第18章
黎燃沒有轉(zhuǎn)頭,甚至沒有拿開在鼠標上的手,沒有太多的猶豫,回的絕對,“對你,我有判斷?!?/br> 聞言辛阮有過片刻的怔住。 然后便突然笑了,笑著笑著褐色的瞳孔便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他以為黎燃完全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對他渾然不知,全然不解,原來黎燃對他是有判斷的啊。 不愧是黎燃,總是有自己武斷的判斷,從他沒有必要有生日禮物,到不需要看他就一定不符合lipobo的定位。 “那葉清安呢?” “在你的判斷里葉清安就符合品牌的定位?”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便是無窮無盡的災難。 辛阮有預感,他的災禍要來了。 從問出那句為什么,到第一次在黎燃面前毫無避諱地提起葉清安這個名字,而且語氣冰冷,帶著點嘲諷的意味。 果然黎燃眉稍微皺,臉色沉了下來,顯然對于他這樣的語氣有些不悅。 他看向辛阮一言不發(fā),沒了之前的干脆與坦率。 如果是之前的辛阮,會很害怕黎燃不高興,黎燃臉色一沉,他一定把剩余的話原封不動地收回肚子里。 可是現(xiàn)在他似乎不會了。 他想拉著黎燃在他的傷心難過與不甘中沉淪。 “葉清安離開這么久,你對他還有判斷?” 辛阮歪了歪頭,輕笑一聲,眼中全是叛逆,“做為你的另一半,我能生氣吧?!?/br> 黎燃終于拿開了放在鼠標上的手,眸色沉沉地注視著辛阮,“你不必因為這個在這里跟我無理取鬧?!?/br> “l(fā)ipobo項目的人選原本也不是你,你是怎么得到的,我不說你比誰都清楚?!?/br> 辛阮聞言一怔。 所以,當初選擇他作為代言人跟黎燃沒有絲毫關(guān)系。 黎燃還在繼續(xù),“我知道你是為了你弟的學費,甚至考慮到你爺爺?shù)尼t(yī)藥費,賠償金按照最高額度給,lipobo的衣服都買了,想來錢對你們來說是足夠的,所以——” “我不認為你還該有什么不滿的地方?!?/br> 一字一頓,黎燃說的無比認真。 他自認為自已經(jīng)做的很好,對于辛阮在自己面前冷嘲熱諷的樣子很是不滿。 仁至義盡的黎燃。 貪得無厭的自己。 在黎燃的話語中,辛阮只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從始至終,原來他只是黎燃心中一個貪得無厭的小人。 既然黎燃已經(jīng)對自己有了判斷,那他所有爭執(zhí)的話語在黎燃眼中不過是狡辯。 爭執(zhí)無果,徒增討厭罷了。 “是我的錯,我是不該有什么不滿的地方。” 這一刻,辛阮渾身卸力,再沒有了與他爭執(zhí)的勇氣,“你說夠了就夠了吧,我回房了?!?/br> 身心俱疲,泄氣的一瞬間不知道觸碰到了哪根神經(jīng),耳鳴的現(xiàn)象又出現(xiàn),不斷提醒著辛阮今天體力的透支。 沒有看黎燃的神情,辛阮說完不等回復,便轉(zhuǎn)身回去。 辦公桌后。 看著辛阮消瘦的背影,黎燃眉頭微皺。 片刻后他喊來了姜管家,簡單交代兩句后姜管家離開。 那邊門剛關(guān)上,桌邊的電話響起。 黎燃看了一眼,是黎母打來的電話。 瞬間,微皺的眉頭隱去,黎燃眼中又是一片冰冷。 …… 第9章 爭執(zhí) 回房沒多久,就傳來了敲門聲。 “進。” 辛阮有氣無力地回道。 推門而入的是姜管家,還端著一盤的吃食和牛奶,“先生吃點東西吧。” “放桌上吧,謝謝姜叔?!毙寥顟艘宦暋?/br> 今天一天幾乎沒怎么吃東西,但他也不太有饑餓的感覺,畢竟為了減肥,餓已經(jīng)成了一種常態(tài)。 姜管家把托盤放下后便退了出去。 辛阮并沒有起身去吃,而是躺在了冰冷的大床。 耳中的轟鳴聲不知道什么時候滋生的,等他覺察到的時候,已經(jīng)異常刺耳。 他睜大雙眼,靜靜感受鳴叫。 金屬質(zhì)感的轟鳴在耳中不斷盤旋,沒有間歇,不分強弱,也不知疲倦。 在某個瞬間,刺耳的鳴叫像是被閘門夾斷,戛然而止,突如其來的靜寂淹沒了辛阮,他像是沉入了悄無聲息的深海。 沒有開燈,借著窗外的月色,辛阮視將線停留到天花板的水晶吊燈上。 他知道,他好像又聽不見了。 挺好的,沒有刺耳的鳴叫聲了,他可以在腦海中任意想象聲音—— 獻給愛麗絲。 婚禮那天的鋼琴曲,國際著名的鋼琴家彈奏,婉轉(zhuǎn)悠揚,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動聽的音樂了。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黎燃重重地推開了門,面沉如水。 “辛阮,以后有話可以跟我直說?!?/br> 黎燃努力克制著,沒有說出什么難聽的話,卻見床上的辛阮仰面朝天,無動于衷。 像是對自己的無聲抗議與不滿。 皺了皺眉,黎燃語氣重了幾分,耐著性子把話又重復了一遍。 床上的辛阮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不為所動,不予理睬。 “辛阮,不要讓我跟你重復第三遍。”耐心告磬,黎燃面色極度冰冷。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不要總在母親搬弄是非?!崩枞及言捳f的更為直接,卻依舊未見床上的人有什么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