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良緣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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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葭咬著指甲趴在床上,一頁頁地翻著,懷鈺早已脫得精光,在她光滑的裸背上流連不去地吻著,長臂一伸,奪過那本春宮圖,扔去角落。 “你干什么……” 沈葭驚叫一聲,嗓音慢慢變了調。 “看什么書,夫君教你一招,這是本人獨創(chuàng)的招式,叫‘芙蓉泣露香蘭笑’?!?/br> 懷鈺邪笑一聲,腦袋埋下去。 - 一場情.事酣暢淋漓,沈葭香汗?jié)裾恚撬煮w軟,果然無力再擔心陳適的事,被懷鈺扛在肩上帶去凈室洗澡。 他們二人情深意篤,又正當年少,恰是對彼此身體索取無度的時候,時常嬉鬧到大半夜。 為避免勞煩下人三番五次地送水,懷鈺便在凈室砌了方浴池,室內用臨清磚鋪地,底下通著火龍,十二個時辰都有熱水。 浴池內霧氣氤氳,沈葭身無寸縷,只潦草蓋了件懷鈺的外袍,被他抱著送入池中,熱水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撫慰著極度疲累的身體,沈葭舒服地喟嘆一聲,游去岸邊趴著。 懷鈺拿了香胰子過來,替她清理身體。 沈葭享受著他的服務,一邊去拿碟子里的蜜瓜吃,又喂一塊到懷鈺唇邊,懷鈺叼著吃了,順便吮了下她手指上的汁水。 “臟死了?!鄙蜉绾芟訔?,在他胸膛上抹了抹。 “方才你怎么不說臟……” “住口!” 沈葭羞得面紅耳赤,將吃剩的半塊蜜瓜塞他嘴里。 懷鈺一笑,不再逗她,大喇喇地敞著雙腿,坐在池邊,執(zhí)了酒壺喝酒,又將沈葭攬進懷里,低頭渡給她,醇厚的酒香在二人唇齒間傳遞。 “咳咳……行了,夠了?!?/br> 沈葭推開他,她一喝酒就上臉,又被池中熱氣蒸著,雙頰紅撲撲的,如熟透的桃李,惹人意動。 懷鈺放下酒壺,將她按在池壁上,不斷親吻她的耳朵。 沈葭有些發(fā)虛,嘟囔著:“還來?我累了……” 懷鈺喘著氣道:“不用你動?!?/br> “那也累啊……”沈葭轉過身來,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好像做錯了?!?/br> “什么錯了?” 懷鈺將她抱起來,沈葭雙腿分開,順勢坐在他腿上,沖他勾勾手指。 懷鈺會意,附耳過去。 沈葭貼著他的耳朵,雖然聲音刻意壓得很低,但在靜謐的浴室內,還是有些許悄悄話泄露了出來。 “我看《素女經》上說,男子的那個……方可使之受孕,但你每次總是在最后關頭……出去……” 懷鈺扭過頭,難以置信:“沈珠珠,你說這些羞也不羞?” “我……”沈葭被他說得紅了臉,“那你的確做錯了嘛?!?/br> 她說到一半,忽然福至心靈,猜到懷鈺是試圖喚醒她的羞恥心,以便揭過這尷尬的事,她偏不如意,托著懷鈺的下巴,假裝好意安慰:“沒事的,夫君,你也是第一回 ,不懂這些是正常的,咱們知錯就改,重頭來過就是了?!?/br> “誰跟你重頭來過?!?/br> 懷鈺好氣又好笑,手放在她的腰間搔癢。 沈葭最怕癢,發(fā)出一聲爆笑,倒進池子里,水花四濺,像一尾魚一樣游弋出去,懷鈺抓了她幾次,竟然滑不溜秋地抓不住。 二人在池子里你追我趕,鬧了大半個時辰,懷鈺才揪著沈葭,在她耳邊笑著說:“我不是不懂,是故意的。” “什么?”沈葭驚訝地扭頭,“為什么要這樣做?” “不想讓你懷孕。” 懷鈺將她抱在腿上,溫聲解釋:“你年紀還小,女子生產兇險萬分,無異于過鬼門關,太早生育對你身子不好。” 這也是當初在小蓬萊,那名龜公教他的辦法,避子湯喝了傷身,碰上那等好說話的客人,青樓女子常用此法來避孕,若不是怕沈葭日后遭人非議,懷鈺根本不想要孩子,他覺得和沈葭兩個人過一輩子也挺好。 “你太過分了!”沈葭捶打他的胸膛,“為什么不告訴我?害我……” 她想起這陣時日的努力原來是做白用功,而這人還不告訴她,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主動,良心簡直壞透了! 沈葭氣得愈發(fā)用力,懷鈺接住她的拳頭,笑道:“別打了,你著了魔似的想要個孩子,我跟你說,你聽嗎?” 沈葭冷著臉走出浴池,拉下屏風上掛著的浴袍穿上。 懷鈺也跟著出了水池,像個野人一樣,連件衣裳也不穿,他的身材高大健壯,胸腹肌rou塊壘分明,水珠順著溝壑緩緩流淌,在地磚上留下一個個囂張的大腳印。 他走過去,一把將沈葭撈進懷里,沈葭推開他,他又鍥而不舍地貼上來,如此反復幾次后,沈葭實在不敵他的力氣,只能被他抱進懷里。 “生氣可以,別不理人?!?/br> “那你什么時候要孩子?總不會一輩子不要罷?” 沈葭還是有點生氣,其實她也不是那么想要孩子,但對懷鈺瞞著她這件事很不滿。 懷鈺低頭,在她耳尖落下一吻,低聲哄:“等你再長大一點?!?/br> 第70章 彈劾 懷鈺當街奪妻的事不出一日就傳遍了北京城, 這幾乎沒法瞞住,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人人都長著一雙眼、一張嘴, 彼此之間口耳相傳, 將馬車是怎么翻的、人是怎么搶的、還有陳適那句厲聲詰問、懷鈺是怎么風輕云淡回答的都描述得繪聲繪色。 老百姓最喜歡隨意揣測,不管真相如何, 已將此事定了性——小煞星看上了妻姐, 想效仿南唐后主李煜共納大小周后,享姐妹倆的齊人之福, 無奈沈大小姐的丈夫不允,便倚仗權勢, 做出強搶民女的丑事。 懷鈺在京中的風評一向很差, 連條狗走失了都能怪到他頭上,謠言一出, 竟人人深信不疑,一時間,茶館里全是唾罵他的人。 彈劾他的奏折雪片似的飛進宮里,下早朝后,懷鈺被叫進乾清宮書房, 剛走進去,一本奏章劈頭蓋臉地飛來。 他伸手接住,果然是陳適寫的彈章。 打開來看, 足有兩千余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 無一不是控訴他的罪行。 陳適不愧為當年冠絕京華的狀元郎,做得一手花團錦簇的文章, 他在彈章中羅列了懷鈺八大罪狀:“恃寵而驕,橫行京師”其罪一;“強取豪奪,擄掠臣妻”其罪二;“侮辱命官,蔑視法紀”其罪三;“飽食遨游,深負君恩”其罪四…… 一樁樁罪名條分縷析,字字泣血,讀來實在令人觸目驚心,懷鈺一目十行地看完,覺得連篇累牘看下來,不過也就八個字——奪妻之恨,焉能不報? 他面色平靜地將奏折放回到御案上。 正埋首批折子的圣上頭也不抬,問:“看完了?” “看完了?!?/br> “沒有什么要說的?” 懷鈺想了想,說:“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延和帝嗤了聲,似嘲笑他的天真,手肘推了下旁邊堆成山的奏折,道:“看看,全都是罵你的,朕今日什么也做不了,光處理這些彈章了,有的要朕嚴辦你,有的說要送你去封地,還有的人,連朕也罵進去了。鈺兒,有些事,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你是朕一手帶大的,旁人不知道,但朕清楚,你是個什么人,你做不出奪人發(fā)妻這樣的混賬事,說說罷,這次又是個什么緣故?” 懷鈺也不隱瞞,反正就算他不說,圣上早晚也會查出來,當下便把陳適如何毆打沈茹、自己和沈葭如何布了個假死的局,助沈茹逃出生天、陳適是如何去杭州找到了她,將她帶回京師、他們看見了,又是如何將人救下的事一一交代了。 延和帝聽完,站起身來回踱步,沉吟半晌,才道:“倒看不出陳允南是會毆打發(fā)妻的人,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你不要插手管,朕自會下旨申飭,他的折子朕留中不發(fā)了,你趕緊將人送回他府上。” 懷鈺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抿著唇,眉眼陰郁:“不送?!?/br> “你說什么?” 延和帝驚訝地轉過頭來,想起宮外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心中浮出一個離譜的猜想:“真看上他夫人了?” “不是。” “那是為何,這般護著人家?” 懷鈺抬眼,認真道:“大丈夫行事,莫問能不能,但問該不該,陛下,這是您教我的。沈茹一是弱女子,二是陳適發(fā)妻,三是內子長姐,憑這三重身份,她的事我就不可能不管!姓陳的折子您不必留中,就算明發(fā)邸報我也不懼,打女人是懦夫行徑,正好讓全天下人都看看,他姓陳的是個什么人!” 延和帝愣了好半晌,最后沉下臉:“朕還跟你說過,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一拍腦袋就決定了,你就光記著那句話,別的話全當耳旁風?滾下去!別在朕跟前礙眼!” 懷鈺滿肚子不平,抱拳一躬,冷著臉轉身出去了。 他走后,延和帝身形一晃,像站不住似的,險些摔倒,驚得高順急忙上前攙?。骸笆ド希刻t(yī)!快去宣太醫(yī)!” “回來!朕沒事。” 延和帝叫住慌慌忙忙的小太監(jiān),扶著高順的手,在圈椅內坐下,撐著額道:“朕只是忽然有些頭暈,緩一會兒就好了。” 高順替他揉著太陽xue,擔心地問:“圣上,還是請李太醫(yī)來瞧瞧罷?” “不必,你也在朕跟前伺候這么多年了,遇事冷靜克制些,別什么事都大驚小怪,鬧得闔宮不安?!?/br> “是,奴婢記著了?!?/br> “混小子,”延和帝疲憊地閉上眼,含混地罵了聲,“越來越像他爹了?!?/br> “小王爺是俠義心腸?!备唔樑阒⌒牡?。 延和帝未置可否,神態(tài)若有所思。 - “滾!” 扶風王府內,沈葭起身,將茶壺摔在地上。 沈如海氣得面色青白,嘴唇哆嗦不止:“沈葭!這是你跟父親說話的態(tài)度嗎?!” “父親?”沈葭冷笑,“那也要你的所作所為,稱得上一名父親才對!說了這么久,你就是不相信陳適打她!說什么陳允南是你的好學生,做不出這樣的事,一定是夫妻之間的誤會,一口一個婦德婦容,倫理綱常!讀遍諸子百家,竟讀出你這么個迂腐的假道學!偽君子!就是孔圣人也要氣得活過來了!你不相信?好啊,我給你看證據(jù)!” 她一把拉過旁邊的沈茹,卷起她的衣袖,遞到沈如海眼皮底下。 “你看看!這些淤青,都是你那個好學生打的!你瞎了嗎?你聾了嗎?怎么不說話了?!” 沈茹的兩條手臂枯瘦如柴,上面遍布青紫淤痕,甚至還有燙傷。 沈如海急忙別過眼,狼狽地拿袖子遮擋視線:“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 “你看?。 ?/br> 沈葭不依不饒,抓著沈茹的手來到他面前:“你連看都不敢看,讓她這個挨打的人怎么辦?”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