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攝政王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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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上的卻不是長安藥鋪這一輛,而是更顯奢華的翠帷華蓋車肆。 行了一段路,已經(jīng)到了城門口,江漓一顆受驚狂跳的心才漸漸平復(fù)下來,轉(zhuǎn)眸去看正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 雖閉著深邃的雙目,但男人面上的矜貴氣度絲毫不減,尤其是那對劍眉,凌厲中帶著威壓。 即便是不開口,往人群中一站,就足以震懾眾人。 就是這樣一個人,還住在長安藥鋪只供貴賓住的療善院,見她遇險絲毫不懼縣衙刑法,直接將袁召就地斬殺,送上人頭。 他到底是誰呢? 江漓這幾年一直被關(guān)在后宅中,對外頭的門閥世家知之甚少,所以抓心撓肝地想了半天,也沒有任何頭緒。 正在此時,一旁閉眸許久的男人忽然薄唇微動,沉聲道:“不記得我是誰了?” 江漓被他突然的出聲一嚇,身子下意識往后仰了一仰,頓了會兒,才實誠道:“江漓的確不認(rèn)得公子?!?/br> 她只記得初次見面是自己脫開江府桎梏后,在長安藥鋪的門口,他許是來求醫(yī)問藥,正好兩相撞上。 其他的,真的想不起來了。 可聽對方的意思,她與他很早之前就認(rèn)識? 有了這層疑惑,江漓又問:“江漓從前,和公子認(rèn)識?” “這倒不是,”陸凌霄睜開眼,一雙沉潭般深邃不見底的鳳眸看著她,映出小姑娘一張嬌憨疑惑的臉,他唇角微勾,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輕快了語氣,道,“眼下認(rèn)不出也無妨,你總有一天會記起來的?!?/br> 總有一天會記起來? 江漓更疑惑了,她真的忘記了什么嗎? 她思緒一轉(zhuǎn),忽然想起了長安藥鋪連接幾個院落的那條小路,皎潔月色下,男人手里拿著避火圖冊,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江漓心頭一跳,面上也霎時紅了。 他莫非指的是那晚,他定是猜出了那本避火圖冊是她帶進藥鋪中遺落的! 頓時,方才的那陣感激之情,瞬間化作了羞慚和坐立難安。 江漓心一橫,正要開口解釋幾句,馬車卻忽然停下,外頭傳來車夫恭敬的聲音: “主子,長安藥鋪到了。” —— 回了長安藥鋪,林殷正在院內(nèi),江漓帶著袁氏去見過舅舅,道出了緣由,聽得林殷熱淚滾滾。 他萬萬沒想到,袁氏竟然會這樣狠毒,自己自甘卑賤卻見不得他人風(fēng)光,用了毒計使了這樣一場連環(huán)掉包計。 他當(dāng)下紅著眼,帶著人就去找身在縣衙的江城。 一刻鐘前,江城得人通傳,有高官門戶命手下送來袁府獨苗袁召的頭顱,此時兩名手下正在正堂中等著。 江城驚得丟開手頭的案子,立刻起身往外奔。 見到那顆鮮血淋漓、面目全非的頭顱時,他險些嚇得沒背過氣去。 他為官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血腥作嘔的場面。 袁召是縣衙多方找尋的犯人,雖然判刑后同樣離不開一死,但以這樣悲慘形式死去,作為地方父母官,職責(zé)所在,還是要將此事查清楚。 他正要客氣將兩位送上頭顱的“義士”入座,好好盤問清楚對方主子姓甚名誰,不想外頭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原來是大理寺林殷直接帶著他莊子上的繼室來了。 江城心頭又是猛跳,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袁氏不是被他關(guān)在莊子上了嗎?為什么會由林殷帶來? 他的繼室,即便是已經(jīng)被他厭棄丟開,可這關(guān)一個外人林殷什么事? 一個外男,竟然要插手他宅子里的事了,這讓他身為一縣之令,顏面何存???! 他已經(jīng)眼睜睜地看著林殷帶著江漓走了,林殷還想要怎么樣? 想到這里,江城便憋了一口氣,怒氣沖沖地往外頭,想要去找林殷理論清楚。 可剛一到外間,江城還沒開口,看到袁氏形容枯槁地跌趴在地上,渾身污濁不堪的樣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大步。 短短時間不見,袁氏怎么變成了這副樣子? 即便被他關(guān)在莊子上,怎么形容比一個粗鄙的婢女還要不如? 袁氏好歹是好門戶出來的女子,怎么成了這副丟人現(xiàn)眼的模樣,他并未休妻,袁氏這個樣子,丟的是他的臉啊。 江城更憤怒了,瞪著袁氏就要訓(xùn)斥,林殷卻上前一步,攔住了江城發(fā)作,道:“江大人,事關(guān)江府子嗣,借一步說話?” 江府子嗣? 江城驟然抬眸,看看八風(fēng)不動、似有隱怒的林殷,又看看匍匐在地上渾身發(fā)抖的袁氏,還是不解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直覺告訴他,此事不簡單。 他沒再忸怩,往側(cè)面一讓,忍著無邊的怒火和疑惑,道:“林大人,往里請?!?/br> …… 兩相坐下,獨留袁氏跪在廳堂正中央。 她自知狡辯無用,哆哆嗦嗦地將這么多年做下的事說了出來,尤其仔細(xì)地說了自己十多年前是如何故意和江府原配夫人套近乎,又是如何蓄意下毒害死了江夫人,自己鳩占鵲巢,用掉包計換掉了孩子。 江城起初聽的時候神色漠然,可聽著聽著,直接站起了身對袁氏怒目而視。 他再也顧不得君子之形,上前狂扇了袁氏幾個耳光,對袁氏破口大罵起來。 罵了一場后,他氣喘吁吁,終于頹然坐在了圈椅上目露悲涼,有氣無力地問:“袁氏,你說實話,既然江漓不是我的孩子,那么我的孩子,究竟在哪里?” 袁氏雙手包著肩膀,似乎是害怕江城得責(zé)打,渾身顫抖著,聲音細(xì)微得快要聽不見:“被我……被我扔到亂葬崗……死了?!?/br> “轟”! 江城只覺得一道天雷打在他頭頂,瞠目結(jié)舌地站起身指著袁氏,連說了幾個“你”字,竟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縣衙的侍從都躲在暗處聽著,見到縣令大人急火攻心暈過去,連忙奔出來幫忙。 至始至終,江漓都冷眼看著這一切。 這手忙腳亂、喧鬧不已的正廳,上演的這一場何其荒謬,卻也何其悲涼。 江城如此好面子的一個人,滿腦子都是功利算計,一心都想要往上爬,可沒有想到自己的枕邊人,卻始終對他沒有一句實話,更是毀他家室,殺他親女的罪魁禍?zhǔn)住?/br> 而他,竟然對這樣一個毀了他的家的殺人兇手噓寒問暖,給了十多年的尊榮富貴。 這是何等的諷刺和報應(yīng)。 好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一切都遭到了報應(yīng)。 江漓靜靜地站著,未發(fā)一言,卻感受到了莫大的痛快。 她已報仇雪恨,將袁氏十多年前陰暗歹毒的算計公之于眾,剩下的,就由江城親自料理了吧。 如今江城面子里子都沒了,她不擔(dān)心此人不秉公執(zhí)法。 思及此,她上前對林殷恭敬福身,行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禮。 林殷略帶滄桑的眸子靜靜看著她片刻,終于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阿漓,你做得很好。阿玉……和她早夭的孩子,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林玉,林殷的meimei,正是嫁入江府的江夫人。 江漓心頭一酸,跟著林殷往外走。 二人一路走出了縣衙的大門,來到了大街上。 暖融融的日光照在身上,林殷卻覺得寒冷徹骨。 他看著眼前的小姑娘,關(guān)心道:“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想回京城找你自己的生母親人嗎?” “想?!苯觳患偎妓?,抬頭看向林殷,“林大人久在京城,是否聽過有姓一家‘莫’的大戶人家?” 話畢,林殷卻是勃然變了臉色,驚詫道:“你說哪戶?莫?哪個莫?” 這話是林殷多問的,京城之內(nèi),還有哪一戶高門姓莫,不正是這個“莫”嗎!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狂喜,上前一步,連聲音都帶著顫:“你的生身母親,嫁入的是京城莫家?” 江漓未料到林殷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以為是有什么意外的岔子,只好如實回答道:“是,袁氏在莊子上時,親口跟我坦白,她在客棧時親耳聽到那戶高門的下人稱呼我生母為‘莫夫人’?!?/br> 袁氏那時候已經(jīng)窮途末路,又有江晚的性命在前壓著,她不會再扯謊。 “好啊,好啊?!?/br> 誰知林殷聽完,忽然激動地一擊掌,抓住江漓的雙肩,眼里的喜悅像是要撲出來,“我想呢,莫家長女怎的與我meimei長相性情一點都不像,心中存著疑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心中多年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林殷喜不自勝,帶著江漓就想要回長安藥鋪:“走,舅舅帶你回京城!” 第24章 江漓聽得更糊涂了,林大人怎么還是自稱舅舅,她不是已經(jīng)當(dāng)著江城的面,查清楚自己的身份了嗎。 能夠借助林府的力量擺脫江府,讓與江府有關(guān)的人得到報應(yīng),且順帶得知了自己身世的線索,江漓已經(jīng)足夠感激,怎還能觍著臉亂攀這門親。 誰知林殷見江漓面上的疑惑,這才從狂喜中反應(yīng)過來,拍一下腦門,歉意道:“瞧舅舅激動的,竟忘了跟你解釋,我們邊走邊說?!?/br> 江漓聞言,只好抬步跟上,心中的疑惑更深。 林殷帶著人一路上了馬車,坐定后方長嘆一聲,道:“阿漓,你外祖只有正室夫人,所以到我這一脈只得三人,我,林玉和林源。” “當(dāng)年你外祖父尚在禮部居要職,按照林玉的身份本不該嫁給區(qū)區(qū)江南小官,可她性子想來執(zhí)拗,與江城在江南相遇時癡心一片,為了嫁給江城,不惜和家里大鬧。你外祖見江城雖然能力一般,但到底沒甚壞心思,就無奈允了。沒想到,千算萬算,還是沒能躲過歹人謀害?!?/br> 這些淵源江漓從未聽過,聞言也是微微張開唇,內(nèi)心十分唏噓。 如果江夫人當(dāng)初沒有被情愛懵逼,她可以在京城受家族庇護,尋一個良人好好度過下半生,而不是被心腸歹毒的袁氏謀害致死,甚至失去了自己的親生骨rou。 林殷連嘆了幾口氣,又道:“我們的幼妹林源則嫁入了京都定遠(yuǎn)侯府莫氏,這是曾受祖上庇蔭的異姓豪族,族中男子皆有軍功,且相處和睦,但卻出了一個怪事?!?/br> “莫氏侯爺莫凜與林源的次女莫珊,不僅長相與父母族人毫不相干,其秉性也多有歪曲,不僅善用陰私手段陷害別人,還謊話連篇。此等品行在少女時就顯出,等長大后還了得,但又礙著莫珊的身份,其余人也不敢置喙什么,林源到底念著這是自己的骨rou,沒下狠心將人送到莊子上。” 江漓靜靜聽著這一切,一顆心卻撲通撲通狂跳。 莫氏……定遠(yuǎn)侯府……林源…… 這些陌生的人名一一在腦海中劃過,讓江漓的心一點一點亂了,但在這之余,還升起了些微的雀躍。 林源,真的是她的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