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落六(深淵空)
熒只是動了動,就感覺又有粘稠的液體從身體里流了出來。 是空留在里面的東西,溢出來了。 “我今天…吃過藥了,不用擔(dān)心,”空紅著臉慌張地解釋道,“我?guī)湍闱謇怼?/br> 她還沒來得及問他吃的什么藥,便看到他伏下身,把臉貼到了她的腿間。 “嗚…!” 才剛剛經(jīng)歷過幾次高潮,尚在余韻中的陰部被小心翼翼地?fù)荛_,空濕熱的舌尖輕柔地碰了碰正在緩緩淌出濁白色液體的xue口:“這里…還疼嗎?” “不疼了……” 她條件反射地想要將還有些打戰(zhàn)的雙腿并攏起來,被他摁著腿根將腿分得更開了些。 “抱歉,我沒控制住……” 他本來沒想著要射在里面的,實在是…太舒服了。 空用手指撐開仔細(xì)檢查了下,還好,只是被磨得有些紅腫,沒有受傷。 要是剛才他的動作能再溫柔些就好了。 “嗚…!哥…哥哥!” 熒抓緊了身下的床單,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每當(dāng)她想說點什么,又總是被自己抑制不住的呻吟打斷,聽起來不似想要拒絕,倒像是在沖他撒嬌了。 空的嘴唇緊緊貼住她不斷翕動著的xue口,舌頭鉆入甬道內(nèi)或深或淺地攪動著,不時用力吸吮里面流出來的液體。 “哥哥…不要舔那里…我去洗澡就好……” 抓住一絲間隙,熒終于能一口氣把話完整說出來了。 他這樣舔是根本舔不完的,這只會讓她變得更濕。 她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那根金黃的呆毛在她兩腿之間一晃一晃的,便忍無可忍地伸手去揪。 本體被她揪住,空咽下嘴里含著的液體,有些委屈地看向她:“不要揪啦,會斷的!” “你還沒有說清楚,你吃了什么藥?藥是從哪來的?” 盡管此刻的哥哥看起來楚楚可憐的,熒還是決定要拷問清楚藥物的來源,免得又被他含混了過去。 “是坎瑞亞的古方…有些貴族夫人擔(dān)心丈夫在外留下子嗣影響子女繼承爵位,便會偷偷往丈夫的飯食中加入這種藥?!?/br> 空支支吾吾地解釋道,這是他以前在坎瑞亞王庭大書庫里翻閱醫(yī)書時無意間看到的,沒想到現(xiàn)在派上了用場。 “亂吃藥會對身體有影響吧?笨蛋!” 熒又氣又心疼,用腳輕輕踹了一下他的肩膀。 “只是再也不能讓人受孕而已?!?/br> 他說得倒是風(fēng)輕云淡。 這藥做出來就沒打算留下后患,一些貴族女子狎玩男寵時,也會讓男寵服下用以避孕一勞永逸。 “那你以后…不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嗎?” 熒有些酸澀地說道,她既感動于哥哥為她的付出,又心疼他不惜傷害自己身體的傻。 她肯定是不能和哥哥生孩子的,但是…要是哥哥以后改變了心意…喜歡上了別人…… 光是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心臟就莫名絞痛。 “我已經(jīng)有你了啊。” 看出熒的心事,空親吻了她撅起的嘴唇,柔聲安撫道。 其實他根本從來都沒想過要有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和她的。 他只想要她獨屬于他,有了孩子…不僅身體會受到傷害,注意力和愛也都會被分散過去吧?她只要有他就足夠了。 空慶幸meimei永遠(yuǎn)不會知道自己這些卑鄙的想法。 “哥哥…”她有些欲言又止,“嘴里有…jingye的味道……” 破壞氣氛的下場就是被惱羞成怒的空放生到浴缸里自生自滅。 熒扒在浴缸邊緣,依依不舍地拽著空的手腕:“一起洗嘛,好久沒和哥哥一起泡澡了?!?/br> 她還想和哥哥再溫存一會,現(xiàn)在她一刻都不想離開他。 “你先洗吧,我…還要換床單,省得又被嫌棄。” 空扭過臉不去看她,光是這么看著她,他就又有些想做了。 “小—氣——!” 空換完床單,又點上了檀香,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浴室已經(jīng)很久沒有動靜,連水聲都沒有。 他急急地打開浴室門沖了進(jìn)去,看到meimei沉在了浴缸底部,雙眼緊閉著一動不動。 空的面色頓時變得煞白,一些令他絕望到窒息的回憶翻涌了上來。 因提瓦特,靈柩般的容器,沉眠不醒的meimei。 他顫抖著就要立刻彎腰去撈她,她卻突然從水底下伸出手,一把將他拉進(jìn)了浴缸。 “哥哥都變落湯雞了,這下不得不陪我泡澡了吧?” 空抹了把臉上的水,看到她沒事,才漸漸從灰暗泥濘的記憶中掙脫出來。 他眼眶紅紅的,不知是因為進(jìn)了水,還是因為什么。 “…哥哥,我錯了。” 熒立刻收斂了開玩笑的心思,她可沒想到會弄哭他。 空一言不發(fā)地踏出了浴缸,他身上的睡衣都濕透了,緊貼在身上,淅淅瀝瀝地往下淌著水。 她嚇得急忙跳出來抱住了他的腰,凄厲地叫了起來:“哥哥!不要走——!” 直到現(xiàn)在,她仍是很害怕看到哥哥的背影,害怕他突然離她而去。 他這才停住了腳步,轉(zhuǎn)身看了眼跪坐在地上的meimei,還是心軟地蹲下身捏了捏她嚇到發(fā)白的臉:“…我沒生氣,以后不要再這么嚇我了。” 她討好地?fù)ё】盏牟弊?,黏糊糊地親了他好幾口,說了一堆好話,他的面色才緩和了下來,恢復(fù)成了那個溫柔平靜的樣子。 浴缸兩個人同時泡顯得有些擠,但熒覺得這樣剛剛好,可以整個人躺進(jìn)哥哥懷里。 空還是脫了衣服下來一起泡澡了。 “進(jìn)來大半天,也不知道先洗干凈身子再泡澡?!?/br> 空一邊碎碎念,一邊將打發(fā)好的泡泡抹在她頭發(fā)上揉搓。 “就是要等哥哥來幫我洗。”她厚顏道。 “你啊……” 他的絮絮叨叨剛開始前搖,就被她打斷了:“哎!哥哥,你看這里!” 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她合攏的雙掌滋了一臉?biāo)?/br> “噴水史萊姆!” “幾歲了…還玩這么老的梗,”空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又不是沒見過你噴…唔!” “哥哥在說什么呀,聽不太懂呢?!彼词治兆∷乳g脆弱的器官,笑著威脅道。 他識時務(wù)地閉上了嘴。 空并不是高大魁梧那種類型,卻長了副完美勻稱的骨骼,保持著一個少年最美好的身姿體態(tài),配上他那張娃娃臉,更是恰到好處。 熒向來知道哥哥的身體很好看,現(xiàn)在直觀地看著他的裸體,覺得更漂亮了。 她假借互相幫忙涂抹沐浴泡泡的名義,肆意地揉搓著他的胸部。 “咳…!能換個位置了嗎?這里已經(jīng)洗了很久了,有點……” 空輕咳一聲,臉上紅紅的,敏感的乳尖持續(xù)遭受到sao擾,已經(jīng)挺立到發(fā)硬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刺激感讓他不時就得咬緊下唇,以免自己發(fā)出羞恥的喘息聲。 “這可是我向不卜廬專業(yè)人士討教來的舒筋活絡(luò)手法?!彼S口胡謅道,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其名為通乳之術(shù)?!?/br> “原來不卜廬還有這種業(yè)務(wù)?!笨彰嫔怀?,雖知是meimei又在胡言亂語,但想到她對著那白姓醫(yī)師的熱絡(luò)勁還是心里一堵。 察覺到空的不悅,熒涎著臉湊上前:“哥哥,要親親?!?/br> 盡管臉上還有些別扭,空還是吻了她一下。 接吻時,她的身子也順勢貼了過來,他捏了捏她的腰,很是滿意,手感軟乎乎的,可算長了些rou。 “你在捏哪里?”熒警覺地拍開他的手,立刻意識到他是在檢查她胖沒胖,“…不許再捏了!都是哥哥的錯…要不是你把我的劍藏起來不許我出門我才不會變胖!” “哪里胖了?”空皺起眉頭認(rèn)真說道,“我覺得還是有些瘦了,你在外面有按時吃飯嗎?” “當(dāng)然有!派蒙可比哥哥吃得多多了,我跟著她一起后飯量都增加了不少,”飯量大了開銷自然也就大了,她悲戚地回想了下自己的存款,“就是…手頭總是不太寬裕,天天跑委任自然就胖不起來了?!?/br> 也不知道派蒙現(xiàn)在在哪里,吃得好不好,不會又回去啃史萊姆刺身了吧。 “呵呵,是嗎?那還真是要謝謝她每天監(jiān)督你吃飯了。” “真是的…哥哥別再捏了!”她猛戳他的肋骨反擊,“哥哥才是該吃多點!以后我會好好監(jiān)督你的!” 空平時吃得都不多,只有在她下廚時才會破例多添飯,她做的菜有這么好吃嗎?明明哥哥做得更好吃一點。 想到哥哥吃得一臉幸福的表情,熒決定以后還是要勤快一些,努力把廚房的主權(quán)從哥哥手中搶回來。 空被戳到癢處,笑得直不起腰。 以后…光是聽到這個詞,他的心就變得又柔軟了幾分。 手觸碰到她小腹時,空仍有些不放心:“還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剛才…是不是做得有些太過激烈了?這么柔嫩的地方,頂壞了就不好了。 還在母星沒出發(fā)時,他就為了日后與meimei的外勤任務(wù),學(xué)習(xí)了大量基礎(chǔ)醫(yī)療知識,因此對人體有一定的了解,他是真的擔(dān)心在這些醫(yī)療水平落后的星球上meimei的身體會再出什么問題。 “沒有啊,那哥哥呢,剛才有舒服到嗎?” 熒坐到浴缸邊沿,方便空幫她擦洗身體。 早知道這么舒服的話,還在母星的時候她就該強行推倒哥哥少走上千年彎路了。 “嗯,很舒服哦,謝謝你?!?/br> 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為什么要道謝…明明是哥哥一直在出力?!?/br> 他這么客氣,她反而有些難為情起來,腳無措地在水里劃來劃去。 “謝謝你回應(yīng)了我的感情?!?/br> 空微微仰起頭,專注地看著她。 她被他看得愈發(fā)臉熱,低下了頭。 一低頭,便看到了空的性器。 它此時并未勃起,只是乖巧地趴在他腿間,仿佛睡著了。 她莫名覺得這東西有些可愛,忍不住用腳踩了踩它。 軟軟的,全然不似剛才那般硬挺。 “唔…別鬧……” 空呻吟了一聲,在她腳背上輕輕打了一下。 “比哥哥自己做的時候還要舒服嗎?” 熒不情不愿地將腳移開,口頭上仍不肯輕易放過他。 她其實無法想象哥哥自慰的場景,和哥哥生活的那些年里,他就像個沒有性欲的賢者圣人。 “沒有那么做過…感覺會變得更加寂寞,不喜歡那樣?!?/br> 空被她問得連耳朵都迅速泛紅了,但還是滿足了她的好奇心。 “難怪…在家的時候哥哥就總是一大早起來洗床單呢,”她故意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嘴里不饒人地揶揄道,“好可憐,要憋壞了吧?哥哥,老憋著對身體也不好,小心前列腺炎啊~洗—床—單—仙—人——” meimei的醫(yī)學(xué)常識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xiàn)。 洗床單仙人又是什么…… 她這些年到底是跟誰學(xué)了這些起難聽綽號的本事? 空在心里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認(rèn)命地繼續(xù)給她當(dāng)搓澡工。 他知道如果他現(xiàn)在敢反抗,meimei一定會想出更惡劣的手段來戲弄他。 享受著哥哥的服侍,熒的注意力又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耳朵上,她撥弄著他左邊的耳垂玩,將耳洞里的那根耳針捅進(jìn)又捅出。 空洗澡入睡前都會取下耳墜,用一根銀質(zhì)耳針暫時替代。 “這里還疼么?” 這么多年前幫他打的耳洞了,怎么現(xiàn)在還要用東西堵著,難道還沒長好嗎? “早就不疼了…不要這樣玩那里,感覺好奇怪?!?/br> 耳朵本來就敏感,被她玩弄過后更是紅得快要滴血。 “我只是…想好好珍惜這個耳洞,不想讓它消失?!?/br> “哥哥,”熒忽然抬頭看他,“我在璃月聽過一個坊間傳說,據(jù)說穿耳洞時想著的那個人,下輩子還能再重逢?!?/br> “我當(dāng)時…是在想你。” “你少看些地攤文學(xué),什么上輩子下輩子的…說這些不吉利的……” 一提到生死,他就表現(xiàn)得格外抵觸。 熒直覺,這是哥哥不愿意被她觸及的那部分記憶。 “如果我死了,一定要投胎,然后下輩子作為哥哥的孩子出生,再一次回到哥哥身邊?!?/br> 她話剛說完,越想越不對勁,又立刻改口道:“不對,哥哥只能懷上我的孩子…是不是有點太貪心了,又想當(dāng)哥哥的meimei,又想當(dāng)哥哥的戀人,就連哥哥的孩子也想當(dāng)?!?/br> “怎么越說越離譜了,哥哥又不是海馬…你要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把你重新塞回肚子里,省得天天讓我cao心?!?/br> 得虧他發(fā)色淺,就算被她氣到長出白頭發(fā)也看不出來。 “哥哥要從哪里把我塞進(jìn)去呀?”她嬉皮笑臉地在他身上到處亂戳,“這里嗎?還是這里?” “別鬧,好癢…唔!不要戳那里…!” 浴缸的水位隨著打鬧的動作升升降降,溢出來了不少。 “最先說自己能生孩子的明明是哥哥!”熒想起小時候發(fā)生的一件趣事,忽然笑道,“哥哥居然會因為自己被我親了,就嚇得以為自己會懷孕,還趴在我懷里哭了好久。” 「你…你這一年里都不許欺負(fù)我了,因為,我…我懷了你的孩子!」 那天,時隔她和哥哥「結(jié)婚」還沒過多久,空某天從學(xué)?;貋砗螅荒槆?yán)肅地對她這樣說道。 熒雖然不懂發(fā)生了什么事,但還是兢兢業(yè)業(yè)地跟著當(dāng)了好幾天「孩子未來的父母」。 直到后來空去查了胎教資料才知道,親吻是不會導(dǎo)致懷孕的,男性也不具備懷孕的器官組織。 而他那幾天之所以不舒服吃不下東西,只是中暑罷了。 自那件事后,空把自己泡在書庫里惡補了不少生理常識。 熒后來問他孩子的事,他都支支吾吾敷衍了過去,最后只好抱回來一只黃色的小狗,她也就再也沒追究了,在小孩子眼里,小狗可要比一個哭哭啼啼的嬰兒好玩多了。 “…那個時候的哥哥真的好可愛,居然覺得親一下就會懷孕,”熒懷念地摸了摸空平坦結(jié)實的小腹,“哥哥什么時候再給我生條小狗?小貓小耗子也行?!?/br> “生、生不出來的啦!”空被她捉弄得羞紅了臉,語氣難得地有些氣急敗壞,“再說…我又不只是因為害怕自己生寶寶…我當(dāng)時想了很多,擔(dān)心我還是小孩無法照顧好寶寶…擔(dān)心機(jī)構(gòu)會因此處罰我們帶走我們的孩子……” 空念叨完一大堆后,見meimei還是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又正色道:“不要笑啦,正是因為我親身體驗過這種恐慌,才不想讓你也體會到……就算你和我沒有血親關(guān)系,我也不愿意讓你承擔(dān)生育的風(fēng)險和痛苦?!?/br> “哥哥,怎么說呢…真是既天真又早熟啊。” 她感嘆道。 “水都要涼了,”空在她身上涂抹泡泡的手下移至她的腿間,“腿再分開一些,我把里面的…弄出來?!?/br> 熒聽話地張開了腿,感覺到在層層迭迭的泡泡之下,空的手指緩緩地進(jìn)入了自己的身體。 伸進(jìn)來的手指微微彎曲,輕柔地轉(zhuǎn)了一圈,在避免不弄傷內(nèi)壁的情況下,仔仔細(xì)細(xì)地為她做著清理,待她放松適應(yīng)后,才又加了一根進(jìn)來。 剛才嘴里一直叭叭個不停的人突然靜音了,呼吸變得紊亂、沉重了起來。 “哥哥……” 熒滑進(jìn)水里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軟軟地貼了上來撒嬌,意圖不言而喻。 “還想要嗎?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br> 在熱水里泡久了,空的肌膚呈現(xiàn)一種誘人的淡粉色,說這話時他的眉心明明正為難地微蹙著,微微瞇起的眼眸里卻飽含著笑意,透著一股子媚氣,這難以抗拒的吸引力讓她深深著迷。 跨越了那條界線后,空似乎變得更美味了,隨時都散發(fā)著一種「快來吃我」的氣質(zhì)。 這才是哥哥的真面目嗎? 她不作聲,只將手按在他腿間輕輕地揉搓著。 空難以忍耐地抬起纖細(xì)的下顎低吟了一聲,而后,他緊緊握住了她亂動的手腕。 “…壞孩子?!?/br> “夠、夠了!已經(jīng)…可以進(jìn)來了。” 被按著趴伏在洗手臺上,熒雙腿夾緊摩擦著大腿內(nèi)側(cè),不斷扭動著身體想要緩解體內(nèi)的燥熱癢意。 但身上緊貼著的人只是湊近她耳朵親吻,他特意避開了打了耳洞的地方,濕熱的舌頭靈巧地滑進(jìn)發(fā)燙的耳廓,樂此不疲地舔弄著。 大腦被舔舐和吞咽的水聲刺激到麻痹,除了更加渴望他的進(jìn)入,別的事情都無暇思考。 “做得不夠充分的話,就這么進(jìn)去會疼的?!?/br> 仿佛是看不到她的焦急,空仍是那副慢條斯理的樣子,他說話時的氣息搔過耳朵,她又是一陣抑制不住的顫抖。 “你抖得好厲害…是冷了嗎?” 空明明知道不是,卻還是故意這么壞心眼地問她。 熒努力踮起腳尖,用身體去蹭他的下身,被他躲開了。 “哥哥——” 她急得差點要哭出來。 “擺出這種表情也不可以,”空將手探向她的腿間,已經(jīng)濕得一塌糊涂了,光是貼近,手指就像是要被吞進(jìn)去一樣,“屁股翹得這么高,像小狗撒嬌,真可愛?!?/br> …他絕對是故意的。 熒氣得咬緊牙關(guān),恨不得立刻轉(zhuǎn)身像小狗一樣將他騎在身下宣泄一番。 但剛才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空了,還想做的話就要聽哥哥的話。 熒不經(jīng)意間抬起頭,頓時僵住了,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正在飛速往臉上聚集。 被方才洗澡水汽弄得起霧的鏡子逐漸浮現(xiàn)出兩個人重迭在一起的輪廓。 她看到自己全身赤裸地趴在空的身下,一只乳尖被他從身后繞過來的手捻住揉捏,一向沒有什么多余表情的臉因為欲望而變得扭曲生動起來。 自己居然也會有…這樣yin亂的表情。 這兩天來,她都是用這種表情來面對空的嗎? …簡直就是發(fā)情的動物。 恍神間,與空的視線在鏡中交匯了。 “…感覺這樣好奇怪?!?/br> 就像在看色情錄像一樣,只不過主演是她自己,有種說不出的羞恥感。 …誰要拿自己當(dāng)助興的配菜啊?! 熒扭開臉,抗拒去看鏡中那讓她害臊的景象。 “可是,我想一直看著你的臉,”空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轉(zhuǎn)向鏡子,“…你的臉好紅,這樣會覺得害羞嗎?要是覺得討厭的話,還是回臥室吧。” “…不是都換好新床單了嗎?” 回房間的話,過一會又得換了吧,才不是她想留在這里做的借口。 她和哥哥…果然長得很像呢,就連變得意亂情迷時的表情,也如出一轍。 空不斷變換角度地和她接吻,鏡中的雙子也同步做出了相同的舉動。 看著meimei既害羞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瞟的別扭樣子,空忍不住想要更過分地欺負(fù)她。 “…其實很想看吧?” 她聽到空在自己耳邊輕聲說道,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羞恥和快感交織在一起,不一會兒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鏡中的空倏地消失了。 下一秒,一個濕熱柔軟的東西貼上了熒的腿間。 她知道那是空的舌頭。 順著汗涔涔的大腿根,到泥濘的xue口,就連緊閉的后xue,也像是要用舌尖深入皺褶般仔細(xì)地舔著。 “哥哥…不要舔那里…好癢!” “剛才,你不是摸著我這里問是不是要把你從這里塞進(jìn)去嗎?”空的指尖沿著那圈褶皺打著轉(zhuǎn),“這么小的地方,也能吃進(jìn)去嗎?我倒是沒曾想過呢。” “…哥哥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現(xiàn)在認(rèn)錯倒是愈發(fā)地熟練了。 空自然是開玩笑逗她玩的。 他的身體她想怎么擺弄都可以,又怎會真的生她氣。 察覺空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念頭,熒剛松了口氣,又被突然頂?shù)玫刮艘豢跉狻?/br> 空又出現(xiàn)在了鏡子中,她看不到他下身的動作,但能感覺到,那灼熱的性器正貼著她,不時地用前端或輕或重地摩擦她腿間的縫隙。 敏感的陰蒂一次又一次地被刻意地碾壓,她即使夾緊雙腿也無法填補上空虛,只能可憐巴巴地求饒道:“哥哥……” “嗯,怎么了?” 鏡中,空望向她的視線甜蜜而專注,琥珀色的眼眸里似有蜜糖流淌,仿佛此刻折磨著她的人并不是他。 “想…想要哥哥進(jìn)來……” 他眼角漾出笑意,鼓勵她繼續(xù)說下去。 “想、想要哥哥把雞雞放進(jìn)來……” 熒不情不愿地避開了他灼熱的視線,臉上火燒一般。 這樣說得夠直接了吧,再裝不懂她可真的要反攻了。 “噗…!” 空被她孩童般的用詞逗笑了。 “笑…笑什么啦!” 她氣急敗壞地瞪他,小時候大家不都這么叫的嗎?她已經(jīng)很貼心地把「小」給省略掉了…雖然確實已經(jīng)不小了。 “就這么喜歡它么?” 空的語氣忽然有些酸溜溜的。 “…這個時候就不要跟自己的雞雞吃醋了啦!”怎么搞得好像她只是貪圖他身體一樣,“我最最最喜歡哥哥了,我以后都會乖乖聽哥哥的話的永遠(yuǎn)留在哥哥身邊……” “…別再說了?!?/br> 空勾住她的膝彎,抬起一條腿,將抵在xue口磨蹭許久的性器猛地頂了進(jìn)去,直至吞沒到根部再也塞不進(jìn)去。 “聽到這些…又會克制不住的?!?/br> 方才的那點空虛一下子就被填滿了。 “哥哥真狡猾…自己可以不斷跟我說喜歡讓我害羞,卻聽不得我說喜歡你……” 她迷蒙著雙眼,恍惚地看向鏡子。 水汽完全散盡,交纏的身影在鏡中一覽無遺。 第一次如此直觀地看到哥哥在自己的體內(nèi)進(jìn)進(jìn)出出的yin亂畫面,清清楚楚地看著自己被那根粗長的性器一次次撐開,貫穿…… 將哥哥占為己有的實感愈發(fā)深刻。 yin靡的水聲和rou體的撞擊聲不斷縈繞在耳邊,所有感官都被同時刺激著。 “哥哥…多頂頂最里面…那里好舒服……” 顧不得什么自尊了,此刻她只想沉溺在空給予的快感里,別的什么都無暇思考了。 空依言緊緊箍住她,發(fā)了狠地用力向上朝她的最深處撞擊。 熒早已癱軟到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靠著空的支撐才得以勉強單腳站立,完全沒發(fā)現(xiàn)身后空眼神的變化。 “嗚…已經(jīng)…要…了…哥哥……” “嗯,累了嗎,馬上就好?!?/br> 他溫柔地吻住了她小金魚般不停張張合合的可愛嘴唇。 “哥哥都吃藥了…就不許出去了,想要哥哥射在里面……” 感覺到體內(nèi)的空快要射出來時,她緊緊夾住了他,任性道。 雖然并不是以繁衍為目的的性交,但還是扭曲地想要哥哥的氣息留在體內(nèi)。 “…好?!?/br> 而后,難以抵擋的快感猶如打來的巨浪將她擊沉,直直墜入海底漩渦的最深處。 再次一起洗完澡后,她沒回自己房間,賴在空的被子里不肯走。 “好好待在被子里,我去拿你的衣服過來?!?/br> 空迭好手上擦過她身子的浴巾,難得有了拖延到明天再洗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就像剛洗完狗一樣累,還是一只精力充沛的大型犬。 “我穿你的不就好了,我又不嫌棄你?!?/br> 一只爪子從被子里伸了出來,摸走了空拿出來準(zhǔn)備自己換上的干凈睡衣…以及內(nèi)褲。 床上的金毛大狗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變了物種,在被子里拱來拱去,肆意破壞著哥哥房間的生態(tài)環(huán)境。 “我的內(nèi)褲…!” 空臉一紅,剛要伸手進(jìn)去搶,就被丟出來的東西砸到了臉上。 他撿起來一看,是他的睡褲。 穿上衣服后,熒從被子里鉆了出來,身上穿著空的睡衣,下身只穿了他的內(nèi)褲。 “四角的內(nèi)褲穿起來也挺舒服的嘛,就是為什么前面面有點鼓?”她一邊拉扯身上的布料一邊點評道,“哥哥也不用客氣,你可以穿我的睡裙,內(nèi)褲也可以?!?/br> “…想都別想?!?/br> 他小時候沒少被她強迫著穿上她的衣服,被她當(dāng)作自己的玩偶打扮。 「哥哥要是jiejie就好了,或者空來當(dāng)我的meimei也行。 」 穿什么衣服他是無所謂,但他要是再不反抗,他最寶貴的「哥哥」稱呼就要被她替換成「jiejie」了。 空只好又找了一套睡衣?lián)Q上。 “哥哥,我餓了?!?/br> meimei總算消停了些,靠在他肩膀上給他扎小辮子玩,空打算再看一會書就睡了,不料她又突然開口。 “還、還要嗎?” 空面上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書。 然后,他解開了自己的衣服,紅著臉就要湊過來吻她。 “咕?!?/br> 她的肚子叫了一聲,表示抗議。 “…哥哥,我是真的餓了?!?/br> 熒有點羞赧,她在哥哥眼里居然已經(jīng)是這種形象了嗎? 明明是被馴化到可以隨時予取予求的哥哥才有問題。 孤身穿過一片白茫茫的迷霧,回過神來時,她已經(jīng)站在了一個種滿了因提瓦特的花圃中。 因提瓦特…怎么會有因提瓦特?這里是哪里? 她正要找個人來問路,就聽到身側(cè)圍墻上有人正在壓低聲音說話,嗓音聽起來年紀(jì)不大。 “你那侍從說的是真的嗎?王庭花園深處的宮殿里真的有睡美人?” “騙你是小狗,她說是個很漂亮的金發(fā)大jiejie!她路過時從窗戶邊上看見的?!?/br> “呀!有人!” 圍墻上的小孩子似乎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驚呼一聲后便想要逃。 “別怕,”她聽到自己嘴里這么說道,發(fā)出的卻是空的聲音,“我不會告訴你們父王的,慢慢下來,小心別摔傷了?!?/br> 墻頭上的孩子這才一個接一個地落地。 “我認(rèn)得你,金發(fā)的大哥哥,你是空大人,父王的貴客?!?/br> 其中年紀(jì)偏大的孩子說道,他身上的衣服制式很是華麗,可見身份并不一般。 “大哥哥,你也要去看宮殿里的睡美人嗎?” 小一點的孩子好奇地問道。 “…睡美人?”空微怔了一下,才又笑道,“前邊宮殿里的是我的meimei,只是生病了,才陷入了沉睡?!?/br> “啊?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像你講過的故事那樣,睡美人會在真愛她的王子到臨后蘇醒……” 大一點的孩子面露遺憾,一顆初知慕少艾的心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原來是空大人的meimei啊,”小一點的孩子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希望空大人的meimei能早日康復(fù),到時我們再一起玩吧?!?/br> “呵呵,謝謝殿下的祝福,”空抬頭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二位殿下還是回去吧,這里地處偏僻,夜里怕是會有后山的野獸闖入。” “嗯,空大人再見!” 熒無法控制空的言行,她很快理解了自己此刻的處境——她在空的記憶里。 雖然不是第一次借著哥哥的身體窺視他的記憶了,但熒還是很不習(xí)慣這種視角。 這里…應(yīng)該就是坎瑞亞的王庭了。 兩個孩子走后,空繼續(xù)往花圃的深處走去,路過一朵開得最美的因提瓦特時,他將它摘了下來。 他推開盡頭處宮殿的大門,殿內(nèi)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一口容器被擺設(shè)在大殿正中央。 “…我回來了?!?/br> 空步伐輕快地走向那口容器,努力擠出了一個開朗的笑臉。 他趴在容器的玻璃穹頂上,對著里面沉睡的人晃了晃手中的東西:“鏘鏘~!看看這是什么?” 那個「人」毫無疑問就是她自己。 而空手上拿著的,赫然是一只縮小版的耕地機(jī)模型,也就是后來大家所說的「遺跡守衛(wèi)」。 “剛來的時候,我還對這里的知識水平不抱任何期待,結(jié)果他們很容易就理解了我說的東西,學(xué)得很快呢。” “沒想到…他們真的做出來了,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機(jī)關(guān)工坊?!?/br> “…等你醒來,一定不會覺得這里落后無聊了?!?/br> 絮絮叨叨了一堆后,空打開容器的穹頂,將里面的「她」抱了出來,摘下了她鬢邊那朵有些枯萎的因提瓦特。 “今天也很乖地等哥哥回來呢,有沒有想我?” 他拿起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幸福地蹭了蹭。 “好了,知道你愛干凈,馬上就帶你去洗澡?!?/br> …等等!他這是要做什么?! 然后就看到,空熟練地解開了她的衣服,抱著她走到浴室,熟練地擦洗她身體的每一處…… 她算是知道他那些目不斜視的本領(lǐng)都是怎么練就的了。 看在他沒有動手動腳做些別的事的份上,姑且不與他計較了。 她面紅耳赤地看完自己被洗澡的全過程后,剛想松一口氣—— “等了一天,肚子一定餓了吧?抱歉,讓你久等了。” 空一邊自說自話,一邊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 正當(dāng)熒以為他要削水果喂她時,他卻駕輕就熟地捏開她的下頜,讓那緊閉的唇瓣微微張開。 然后。 ——用那把匕首毫不猶豫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將汩汩流出的鮮血喂到了她的口中! 空的神色平靜,似是早已對做這種事情習(xí)以為常。 meimei的身體雖長期昏睡不醒,但仍奇跡般地保留著最基礎(chǔ)的吞咽反射,也正是這一點讓空堅信,她還有醒來的轉(zhuǎn)機(jī)。 她光是吞咽下他的血液,就足夠讓他維持活下去的希望,他比以往的每一天都更加注意自己的飲食,生怕血液中的養(yǎng)分因失血過多而下降。 空試過粥水也試過燉湯,試過各種果汁,翻遍了坎瑞亞王庭大書庫的秘藥配方,都不能讓她的身體好轉(zhuǎn)起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日漸枯敗。 沒想到一次異想天開的嘗試,竟讓他找到了醫(yī)治她的良藥。 就是他自己的血液。 別人的都不行——何況他根本不愿讓別人的血液流入她的身體,連試都不曾試過。 她需要他的血液,就像嬰兒需要母親的乳汁,空覺得沒有什么比這個更正常的了。 空就像一位真正的母親那樣,用自己的鮮血哺育著她,毫無怨言——有哪個愛著孩子的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吃得飽飽的呢? 自她為他擋下那一擊,他沒有一天不是在悔恨中度過。 為什么自己以前沒有再努力變得更強一些?如果他的反應(yīng)速度能再快一秒,就不會…… 他慶幸他的血液還有能被利用的價值。 他還有存在的價值。 空怕她嗆著,細(xì)心地調(diào)整著姿勢喂她,直到感覺今天的份量喂得差不多了才收回手腕。 他簡單處理好手腕上的割傷后,先是擦了擦她唇角的血跡,又幫她仔仔細(xì)細(xì)地刷了牙,最后,他為她換上了干凈舒適的衣服。 …所以,她的身體是因為已經(jīng)習(xí)慣了從空身上汲取養(yǎng)分,才會本能地覺得哥哥「好吃」「美味」。 如果靈體狀態(tài)能哭泣,她早已淚如雨下。 她為自己曾認(rèn)為哥哥好吃這件事而感到萬分羞愧。 她多么想阻止他,擁抱他,但這些是已經(jīng)過去的記憶,她在他身體里旁觀著這一切,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看著自己的身體本能地吞咽他喂到她口中的血液。 她怎么能說他不愛她? 她怎么能說她就算死了都不關(guān)他的事? 她的傻哥哥…為她做了這么多,卻從來不肯對她泄露一分,被她誤解被她嘲諷也不曾回過嘴。 空為meimei梳理好頭發(fā),簪上了那朵剛采下的因提瓦特。 “晚安?!?/br> 在親吻了她的額頭后,他抱著她一同躺進(jìn)了那口容器中,沉沉睡去。 視角一晃,她站在了一處繁華的街頭。 街上往來的人潮絡(luò)繹不絕,如過江之鯽,沿街都是擺攤的商販,叫賣聲此起彼伏。 巨大的飛艇懸于高空,但完全沒有人會擔(dān)心它砸下來——人們似乎早已習(xí)慣了它的存在。 空在這里駐足看了很久。 “空、空大人!” 一個戴眼鏡的男子路過他時,震驚到連手里的書本都掉在了地上。 “抱歉…你是?” 空幫他拾起落在地上的書本,交還給他。 “在下只是個小文官,空大人不認(rèn)得也正常,您降臨的那個儀式上,我有幸在場目睹了全程!您帶來的那些知識真是太偉大了…預(yù)言果然是真的…!” 空的腦中記憶開始回放。 在穿過提瓦特大氣層的時候,他們二人遭到了不明力量的襲擊,她為了幫他擋下致命的一擊陷入昏迷。 空抱著昏迷的她,剛好墜落在坎瑞亞向「天空」祈求恩典的儀式上。 陰差陽錯地,就在坎瑞亞王庭住了下來。 空與坎瑞亞王國達(dá)成了協(xié)議,他幫助他們發(fā)展科技,而他則借助坎瑞亞的庇護(hù)安得一隅,一點一點地修復(fù)meimei的身體。 熒雖然已不記得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但她護(hù)住他純屬本能,痛也只是在那一瞬間,而后便昏迷了過去。 空禮貌地回答了戴眼鏡男子的一些疑問,趁著他還在頓悟,找機(jī)會告辭回了王庭。 “我之前說的提案,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恕我直言,你的meimei——還等得了這么久嗎?” 在空前往花圃的路上,一個女人攔住了他,毫不客氣地說道。 她看起來是個身居高位的女性,眼眸中燃燒著對未知力量的瘋狂。 “…我會考慮的。” 見他的態(tài)度有所松動,女人略一頷首,轉(zhuǎn)身消失不見。 空繼續(xù)往前走去。 又有一人攔在了他的面前。 “她這個人很危險,做事從來不計后果,你和王上都要慎重考慮她的話?!?/br> 聲音有點耳熟。 來人——可不正是戴因斯雷布嗎? 好不容易終于見到了個熟人,熒被剛才那眼鏡文官念得犯困的腦子又精神了過來。 這時的戴因還很年輕,心態(tài)上很年輕,沒有戴眼罩,也沒有五百年后那種沉重的感覺。 摘下眼罩的戴因果然很漂亮,她就知道! “但她一直都沒有要醒來的跡象……”空揉了揉眉心, “我會慎重考慮的,至于王上那邊,我不保證能勸得住?!?/br> “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 哎?哥哥的臉色很差?她的注意力立刻從戴因臉上收了回來。 難怪,她還奇怪為什么從剛才開始,就感覺視線有些模糊。 “沒什么大礙,興許是最近累著了?!?/br> 戴因點了點頭,被他敷衍過去了:“那你多注意休息,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說?!?/br> 時間線又往前推進(jìn)了一些。 空步伐沉重地走向了容器,這次他沒再強顏歡笑,因為他根本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強撐了。 那透明的容器——與其說是容器,它現(xiàn)在看來更像是一付靈柩,嘲笑著他的無能。 對于只想和meimei一起破局離開的他來說,她以外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格外厭倦。 現(xiàn)在他的世界里,只存在meimei,和meimei以外的人。 興許是壓力過大,他已經(jīng)味覺失常了好一段時間了。 如果只是失去味覺倒還好,他現(xiàn)在無論吃什么,都是苦的,入口的食物仿佛都被膽汁腌漬過。 吃下去的東西,不管吃進(jìn)去多少,都會原封不動地立刻全吐出來,已經(jīng)沒有進(jìn)食的必要了。 ——他已經(jīng)失去了「價值」。 空讓meimei靠在自己的懷里,用手指輕輕地為她梳理著頭發(fā),將一朵剛摘下來的因提瓦特簪在了她的鬢邊。 “…今天也不肯原諒哥哥嗎?” 他頹然地掏出匕首劃開自己的手腕喂到她嘴邊,然而怎么都灌不進(jìn)去了——她喪失了吞咽功能,已經(jīng)持續(xù)一個月喂不進(jìn)東西了。 空的手腕上新傷舊傷縱橫交錯,熒不忍心看,卻又不得不看下去。 空不是沒有和坎瑞亞的醫(yī)療從業(yè)者嘗試過鼻飼或注射等方法,他的血液即使進(jìn)去了也毫無起色,別人的更不用提了。 盡管知道這樣只是徒勞,空還是日復(fù)一日地這么做了,萬一呢,萬一今天就咽下去了呢? “對不起…是哥哥太沒用了…才會讓你餓肚子……” 大概是他血液中能起作用的養(yǎng)分已經(jīng)無法支撐她的身體了,光憑他自身的力量,根本救不了她。 剛灌進(jìn)去的血液從她嘴角淌落了下來,衣襟都被染紅了。 空不敢再灌了,他怕嗆著她,只好對著自己的手腕吮了一口血,用嘴含著試圖哺給她。 她不張嘴,他便用舌頭撬開她的唇齒,但那一口血無論如何都渡不進(jìn)去。 “對不起…我快…堅持不下去了,如果你真的醒不來了怎么辦……” 空抱著他,臉埋在她頸窩低低抽泣了起來。 “沒有你在身邊,我果然…做什么都不行啊,我無法在…沒有你的世界繼續(xù)活下去?!?/br> 沒有她參與的人生,是相對靜止的,算不上是活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支撐不下去了?!?/br> “趁著我還有意識,還能算得上是人?!?/br> “不如我們一起…死掉吧?!?/br> 空的眼神空洞,他手中握著一柄劍,是她的那把,他將它的劍尖抵上了她心臟的位置,用力閉上了眼睛。 “抱歉…可能會有些疼…哥哥馬上就來陪你……” 他握著劍,手止不住地發(fā)抖,半天都沒能刺得下去。 最終,劍掉在地上,發(fā)出了哐嘡的金屬脆響。 “對不起…對不起…哥哥一定會繼續(xù)努力的…你再等等哥哥…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要是連哥哥都放棄了你…還有誰能救你?” 空伏在她身上,失聲痛哭。 他失去她的時間,幾乎要超過她在他身邊的時間,而正是她還在他身邊相伴的過去,支撐他堅持了下來。 只要能再次看到meimei的笑容,無論在無盡的旅途中失去了多少他都可以忍耐。 不管經(jīng)歷多少痛苦,不管見證過多少苦難與悲哀,不管手上沾上多少骯臟的罪孽,一想到她,便還能再撐下去。 她通過他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不會寫在那本日記里的人生。 視線又一次變得模糊,再聚焦時,已是身在一片密林中。 …這是哪,須彌嗎? “好久不見~!深淵的…王子殿下?!?/br> 熒順著空的視線望去,是一只青色的晶蝶在說話。 這聲音很是熟悉,尤其是他那輕快的語調(diào)。 “這可和我們約定好的不一樣啊,劇本怎么變成了勇者被王子囚禁了?” “作為神明,連自己的信徒都需要星海之外的人來保護(hù)…有什么資格指責(zé)我違約?那背著天空島陽奉陰違的你們——不是早就背叛了契約嗎?” 空冷著一張臉,似乎早預(yù)料到會被干涉。 晶蝶又說了句什么,但她沒有聽清,像是被什么干擾了。 “我是后悔了,這些代價不應(yīng)該由不知情的她來背負(fù),我一個人償還還不夠嗎?休想讓我把她放出去替你們賣命?!?/br> “你說光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開什么玩笑?!?/br> “我們兄妹…憑什么要為了你們提瓦特——” 空的聲音驟然間變得憤怒起來。 只有她知道,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過于保護(hù)不利于成長…?她已經(jīng)成長得足夠完美了不是嗎,沒必要再經(jīng)歷多余的苦難,我不想承擔(dān)再次失去她的風(fēng)險?!?/br> “她最早是出現(xiàn)在你的領(lǐng)地,你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卻不通知我,是故意的吧?為了讓她和你的子民產(chǎn)生羈絆感情,神明還真是不擇手段?!?/br> 空嘲諷地說道,熒從未在哥哥臉上看到過這種尖銳的表情。 “你說有將力量借給她?恕我直言,那點力量遠(yuǎn)不及她之前的十分之一?!?/br> “…久別重逢的驚喜?是啊,呵呵,真是好大的驚喜?!?/br> 「——明天就派人去把你那棵樹砍了,讓你也驚喜驚喜?!?/br> 意外地,她偷聽到了一句空的心聲,差點沒笑出聲。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是否加入這場無聊角逐的權(quán)利,不是自由的神明嗎,連選擇的權(quán)利都要剝奪?” “我自認(rèn)已經(jīng)容忍了足夠久了——而你的同僚,居然天真到讓她去接觸世界樹,我再不出手,哪天你們是不是就要送她登上天空島了?” 這時,她忽然又能聽到那只晶蝶說話了。 “欸~那要打個賭嗎?如果她選擇了接受你的保護(hù),我就用我自身的力量幫你將她送出去,送到連「祂」的視線都觸及不到的地方,很心動吧?這個條件可是我獨家特供的哦!” 空沉默了一陣,看來是對他提出的條件心動了。 “唉~我也想她了,早點放她回來吧,她為我準(zhǔn)備的蘋果都快要吃完了,不是她親手摘的蘋果,吃起來都不夠甜呢,嘿嘿。” 空完全失去了同他溝通的耐心,終于忍無可忍地一把碾碎了那只還在眼前喋喋不休的晶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