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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把男神私信當備忘錄被回復(fù)后在線閱讀 - 把男神私信當備忘錄被回復(fù)后 第10節(jié)

把男神私信當備忘錄被回復(fù)后 第10節(jié)

    她還記得女兒在電話里說螃蟹是祝向怡給的,切著螃蟹道:“客廳里有別人送的蝴蝶酥,我跟你爸三高,吃不了這個,你拿去給小祝?!?/br>
    岑遙站在邊上幫她倒給蟹塊封口的淀粉:“她健身不能吃,不過我可以替她吃?!?/br>
    丁月:“……”

    丁月:“人家還知道健身,你就知道吃。”

    關(guān)心了一下岑遙最近的生活和工作,丁月忽然問:“對了,你跟裴嘉木怎么樣,怎么這段時間都沒聽你再提他?!?/br>
    該來的還是來了。

    岑遙躊躇半天,小聲說:“分手了?!?/br>
    然后飛快地道:“不過我已經(jīng)不難受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mama并沒有表現(xiàn)得很出乎意料。

    “我就說?!倍≡掠每曜訆A著螃蟹塊,去蘸碗里的淀粉。

    蘸完一塊,她漫不經(jīng)心地問:“是裴嘉木對不起你了吧?!?/br>
    岑遙不安地看她一眼,低下頭點了點。

    緊接著又發(fā)出非常微弱的聲音:“你能不能不罵我?!?/br>
    “我罵你干什么,又不是你的錯?!倍≡抡f。

    大約是看岑遙還是誠惶誠恐,她停了停,又處理好一塊螃蟹,才緩緩地道:“談戀愛這個事,說簡單也簡單,說復(fù)雜也復(fù)雜,吃虧了,就當上一課,沒什么。”

    岑遙愣了一下,仰起一張小臉,當即就要張開胳膊抱住丁月。

    從聽女兒說分手一直冷靜到現(xiàn)在的丁月女士這才流露出了一縷慌亂,往后撤了一步:“我手里還夾著螃蟹呢,你離我遠點,不然掉地上了。”

    吃飯的時候,岑遙咬著年糕,又告訴了爸爸岑襄這個消息。

    岑襄看著她乖乖吃飯的模樣,很是心疼:“哎呀這臭小子,真想揍他一頓,怎么能對不起我的寶貝女兒?!?/br>
    又“哼”了聲:“我們遙遙跟他就不是一路人,看他那副趨炎附勢的德行?!?/br>
    在這之前,岑遙結(jié)結(jié)實實地擔心了好一陣子,沒想到最后所有人對她分手的態(tài)度,都比她想象得要溫和。

    在家的這一刻很好,有mama做的年糕蟹,有陽臺上種的花,有她熟悉的老舊冰箱工作的聲音,還有人對她說,談戀愛也許是很復(fù)雜的一件事。

    吃完飯之后,岑遙從廚房里拿了一個石榴坐到沙發(fā)上剝,丁月繼續(xù)織一條織到一半的紅色圍巾,晴朗的陽光落進客廳,在地上投下一小塊不規(guī)則的光斑。

    岑遙吃石榴的時候,聽到丁月問自己:“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碰見合適的。”

    她一頓,想起了桑默那張英俊的臉。

    在夜色下的,在她余光里的,隔著車窗的。

    但兩個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不到能跟家人提起的地步。

    她甚至沒把握桑默對她有沒有好感,遷就她是不是僅僅因為她給他生意做。

    “……沒有?!贬b心虛地說。

    “那正好,前幾天咱們樓下的趙阿姨說想給你介紹男朋友,我當時還給推了,這樣我回頭把你聯(lián)系方式給她?!倍≡抡f。

    岑遙猶猶豫豫地說:“……還是別了吧?!?/br>
    丁月問為什么。

    “因為……”岑遙憋了半天,口不擇言地說,“因為我有謝奕修!”

    然后她就看見丁月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岑遙為了轉(zhuǎn)移mama要給她介紹男朋友的注意力,故意撒嬌道:“怎么了,我這張臉不夠漂亮配不上他嗎。”

    丁月倒是認真地跟她探討起來了:“那你總得先想辦法見到他,讓他看見你漂亮的臉吧?!?/br>
    “……那好像沒辦法,我都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贬b說。

    “那你就攢錢周游世界,指不定哪天就碰到他了,”丁月一針針打著毛線,“你小時候不還想去羅馬嗎,到時候你就從羅馬開始,滿世界找他?!?/br>
    要不是丁月說,岑遙都快忘了自己的這個愿望。

    她想去羅馬,好像是因為小學的時候在電視上看了《羅馬假日》,雖然電影是黑白色,雖然她那時候不懂為什么ann公主在新聞發(fā)布會上說最喜歡羅馬,但那座遙遠異國的首府卻美麗得沒辦法讓人忘記。

    后來她還幻想過,長大之后真的能有一個人騎著摩托載她去教堂結(jié)婚,陪她去找真理之口,在游船上跳舞、醉酒,在冷冰冰的夜里渾身濕透地接吻。

    “羅馬那么遠?!贬b說。

    謝奕修比羅馬更遠。

    這晚入睡前,岑遙在謝奕修的私信里留下的備忘錄是:“11月27日,明天有空的話,想再看一遍《羅馬假日》?!?/br>
    記完之后,她打下一行字:“謝奕修,你看過這部電影嗎?!?/br>
    繼而又斷斷續(xù)續(xù)地,寫了一長段話給他。

    山今遙:“今天回家吃了mama做的年糕蟹,她提起來我小時候因為看了電影想去羅馬的事情。我從小到大其實有很多愿望啦,但大部分都沒有實現(xiàn),可我想了一下,我還是挺希望能去一次羅馬的。要是能有喜歡的人陪我就更好了?!?/br>
    謝奕修沒看過《羅馬假日》。

    也不知道岑遙曾經(jīng)都有過些什么樣的愿望,又為什么沒有實現(xiàn)。

    這天下午他看隊里工程師發(fā)來的資料時喝了清咖,到了深夜依舊沒有多少困意,便走到自己別墅的影音室里,關(guān)上燈打開投影儀,倚著沙發(fā)在地毯上坐下,從片源庫里找到了岑遙說的那部電影。

    上世紀五十年代的片子,黑白畫面,是他很少看的愛情題材。

    他去過羅馬,f1幾乎每個賽季都有意大利站,比賽舉辦地蒙扎賽道位于米蘭,離羅馬不算遠,高速路也便捷,開車半天就可以到,中途還會經(jīng)過佛羅倫薩,窗外有漫無邊際的山,夏天是綠的,冬天蓋滿了雪。

    電影取景的很多地方他都游覽過,看的時候并沒有太多特別感覺,只是經(jīng)常走神去想,岑遙為什么會因為這部結(jié)局并不圓滿的影片而向往羅馬。

    兩個小時的電影看完,已是萬籟俱寂的凌晨時分。

    幕布上開始播放漫長的片尾字幕,謝奕修從地上站起來,關(guān)掉投影的開關(guān)。

    走上樓梯回臥室的時候,他沒來由地想,他會是陪岑遙去羅馬的那個人嗎。

    謝奕修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

    也不能給出一個確鑿的答案。

    然后他就想起了電影里男主角的那句話,“l(fā)ife isn't always what one likes,is it?”

    “人生總是身不由己的,不是嗎?”

    周一傍晚,謝奕修從mask總部出發(fā)去接岑遙。

    他把車停在校門口附近時突然覺得口渴,對面有便利店,他便下車去買水。

    從冷柜里拿了礦泉水,謝奕修無意間瞥到旁邊的貨架上,有岑遙上次想要送給他的酸奶。

    她還在他的私信里說過要去找椰子味的,不知道有沒有記得。

    他停下來,從里面挑出一盒她喜歡的口味,一并帶去結(jié)賬。

    回到車子旁邊的時候,一道驚疑不定的聲音冷不丁在他身旁響起:“謝奕修?”

    接著,謝奕修的視野中出現(xiàn)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張賜。

    張賜跟趙崢一樣,也是他當年在車手學院的同學,不過對方天賦平平,僅僅止步于f2。后來張賜還來求過他,希望能被他簽進mask培養(yǎng),但他拒絕了。又過沒多久,他聽說對方退役回滬市,跟一群富二代組了個超跑俱樂部玩車,他沒去過張賜的那家俱樂部,似乎是在灣寧路附近,碰上也不奇怪。

    原本張賜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謝奕修,見對方?jīng)]有反駁,他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認錯。

    “真是你,你在這做什么?”張賜上下打量著他,覺得謝奕修變化太大,險些讓人認不出來。

    倒也不是長相上有什么區(qū)別,只是整個人的精神氣質(zhì)大不一樣了,他從沒見過謝奕修這么沉郁的狀態(tài),眼底像結(jié)著一層終年不化的堅冰。

    謝奕修懶得多說,簡簡單單道:“接人?!?/br>
    這時他看見了從校門走出來的岑遙,便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過來。

    張賜也看見了岑遙:“你回國把妹啊,怎么,玩夠洋妞了,想換口味?”

    又端詳了岑遙一番:“是挺漂亮,上過手沒?”

    謝奕修收回目光,冷冷地看著他道:“你再說一句。”

    張賜被震懾住,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幾秒之后,他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實在丟人,又虛張聲勢地道:“怎么,你做得出來還怕別人說?你真行,厲害,把默斯曼弄死了,結(jié)果不去比賽在這泡妞泡得起勁?!?/br>
    聽到那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劃破長空,謝奕修握著車鑰匙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青筋微微地凸了起來。

    兩年前新加坡分站正賽時的畫面,零碎而又爭先恐后地涌入了他的腦海。

    灰暗的雨天,輪胎激起的水霧,閃閃爍爍的紅燈,攔腰撞斷的賽車。

    瞬間騰起又很快熄滅的大火,以及救護車經(jīng)久不息的蜂鳴。

    他無數(shù)次夢見,無數(shù)次驚醒,無數(shù)次想,如果死去的是他呢。

    張賜注意到謝奕修的反應(yīng),心里不禁害怕起來,他知道謝家在滬市的影響力,不是他惹得起的,他剛才也只是嘴上痛快,一時忘形,才當著謝奕修的面提起了默斯曼。

    冷哼一聲掩飾內(nèi)心的畏懼,張賜甩開步子走了。

    岑遙遠遠就看見了桑默,也發(fā)現(xiàn)他身邊還有一個人。

    他們說話的時候,彼此的神情都稱不上愉快,仿佛馬上就會起沖突。

    她有些擔心,加快速度走過去,桑默旁邊的那人卻走掉了。

    岑遙叫了桑默一聲,然后問他:“你沒事吧,剛才看你們好像要吵架?!?/br>
    桑默說沒事,看向她的時候,臉色放緩了些許。

    察覺到他的情緒比平常低落,岑遙忍不住道:“你要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其實可以跟我聊聊的。”

    盡管沒辦法把那段經(jīng)歷說給岑遙,但謝奕修心頭的郁悶焦躁,還是被她認真的眼神和語氣撫平了不少。

    他低頭看她,嗓音平靜:“手伸出來。”

    岑遙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但還是乖乖地伸出了手,粉白的掌心攤開在謝奕修跟前。

    于是他把那盒酸奶,輕輕地放到了她手上。

    第9章

    微涼的酸奶盒被男生攥在手里有一會兒了,已經(jīng)沾上了他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