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后宮當社交悍匪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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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只是想把顧池塞進這兩個項目鍍金的。 沒想到這小伙子是真有本事。 由于顧氏曾奉前朝天子,后避世多年,躲過戰(zhàn)亂,顧氏的藏書完整性遠超其他世家,顧池將這些讀過大半。 這年頭的“讀”,是指能完整復述的。 所以顧池對典籍的了解甚至要勝過年過半百的學究,他參與修史之后,提出和更改過多處謬誤,皇帝聽說這件事之后就將最終審稿和寫后記的任務交給他。 至于錄入藏書,則是因為相當一部分書是由賢妃和顧氏捐贈。 為了趕緊把學宮搞起來,這件事當然是交給他做最合適。 顧池也是個能人,同時做這兩件事還能以超越旁人的速度推動進度。 皇帝對他十分欣賞,已經(jīng)打算在對方辦完這件事后,將其遷至通事舍人了。 這會兒聽到其父說出這種話,不由心疼起來。 看顧鶴這模樣,從前肯定沒少讓兒子替自己干活。 顧鶴接收到他責怪的目光,依然沒有絲毫愧疚:“能者多勞,長文定能將這件事處理得令陛下滿意的?!?/br> 皇帝一想也是,答應下來:“好吧?!?/br> 至暮時,顧鶴府上。 顧池從繁重的工作中抬頭,看到面帶笑容的父親,和父親身后一溜端著托盤的人,緩緩閉上眼睛。 他爹:“陛下賞了你許多補品,說有需要的話,隨時拿牌子去請?zhí)t(yī)來為你看看?!?/br> 他:“……” 這是親爹。 親爹。 強行壓下心中大逆不道的想法,他語氣平和地說:“您這是又給兒子攬了什么活?” “足以讓你我站上風口浪尖的大事?!?/br> “哦?”顧池提起性質來,隨意打開一盒補品說,“把這個拿去燉了,其余的好生收進庫房里?!?/br> 等人走光之后,他父親才與他講起今日之事。 “陛下是鐘氏子,自然不會缺這樣的魄力。況且嚴氏的嘴臉,就是圣人也會看不慣的?!?/br> 對嚴博的死,顧池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皇帝突然殺了嚴博。 盡管他才來京城不久,也看得出來,皇帝一心想當個圣人明君,那么對“越過程序直接殺人”這件事,對方必然會慎之又慎,盡可能不這么做。 而這次,皇帝甚至沒有等到坐實嚴博的罪名,就殺了嚴博。 他:“華妃……” 他父親笑瞇瞇地說:“華妃娘娘親口說了,她沒有在皇上面前提過任何一句與前朝有關的話。” “華妃與先帝有忘年之交,先帝時的事情,可不算此時的前朝之事?!?/br> “我兒聰敏。” 顧池數(shù)了數(shù)父親遞來的嚴博罪證,忍住翻白眼的沖動,繼續(xù)說正事:“父親所見,華妃同陛下,可是情深愛篤?” “華妃對于情愛之事,比你的堂妹還要嗤之以鼻,但他們看起來確實是一對天作之合?!?/br> 皇帝有仁心且果斷,沒有疑心病。只是為先帝一眼所困,行事之間太過小心,缺乏攻擊性。 華妃長于人心而未忘人性之善,敢為他人不敢為之事,銳意進取,卻無奪權之心。 二人未嘗不是一對能共成大業(yè)的眷侶。 “您這么說,兒子便放心許多,華妃那般人物,若如德昭皇后那樣為情所絆,郁郁半生,才是真的可惜?!?/br> 德昭皇后當年也是上過戰(zhàn)場,為先帝當過軍師的。 只是喪子失寵,自困于后宮。 最后抱著僅剩的傲氣,殉于帝陵,長眠地下。 令人唏噓啊。 第42章 如同顧鶴打包票說得那樣, 這件事被顧池處理得非常漂亮。 皇后只給了紙質版的罪名羅列,和一些比較關鍵的人證名單,要定罪是需要大量調(diào)查的。 但顧池并沒有一一調(diào)查過來的意思。 他以含蓄委婉的語氣, 給涉事的人家發(fā)去書信,先是點明惡人已經(jīng)伏誅,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將曉之以害動之以利藏進去,表示自己這邊需要了解更細節(jié)的東西。 等待回信的時候, 又以替父親道歉的名義去了一趟嚴府,勸住了暴怒的嚴家家主。 讓對方明白,一個同時得罪了皇帝和皇后的兒子本身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就算是覺得這樣傷了嚴家的面子, 也要想清楚嚴家的面子是誰給的。與其想著跟皇帝作對,不如想想該怎么彌補一個死人給他們帶來的間隙。 嚴家雖非常看不慣顧家父子, 但顧家人的定位是皇帝的孤臣, 他們不得不考慮, 顧池的話代表皇帝態(tài)度的可能。 第二天早朝, 顧鶴三分憤怒, 三分嘲諷, 四分理直氣壯地參奏了嚴博。 對他參奏死人的行為, 朝臣非常統(tǒng)一地選擇支持。 嚴博的父親承恩公聲淚俱下地做了一番檢討,表示自己對生了這種畜生非常羞愧, 決定帶著嚴博的尸骨回老家簡辦葬禮。 意思就是要暫時退出前朝和京城。 他走了,嚴黨自然會老實許多。 皇帝對他的表態(tài)還算滿意, 夸獎了一番承恩公次子嚴煥德才兼?zhèn)? 辦事有功, 將其升為戶部侍郎。 戶部是個好地方,而戶部尚書是嫻婕妤的祖父, 顧家旁支。 意思是不希望兩家因為這件事而結仇。 之后嚴黨又開頭表示:“聽聞華妃娘娘昨天去了勤政殿……” 然后一群人開始講后宮干政的壞處,又列舉了歷史上的幾位妖妃,對皇帝進行瘋狂暗示。 皇帝冷淡地看向這群朝臣:“華妃就是給朕送了些吃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幾句,嚴博就來了。怎么,你們是覺得,朕殺嚴博,是受了她的唆使?如此,是將朕當成了不知世事的孩童么?” 眾大臣:“不敢不敢?!?/br> 此刻的鳳藻宮中。 嬪妃們也在含沙射影地說著同樣的話題。 秦玉逢欣賞著皇后想發(fā)怒又強忍住的表情,嘴上隨意答:“大家莫不是將陛下當做沒有腦子的人了?” 要她本人說,皇帝將長越劍拿出來的那一瞬間是真的因為嚴博做的那些事情想要殺對方。 但她去的時候,他分明就已經(jīng)冷靜下來。 即使她的話起到了一定的煽動作用,他最后決定殺嚴博,也一定是出于自己的考慮。 皇后:“自今上登基以來,華妃還是頭一個主動去勤政殿的。即使是先帝時期,也只有德昭皇后喜歡去勤政殿?!?/br> 秦玉逢:“這就說明諸位姐妹不夠積極了,臣妾昨日去的時候,陛下連午膳都沒有用上,吃完我?guī)н^去的點心才勉強填飽肚子?!?/br> “俗話說,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圣上朝務繁忙,沒有閑暇來后宮,諸位姐妹若是送些點心補湯過去,想必圣上也會高興?!?/br> 她本來以為后妃往前朝送點心送補湯屬于用爛了的招數(shù),結果她們一個比一個老實。 大家聽完,都有些意動。 從前行走于前朝,是專屬于德昭皇后一個人的特權。 但是到她們這代的情況就不一樣了,皇帝與皇后的關系又不好,不正是她們表現(xiàn)的時候么? 皇后見這群人因為一件成功率不大的事情而被轉移注意力,厭煩地移開視線。 “雖說兄長是犯了錯,被陛下懲處,但畢竟是本宮的嫡親兄長。本宮心里難過,要茹素幾日以盡哀思,你們最近不必來請安了?!?/br> 她病還沒好,忽然恢復請安,也只是讓這群人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倒。 但看著這群蠢貨,實在是影響心情。 眾妃沒能從皇后臉上看到半分難過,但還是安慰了皇后幾句,才各自立場。 秦玉逢留到最后,吃完桌上的最后一塊點心才說:“罪魁禍首死了,應當是好事?!?/br> 皇后面無表情地瞧著她。 仿佛沒有聽出她的話是一語雙關。 她不在意地說:“臣妾近日在研究養(yǎng)生之術,書上提到,‘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的原因,是因為好人擔憂的事情太多,而禍害干什么都樂呵,可見情緒是會影響壽命的?!?/br> 說完這句話,秦玉逢施施然從鳳藻宮離開。 在路上,壁水不解地問:“娘娘為何要勸解皇后?” “因為她最恨的人死了,但她仍舊不能釋懷。” 令皇后變成這樣的,不僅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長,還有世道與宗族的制度。 而即使皇后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也無力對后者展開報復。 “她無法釋懷,這份恨意就只會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她過去便是如此,從今往后,只會變本加厲?!?/br> 秦玉逢點了點太陽xue,無聲嘆氣:“沖著我來倒還好,要是其他人,未必有自保的能力?!?/br> 皇帝有了這件事作為震懾,在前朝倒是如魚得水。 后宮之人卻要水深火熱了。 她不是被動的人,頃刻便有了方案一:“派人去找位高僧來,引薦給太后。想必太后也愿意將其再引薦給皇后?!?/br> 皇后要是真能專心禮佛,過得佛系一些,不說長命百歲,也不至于英年早逝。 但要是繼續(xù)玩這些,就是自己找死了。 壁水:“好嘞!老爺已經(jīng)回來了,他肯定能請得動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