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無情道仙尊 第46節(jié)
蕭懷舟便不再說話了,默認(rèn)的接受了這句對不起。 直到簾影重重,謝春山抱琴而去。 蕭懷舟一個機靈從椅子上站起來,連鞋也沒有顧得及穿,飛快的跑到窗前往下看。 白衣道君確實已經(jīng)抱琴遠去,樓下只有個被掛在樹上的故里祁,還有站在樹下直跳腳的觀書。 幾個東夷士兵圍著那棵樹,正在想辦法,怎么把故里祁給弄下來。 蕭懷舟立刻回到校場,目光在整個校場周圍掃視了一圈,一會兒拿起這把弓試試手感,一會兒又拿起另一把弓試試手感。 他飛速地試了好幾把弓箭,終于找到一把趁手小巧的弩箭揣在懷里,然后又草草的收羅了剛才觀書準(zhǔn)備的幾瓶藥物,包在一個小小的包袱里。 開玩笑。 他給謝春山三日時間,這三日是讓謝春山準(zhǔn)備來迎娶他的嗎? 這三日是他用來逃跑的! 謝春山這個瘋子,想起來便想起來了,上輩子已經(jīng)夠無情的了,這輩子還眼巴巴的下山干什么? 還以為他蕭懷舟還是那么天真,會再選擇相信謝春山一次,然后被坑的國破家亡嗎? 狗才信。 成親是不可能成親的,哪怕不跟故里祁和親,他也絕不會嫁給謝春山。 有些感情的坑,踩一次就算了。 蕭懷舟將整個校場里所有的必需品全都搜羅了一番,把自己的包袱裝得鼓鼓囔囔的。 既然要逃婚,肯定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帶著箱子跑路,只能潦草的收拾些金銀細軟。 這一番動作做完,故里祁也被士兵給解救了下來,怒氣沖沖的往樓上沖,一下子就推開門叫了起來:“謝春山呢!讓他給我滾出來,小爺我要跟他決一死戰(zhàn)!” 蕭懷舟一把把故里祁拽回來摁在旁邊,瞇了瞇眼睛,語氣危險。 “跟我私奔嗎?” 故里祁:“?。???” 只是被掛在樹上一刻鐘,劇情已經(jīng)進展到這么刺激的地步了嗎? 故里祁的嘴反應(yīng)的,比他的腦子還要快:“私奔!天涯海角,你去哪兒我就去哪!” 畢竟他對蕭懷舟心心念念的,蕭懷舟說什么他都不會拒絕。 蕭懷舟滿意的點點頭,將重重的小包袱丟在故里祁懷里。 故里祁丈二摸不著頭腦,腦子這才緩慢的反應(yīng)過來:“可是我們倆不是名正言順和親嗎?為什么要私奔呢?” 這話問的好。 “因為有人搶親,還把你丟出去了?!?/br> 羞恥的回憶排山倒海襲來,故里祁再一次氣絕,恨不能現(xiàn)在就拼了這一身命把謝春山給生吞活剝了。 奈何蕭懷舟拽著他跑路。 是真正意義上的私奔。 這速度快到故里祁只來得及隨便找個士兵回去通知使臣,約好了在東夷境內(nèi)匯合。 然后就馬不停蹄的跟著蕭懷舟連夜出了王都。 為了防止太子和蕭帝因為蕭懷舟的失蹤而慌亂,蕭懷舟還特意以故里祁的身份給他們送了道口信。 意思差不多,就是他實在難以抉擇,故里祁干脆就將他帶去了東夷。 這件事就當(dāng)板上釘釘了,他最終選擇的還是東夷。 順便希望太子可以千方百計把謝春山給留下,千萬別被謝春山追過來。 一人一馬,披星戴月的往外跑,蕭懷舟記得前世外出征戰(zhàn)的時候都沒有跑得這么賣力過。 與此同時。 剛剛離開花樓的謝春山,被之前指導(dǎo)他如何討人歡心的鶯鶯燕燕團團圍住。 連花樓主事人也很好奇:“這位道君,沒能陪客人出去過夜?可得了什么賞賜?” 沒有別的原因,主要是這位道君看起來氣質(zhì)絕佳,若他為了投別人所好,扮出這副模樣,可真是個值得栽培的好苗子。 花樓主事人腦中算錢的算盤已經(jīng)打得噼里啪啦直響。 很明顯這位道君沒有能夠跟恩客出去過夜,多半是被拒絕了。 被拒絕了好啊,待他溫聲軟語安撫了這人,再納入麾下。 花樓的生意豈不是蒸蒸日上。 做生意嘛,遇到合適的人選,就得講究一個強取豪奪。 花樓主事人半推半就的將謝春山攔在門口,隨便找了個由頭。 謝春山聞言,目光落在手中的那捧銅錢上,臉上神色淡淡。 花樓主事人有些嫌棄:“這個人可真是小氣,幾個銅板便將你打發(fā)了,還是我憐惜你,不如我?guī)湍銓⑦@些銅板換成金子,你有空來替我撐撐場子?” 這種仙風(fēng)道骨的人啊,只要往這里一站,那便是整個花樓的招牌。 一共二十幾個銅板,若是換成二十幾粒金子,那可真是一筆巨款。 然而謝春山神色淡淡,絲毫沒有被打動的跡象,反而視若珍寶的將那幾個銅板全都收進懷中,目不斜視往外走。 花樓主事人見人不為所動,給左右的兄弟姐妹使了個眼色,準(zhǔn)備上前攔人。 卻沒想這顏色,剛拋出去人就不能動彈了。 只能斜著眼睛,恐慌地盯著謝春山抬手舉步,鎮(zhèn)定自若的往外走。 真是見了鬼了,手和腳完全動彈不得,連眼珠子都轉(zhuǎn)不回來。 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整個喧鬧的花樓都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和恩客都保持著剛才自己最后一個姿勢。 無法動彈。 唯有謝春山,毫無顧忌往外走。 走了兩步,忽的又如飄忽鬼影一般退回來,出現(xiàn)在主事人面前。 主事人斜出去的眼睛在一瞬間收回,禁錮在人身上的那股奇怪的力量忽的消失。 單單主事人一人收不住力道,猛的摔倒在地。 白衣道君,居高臨下。 大片大片淡漠的月光沿著花樓窗簾縫隙漏進來,折射在謝春山的眉眼上。 將他那寡淡的眉眼染上一些不近人情明凈清透。 是陽春白雪,是高山仰止。 是滿心滿意的后悔不該去招惹此人,是寒冷刺骨的瀕臨死亡的絕望。 花樓主事人趴在地上不住的打哆嗦,這才明白自己覬覦了怎樣一個謫仙人物。 歸云仙府的道君啊! ??謝春山冰冷無情的目光掃下來,令人噤若寒蟬。 他不會與螻蟻計較。 但有一件事他須得問一問。 “王都哪里有嫁衣出售?” 作者有話說: 蕭懷舟:我等你三日。(乖巧)(眼神清澈)(一本正經(jīng)) 謝春山:好。 眼見著謝狗轉(zhuǎn)身離去,蕭懷舟立刻扛起小包包:私奔,必須私奔??!馬不停蹄跑路!?。?/br> 謝春山:講個笑話,繼我媳婦兒跟別人成婚之后,我媳婦兒又跟別人跑了…… 關(guān)照照:你應(yīng)該叫謝綠山,不是謝春山。(頂鍋蓋跑?。?/br> 第28章 “嫁……嫁衣???” 花樓主事人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了,腦子里打了,轉(zhuǎn)了好大一圈才顫抖著嗓子回答。 “嫁衣嘛,我們大雍朝的風(fēng)俗,若是有誠意的話,必須得由求親之人一針一線自己親手繡上去……” 當(dāng)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閑情逸致去親手繡一件嫁衣。 所以大雍朝王都,大多數(shù)人都是去秀坊選好嫁衣的款式,讓繡娘先將整個衣物從頭到尾繡好,只留下最后幾個尾針令人親自繡上去。 以表誠意。 花樓主事人并不知道自己眼前的人不通人世,不知民俗。 原本指望這話說完,便讓道君去秀坊看一看。 可沒有想到這位白衣道君聽完之后,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離去。 只留下一彎淡云遮月,簌簌葉落。 謝長行在花樓外等了許久才等到大師兄出來。 他不放心大師兄。 所以謝春山一出來,他就很殷勤迎了上去,還是不太想放棄大師兄跟他回山的想法。 下山成親,聽聽,多離譜的一件事。 “大師兄去哪里,我陪你一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