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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阿司匹林在線閱讀 - 阿司匹林 第16節(jié)

阿司匹林 第16節(jié)

    向來避諱在他面前抽煙的謝臻,就那么默默地抽了一根又一根,每一根都抽到了底。被酒精染紅的臉上,眉毛擰巴著,望向他的時候,瞳孔里似乎閃著水光。翕動張合的嘴唇、保持著夾煙動作的手指、身上通紅的每一寸,都變成了靳時雨迄今為止都牢記的瑰麗景色。

    “我教你抽煙吧?!?/br>
    謝臻喝多了后有些大舌頭,說話都帶著些許磕巴,可他像是不太清醒,從煙盒里扯出一根新的遞給他,等著他接。

    下了自習(xí)后,還沒來得及換下校服的他,莫名在空調(diào)房里出了一身薄汗,他略顯忐忑地接過謝臻遞給他的香煙,眼神緊緊鎖著謝臻的臉。那個時候的靳時雨,在聽著謝臻吞云吐霧的聲音時,鬼使神差地將煙放進口中,長時間的等待讓煙嘴被濡濕,他能感受到那端有些潮下去,變得軟嗒嗒的。

    謝臻借著一股醉意躺在沙發(fā)上重重喘氣,沖他招手:“小謝,你過來,我教你。”

    他記得自己走上去了,然后離謝臻的臉很近很近,他的心跳如鼓,眼睜睜看著謝臻湊近他,用正在抽的那根煙點燃了他嘴里的那根煙。煙霧熏著他的眼睛,火辣嗆人的味道往鼻腔里鉆,他看著謝臻嘴唇翕動,教他怎么抽。

    謝臻說了很多,還記得最后念叨著他只抽三分之一,怕對煙上癮,有時候忍不住的時候會下意識摩挲自己的指關(guān)節(jié)。他那絮絮叨叨了一堆的話慢慢消失噤聲,謝臻困倦的、被熏紅的眼皮合上了,一切都?xì)w于靜謐。

    作者有話說:

    忘記今天周六了啊啊啊晚了兩個小時私密馬賽

    第23章 他不在乎

    23

    謝臻是在謝時雨分化的第二天,發(fā)現(xiàn)了謝時雨的秘密。

    在謝時雨分化關(guān)頭,他神智不清地抱著謝臻,野蠻地親吻了自己的哥哥謝臻。

    謝臻不知道謝時雨的親吻來源于什么,是把他認(rèn)錯了人,還是僅僅屬于分化時期渴求伴侶的生理行為??僧?dāng)謝臻看見謝時雨藏在衣服后面,貼滿了整個衣柜內(nèi)壁的、密密麻麻的照片的時候,謝臻才真正察覺到一切都早已變了質(zhì)。

    照片上的臉有的模糊,有的清晰,有的是近景有的是遠(yuǎn)景。從謝臻十八歲之后,照片就多了起來,約莫是因為謝時雨從十三歲的時候才認(rèn)識到那份心意。照片大多數(shù)都是謝臻回家的時間里拍的照片,偶爾也有幾張是跨區(qū)的照片,就連謝臻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時候被偷拍的,也不知道謝時雨是怎么無聲無息地跑到他上學(xué)的地方,還準(zhǔn)確無誤地找到了他。

    謝臻沒有細(xì)想,就已經(jīng)覺得毛骨悚然。他盯著衣柜里的照片出神很久,在痛苦中掙扎著淺眠的謝時雨微微翻身,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

    被謝時雨咬破的嘴唇還隱隱作痛,謝臻撿起一張掉到衣服上的合照,那是一年之前拍的全家福。四個人不茍言笑地湊在一起,拍了一張稱不上溫馨的全家福。

    十五歲的謝時雨和他身高差不了多少,板著一張臉,不偏不倚地站立在他身邊,距離剛剛好,連肩膀都沒有挨上。

    謝臻頭有些痛,捂著腦袋沉沉呼出一口氣,認(rèn)命地把想要掏出來的新睡衣給塞了回去,他不想讓謝時雨知道他看過衣柜,也不想那么快地去面對謝時雨的感情。

    謝時雨的狀態(tài)不穩(wěn)定,謝臻不好離開,便只好打開窗戶的一條縫,借著外面瓢潑著的風(fēng)和雨點抽了一根又一根。他瞇著眼,各式各樣的情緒混雜在一起,五味雜陳。

    他把謝時雨當(dāng)做弟弟,雖然也稱不上親生兄弟那樣的至親血脈中的情誼。可無論如何,謝臻對謝時雨的情感認(rèn)知也僅限于普通的家人罷了。

    意識到謝時雨對自己的心思時,過去的一些說不通的東西頓時通了。謝時雨對他表現(xiàn)出來的所有小心翼翼,統(tǒng)統(tǒng)都有了答案。

    謝臻掐滅最后一根煙,將煙頭丟在垃圾桶里。

    謝臻走的很決絕,不帶半點拖泥帶水。謝時雨已經(jīng)熬過了最難熬的一晚,剩下的一切,謝臻全部都交代給了留在家里的保姆,囑托她去買抑制劑、抑制貼和止咬器,又給謝時雨打了一串囑托的文字發(fā)過去。

    他躲了。

    躲開了來自謝時雨的感情。之后謝時雨故作以前的語調(diào),以和以前相差無幾的態(tài)度與謝臻交流,仿佛他依舊是那個比他小上五歲的弟弟,態(tài)度稱不上熱絡(luò)也稱不上疏離。

    變化的是謝臻,他看待發(fā)生在自己和謝時雨之間的事的視角變得越來越敏感、刁鉆。一旦謝臻想要回復(fù)謝時雨的信息,他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謝時雨衣柜里那些照片,那種令他無言的緊緊跟隨和窺探欲,讓鮮少處理這類情感的謝臻無從應(yīng)對。

    更為詭異的是,謝臻并不厭惡謝時雨這樣莫名其妙的感情,他能夠理解謝時雨為什么依賴他、愛慕他??墒侵x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離謝時雨遠(yuǎn)一點,或許對謝時雨更好。不管從什么角度來看,他們之間沒有半點可能性。

    可謝時雨很聰明,聰明到連謝臻都有些出乎意料,用一個更妥當(dāng)?shù)脑~來形容,應(yīng)該是敏感。即便謝時雨對那天晚上的事情全然不知,卻也能憑借曲折的思維路徑找到正確答案。

    謝時雨問他,是不是自己在分化那天做了什么,謝臻沒回。

    而謝時雨比他想象的更加坦誠。

    這般形似表白的承認(rèn),徹底將謝臻推上了懸崖邊緣。

    一個月后小長假,謝臻抵不過謝天宇和吳婉的雙重催促,只能趕回來。臨近家門口,謝臻卻又退縮了,買了幾扎啤酒在,窩縮汽車后座上悶頭喝了幾個小時,他不斷試圖用酒精麻痹自己胡思亂想的大腦,試圖不再去想謝時雨,可他越想麻痹自己的大腦神經(jīng),腦海中有關(guān)謝時雨的記憶就會越發(fā)清晰。

    謝時雨第一回叫他哥哥,謝時雨每一次小心翼翼的靠近,謝時雨每一次保持適當(dāng)距離的獻寶。謝天宇和吳婉不喜歡謝時雨,對于謝時雨來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謝時雨能夠信賴、依托的人只有謝臻一個人。

    謝臻無法設(shè)想,如果謝時雨沒有自己的話,會變成什么樣,會變成多么孤單、孤僻的一個人。

    他喝完那幾扎啤酒,給自己找了一個清晰的答案。

    謝臻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感絆住了他,或許是同情,或許是對親緣的寬容,或許是什么別的。

    總歸不是喜歡吧,謝臻抱著這樣的心情喝醉了,還因為一時上頭,教會了年僅十六的謝時雨抽煙。

    他們的關(guān)系那么不明不白。

    謝時雨問他:“哥,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惡心?”

    宿醉醒來的謝臻看向天花板,語氣淡淡:“謝時雨,我沒那么想?!?/br>
    謝臻說完,看著站在身旁沉默不語的謝時雨嘆息,他看不出謝時雨的心情是好是壞,無論是如釋重負(fù)還是更加提了一口氣,他統(tǒng)統(tǒng)都看不出來。

    謝臻頂著昏昏沉沉的頭,慢吞吞坐起身來。謝時雨以為他又要走,一聲不吭地退開半步,替他讓路。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不走?!?/br>
    “我只是想去倒杯水喝?!?/br>
    靳時雨說不喜歡謝臻,謝臻一點也不在乎,就像當(dāng)初他也不在乎那份所謂的喜歡一樣。因為喜歡是假的,不喜歡是真的,不喜歡最好,所以他不在乎。

    謝天宇在從事醫(yī)藥行業(yè)的路上劍走偏鋒,虐待靳時雨、在靳時雨的身上做實驗這件事,永遠(yuǎn)沒辦法抹去。烙印在靳時雨身上的那些對謝天宇和吳婉的恨意,謝臻沒理由讓他放下和諒解,而靳時雨蓄謀、一步步地用感情作為武器來報復(fù),讓一切都變得不可收拾,讓一切都變得千瘡百孔,謝臻也沒法兒視而不見。

    很多東西都橫在眼前,誰能分辨的出來哪一份叫愛哪一份叫恨?

    他現(xiàn)在想做的事,就是快點從靳時雨手上解脫,不要再和靳時雨有一分瓜葛。

    當(dāng)年吳婉在得知他和靳時雨那些事后,沒過多久便走了,留下的遺言也只有那么兩句,告訴謝臻不要是謝時雨。

    不管謝臻對靳時雨究竟是怎么樣的感情,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第24章 定期的試劑

    24

    “靳哥,一組那邊遞了個案子過來,馮組說一組最近手頭忙,讓我們處理,就當(dāng)是還上次你易感期他幫襯的人情?!眴虡纺弥募A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了靳時雨的辦公室,彼時靳時雨剛剛灌下三包速溶咖啡。

    他抽了張紙,習(xí)慣性地擦了下嘴角,大步流星向前:“我看看?!?/br>
    靳時雨飛速翻了翻文件夾,皺了下眉:“報案人現(xiàn)在在哪兒?”

    喬樂:“聽說現(xiàn)在情緒還是不太穩(wěn)定,現(xiàn)在在調(diào)解室呆著,旁邊有人陪著?!?/br>
    “筆錄上說,她六年前來報過案?報案記錄呢,怎么沒調(diào)出來?”靳時雨將文件夾合上,遞還給喬樂,語氣有些不解,審視的目光仿佛在質(zhì)問,雖然喬樂知道靳時雨就算是看鳥也是這個眼神。她嘆了口氣:“我查了,沒有。”

    “她確定是在鶴英分局報的警?”

    喬樂欲言又止,咳嗽了下,神神秘秘道:“咱們這邊是沒有查到以前的報案記錄,確定沒有,而且我看她好像精神狀態(tài)不是特別穩(wěn)定,但她反復(fù)確認(rèn)強調(diào),是在這兒報的案,不知道是記錯了,還是咱們這邊出問題?!?/br>
    靳時雨沒顧及喬樂小聲說話,依舊維持著正常語調(diào):“那當(dāng)年報案后杳無音訊,她也沒有在事后詢問過進程嗎?”

    喬樂撓了撓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我剛剛查完確認(rèn)沒有之后去問她,為什么這六年期間沒有在意過當(dāng)年那個報案,她說她發(fā)覺自己報案后,人身安全沒有再受到威脅,我具體詢問是為什么,她選擇保持沉默了?!?/br>
    “行,我知道了?!苯鶗r雨將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抓起桌上的本子和筆,“走吧,我去問?!?/br>
    只聽見喬樂輕聲咳嗽一聲,她伸出手指指了指靳時雨的三四層眼皮,和白色眼球中的紅色血絲,有些猶豫:“您這,真沒問題嗎?萬一猝死了……這可是工傷?!?/br>
    “這不是工傷?!苯鶗r雨淡淡答道。畢竟不睡覺是他自找的。

    不知道是不是沈京昭近期留在鶴市的事影響到了靳時雨,這一個星期以來,謝臻和靳時雨近期幾乎沒有怎么見過面,自從那天之后,靳時雨便鮮少回到這個住處來,要么是在警局留宿,要么是熬到深更半夜才選擇回來,他們上一次做還是在謝臻崴腳的前一天,也就是見完高浩東的那天晚上,他后頸腺體大概已經(jīng)很難再被聞到靳時雨的信息素氣息,因為傷口已經(jīng)在結(jié)痂愈合了。

    一個星期沒見,謝臻心里也不免卸下勁兒。

    今天是要去見唐紀(jì)的,按照往常慣例去打一針。在靳時雨重新再出現(xiàn)在謝臻生活里之后,謝臻就沒有再見過唐紀(jì),一來是沒有必要的見面理由,二來是謝臻也不想見到唐紀(jì)。

    這次見面也就是屬于不得不見,硬著頭皮前往。

    謝臻的腳傷好了個差不多,沒有再嚴(yán)重到只能穿拖鞋出門,也就是走路多了后會有些痛楚,但謝臻還是留了個心眼,在腳腕上纏了一節(jié)繃帶,堪堪露出鞋子幾公分。

    他見到唐紀(jì)的時候,和平常一樣,文慧也在,只是這次文慧的臉上莫名出現(xiàn)了兩處瘀痕,明顯是被打過。在進門前,謝臻也沒有見到長時間待在文慧身邊的疤臉。

    謝臻對文慧的事情不太關(guān)心,但一看見文慧的臉,他鼻前就不由自主地聞到那天斗獸場難聞的氣息。他臉色有些微妙,卻還是下意識掛上了笑容,緩緩走進去。

    果不其然,唐紀(jì)的視線在一瞬間便落在了他纏著繃帶的腳腕上,語氣有些陰:“謝三,你的腳好點兒了嗎?”

    “好多了?!敝x臻不卑不亢地答著,也不太想和唐紀(jì)之間有什么虛假的噓寒問暖,他將視線挪動到桌面上的藥瓶,微微笑著,主動拿起試劑給自己打了進去。唐紀(jì)就那么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也不說話,直到謝臻臉上逐漸褪了點色。

    唐紀(jì)用手撐著下巴:“聽說你最近找了個相好,還是個警察?!?/br>
    謝臻動作一頓,心里知道之前的事,楊四怕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全部告訴了唐紀(jì)。

    “老大,說笑了,以前的孽緣而已?!敝x臻將剛剛為了靜脈注射而撩起的袖子給放了下去,遮住白皙手腕上迅速淤青起來的一塊,低頭思索片刻,又笑著補充道:“而且,總歸是條子,您放心,我知道分寸?!?/br>
    唐紀(jì)的目光依舊沒有挪開,目光炯炯地盯著他不說話。

    謝臻知道唐紀(jì)在想什么,畢竟唐紀(jì)盯上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眼前的一塊肥rou遲遲不落嘴,卻被別人率先給叼走了。看著架勢,謝臻莫名覺得唐紀(jì)今天不會平白無故地放過他。

    他靜靜的,沒有說話,而是等待著唐紀(jì)先開口。

    唐紀(jì)沉默片刻,聲音突然嚴(yán)厲了些許:“把抑制貼撕下來?!?/br>
    謝臻沒有反抗,反手就將脖頸上的抑制貼給撕下來,已經(jīng)在慢慢愈合結(jié)痂的傷口乍一看還是有點猙獰,尤其是和他處的光潔對比起來,就更為明顯了。看著他們的反應(yīng),估計味道已經(jīng)微乎其微,謝臻心里松了口氣。

    “唐哥……”文慧坐在唐紀(jì)身邊,突然軟綿綿地開口叫了唐紀(jì)一聲。唐紀(jì)掃了一眼文慧,冷著臉呵斥:“閉嘴?!?/br>
    謝臻還沒在這微妙的氛圍中察覺出個什么一二三,文慧便頂著那張蒼白如紙的臉色暈了過去。整個人的身體歪歪斜斜倒在地上,軟趴趴的身體像是被人抽碎了骨頭,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唐紀(jì)冷著臉冷哼了一聲,抬腳在文慧身上又補了一腳,陰惻惻地低聲諷道:“賤人。”

    “你知道文慧今天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唐紀(jì)又將視線對準(zhǔn)了他,涼涼問道,鋒利的眼神像是要在謝臻身上刺個洞出來,“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她和疤臉,我這個人最討厭我的東西被別人碰,這個你是知道的啊,謝三?!?/br>
    謝臻心中腹誹,但還是維持著臉上的微笑。

    “謝三,我給你個機會,過來,跪下?!?/br>
    唐紀(jì)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褲襠,意欲再為明顯不過。

    謝臻沉默,笑容也僵在臉上,腳像是被黏在了地上,動不了半分。唐紀(jì)一點也不顧及已經(jīng)暈厥的文慧,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緊緊盯著他。

    暗處的角落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人,就等著唐紀(jì)一聲令下,準(zhǔn)備沖上來摁著他跪下。謝臻深吸了一口氣,手背上爆起青筋,他總覺得青筋在突突跳動,連呼吸都忍不住和跳動頻率一起慢慢加快了。

    他艱難地向前邁出一步,還沒說話,門口突然傳來幾聲劇烈的響動,門被人橫沖直撞地打開,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個血rou模糊的人,已經(jīng)辨認(rèn)不出人樣。

    “嘖?!碧萍o(jì)冷聲輕嘖。

    謝臻察覺到現(xiàn)在是個不錯的機會,不動聲色地挪了兩步,他抬起眼,迅速撂下一句話:“楊四那邊還等著我,我先去了。”

    他飛快地竄出了門,面對許多身高體壯的手下絲毫不發(fā)怵,面色冷靜地穿梭過人群,生怕唐紀(jì)突然吆喝一聲就把他扣下。

    謝臻的步子越來越快,直到他穿過不知道第幾條街道,腳腕傳來些許疼痛時,他才意識到暫時可以了。他呼吸有些紊亂,腺體guntang,甚至還伴隨著些許刺痛,謝臻早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副作用,只是皺著眉伸手捂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