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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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人潮涌動,謝臻伸手打車,準備去找楊四。 他和楊四負責的區(qū)域主要是拍賣場、酒吧這兩個地方,基本屬于是搜尋一些走投無路的劣質(zhì)alpha、omega或者是條件相對好的beta。這群人的去處有去做試劑的適應(yīng)性實驗體,有斗獸場成員供人取樂,有成為拍賣體賣給權(quán)貴,也有鮮少機靈的能留下來做事。像他和楊四,接觸最多的大概就是拍賣體和斗獸場兩項,在分工上,謝臻只在拍賣場上露面,而楊四便在斗獸場露面。 他們最常做的無非就是挑人、選人、訓練人,再到后一步。不過這類生意雖然不少,但比起日常的走私、販毒、勾結(jié)等等比起來,還是小菜一碟。謝臻來了兩年,里頭的事經(jīng)手大半,但迄今為止,從未真正接觸到過的便是醫(yī)藥試劑那一塊區(qū)域。 那些只有唐紀能夠直接接手。 謝臻也就僅僅偶然接觸到過冰山一角罷了。 作者有話說: 后面!假孕情節(jié)就要開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寫在文案里寫了一百年 終于要寫到 第25章 意外 25 “謝三,你來的正好?!睏钏膭偪臏缫桓鶡?,正好看見謝臻到了。 謝臻身體不適,沒有抽出精力去應(yīng)他的聲,便單純用眼神示意讓他直說。楊四看不爽他這傲慢的姿態(tài),面色不善,但還是直接開了口:“有個omega溜了。” “怎么溜的。” 楊四莫名抬頭看了他一眼,突然意味不明地開口:“阿東失職,起了色心,沒看住,跑了?!?/br> 阿東是在謝臻手下做事的,眼下出了事,賴在他頭上也無可厚非。謝臻頭有些痛,只能抬抬手指淡淡問道:“阿東人呢?” “關(guān)著?!睏钏穆N起腿,從自己的小腿旁抽出一把軍式短刀,刀面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冷光,他拿在手中把玩片刻,繼續(xù)道:“不管怎么說,阿東也是你的人,我去做總歸是不合適,交給你了?!?/br> 楊四將短刀撂下,意思再明顯不過。 謝臻蹙眉,又嘆了口氣走上前來撿起短刀。 “麻煩……” 他出去不到半個小時后便回來了,原本閃著銀色冷光的刀刃此時布滿了鮮血,看上去有些許扎眼。謝臻毫不客氣地將沾著血污的刀還給楊四,楊四倒也不介意,隨意在褲子上擦了擦,便插回原處。 楊四冷嘲熱諷:“謝三,你這手上可是沾了不少血,洗洗干凈再回去,別讓你那警察相好給發(fā)現(xiàn)了?!?/br> 謝臻懶得理會他的冷嘲熱諷。腺體處的刺痛和發(fā)熱感越發(fā)明顯,他越發(fā)覺得有些異樣,他對著楊四回了句:“阿東先留著,別讓他斷了氣?!?/br> 他撂下這樣一句話后,便消失了。楊四對著他的背影惡狠狠啐了一口,對于謝臻剛剛那語氣,別提有多不痛快了! 楊四起身去查看阿東的狀況,發(fā)現(xiàn)阿東十根指頭的指甲都被挑了個干凈,身上其他的傷口比起楊四罰人的時候也只重不輕,楊四稍微打消了點疑慮,吩咐手下緊緊看著阿東,別讓他過了氣。 回去的路上,謝臻頭越發(fā)的暈,腺體的不適感也遠遠超出了之前,甚至時間持續(xù)得有些過分長了。他覺著詭異,只能臨時讓司機掉頭去醫(yī)院。 腺體的異常讓他心跳如雷,他生怕出現(xiàn)什么問題。 信息素科室很少有beta造訪,但也并不是沒有。謝臻在一堆科室里選擇掛號的時候,糾結(jié)了半天,也只能找到這個相對符合的科室。 醫(yī)生倒是看起來見怪不怪,謝臻簡單闡明了下自己的問題,醫(yī)生推了把眼鏡,淡定自若道:“先做個抽驗吧?!?/br> 醫(yī)生在電腦上啪啪輸入,從打印機里抽出單子讓謝臻交錢去做抽驗,半個小時后拿著化驗單來找他。 謝臻攥著單子就去了,針管插進有些瘡痍的腺體時,他還下意識疼得抖了一下,緊緊咬著后槽牙心想這塊地方還真是多災(zāi)多難,強忍著讓醫(yī)護人員抽完那一小管。 腺體抽驗和驗血也差不多,只不過腺體抽驗針對的是他們第二性別所可能發(fā)生的任何病況。謝臻臉色有些難看,他口袋里揣著兩個手機,那個被靳時雨追蹤的手機的gps定位已經(jīng)被謝臻暫時性地關(guān)了,雖然他覺得靳時雨最近也沒有空閑關(guān)注他去哪兒。 自從有了新的聯(lián)系方式,謝臻看那臺手機的頻率便越發(fā)低了。雖然靳時雨也不常給他發(fā)信息,今天卻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在哪?!?/br> 謝臻掃視了下白得有些晃眼的醫(yī)院,緩緩打出幾個字:“朋友聚會。” 他還沒來得及關(guān)上手機,靳時雨便打了電話過來,語氣有些冷冰冰的質(zhì)問他:“你把gps關(guān)了?” “不然總不能事事都讓你知道吧。”謝臻懶洋洋答道。 靳時雨:“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謝臻沉默了下,聲音沉了些許:“多了去了。” 電話那端的靳時雨聽上去有些陰晴不定,謝臻一時間也拿不住靳時雨又要罵他些什么,誰知道靳時雨冷不丁地把電話給掛斷了。 謝臻:“……” 他是越來越看不懂靳時雨,但是謝臻能斷定一件事,那就是他估計沒有好日子可以過了,這一周的清閑時間差不多也到了頭。 謝臻這剛挨了一針的腺體又要被靳時雨咬一口,煩人。 他靜靜坐著,等待著時間流逝,差不多過去半個小時左右,謝臻去自助機器取自己的單子,上面各種專有的英文名詞,加上許多他聽過但是沒多大印象的東西匯聚在一塊兒,他也放棄了自己辨認的想法。 拽著單子又上樓去了信息素科室。 謝臻遞出單子的時候,還有些忐忑,眉毛因此而微微蹙著,略顯不安地坐在醫(yī)生對面。 醫(yī)生快速掃了兩眼,又抬頭看了看謝臻。那一眼,謝臻就已經(jīng)在腦子里設(shè)想過了最壞的結(jié)果,誰知道醫(yī)生緊接著悠悠道:“哦,沒啥大事?!?/br> 謝臻懸在心口的石頭落了地。 可下一秒,醫(yī)生說的話卻像是一把屠宰的刀飛速向謝臻旋來,幾乎是直奔脖頸而來。 “就是懷孕了。” 謝臻全身狠狠一僵,看向醫(yī)生的眼神都充斥著難以置信。那一秒,聲音傳到他耳朵里的那一秒,謝臻覺得腦子里一切有邏輯的東西都變成一團漿糊,他沒辦法思考,甚至沒辦法呼吸。鼻腔涌入不了新鮮的空氣,反而像是有大股大股的海水往他鼻腔里流動,徹底封死他呼吸的路。 謝臻張口,想要說話卻是無聲的。他依稀能看見醫(yī)生的嘴巴在動,可謝臻什么也聽不見,耳邊是嗡嗡的鳴聲,他發(fā)痛的腺體甚至都有些要脫離自己的知覺了。謝臻用手指狠狠掐了自己兩把,迫使自己清醒一點。 醫(yī)生看出他的異樣,委婉道:“beta懷孕是小概率事件,有的人可能一輩子也遇不上一次,如果您未來沒有打算和女性beta或者是omega結(jié)婚的打算,這可能是您這輩子唯一能接觸到屬于自己孩子的機會。但是這同時也要考慮到您的伴侶,也就是那位alpha的意愿,畢竟beta和omega不同,無法對信息素有所感知,懷孕期間每個周期都需要人工注射alpha信息素的?!?/br> 謝臻蒼白著臉沒說話,騰然站起身,他沖著醫(yī)生點了點頭,接過醫(yī)生遞過來的診斷單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科室。 醫(yī)生坐在原地眨了眨眼,一時間也不知道謝臻究竟有沒有聽進去他說的話,正巧要到下班的點,遇上要好的同事,扯飯后閑篇般地提起剛剛這個beta得知自己懷孕后的奇怪反應(yīng)。 beta不關(guān)乎優(yōu)劣,也就意味著在第二性別上,永遠平庸。優(yōu)秀的beta能夠占據(jù)的社會資源也只不過是在優(yōu)質(zhì)的alpha、omega,和正常的alpha、omega瓜分后的一小部分。而無論是多優(yōu)秀的beta,未來的伴侶也基本注定會是個beta,也就意味著未來代代都會是平庸的第二性別。 但男性beta懷孕就另當別論,這恰恰證明他的伴侶是一位相當強大且優(yōu)質(zhì)的alpha,未來生出的孩子,成為alpha的可能性很大。 按照道理來說,應(yīng)該高興才對。 謝臻打車回去的路上,心亂如麻。他靠在車窗邊上,看著燈紅酒綠的夜景,頭越發(fā)疼痛。他下意識去撫摸自己胸口前的彈珠,明明是冰涼的觸感,卻莫名奇妙燙得謝臻手指發(fā)麻。 他渾身上下的血幾乎都冷透了。 懷孕……懷上靳時雨的孩子。這他媽的簡直就像老天爺給他開的一個玩笑,這種小概率事件為什么偏偏會降臨在他和靳時雨之間,為什么要讓他們這么糟糕的兩個人之間產(chǎn)生血脈的聯(lián)系? 謝臻強大的精神體系險些在這一瞬間徹底崩盤。他手指摸到彈珠上那個謝,眼前又再度浮現(xiàn)吳婉被氣到住進醫(yī)院前聲嘶力竭地吶喊,那撕裂的聲音和難以置信地譴責還歷歷在耳。 “你不是說他是弟弟嗎?!” “你們在干什么?。?!” “謝時雨,你狼心狗肺!” 謝臻惡狠狠地閉了閉眼,眼球被風吹得干的厲害,他顫抖著呼吸,試圖找回自己正常的呼吸頻率。謝臻還沒來得及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司機穩(wěn)穩(wěn)剎車,他的身子隨著慣性向前傾了片刻。 單子被謝臻折得方方正正塞在口袋里,他握拳的手依舊在抖動,他平穩(wěn)著動作開門下車,步子停歇在小區(qū)門口久久不動。水泥灌鉛的雙腿走不動道,更難為他的是,他該怎么面對靳時雨? 靳時雨今天會想要zuoai嗎?他又該怎么解釋,還是將一切都和盤托出實話實說。 謝臻從未覺得選擇有那么難做過。 每一個選擇,似乎都象征著地獄,因為無論如何靳時雨都會知道他懷孕的這件事。除非謝臻現(xiàn)在就回到醫(yī)院要求流掉它,但這意味著謝臻起碼要在醫(yī)院待上一整天,也意味著靳時雨會親自找過來,并且目睹這些。 最后謝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樓,有些渾渾噩噩的。謝臻臉色實在難看,以至于打開門后對上靳時雨那難看的臉色時,他都不知道究竟是誰更勝一籌。 靳時雨緩緩走到他面前,仗著高他的那幾公分,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眼底透出森森寒意,他抱著臂,打量著謝臻難看的臉色。 “我不能知道什么?不能知道你今天又去見了誰做了什么,可能發(fā)生了什么?” 靳時雨伸出手掰著面色灰敗的謝臻的臉,讓他的眼神直視自己:“心虛了?” 謝臻神色木然,依舊沒有想好該怎么和靳時雨坦白,他下巴被掐的生痛,可卻懶得再對這做出什么反應(yīng)。他目光渙散,盯著靳時雨的時候,總讓靳時雨回憶起見完高浩東的那天,謝臻躺在他身下心如死灰的表情。 靳時雨光是想到,整個肺都疼得厲害。 在看見謝臻定位消失的時候,靳時雨胡思亂想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們已經(jīng)有一個星期沒有說過話,理由也很簡單,只要靳時雨不主動找謝臻說話,謝臻也不會主動向他挑起話頭。而向來作為話題主導者的靳時雨,在那天謝臻說出“不喜歡”三個字后,就莫名將自己置身于冷戰(zhàn)的氛圍之中,于是他們便沒有一句話可講了。 然而,看見謝臻定位消失的時候,靳時雨連最壞的結(jié)果都要想完一遍。他一邊說服自己,謝臻這只狐貍只是在故意躲著他罷了,而這種可能性確實占據(jù)了接近百分之九十九。 但只要謝臻出危險的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依舊存在,靳時雨就沒法兒徹底忽視,可他又顧及那百分之九十九可能性中的冷戰(zhàn)因素,如此下來終于給謝臻發(fā)了第一條破冰信息,卻被謝臻這樣冷淡回復(fù)。 他氣的要瘋了。 靳時雨拽著謝臻的手臂,發(fā)力將他帶到沙發(fā)上,他臉上的郁色不減,烏壓壓的,就像是一灘黑水,他貼近謝臻,鼻尖抵在謝臻的臉上,手掌掐著謝臻胳膊的力氣越來越大。呼吸熾熱,打在謝臻的臉上,謝臻的身體下意識一僵。 靳時雨聲音聽不出喜怒:“謝臻,從你腳傷到現(xiàn)在,我們才多久沒有做?” 謝臻聽明白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渙散的視線也慢慢聚焦,他沉默地盯著靳時雨。靳時雨不知道為什么眼睛紅了,像是要哭的樣子,謝臻有些晃神,微微皺了下眉毛。 謝臻預(yù)料到靳時雨要吻他,在吻即將落下的時候,他不偏不倚地偏開了頭,任由吻落在脖頸上。 作者有話說: 哎喲我天終于到了 第26章 診斷單 26 空氣一瞬間都凝滯了。 謝臻幾乎是在那一秒里,就做出了決定。他不會告訴靳時雨這件事,也不會在今天和靳時雨發(fā)生關(guān)系,他會在明天抽時間出去打掉,然后把口袋里那張就診單撕個粉碎,無論這樣做可能帶來的代價會有多大。 他的閃避給靳時雨本就壓抑著的怒火帶來了一個出口,除此之外,靳時雨心里多的更是委屈。就連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委屈什么,在那一瞬間,幾乎是本能的酸澀感涌上來,幾乎要將靳時雨整個人徹底淹沒了。 靳時雨咬了咬牙,捉著謝臻回來,手掌強硬地抵著謝臻的脖頸,吻上去的瞬間便碰出了血。堅硬鋒利的牙齒磕磕碰碰,濃郁的血腥味溢出,迅速在口腔中彌漫開來,軟舌卷過口腔內(nèi)的一切空氣,周圍的一切突然都好像變得稀薄了起來。 謝臻要被靳時雨這般橫沖直撞的吻,親到窒息了。 手掌透過掀開的衣服,覆上他的腰,發(fā)燙的手掌弄得謝臻一個激靈,他猛地伸手狠狠推開靳時雨,把靳時雨整個人從沙發(fā)上徹底推到了地上。靳時雨后腦撞上茶幾,尖銳的桌角磕在后腦上,濕漉漉黏糊糊的血液剎時間就流了出來。 那種血液在頭發(fā)間,順著頭皮往下流的發(fā)麻感,像一條陰暗潮濕的蛇緩緩爬過他的脖子。 靳時雨跌坐在地上,手指摸向后腦,鮮紅的血液覆在指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