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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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時雨抬起眼皮,看向謝臻的時候,恐怖得有些令人心驚,他的眼睛一整圈都是紅的,漆黑的瞳孔里,匯聚著一個小光圈,里面倒映著狼狽的謝臻。 “……對不起,今天不能做?!敝x臻啞聲,頭發(fā)也有些凌亂,他緊緊抿著嘴唇,說話都有些發(fā)顫。 半晌過去,只聽見靳時雨輕笑了聲:“對不起?” “沒有,你怎么會對不起我?!苯鶗r雨說完,慢騰騰站起身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謝臻,頭頂著光,面部覆蓋上一層陰影。他離謝臻只有一步之遙,幾乎是抬手就能觸及到他,而事實(shí)上他也確實(shí)這么做了。 大手摁在謝臻的頭上,輕飄飄的,察覺不出任何力道。謝臻卻因?yàn)檫@一掌,覺得心底一沉。 謝臻的后腦勺被托住,被強(qiáng)硬地推前了幾分,他抗拒著后退,避免臉直接貼上去。靳時雨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他再看不出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謝臻沒給靳時雨做過這個,反倒是靳時雨給他做過不少,剛剛還在擔(dān)憂靳時雨會不會不依不饒選擇霸王硬上弓的他,明顯松了一口氣。即便他不愿意低頭,不愿意承受接下來可能會出現(xiàn)的羞辱,但總比告訴他今天不能做的理由要好。搖搖欲墜的天平,毫無懸念地倒向了另一端。 他抬起手,手指有些抖動,緩緩替靳時雨解開腰帶,修長的手指打開皮帶扣,將纏繞的半圈扯出來,再將它徹底抽出來。 謝臻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凸起,他渾身緊張,仿佛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手上,他甚至隱約有些感受不到手的存在,酥酥麻麻的。 …… 他懶得和靳時雨計(jì)較,去抽餐巾紙想把臉擦干凈,可靳時雨卻摁住了他的手,動作利落地反擒住謝臻,他光裸的背脊緊貼著沙發(fā),頃刻之間,靳時雨已經(jīng)重新騎在他身上。 謝臻甚至來不及顧及臉上的東西,連忙去扯被靳時雨拉下?lián)u搖欲墜的褲子,他眼眶還紅著,沖靳時雨怒斥:“你耍我!” “我沒答應(yīng)今天不做?!苯鶗r雨強(qiáng)硬地再度摁著他的手,限制住謝臻不停試探反抗的手,他微微瞇眼,不知道謝臻葫蘆里究竟在賣什么藥,他歪著頭,壓著他不讓謝臻動彈,單手取了根煙出來,再點(diǎn)燃。 “我說了不行!”謝臻怒吼著,聲音震顫。 靳時雨斂眉抽煙:“理由呢?” 謝臻的嘴唇微微顫抖,陡然噤聲,說不出話來。 靳時雨:“你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今天就可以不做。” “……我不想?!?/br> “只是不想?”靳時雨反問。他敏銳的洞察力下,謝臻很難做到編出一個合適的理由脫身,剛剛靜了片刻的他,再度用力掙扎了起來,他面色鐵青,大有一副不脫身不罷休的氣勢。 劇烈掙扎下,褲子里的摩擦聲愈發(fā)明顯,謝臻對口袋里的確診單格外敏感,當(dāng)即又停了掙扎,生怕靳時雨聽見異樣的聲音然后拿出那張幾乎和死刑宣判書無疑的確診單。 謝臻心跳如雷,第一回軟下聲音求他:“我今天不想做,行嗎?” 他的抗拒,總讓靳時雨覺得褲子底下藏了什么秘密不能讓他知道,他將煙磕滅扔在煙灰缸里,即便面對謝臻這難得的示弱也不低頭,靳時雨神色冷漠:“不?!?/br> 靳時雨騰出手去解謝臻的褲子,方才觸摸到拉鏈的一角,謝臻卻莫名又不掙扎了。他抬起眼,看向謝臻繃緊的褲子口袋里的方塊,目光掃過的時候,謝臻的身體明顯僵硬了起來。 他抬起眼對上謝臻透著緊張卻又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臉,拉拉鏈的動作頓時停歇。 謝臻今天抗拒做到底,可是掙扎到一半又不動了,反而像是急切地希望自己能把他的褲子給脫了,然后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 靳時雨沉默片刻,故作要拉他的拉鏈,與此同時,手指迅速地抽出了塞在謝臻褲子口袋里的紙張,他舉起著個小方塊,定定看著表情崩塌瓦解的謝臻:“這是什么?” “你不想讓我看見的東西,是哪個情人給你寫的情書,還是你制定的逃跑計(jì)劃?” 謝臻呼吸急促,試圖伸手去搶,可靳時雨卻游刃有余地將他壓了回去,手指挑開,一目十行地掃過所有。 謝臻心如死灰,整個人弓著微微顫抖。 靳時雨的視線慢慢落到最后一行文字,短短四個字,卻讓靳時雨的大腦猛地短了路。 確認(rèn)懷孕。 謝臻,懷孕…… 他的大腦慢了半拍,遲鈍地接收著這四個字傳遞出來的信息。靳時雨手指莫名發(fā)了抖,那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去形容那份心情,究竟是震驚、不知所措,還是欣喜多一點(diǎn),靳時雨也很難判斷。 靳時雨忽然意識到自己還騎在謝臻身上,他當(dāng)即撤開腿站回地面,腳下一個踉蹌不穩(wěn),坐在了地上,他手指間還攥著那張確診單,冰涼的地板傳出森森寒意,透過皮膚往里鉆。 謝臻心已經(jīng)死了,整個人徹底被打入谷底,他痛苦地閉上眼,用手背堪堪遮住自己的眼睛,眼眶里又熱又燙,蓄在眼眶的淚水不動神色地滑了兩滴出來。謝臻試圖說話,張合嘴巴,卻發(fā)不出一丁點(diǎn)聲音,他努力拉扯著聲帶,艱難發(fā)聲:“我……” 靳時雨抓起桌上那根剛磕滅沒多久的煙,將就著塞進(jìn)嘴里,攥著打火機(jī)走去了陽臺。 周圍都靜靜的,靳時雨就那樣,吹著冷風(fēng)抽完了這一整根煙。 第27章 他說不可以 27 靳時雨一直覺得,謝臻是個很難形容的人。他和謝臻認(rèn)識十九年,而他現(xiàn)在也不過僅僅二十五歲,謝臻這個人幾乎占據(jù)了靳時雨五分之四的人生。 小時候他仰望謝臻,后來長大一點(diǎn),他追逐謝臻。再到后來,靳時雨奮力前行只為能在有朝一日重新追趕上謝臻,可在他二十五歲的這一年,他猛地回頭,卻發(fā)現(xiàn)謝臻一直停在過去。他憤怒、記恨、且痛苦,對于他而言,曾經(jīng)遙不可及的、高高在上的人,不是被他親手碾碎的,而是自己墜下懸崖粉身碎骨。 謝臻把他推到地獄,靳時雨后來的每一天,都想要爬出來親手拉著謝臻下地獄。可讓他大失所望的是,謝臻已經(jīng)在地獄之中了,而且是他自己親手放棄的自己。 五歲到十三歲,靳時雨印象里的謝臻是個很高傲、冷漠、自大的人。謝臻初高中的時候和家里關(guān)系有些疏遠(yuǎn),因?yàn)橹x臻自打初中的時候就定好了未來要做警察,態(tài)度相當(dāng)堅(jiān)決,不容任何人插手。希望謝臻繼承自己的謝天宇接受不了,謝臻便少和家里來往。 他記得在謝臻初高中的那段時間里,一回到家心情就不好,靳時雨和他打招呼,叫一聲哥哥,謝臻也只是平淡地嗯一聲,然后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戴上掛耳式的耳機(jī)隔絕一切聲音。 謝臻常年住宿不在家,唯一有可能管他的人不在,謝天宇便顯得越發(fā)肆無忌憚起來。謝天宇在外人眼里,是個溫文爾雅的人,即顧家又具備善心,收養(yǎng)了他這樣一個不愛說話、不討喜的孩子??山鶗r雨卻知道,藏在謝天宇道貌岸然的皮囊下的,是個扭曲、丑陋、令人作嘔的靈魂。 對于物質(zhì)生活早已滿足到無法再進(jìn)一步的謝天宇而言,精神上的滿足更為重要。而在常年高壓的研究中滋生出來的丑惡情緒,便是看著無法反抗的幼童成為他刀下的獵物,流多少血,割多少rou,統(tǒng)統(tǒng)都由謝天宇來決定。 他身上細(xì)微的傷口,他承受的那些早已空管的針管…… 靳時雨唯一的希望——謝臻,回來的時候,這一切早就已經(jīng)化為灰燼,何況謝臻甚至從未正眼直視過靳時雨?;蛟S是因?yàn)?,謝臻那個時候長得太高了,而靳時雨長得太矮小,謝臻的視線范圍內(nèi),永遠(yuǎn)出現(xiàn)不了這個弟弟。 靳時雨很討厭謝臻高高在上的模樣,他每次用他能做出的最大限度的哀求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也得不到謝臻回饋的一個眼神。他以為,謝臻把他帶回家,他會擁有一個溫柔、強(qiáng)大的哥哥,他的世界不會再是暗調(diào)的灰色,可結(jié)果是謝臻根本不在乎他,不在乎“謝時雨”。 謝臻鮮少回家,靳時雨能和他交流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 所謂的“兄弟”被徹底碾碎是在什么時候,靳時雨也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是,謝臻那天回家,和謝天宇大吵了一家,吵得很兇,他光是站在謝臻的門前,都能感受到怒吼帶來的房門震顫。 謝天宇苛責(zé)謝臻的不懂事、任性,像個最普通的父親那樣,會為了孩子的未來而爭得面紅耳赤,他不停地翻著舊賬,細(xì)數(shù)著謝臻長大以來干過的所有荒唐事,自然也包括他執(zhí)拗地讓家里收養(yǎng)靳時雨的事,苛責(zé)他帶來的這個小孩不愛說話,甚至不如一只家養(yǎng)犬。當(dāng)時,年輕氣盛又眼高于頂?shù)闹x臻,毫不客氣地一一懟了回去,他話語間的怒火夾著尖銳的刺,毫不客氣地投射出來,扎碎的確是靳時雨的心。 “那你就把他當(dāng)成養(yǎng)一只寵物算了!他在這個家里和一只寵物、和一只家養(yǎng)犬有區(qū)別嗎?你心里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 靳時雨對這句話記得很深,深到幾乎刻在了骨子里。在他年少的時候,無數(shù)個夢境中,都不斷重演、重復(fù)著謝臻的這句話,那天他站在門口,渾身像是被潑了一盆冰冷涼水,他最后的希望也徹底幻滅。 就連謝臻,都把他當(dāng)作一只棄犬。 他不喜歡謝臻,卻又事事都想要追上謝臻。上了初中后,謝臻如愿以償?shù)剡M(jìn)入警校,也單方面的和謝天宇和解了,他回家的頻率越來越高,連帶著對待靳時雨也越來越好。謝臻越發(fā)注意到這個弟弟在家里的格格不入,試圖用自己微不足道的關(guān)心去撫慰靳時雨、平衡這失衡的家庭關(guān)系。 靳時雨拼命追逐他,事事都暗中和他較勁,謝臻拿過幾個三好,得過什么樣的獎,靳時雨就要拿得比他更多、做得比他更好,他瘋了一樣追逐謝臻,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奔跑前謝臻的前面,讓他看見自己的身影,讓謝臻無需再低頭俯視他的渺小。 即便他的成功從未有人慶賀,可他依舊是那個孤獨(dú)的勝利者。 他希望謝臻能夠平起平坐地看待他,而不是以強(qiáng)者俯視弱者的視角。相同的青色手串,即便他手里的是假貨,但他擁有和謝臻大差不差的東西。 可謝臻給他留下的記憶都稱不上美好。鄙夷、施舍、憤怒……各種各樣的記憶化作殘缺的碎片,只給他留下最碎片最痛苦的部分。靳時雨甚至記不起,謝臻曾經(jīng)對他有過什么善意嗎? 靳時雨懷揣著這樣的感情,慢慢走到了十六歲,他分化了。后來十六歲到十八歲的那段時間里,靳時雨不再那么討厭他,或許是因?yàn)樗蔀榱艘粋€alpha,在某種程度上真切地超越了謝臻。再后來,他十八歲,謝臻主動來找他上床。 過去的一切,都那么疼。吳婉死了,謝天宇也死了,而靳時雨的十八歲卻在痛苦和折磨中度過。 那天的雪下得尤其大,靳時雨依稀記得自己被膠帶纏住嘴巴,跪在籠子里,心中叫囂著救救我吧,救救我吧。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挪過去,他嗚咽著、想要祈求謝臻不要袖手旁觀??墒侵x臻再一次,居高臨下地,用冷漠的眼神看著他,仿佛他名字中的“謝”蕩然無存。 靳時雨看著他的眼睛,想說出口的祈求卻沒有吐露出來,只剩下手指抓在地板上的猩紅血跡。 此后的兩個月內(nèi),靳時雨度過了非人類所能承受的痛苦光陰。他休息的床鋪是鐵皮的硬床,是最標(biāo)準(zhǔn)普通的軍式化床鋪,白天承受的東西過多,迫使那些人只能在晚上拿手銬銬住靳時雨的四肢,避免他癲狂。 他白天的活動空間是一間籠子,一間被他弄得血淋淋的籠子。手上的指甲也不是以前的指甲,是被拔掉后重新長出來的新甲,靳時雨是一頭困獸,在那里的整整兩個月,靳時雨在想的都是如何殺了謝臻。 靳時雨自救過無數(shù)次,如果不是他缺席了高考前的體檢,如果不是靳寒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位失蹤的高中生在醫(yī)院的留存檔案記錄為一名罕見的攻擊性alpha,如果不是靳寒恰好知道靳時雨的親生母親拋棄的那個孩子也在那所孤兒院,他或許永遠(yuǎn)都走不出那個牢籠。 他費(fèi)勁所有力氣爬出來,傷后自我療愈,克服一切噩夢,他從鮮血淋漓的地獄里爬出來,淬了一身的毒。 靳時雨最恨的人就應(yīng)該是謝臻,起碼在沒能再見到謝臻的那六年里,他每一天都是這樣想的。 可真正和謝臻重逢后,一切似乎又都不一樣了。 靳時雨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不明白他對謝臻那階段性的恨,不明白為什么謝臻一哭他就會下意識心軟一次,不明白為什么那么急迫地想要證明謝臻獨(dú)屬于他一人。 當(dāng)占有欲、不忍心、恨意、不甘、委屈匯聚成他所有的情緒時,靳時雨開始不懂除了恨以外的東西究竟來源于哪里。他甚至還懷疑過自己,他是不是……喜歡謝臻? 后來靳時雨的答案是那他可真夠賤的。 可現(xiàn)在,靳時雨越發(fā)迷茫了。謝臻懷孕了,對于自尊心強(qiáng)到極點(diǎn)的謝臻來說,懷孕,還是懷上他的孩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算得上是致命的打擊。他應(yīng)該高興,高興于他終于在謝臻的自尊心、驕傲上狠狠地踩上了一腳。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或許也能稱為一種報(bào)應(yīng)不爽,他應(yīng)該覺得解氣才對。 可靳時雨想要再點(diǎn)一根煙的時候,手卻一直哆嗦點(diǎn)不上。他顫抖的手帶動著火苗抖動,在昏暗的陽臺閃著光,手指差點(diǎn)就要被徹底燎到了,靳時雨被火苗燙得回神過來,陡然發(fā)現(xiàn)唇邊根本沒有第二根煙。 而他,要做爸爸了。和謝臻,有一個家。 靳時雨一個人待了很久,確診單被他拿在手里,不敢太過用力將它捏皺,他慢慢將確診單的那堪堪發(fā)皺的一角撫平,推開陽臺門重新進(jìn)了客廳。 謝臻依舊躺在沙發(fā)上,保持著原來那個姿勢一動不動。靳時雨沒有先開口,而是去拿了兩包濕巾過來,走到謝臻面前,默不作聲地將他臉上的東西都細(xì)細(xì)擦掉。謝臻被他擦得睫毛不停抖動,有些難受,可他還是不敢睜開眼看靳時雨的表情,不敢面對靳時雨的反應(yīng)。 擦完臉后,靳時雨又沒了聲音。謝臻甚至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他等了很久,等到自己激蕩、掀起驚濤駭浪的內(nèi)心終于回歸平靜,回歸到一潭死水。 謝臻的聲音有些單調(diào),聽起來格外冷漠,他說:“我明天會去打掉。” 他話音剛落,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靳時雨一直站在他身邊,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的肚子。 半晌后,謝臻才聽見靳時雨的聲音。 他說不可以。 作者有話說: 其實(shí)可以看出來謝臻記憶里的和小靳的不一樣 謝臻的記憶是真的!哎喲 第28章 沒有愛也可以 28 “我有權(quán)利決定,你沒有。”謝臻下了最后通牒,他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給靳時雨留下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 靳時雨抓住了謝臻的胳膊,強(qiáng)硬地拽著他不讓他離開,他壓著聲音:“為什么不可以留下它。” 謝臻聽著他的話,想要挪開的腳步牢牢粘在地上,他眼神透露出些許詫異,詫異靳時雨竟然在和他打商量,詫異靳時雨居然會提出這么白癡的問題。 謝臻抬起手,將靳時雨緊緊握著他胳膊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他被氣笑了,冷嘲熱諷地開口:“靳時雨,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嗎?” “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什么樣的關(guān)系才需要我把他留下來?你拿高浩東做要挾,把我留在你身邊,任由你想做就做,像個機(jī)器人一樣,像一個只會zuoai的機(jī)器人一樣。為什么?理由不就像你說的那樣嗎,你樂于看我被迫迎合你的樣子,樂于看見我的自尊被你踩碎?!?/br> “我們之間又沒有愛,為什么要把它留下來!”謝臻這一句話,說得很緩、很重。 而這句話就像是一記重錘砸進(jìn)靳時雨的腦袋,他突然覺得耳邊轟鳴,什么聲音都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