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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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跟攤主繼續(xù)追問關(guān)于徹侯市的消息才知道,它位于三層,在子初時分后開放。 達到金猴級別的客人,可以收到額外的邀請,出入那里。 作為金鼠面具的新客,他們只有在簪褭(zān niǎo)市買夠五十兩黃金之數(shù),才能得到徹侯市的入場資格。到時自會有侍從遞上徹侯市的相關(guān)消息。 五十金?來三次明明最低只要十五金就可以,暗市的老板未免也太會搶錢了。只是,三次最少也要十天,時間上…… 師父,放心,葉九思眼眸微瞇,朝顧念揚了揚下巴,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磬聲響起,地面微顫,通往二樓的石門轟隆隆打開,八個侍從端著托盤出現(xiàn)在通道口,四個空盤,四個堆放著那些【買】【賣】字樣的牌子。 賣香料那人見他們不再開口,便開始收拾東西,看樣子也是準備去簪褭市。 年深循著兩人的身影找了過來,葉九思一見他手上那個貼著【九年酢漿】字樣的白瓷瓶,眼前就是一黑。 你倆可真是‘心有靈犀’,要摔都往同一個坑里摔! “看看!”葉九思‘憤憤’的把顧念那瓶【十年蓖麻油】也塞到年深手里。 年深有些錯愕,沒想到有人居然在他前面也買了一份。 顧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結(jié)果只摸到冰涼的面具。 難得有自己可以反過來‘教育’師父和三郎犯蠢的時候,葉九思‘義正辭嚴’,“你兩買的這些東西,是準備替代□□用嗎?” 年深淡淡地看了葉九思一眼,“那個攤主腿上的傷痕,是突厥人特有的校型矛刺出來的?!?/br> 也就是說,那人是戰(zhàn)場退下來的傷兵?葉九思怔了怔,轉(zhuǎn)身就逆著人流沖了出去。他生平崇拜的就是那些在戰(zhàn)場上縱橫馳騁保家衛(wèi)國的人,最遺憾自己因為身份不能去戰(zhàn)場。但錢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盡力。 沒過幾息的功夫,他就將剩下的三個瓶子全抱了回來。 “湊個五毒俱全。”葉九思指間夾著那幾個細頸瓶,一臉得意地晃了晃。 這次倒是收拾好東西的香料攤主笑出了聲,他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人,提醒他們,“暗市最大的規(guī)矩就是‘暗‘,畢竟這里至少有一大半的東西都不想見光,還有一半的人,或許也見不得光。 真要有什么想知道的,其實可以考慮直接跟暗市去買。在徹侯市,只要出得起價錢,未必買不到你們要的東西。甚至你們運氣好的話,都未必需要花錢?!?/br> 還可以直接跟暗市交易?年深默默跟顧念對視了一眼,既然如此,就像這人所說,如果只是打聽科昂的下落,與其這么費力,不如直接問暗市,左右不過就是一個交易,這種消息對暗市來說,根本無關(guān)痛癢。 那人臨走前又朝顧念行了個叉手禮,意味深長地道,“祝小郎君日后富甲天下?!?/br> 顧念尷尬地搓了搓手,自己想發(fā)財?shù)哪铑^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的嗎? 提前來擺攤的都是熟客,通往二層的通道一開,那些人便幾乎都立刻交錢進入了二層,狀況用揮金如土來形容也不為過,四個侍從手上的盤子不一會兒就堆滿了,立刻又換了四個人過來。 很多東西都數(shù)量有限,肯定是先到先得,所以熟客都會抓緊時間先去二樓看今天的待售名錄。 顧念他們?nèi)齻€自然也是要上去的。葉九思交了錢,拎了個【買】字牌,三人順著石階走到二層。 只差一會兒的時間,臨近樓梯的房間就全部掛上了牌子,走了小半圈才找到空房間。 葉九思把字牌交給門口的侍從,侍從殷勤地轉(zhuǎn)身,替他們掀開身后厚厚的三重簾帳。 房間里的布置跟之前的子貳外廳略有不同,中間是張圓形的桌案,案旁是四個月牙凳,角落里有張很大的羅漢床,門口除了衣架之外,還有一缸游魚。 只是桌案空蕩蕩的。 有香料攤主的提醒,幾人也沒著急,安之若素地坐了下來。 葉九思順手就把手上的東西和那堆‘五毒’堆在了桌案角落。 “放穩(wěn)些,摔了你的印泥就沒有了?!鳖櫮疃谒?/br> 啥?這些玩意還真有用?葉九思明亮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一圈。 “那個蓖麻油可是做印泥不可或缺的東西?!?/br> “我還以為你當時是隨手買的?!比~九思愕然。 “當時確實沒想到,后來你想要印泥我才想起來它的用處?!鳖櫮钐孤实氐?。 除了各種常見入泥的名貴原料外,龍泉印泥里還有兩樣極為特殊的東西,一是用藕絲入泥,萬斤藕梗二兩絲,另外就是要用已經(jīng)化為膏狀的至少六年的蓖麻油,如果不提前準備,恐怕很難找到,現(xiàn)在碰到十年的膏狀油,簡直可遇不可求。 “你也是看到他腿上的傷疤知道了他是傷兵?”隨手買瓶這個,不可能沒有原因吧? “我沒少卿那么好的眼力,不過湊巧認識他手上的拐杖?!鳖櫮畋葎澚艘幌履俏粩傊鲬驯Ч照鹊膭幼?,“上次你們?nèi)ニ幩恋臅r候,站在柜臺后面算賬的那位是我們顧家的管家,他也有根一模一樣的拐杖。” 顧忠的身份當初蕭云鎧查過,年深眉峰微展,“這么說來,剛才那人以前應(yīng)該也在你父親麾下?” “我也只是猜的?!?/br> 葉九思:!??! 居然會這么巧。 “確實,如果是這樣,換做是我也會買的?!毙∈雷訐Q位思考之后,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侍從就再次掀開簾子,送來【待售名錄】的同時,順便還送來了夜宵,多是烤羊rou、魚膾、湯羹之類的常見東西,樣式不多也不能點單,但勝在食材新鮮,聞起來居然也十分誘人。 顧念雖然早就已經(jīng)饑腸轆轆,還是堅持請門口的侍從送了盆溫水進來。 在亂葬崗見過秦染之后,葉九思和年深對于顧念說的邪祟疫菌之說也更為相信了些,沒等顧念催促,便都主動跟過去洗手。 顧念將隨身攜帶的澡豆往年深和葉九思手上倒了幾顆,又給自己倒了幾顆,仔細地搓洗起來。 “洗手就能祛除那些邪祟嗎?”葉九思學(xué)著顧念的動作,認真搓洗著自己的雙手。 “普通狀況下可以洗掉大部分。但如果周圍已經(jīng)是遍布邪祟疫菌的環(huán)境,就還需要配合狀況進行消毒,不然洗了也是白洗。 舉例來說,你可以把那些邪祟疫菌想象成鴻臚寺周圍飄蕩的那些柳絮,‘洗手’就像摘掉已經(jīng)沾在你身上的那些柳絮,但如果周圍全都是柳絮,沒等你摘完那些舊的,新的就又沾上來了,這個時候,光‘洗手’就已經(jīng)沒用了,還需要配合‘消毒’,將周圍的柳絮都清除掉?!?/br> “所以,疫病時才要熏香噴醋灑石灰?”年深想起他在邊城曾經(jīng)聽過軍醫(yī)提起的事情。 “嗯,這就是消毒的手段之一。”顧念擦干凈手,將裝澡豆的袋子束好,掛回腰間。 “那我回去讓他們多買點石灰備著?!比~九思頗有囤貨意識。 “這個可以有?!鳖櫮铕I得厲害,坐下便先端起湯碗喝了幾口暖和腸胃。這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小世子的消費力有多驚人,一囤貨居然就屯出了個‘長安灰貴’。搞得他們藥鋪后來進貨的價格都跟著漲了兩分。 年深默默將幾樣帶蔥蒜的東西從他面前移開,換到了距離他最遠的地方。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他右手上的手套幾乎就已經(jīng)干了,料子輕薄得有些神奇。 吃飯的間隙,幾人互相交流了一下,年深和葉九思那邊幾乎都沒能得到什么有用信息,顧念這邊也就只有后來從香料攤這邊‘買’的一點基本消息。 葉九思和年深隨手翻了翻待售名錄,香料藥材,珠寶玉石,還有一些雜項和藥方,東西不少,奇珍異寶也有,但以他們兩人的眼界來說,就著實沒有幾樣真正能看的了。 顧念也翻了翻,同樣興致缺缺。 香料玉石他沒什么用處,藥材他不懂,珠寶都是不通透的類型,用不上,也完全沒看到什么類似岳湎的清音散的那種東西。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們是金鼠級別的‘新客’,所以看不到。 但他們必須得花夠五十金,才能獲得待會兒徹侯市的入場資格。想要跟暗市直接交易情報,就必須得買這張入場券。 “不然先等等?”顧念記得攤主說過,待會兒還會更新一版現(xiàn)場新加出來的。 沒過多久,侍從送來了墨跡未干的【現(xiàn)場待售名錄】。 最后,葉九思在新名錄上隨便挑了株有安神活絡(luò)烏發(fā)明目效用的百年夜交藤,原因也很簡單,標價是五十金,價格合適。 付過錢之后沒多久,侍從就捧過來一個錦盒,里面的東西疙疙瘩瘩的,模樣有點丑,顧念覺得有些眼熟,看了半天才想起來,這玩意不就是后世的何首烏嘛!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有人給他爺爺奶奶送這些何首烏人參鹿茸之類的據(jù)說‘大補’的東西,然后他老爸也要買一堆類似的回過去,幾乎成了過年的一個固定儀式,樂此不疲。 大約盞茶之后,侍從用托盤送來了一張花箋,上面只有簡單的一行字。 【子初時分誠邀貴客前往徹侯之市】 成了!看到這張花箋,三人都松了口氣。 顧念仔細端詳上面的字體,發(fā)現(xiàn)跟名錄一樣,都是標準的正楷,看不出任何個人用筆的特色。 “客人們可有想求購或者想在徹侯市賣出的東西?”侍從遞上兩張空花箋,第一次主動開口。 葉九思看看那個侍從,“想買什么都可以?” “想買什么都可以。如果暗市不能接,自然也會告知貴客?!?/br> 顧念跟年深默默對視了一眼,暗市有這種底氣,背后定然有一張涉及各種范疇的龐大網(wǎng)絡(luò)。 顧念心思微動,“那么,想賣什么也都可以?” “想賣什么都可以。客人可以先寫下所售之物的介紹和價格,如若成交,暗市同樣會收取一成費用。” 年深略微思考過后,提筆寫下了關(guān)于科昂的問題。 他正要放下筆,卻被顧念接了過去。 年深:??? 顧念唰唰唰也寫了一行字。 “師父,你帶了什么過來賣?”葉九思好奇地湊過去。 顧念挑了挑眉,“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龍泉印泥的方子?!?/br> 他也是剛才突然想到的,既然藥方可以賣,這種特殊印泥的方子應(yīng)該也可以賣。一晚上被暗市賺去這么多,得想辦法賺點回來。 寫到價格的時候,他不禁頓了頓,牡丹泥一盒可以賣五兩金,那他這個方子該賣多少呢? 他正在猶豫,葉九思直接把筆拿過去,大剌剌地在上面寫了兩百金。 顧念:?。。?/br> 太貴了吧! 顧念正要開口,年深輕輕按住了他的手腕。 那邊葉九思已經(jīng)將兩張紙一塊交給侍從,“上面那張是我們準備出售的,下面那張是求購的?!?/br> 侍從退出去之后,顧念看看年深,“那個價格賣不出去吧?” 年深淡定地道,“門票就要五十金之數(shù),價格太低就沒有在徹侯市出售的必要?!?/br> 顧念:………… 不,人家老客是免票的,只有咱們這種第一次來的,才要花那冤大頭的五十金。 “師父你放心,如果龍泉印泥真能達到你說的那種效果,一盒至少能賣五十金?!比~九思悠哉地晃悠著手上的花箋,仿佛剛才花錢的人不是他一樣,“要是你說世上只有一盒,像子清那樣酷愛書畫的,恐怕出千金也是愿意的,這就叫物以稀為貴?!?/br> 顧念:…………………… 這明明應(yīng)該叫千金難買我樂意。 好不容易等到子初,侍從將幾人送到三層,引入一處座位。 三層有點像是那種階梯式的劇院,最中間的‘舞臺區(qū)’位置最低,對面的觀看區(qū)層層高起,保證坐在每層的客人的視野。 舞臺區(qū)上空蕩蕩的,只有右邊擺著個一人來高的巨大玉磬,看那模樣,還有幾分拍賣場的架勢。 座位三面都有繡屏遮擋,互相之間的距離也很遠,基本可以互不干擾。他們的位置在最高的一層臺階,離中間的舞臺最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