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滅世反派,而我才三歲半 第16節(jié)
原因很簡單,少年死了。 被一柄上古神兵穿腹而過,身下蔓延出無數(shù)鮮血。 燕赤離心臟顫抖,他被親手刺穿琵琶骨過,清楚知道那是什么樣的疼痛,他一個大乘期鬼修都受不了,何況少年只比凡人強上一點,一定是在劇烈的疼痛中死去的。 看著少年凄慘的死相,他一夜白發(fā),眼若無盡深淵。白發(fā)紅眼的他,更像一只厲鬼了。 修真界內(nèi),仙門道州一片動亂,“才太平多少日子,又要仙魔混戰(zhàn)了?” “沒有辦法,裴玄他瘋了,三萬萬妖魔后日就要攻上修真界,上古預言果真沒有出錯,滅世之災真的來了?!?/br> “天要亡神州大陸?。 ?/br> 荒蕪的魔域里,則是一片死寂。 他眼里的陰霾恨意幾乎滿溢,“我要隨軍出征。”修真界算什么,他要點燃這滅世戰(zhàn)場的一把火,令所到之處鬼哭狼嚎。 無數(shù)魔兵紛紛請纓。 燕赤離才知道,葉清之于整個魔域,乃至修真界,都很重要。 戰(zhàn)場上,萬千白骨堆積成山,修士身死魂消,化為天邊一道流星,那一日人間星辰浩瀚,下起了極美的流星雨。 不久神州大陸流血漂櫓,人間瘟疫橫行,世界是真的毀滅了。 …… 記憶漸漸褪去,滄海桑田變幻,少年溫柔和善的面容也逐漸模糊了,變成這個三歲多的奶娃娃。 未來風姿毓秀的少年,如今只是玉雪可愛的一團,那般軟白脆弱。 燕赤離不會笑他,只會認定天道仁慈,重新開啟了一場命運。他希望重來一次,少年還是那個游走在兩界,快快活活、無憂無慮的小仙君。 - 地宮之中,眾人面色凝重,還在出謀劃策。 “大家想想辦法,遇到厲鬼怎么辦?是否有什么法器?”景乾愁眉苦臉,這情況太明顯了,他們誤入了魔尊的墳墓宮殿,三個師兄弟撈不著,自己的命倒快搭進去了。 能結(jié)束魔域混亂,嶄露頭角的鬼太子,明顯不是一般厲鬼。 如果沒有法器,他們怎么能逃出去。 別無辦法,景乾掏出一沓驅(qū)鬼符,每個人分發(fā)了兩張,他語氣沉重:“各位師弟妹拿著吧,我修為有限,也不曾買過上好的朱砂,繪制的驅(qū)鬼符只能驅(qū)小鬼,遇上鬼太子那種人物就沒轍了,大家符咒一貼,立刻逃,不要回頭。” 這一番話好似生離死別。 眾人拿了符紙,沉默不語。 葉清也趕緊拿了兩張,像貼暖寶寶一樣,一張貼在自己胳肢窩下,一張貼在軟軟的腹部上,否則他這個小寶寶逃又逃不過,很沒有安全感的! 一聽到驅(qū)鬼的法器。 秦巡倒是心頭一動,知道這是他大顯神威的時刻了。因為這種道具他還真有,是他從一處洞天福地找到的,能驅(qū)散筑基以下的厲鬼。 玉佩老者也催促他:“快把東西拿出來,順利奪取帶隊權。” 別看在場這些人,不是筑基就是煉氣,他們未來可都是能抵御裴玄的中堅力量,秦巡能在同齡中奪得領袖一角,未來就有一份助力! “好!”秦巡剛想拿出來,轉(zhuǎn)念一想,大家都討厭殷渺渺,他擔心拿出這個法器,景乾師兄也許會讓他先把殷渺渺超度了。 這一想,他便猶豫了。 玉佩老者:“你怎么不動作?” 秦巡知道自己不能把真實理由說出來,于是他謊稱道:“還不是最好的時機,等厲鬼真的沖出來了,我再祭出法器,救師弟妹于危難之間,也許效果更好,還能添上幾筆救命之恩?!?/br> 修真界最重因果,為了道心堅韌,救人一命除了要感激,還要報恩還恩,否則會衍生出心魔,于修行有礙。 “善。”玉佩老者一聽也點頭。 這時候,葉清一聽法器,清秀的小眉頭猛地皺起,他想起,自己好像也有一個很強大的法器! 于是他說:“哥哥我有法器!” 他從儲物袋里把東西掏了出來。 他從云州城集市買來的,不是籮筐,是跟籮筐配套售賣的捆仙繩。 籮筐能瞬間守株待鳥,讓白澤之地二三十只仙禽鳥獸,朝他自投羅網(wǎng)。人類幼崽怎么想都覺得,籮筐已經(jīng)證明了威力強大,那捆仙繩一定也很強! 那個叫賀蘭敘青年哥哥的原話是,“……小弟弟啊,你看我左手這捆繩子,這是捆仙繩。捆仙繩一祭出,無論是妖獸還是魔修,通通都無法逃離枷鎖,心甘情愿被你俘虜。” 厲鬼就屬于魔修。 聽聽這道具描述。 神器! 這絕對是法器中的神器! “什么法器,讓我看看?”景乾大喜過望,連忙撥開人群湊過來看。 葉清:“這是捆仙繩,賀蘭敘哥哥賣我的?!?/br> 景乾拿起來仔細端詳,看清楚后,他陷入了一陣長長久久的沉默,抹了一把臉,嗓音艱澀道:“清清啊,崽崽啊,你不要沖動,遇到鬼,你還是躲我身后吧?!?/br> 什么捆仙繩,這就是一條普通麻繩細線,提取的還是凡間最普通麻類植物的根莖,一點靈氣都沒有。 這個法器難道不強大嗎? 葉清困惑地偏了偏腦袋,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握緊小拳頭,大聲“嗯”了一聲,保證自己不會沖動的! 離他三米遠的地方,歸元宗弟子壓低了聲音,眾人紛紛發(fā)自內(nèi)心地譴責:“賀蘭師兄太過分了,怎么能騙小孩呢!”、“原來師兄在云州城就是這樣經(jīng)商的,難怪能積攢十多萬靈石……”、“可是連小孩子都騙,也太丟我們歸元宗的臉了!” 人類幼崽越天真可愛,分享寶貝的心越熱情真誠,越顯得欺騙小孩的賀蘭敘大逆不道!為了維護師門顏面,一邊也是守護人類幼崽的天真,歸元宗弟子沒有把事實說出來。 什么法器!怎么可能有人比他更特殊,擁有驅(qū)鬼的法器? 秦巡不太信,可一顆心還是隨著人類幼崽的話,高高吊到了嗓子眼,一看清那繩子,他當場泄氣,控制不住地用手掩面,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會當眾笑出聲。 一捆麻繩。 還說是什么捆仙繩,笑死人了。 半個時辰后,他:???這什么法器好強! 第15章 法器還沒有著落,眾人在地宮摸索了起來,在殷渺渺的指引下,他們不知走了多久。 景乾一直關注著小寶寶的動靜,見虞師弟抱著孩子幾個時辰了,他忍不住道:“虞師弟你累不累,不然我們輪流幫你抱清清好了?!?/br> 不是他小看師弟,而是虞驚寒在虞府過的日子太不好了,養(yǎng)了幾日,才把骨瘦嶙峋的身軀養(yǎng)出一點rou,黑暗中,少年眸若寒星,面頰微凹,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高瘦感。 景乾鬼使神差地,就提出了這個建議,他兩只手也伸了出來。 “好呀好呀?!?/br> 虞驚寒略略停頓了一下,他還沒回答,人類幼崽立刻點頭了,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伸向歸元宗弟子里儀表最瀟灑的一個哥哥,和面容最溫柔漂亮的jiejie。 “不給我抱嗎?”景乾有些失落。 那一男一女看著眼前,朝他們伸出小手,精致可愛的小寶寶,似乎也有些心動,笑呵呵道:“我抱半個時辰吧!” 誰曾想撲了個空。 “不用了,我不累。”虞驚寒冷冷道,薄唇微抿,俊臉籠罩一層霜寒,仿佛別人要奪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他的寶貝。 “師弟,不要勉強。”師兄尷尬地清清嗓子,“你也是我們師弟了,要學會信賴我們。” 香香軟軟還不哭不鬧、性格懂事的人類幼崽,讓我們抱抱怎么了! “不用了?!崩淠纳倌険u頭,再度言簡意賅地發(fā)出拒絕,他抱著孩子大步向前,那態(tài)度昭然若揭,是無動于衷油鹽不進。 “他們磨磨蹭蹭的,金色至寶就在眼前了,你什么時候把他們丟下?”女鬼揪著秦巡的耳朵,用比之前更輕的音量嘀咕道。 只要秦巡把一干師兄妹丟下,她就要大開殺戒,為什么此刻不大開殺戒,因為她知道,秦巡重情重義,不舍得師兄妹死。 “你別說了,虞師弟聽得到?!鼻匮草p輕嘆氣,他也想吃獨食,卻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 他別過頭,想把咬他耳朵的女鬼揮下去,可那手擺動的弧度,更像是打情罵俏。 他沒注意到,自己未婚妻虞飛雪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目光已經(jīng)近乎冷然。 “那好吧?!迸戆T了癟嘴,她忽地指著前方道:“到了!” 眾人大喜過望,當即跑了過去,幾個瞬息后。 眼前一片豁然開朗,石壁燃著長明燈,照亮了漆黑的地表。 他們以為殷渺渺指引的是受苦受難的師兄,誰知竟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掛在墻上的燈火芯香,御獸峰的弟子一嗅就出來了,居然是鮫人的油脂!鮫人是世間罕見的妖獸,rou身煉油可保千年不熄,這入目所及的一切足夠奢華。 接下來,更讓歸元宗弟子震撼的場景出現(xiàn)了。 宮殿中心有一朵巴掌大的金色蓮花,不是含苞待放的姿態(tài),而是徐徐盛開,一片花瓣接著一片花瓣地舒展,直至盈滿后,蓮花再度凋落一空,重新覆上一片又一片的蓮瓣,生生不息。 滿目燦爛的金色,華光流轉(zhuǎn),照出耀眼的光暈。 堪稱世間瑰麗一景。 蓮花散發(fā)出的清香,讓人頭腦清明,有一種凈化之感,不是一般的燦然生輝。這金色惡之蓮,名副其實,是曠世罕見的至寶。 秦巡見到后,胸腔震動,陷入了長長久久的震撼,他看見了一個畫面——人間被瘟疫肆虐,妖魔橫行,他手持一朵金蓮和無數(shù)法寶,游走在苦難之中。 每見到一個可憐受苦的人,他就撕下一片蓮瓣,為對方驅(qū)逐瘟疫、治療病痛,反正金色蓮花生生不息,撕了又生,從一城一州到半個大陸,他如救苦救難的神靈,彰顯出無上神跡。 無數(shù)凡人、修士都跪在他腳邊,高呼上仙老祖,而他如一抹清風,輕輕拂袖而去,不藏功與名。 人人從此不信天道,只信他。 仙門道州,為他豎起了長生牌和無數(shù)廟宇,讓他享受無上的尊敬信仰,當最后一名修士活了,他也功德圓滿,飛升成神。 這一幕幕激動人心的畫面閃回,秦巡呼吸急促,差點控制不住地昏死過去,這是幻夢嗎? 不!這一定是未來的照影! 他秦巡生來不凡,果然是救世之子! 秦巡激動得難以自控,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抓住那一朵蓮。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因為本能戰(zhàn)勝了欲望,他下意識地想給寶貝滴上精血,認自己為主。 電光石火之際,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把陷入狂熱巔峰的秦巡給驚醒過來了,“哥哥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