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學模擬器 第855節(jié)
除非其他科室也能出現(xiàn)自己這樣,對常見病種的所有技能,都能全完美甚至再定義完美的人存在,不然的話,這個項目必然無法復制。 周成能夠知道那工作量。 僅僅是劃分出來不同技能的不同等級,對臨床病種重新進行等級設定,就高達數(shù)萬個詞條,這工作量和繁冗程度,開玩笑的啊…… 楊弋風緊接著又說:“周成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不會是對骨科和脊柱常見的所有病種,都了解得很深入和透徹吧?” “你猜?”周成不答反問。 “牛掰!我服?!?/br> “不扯了,我這邊來了一個電話?!敝艹煽吹疥愅I(yè)來了電話,就趕緊掛斷。 “陳教授?” “小周,你這邊能在半個小時后抽空來一趟手術室嗎?我們會轉一個病人到我們醫(yī)院來,是截肢術后的,你看能不能給他做一個保肢手術……”陳庭業(yè)開口就是請求,沒絲毫客套。 第四百六十九章 你叫這是笨辦法? “啊?陳教授?”周成下到手術室,與陳庭業(yè)會面后,陳庭業(yè)的一番話,讓周成的步子漸僵,表情復雜。 最終停下來,苦澀著臉看向了陳庭業(yè)教授。 陳庭業(yè)是骨一科的病區(qū)主任,也是目前湘南大學附屬醫(yī)院手外科的扛鼎之人。更是寧洗華副教授的恩師以及前上級醫(yī)師—— 陳庭業(yè)也可能覺得自己當面與周成說之前那番話有些不太合適,就又緩解了一下情緒后說:“小周,我只是與你平靜地說明這么一個情況,并不是在怪你啥,是吧,你和我都是骨科的一家人?!?/br> “我也沒拿你當外人,才給你講這些,要是見外的話,我大可將這些都瞞住?!?/br> “并不是說你之前在常市的時候,帶教了湘南大學附屬二醫(yī)院的魏宏,就給寧洗華帶來了蠻大壓力這些的?!标愅I(yè)的語氣認真,解釋得也很直白。 截肢保命,然后再斷肢再植恢復肢體,這種手術,是一種開創(chuàng)性的手術理念,最先提出來的就是周成,而當時的周成,還和湘南大學附屬醫(yī)院沒太多的關系。 雖然手術理念的開創(chuàng),遠不如去顛覆基礎那么難,可作為開創(chuàng)者,理解最為深入的就是周成了。 之前在常市中醫(yī)醫(yī)院骨科的時候,同樣身為湘南大學附屬二醫(yī)院手外科的‘傳承人’的魏宏,就下去跟過周成一段時間,現(xiàn)在在附二把這一塊做得蠻好,相當于是周成親自帶過的…… 而寧洗華呢,也是副教授,與魏宏年紀相仿,他看到魏宏做得這么火燎火熱,然后下級醫(yī)院打電話讓他去做個會診手術,寧洗華也就去了。 也是不愿意落人后,丟陳庭業(yè)的臉,因此就自己在鉆研截肢后的斷肢再植術。 可這個東西—— 有沒有人帶,就是兩種不同的手術。 更何況? 帶魏宏的人還是周成,所以,魏宏身為副教授,現(xiàn)在可以開展,寧洗華覺得自己不會弱于他,就也把基礎的理論等都搞清楚后,開始去主刀了。 現(xiàn)在的結果就是,即便是陳庭業(yè)去了,也沒能把斷肢給續(xù)上去,其實該縫合的地方,都已經縫合了,但是沒縫合得特別好,可能是患肢、血管等處都失去了活性。 并且,時間也超過了…… 截肢之后的斷肢再植,最難的點,不是處理截肢的近端殘端,而是在截肢的遠端,是有一個時限要求的,就是絕對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 離體時間太久,神仙都難再救活。 現(xiàn)在問題就是,在進行截肢保命的時候,本就缺血了一點時間,然后寧洗華搗鼓一段時間,再陳庭業(yè)搗鼓,現(xiàn)在才轉來了湘南大學附屬醫(yī)院。 時間早就過了二十四個小時了。 “陳教授,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敝艹墒諗苛藘刃牡那榫w。 怎么說呢,現(xiàn)在看起來,寧洗華與自己的關系,自然是比魏宏要更加親近,可自己和魏宏一起共事的時候,當值寧洗華是誰,周成都搞不清楚。 他哪里能想到這么多,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當時只是和別人一起合作做個新課題,那時候還是魏宏主動找上門來的,會給現(xiàn)在認識且熟悉的寧洗華帶來這么大的壓力。 “陳教授,去年那時候……”周成還要解釋幾句。 陳庭業(yè)卻不想再浪費時間:“過去的事情那和現(xiàn)在沒關系,小周你一定要好好地看一下,若是能夠救得過來,那是最好,若是救不過來的話,那么也就只能去和病人和家屬談再截肢的問題了?!?/br> 截肢之后,斷肢再植,現(xiàn)在要再截肢。 這么折騰,什么家屬也會生氣?。?/br> 不過這種事,之前就講好了的,也不至于怪寧洗華。 當前,能做在做這樣的手術的醫(yī)院和醫(yī)生鳳毛麟角,不成功是理所當然,成功了才是遇到了奇跡。 不過,在沒有最終失去希望之前,任何人都還是希望能夠有一搏之力的。 “陳教授,我盡力??!”周成只能應聲,步子加速了幾分。 陳庭業(yè)就再問:“周醫(yī)生,這個離體時間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一點點,應該沒太大問題吧?”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們先去看了再評估吧。”周成如此回復。 …… 到了手術室的時候,周成就看到,寧洗華此刻還在認認真真地給病人做著手術,在評估著血運狀態(tài)等東西。 “周醫(yī)生?!笨吹街艹蛇M手術室,穿好了工作服再上臺,寧洗華如此叫了一聲。 看不清表情,但是他的眼神,似乎帶著淡淡的祈求和憧憬之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自己的技術不夠,所以被病人的家屬找上麻煩。 周成沒回話,而是先打量這條腿。 應該是一條女孩子的右腿,女孩子的年紀不會大,應該也就是二十多歲,斷端上方的皮膚,還是頗為白嫩,只是此刻有丁點的血跡。 然看到,截肢的斷端已經被重新縫合了起來。 而在斷端的下方,膚色見白,應該是缺血蠻久了。 “最開始的時候,泛肝素化處理過下行血管嗎?”周成整理了一下之前的步驟,這么問了一聲。 “處理過了。我去了之后,最先處理的就是這一步?!睂幭慈A點頭。 當時陳庭業(yè)還沒來,所以這個問題,只能是他來回答。 周成然后再看了看那連接的血液透析儀,發(fā)現(xiàn)里面的血液壓根就不活動。應該是遠端出現(xiàn)的堵塞的情況,否則的話。 血液凈化儀就肯定已經開始了工作。 緊接著,周成再分別把連接管的動靜脈連接端都取下,分別觀察血運情況,這時候,周成就發(fā)現(xiàn),不管是動脈端,還是靜脈端,竟然都存在著液態(tài)的血液流動,緩緩地滲出著。 這代表,在血液凈化儀連接的地方,是存在著一定的血運的,只是兩端都連接后,反而是不出現(xiàn)了流動,這代表著血管的管腔內,肯定是再發(fā)了凝滯。 還有一種比較好判定的方法就是,此刻是動脈和靜脈有與外界的通道,若是流通順暢,肯定就不是外滲了,而是外噴了。 “需要拿取栓的儀器嗎?”陳庭業(yè)問周成。 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大家都知道,肯定是發(fā)生了堵塞,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血栓性堵塞。 若有血栓,自然要先處理血栓,然后造成再通。 “不。暫時先不拿,這個情況,可能不再適用于介入取栓了,可能要切開取栓處理。”周成表情凝重地說。 “周醫(yī)生你來決定?!标愅I(yè)并沒有因為周成說了可能兩個字,就再逼逼,而是把主動權,全都交給了周成。 周成做完這些,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然后再試探了一下患肢小腿后方。 這樣的情況,優(yōu)先考慮是否存在骨筋膜室綜合征,壓迫到了血管這樣的無力壓迫,而并非血栓。 “周醫(yī)生,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筋膜室內的壓力增高情況?!睂幭慈A馬上就反應出來了周成的目的,立刻予以回復。 骨筋膜室內的壓力,是可以通過儀器來測量的,比手去觸摸,還要更加好一些。 “拿一個注射器!”周成趕緊對巡回吩咐。 這個時候,其實還有一種更加簡單地測試方法。 那就是去沿著動脈的走形處,一一地戳開,看到底是哪個位置的情況不太好。 只是這樣的cao作,需要非常嚴謹且精通的解剖學知識,通過患者目前的體態(tài),就能夠重塑出來血管的走形。 “注射器?!毖不伛R上給了器械護士,器械護士則遞給了周成,都沒拔除注射器的保險。 周成接過之后,把保險外套拆開,然后比對著縫合斷端下方略八厘米位置的脛動脈走形處,就扎了進去。 這一扎,感覺到了細微的突破感后,周成馬上就看到了,注射器里面,什么都沒有,仿佛是扎進了真空一般! 這個時候,周成再選擇了回抽一下。 在回抽的過程中,抽得很隨意,不費力氣,然后見到,有少量的血液進入到注射器里面。 這樣一來,看起來是代表著,這里的血運是通暢的。 “這里好像也沒問題吧?”寧洗華如此問。 不過,周成仔細看了一眼注射器里面的血液狀態(tài)之后,就馬上想起了什么似的。 “不,寧教授,這血液有問題,這個患者應該是再灌注后,特發(fā)了動脈夾層!” “你看這血液,它的顏色看起來更像是靜脈血,而不是動脈血,但是我們的采血位置是動脈,所以這里面的血液,應該返流回來的?!?/br> “這可能是動脈夾層,要做血管人工血管支架,我們醫(yī)院有這個東西么?”周成快速地問。 寧洗華愣了愣,陳庭業(yè)卻選擇了相信:“我馬上打電話去問!” 血管支架,是血管外科的器械,這個要血管外科去聯(lián)系,也才能找到相應的器械商。 而且血管支架的直徑是有分別的,可能醫(yī)院內有沒有存貨都不知道。 陳庭業(yè)很快地撥通了血管外科主任的電話,不一會兒,相應的支架就被巡回護士帶進了手術室,而在這個時候,周成就已經做好了動脈導鞘…… 導鞘的位置在更下方。 很快,周成就在流利的cao作之下,把血管支架給撐了進去。 而在這么cao作的過程中,血液凈化儀的一端,終于是開始了活動軌跡。似乎是有血液在緩緩流動了起來。 “成了!”寧洗華見狀,欣喜叫了一聲。 不過,周成卻未因此而喜悅。 因為,他并未看到靜脈端的流動,這代表著,即便是這一處的動脈再通后,仍然還有其他位置的血管阻塞,而且位置還未明。 那么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似乎還得按照現(xiàn)在的步驟,再來一次,甚至還可能不止一次,像這樣的盲目試探,明顯是不可行的…… 寧洗華的笑容才泛起,很快就又僵硬了下來。 神色緊張,卻一言不敢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