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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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灑脫,隨和,威嚴(yán)又不失寬容。我長的比較像他,但我以前性子冷淡,又是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模樣,氣場和他截然不同??v有相似之處,也無人懷疑。” 陸行淵兩歲前的記憶還有,但不多,對情感的理解更沒有長大后那么清晰。他對陸晚夜的評價,更多是基于這兩年的了解。 他爹治下嚴(yán)明,頗有個人魅力。他死后,大陸上并沒有編排不實的詆毀之言。 謝陵覺得遺憾,倘若不生戰(zhàn)爭,陸行淵就是魔族的繼承人,必然是在雙親的寵愛中長大,他的人生應(yīng)該是另一番風(fēng)景。 察覺到謝陵心情有一瞬的低落,陸行淵指著自己的衣襟,道:“你看這兒是不是還差點(diǎn)東西?” 謝陵不解的抬頭,一道象牙白的影子在眼前搖晃,他定睛而視,落入眼簾的是一個用狼牙做成的吊墜,設(shè)計簡單,但是整體看上去并不單調(diào),反而有種大氣感。 謝陵一時反應(yīng)不及,陸行淵已經(jīng)把東西放在他手心,讓他給自己帶上。謝陵稀里糊涂地照著陸行淵的話做,等吊墜落在陸行淵身前,謝陵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 他看著那顆潔白的牙齒,紅透了一雙耳朵,問道:“這是我成年時換下來的牙?” 這一世他成年時,陸行淵就在他身邊,那時的他們一個失憶,一個不能掌控身體,失憶的因為潛意識里的感情,一直陪著他,照顧他,不能掌控身體的袒露自己的欲..望,表達(dá)自己的喜愛。 謝陵不禁臉熱,他依稀記得自己的牙齒被陸行淵收走了,可是沒想到他做成了吊墜。那種不必言說的親密和曖..昧比任何言語來的還要直接,謝陵心如擂鼓,低聲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戴這個?” 陸行淵當(dāng)著謝陵的面,把吊墜放進(jìn)衣服里,緊貼著自己的肌膚,道:“因為這個身份正合適。” 陸行淵長發(fā)束冠,一席月白色的廣袖長袍襯的氣質(zhì)冷冽,他目光如炬,笑意不達(dá)眼底,一身的冷漠疏離,完全就是以往在天衍宗的樣子。 謝陵一陣恍惚,這樣的師尊許久未見,竟然有些陌生。他伸..出手想要觸及,卻又在將要觸碰的那一刻,停住手,癡癡地看著陸行淵。 陸行淵抬手輕揉他的耳朵,目光看向他時,那點(diǎn)冷意被笑容沖淡,甚至帶了一點(diǎn)寵溺的意味。 謝陵抓住他的手掌,放在臉上輕蹭,輕輕咬在他的手腕上,似乎是想要確認(rèn)眼前的師尊是什么樣。 陸行淵縱容他的牙齒劃過手腕,溫聲道:“奇玩閣泄露了我們的行蹤,又打著我爹的旗號出售贗品,這件事斷然不能就這樣算了?!?/br> 白澤這個身份有限制,但是陸行淵沒有。再加上梅洛雪出現(xiàn)在拍賣場上,陸行淵也需要去聯(lián)系魔族暗網(wǎng),了解情況。 “我出去后,這里的掩護(hù)就交給你了?!?/br> “師尊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有絲毫的疑心?!敝x陵乖巧地點(diǎn)頭,他和陸行淵修為差距過大,不適合一起行動??v然他心有不甘,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添亂。 陸行淵又揉了揉他的耳朵,看著他乖巧的樣子,不禁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隨后不等他反應(yīng),直接消失在這里。 謝陵摸著自己的額頭,暗道他狡猾,嘴角止不住地上揚(yáng),他的面容因為綿綿情意而飛上云霞。靜謐的臥室,他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退到床邊,躺在床上,把自己裹進(jìn)被子里,熟悉的氣息纏..繞在身邊。 魔族的據(jù)點(diǎn)比妖族的那間丹藥鋪?zhàn)舆€要不起眼,藏在巷子深處,是間酒坊,釀的酒貴精不貴多,有固定的的客源,平日門可羅雀。 數(shù)百年間,這里更換了好幾個店家,多次生離死別,和普通人家沒有什么區(qū)別。現(xiàn)在的這個是懷竹啟用暗哨后,重新安排的人手。 陸行淵到時,酒坊里有人。 對方背對著他,一身紫袍,正因為一壇酒和店家起爭執(zhí),言辭犀利,半點(diǎn)虧都不吃。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進(jìn)門,那人回頭,視線和陸行淵撞了個正著,瞳孔驟縮,吃驚道:“陸隱川?” 陸行淵不禁蹙眉,他以術(shù)法對身形做了遮掩,卻只防修為微弱之輩,而不防對方這樣的修為。眼見被對方認(rèn)出來,陸行淵在離開和留下之間猶豫了一下,鎮(zhèn)定自若道:“好久不見?!?/br> 第一百零七章 不起眼的小巷子,不起眼的小酒坊,陸行淵看著被打暈的店家,欲言又止。 “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也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行蹤吧!”罪魁禍?zhǔn)字?jǐn)慎地關(guān)上酒坊的門,掛上打烊的牌子,一副為了陸行淵好的模樣,卻沒有發(fā)現(xiàn)這樣做不過是欲蓋彌彰。 陸行淵:“……” 陸行淵看著俊美的老朋友,心想:你要不猜猜我為什么會來這里? “聽說你當(dāng)了魔君?我還沒有好好恭喜你。就憑你我的交情,你們魔族的美人我能選嗎?” 沒有店家阻撓的酒坊,成了凌玉塵一個人的天下,他抱著那壇剛起爭執(zhí)的酒,毫不在意地打開,甚至還想拉著陸行淵來上一口。 陸行淵拒絕了他的邀請,看著他一人豪飲。謝廉婚期在即,魔情宗來人是情理之中的事,陸行淵早就想過會遇見各種故人,可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魔族據(jù)點(diǎn)。 凌玉塵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的計劃,詢問之事只能往后排。 陸行淵不動聲色,是一貫的疏離冷靜。他環(huán)顧酒館,目光落在凌玉塵手中的酒壇上,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酒館的位置偏僻,凌玉塵來得巧,這讓陸行淵不得不多想。 酒入喉腸,辛辣和回甘讓人回味無窮。凌玉塵喝了個痛快,絲毫沒有注意到故友的那點(diǎn)疑惑,笑道:“這間酒坊是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釀酒一絕,就是太磨嘰。我喝酒又不是不給錢,非說不賣給我?!?/br> 凌玉塵哼了一聲,他不知道這酒都有固定的客人,散酒賣的很少,沒了就沒了。他對此大為不滿,不痛快地又大喝一口,道:“你也別光說我,你呢?你又不是好酒之人,怎么也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身邊還連個隨從都沒有?!?/br> 陸行淵面不改色地糊弄道:“我許久未見謝陵,不好空手而去?!?/br> “你也許久未見我,怎么不見你給我?guī)Ь??”凌玉塵不疑有他,酸溜溜道:“我們當(dāng)初一起助你離開,可你怎么好像只記得謝陵一個?” “我不知道你在此地?!标懶袦Y對答如流,讓人挑不出毛病。 凌玉塵一想也是這個理,皇朝畢竟是謝家的地盤,他這個客人居無定所,當(dāng)然沒有謝陵那么好找。 “你來得不是時候,我聽說你徒弟有了新歡,住在七殿下府上樂不思蜀?!绷栌駢m到皇朝也有兩日,聽說了不少和謝陵有關(guān)的事。因為血脈覺醒,謝陵成了謝道義眼中的香餑餑,處境早已沒有從前那般艱難。 他回來這些日子把謝家攪的天翻地覆,今早還在奇玩閣外和謝遲起了沖突。 陸行淵聽著凌玉塵繪聲繪色的描述,覺得他嘴里的謝陵和自己是那么的陌生。他面無表情地聽著凌玉塵說完,敷衍地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去查看店家的情況。 凌玉塵控制了力道,店家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幾個時辰才能醒過來。陸行淵還要去找奇玩閣算賬,不能一直留在這里,眼見沒有和人接頭的機(jī)會,他干脆離開。 凌玉塵見他要走,連忙干了酒壇子里的酒,追上陸行淵。 “你去哪兒?你帶魔族占領(lǐng)了饒河,是不是也帶著他們到了皇城?我能不能見見你的族人?”陸行淵走的快,移形換影,御空而行。 凌玉塵亦步亦趨地跟著,嘴上叭叭個不停,關(guān)于魔族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他沒有惡意,就算有,也該是色..欲熏心。魔情宗縱..情聲色,異族更是讓他們興奮不已。 陸行淵沒有趕人,默許了他的跟隨。凌玉塵修為不弱,他能跟上陸行淵,也能完美地隱藏自己的氣息。陸行淵一言不發(fā)也不妨礙他揣著一肚子的話,倒豆子般往外冒。 他一路喋喋不休,等陸行淵到了奇玩閣的地界,他看見熟悉的招牌才選擇閉上嘴。奇玩閣剛結(jié)束了一場拍賣會,不少勢力都湊了個熱鬧,凌玉塵也不例外。 陸晚夜的器,藏著秘密的秘境地圖,昨夜的拍賣會可以說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成功。 陸行淵神識擴(kuò)散,察覺到兩股熟悉的,盤踞在奇玩閣的氣息后,回頭看向凌玉塵,道:“你還要繼續(xù)跟著我走嗎?” 陸行淵現(xiàn)在這個身份太過微妙,和他走的近不是好事。 凌玉塵滿不在乎,用術(shù)法往自己臉上一抹,拿出遮掩氣息的法寶,讓人完全認(rèn)不出自己,道:“我人都跟到這里了,你現(xiàn)在才叫我走,你不覺得不厚道嗎?今天這就是龍?zhí)痘ue,我也陪你闖?!?/br> 陸行淵幾乎是直奔奇玩閣而來,這讓凌玉塵想起昨夜的拍賣會,那些被拍賣的屬于陸晚夜的東西。 陸行淵身為兒子,前來收回老爹的遺物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凌玉塵不用想也猜到可能會有一場惡斗,他激動地搓手,恨不得現(xiàn)在就推著陸行淵闖進(jìn)去。 “你是不是沒做過砸場子的事?沒關(guān)系,這我熟,我?guī)湍??!绷栌駢m說著,周身靈力呼嘯,廣袖一卷,狂風(fēng)攜浪。 陸行淵見他好斗,順手一指,正是那寧尋和閣主所在。凌玉塵默契配合,靈氣如同白練一般,狠狠地甩在奇玩閣后面的高樓上。 轟隆隆的巨響打破一室的平靜,高樓上傳出一聲帶著怒焰的嘶吼,兩道人影相繼飛出,手上靈光四射,不要命地砸向凌玉塵。 凌玉塵大笑一聲,往前踏出,活動手腕,朝著那些攻擊撞上去。他手中靈光如電,耀眼刺目。 陸行淵不慌不忙地抬手,用靈力凌空刻畫出禁制和陣法,把沖出來的兩人連同他和凌玉塵一起籠罩進(jìn)去。 這一幕說來緩慢,實際就在幾息之間,等周圍的人聽見聲響抬頭,只看見朗朗乾坤,好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虛空布陣,日月顛倒,把生靈從現(xiàn)實撈入虛幻。這是陸晚夜手把手教給陸行淵的陣法,此刻用正合適。 凌玉塵以一敵二,不怯不畏,甚至有些瘋狂。 寧尋和閣主的修為不弱,一人對付凌玉塵已是綽綽有余,更何況是聯(lián)手?奈何凌玉塵身上法寶眾多,還是不要命的打法,讓他們心有余悸。 陸行淵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出手,也讓他們不敢集中精神對付凌玉塵,還得分出心思來防備陸行淵。 凌玉塵的靈力和二人相撞,他被擊中倒退出數(shù)丈的距離,胸膛內(nèi)氣血翻滾。他并不在乎這點(diǎn)傷勢,朗聲道:“痛快?!?/br> 說著又要往前沖,被陸行淵一把拉住。 陸行淵給他渡了一股靈力,緩和他的傷勢,隨后看向?qū)帉ず推嫱骈w的閣主。 “破厄劍尊?”寧尋臉上依舊帶著笑意,眼底有幾分詫異。奇玩閣的消息也很靈通,但還沒有人探明陸行淵回到皇朝。 陸行淵的出現(xiàn),讓人著實驚訝不已。但很快,寧尋像是想到了什么,那點(diǎn)驚訝變成了防備。 陸行淵示意凌玉塵往后站,他負(fù)手而立,和二人隔空對視,神情冷傲。隨著氣場的變化,頭上的魔角逐漸顯現(xiàn):“我還以為這個稱呼以后都很難聽見了?!?/br> 魔族血脈讓陸行淵和天衍宗恩斷義絕,他逃回魔界,繼承魔君的位置,就意味著和過去的那些人和事分道揚(yáng)鑣。內(nèi)心敬重他的人,依舊稱呼他為破厄劍尊,和他有仇有怨之徒,早已是把名字掛在嘴邊。 寧尋和他打過交道,有過幾面之緣,許是過去積威深重,寧尋一時忘了改口??粗懶袦Y露出魔角,周身環(huán)繞魔氣,寧尋苦笑一聲,道:“是啊,再見面,應(yīng)該稱你為魔君才合適。” 角是魔族的象征,陸行淵是正經(jīng)地面見這二人。奇玩閣的閣主眸光微暗,道:“不知魔君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就是看不慣有人敗壞家父的名聲?!标懶袦Y輕撣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道:“聽聞貴閣拍賣了不少我爹煉制的法寶,但據(jù)我所知,我爹沒有一件法寶鍛造兩次的習(xí)慣,不知道那些尚在我魔族族中的物品,怎么就到了貴閣的地盤?” 陸行淵輕描淡寫,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荒誕的事實。 以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橫..行大陸的奇玩閣,竟然公然拍賣贗品,這種事不管是什么時候,只要泄露出一丁點(diǎn)到其他人的耳朵里,都會掀起軒然大..波。 本以為陸行淵是來回收遺物的凌玉塵剛從陸行淵的魔角上回神,又被陸行淵這句話驚的目瞪口呆。他默默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刺痛讓他知道他沒有做夢。 “好啊,你們奇玩閣是連以次充好的小把戲都懶得玩,直接賣贗品了嗎?”凌玉塵一想到自己昨天差點(diǎn)沖..動買了哪些東西,就一陣胃疼。他活動手指,關(guān)節(jié)作響,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寧尋和閣主交換了一個眼神,陸行淵注意到他們的臉上竟然沒有多少吃驚之色,可見他們對這件事一清二楚。 “魔君此言差矣,我們奇玩閣一向是真材實料。令尊鍛造的法寶難以復(fù)刻,如果真是贗品,其他人肯定能夠看出來。可是你瞧,這一..夜過去了,并沒有人來我奇玩閣鬧事?!睂帉ぱ孕﹃剃蹋盍舜钍稚系呐?,胸有成竹道:“這其中說不定是有什么誤會,魔君不如坐下來和我們談?wù)???/br> 寧尋往前走,陸行淵神色微冷,抬手一指,靈氣化劍,凌空而出,攜裹著雷霆之力落在寧尋腳邊,凌厲的劍氣激的人頭皮發(fā)麻。 寧尋嚇了一跳,陸行淵冷聲道:“交出罪魁禍?zhǔn)?,或者與我魔族為敵,兩位最好想清楚再開口。不然下次,我這一劍就不是阻你去路,而是取你首級!” 第一百零八章 冰冷的警告在這方天地間回蕩,劍刃尚未出鞘,但陸行淵周身已經(jīng)布滿了劍意。 寧尋稱他一聲劍尊,那也該知道他是憑實力從大乘期中脫穎而出,拿下九尊的位置。他走到今日,不靠外力,不靠捷徑,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努力,他的拳頭絕不是唬人的花架子。 寧尋遍體生寒,她險些忘了這人一直是難啃的骨頭,想要馴服他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寧尋不打算硬碰硬,嬌笑道:“魔君不必動怒,我們是商人,從來不會摻和各方恩怨。同樣,我們也應(yīng)該對客人的隱私進(jìn)行保密,要是誰來問我們都知無不言,久而久之,也沒人再敢和我們做生意?!?/br> 寧尋一句話撇清關(guān)系,把奇玩閣從中摘出來。她為難地看著陸行淵,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要是個耳根子軟的,說不定已經(jīng)被她套進(jìn)去。 陸行淵周身劍意不減,道:“奇玩閣要是真如你所言,我今日豈會在此?” 昨日被抬出高價的贗品,足夠奇玩閣身敗名裂。那些流水般落入奇玩閣手中的靈石,就是最好的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