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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guī)熥鸱€(wěn)拿反派劇本 第87節(jié)

    陸行淵不相信奇玩閣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可他們依然一意孤行。這不是他們犯蠢,而是他們一定留有后手。他們必然有著周密的計劃,能夠在這件事里抽身而退。

    只不過在他們的計劃里,不包括陸行淵的出現(xiàn)。

    “我的耐心有限,寧大姑娘,你的機(jī)會不多了?!标懶袦Y抬手,掌心凝聚出劍刃的虛影,恐怖的威壓讓寧尋汗毛倒豎,危機(jī)感順著脊梁骨竄上來,讓人頭皮發(fā)麻。

    寧尋握緊了手上的披帛,頂著陸行淵的威脅,還想爭取回旋的余地:“那人的行蹤我們真的不能說……”

    陸行淵面色一暗,寧尋只覺千斤壓頂,連忙道:“但他今日會來拿取報酬?!?/br>
    “什么時候?”

    “午時?!睂帉づ玛懶袦Y不相信,補(bǔ)充道:“這是他定的時辰,他肯定會來?!?/br>
    現(xiàn)在距離午時不到半個時辰,陸行淵略加思索,收了威壓。

    寧尋頓時松了口氣,她抬手一翻,一塊黑色的令牌出現(xiàn)在掌中。她雙手呈上,道:“昨夜之事是我們鬼迷心竅,但請魔君放心,我們絕對沒有和魔族為敵的意思。這是小小賠禮,不成敬意,還請魔君多多海涵。”

    贗品一事已成事實,多說無益。寧尋能做的就是及時補(bǔ)救,打消陸行淵心頭的敵意。

    陸行淵抬手一招,令牌落入手中。這東西入手冰涼,有種黑曜石的質(zhì)感,一面刻著奇玩閣的圖騰,一面則沒有任何的圖案。

    這樣的令牌奇玩閣送出去不少,顏色不同,代表的等級也不同。黑色為尊,寓意永遠(yuǎn)的朋友。拿著這張令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奇玩閣無條件的幫助。

    寧尋很識時務(wù),相比寡言縮在后方的閣主,她處理事情更加得心應(yīng)手。

    陸行淵收下她的令牌,默認(rèn)把這件事情翻篇。與其樹立敵人,不如留存一個可以隨時舍棄的幫手。

    “寧大姑娘有心了,時辰不早了,本尊不耽誤你們待客?!标懶袦Y一揮手,周遭的禁制逐漸散去。他抓住凌玉塵的胳膊,帶著他消失在這方天地間。

    障眼法散去,寧尋和閣主出現(xiàn)在半空中。寧尋心有余悸,她回頭看了眼閣主,什么也沒說,反應(yīng)迅速地離開做好迎客的準(zhǔn)備。

    陸行淵只是暫時散去,如果等不到罪魁禍?zhǔn)?,他最終的目標(biāo)還是會對準(zhǔn)奇玩閣。倘若他還是孤身一人,奇玩閣當(dāng)然不用如臨大敵??涩F(xiàn)如今他身后立著整個魔族,和他作對,就是和魔族過不去。

    寧尋不想賭這種勝利不大的局,她更喜歡穩(wěn)妥。

    陸行淵沒有走太遠(yuǎn),他選了個合適的位置把凌玉塵放下,神識神不知鬼不覺地籠罩在奇玩閣上空,只要目標(biāo)一出現(xiàn),他就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凌玉塵解除了身上的術(shù)法,興奮地看著陸行淵,摩拳擦掌,蠢蠢欲動。他趁陸行淵不備,突然出手偷襲,掌風(fēng)迅猛,卻沒有攜裹任何的靈力。

    陸行淵詫異地抬手,直接用手臂格擋。凌玉塵被阻也不惱,鍥而不舍地對著陸行淵的角伸出魔爪,興奮道:“你給我看看,我保證就看一眼?!?/br>
    凌玉塵的動作和他的話完全不一致,嘴上是想看一眼,實際心里想的是把陸行淵的角摸禿。剛才礙于奇玩閣的人在,他就算心癢難耐也只能眼觀鼻鼻觀口,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現(xiàn)在只有他和陸行淵在這里,他恢復(fù)本性,率性而為。

    這也不怪凌玉塵失控,實在是他對陸行淵這樣的混血沒有抵抗力。那種人族的冷靜理智,搭配上異族的狂|野落拓,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讓人著迷。

    陸行淵干脆地收起自己的角,凌玉塵的手摸了個空。他飛撲向陸行淵,雙|腿夾住他的腰,像只八爪魚一樣掛在陸行淵的背上,雙手抱著陸行淵的頭一陣哀嚎:“不,我的角,你把我的角還給我!”

    陸行淵白了他一眼,冷酷道:“別弄亂我的發(fā)冠?!?/br>
    陸行淵今日打扮的一絲不茍,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進(jìn)的氣場,也就凌玉塵看不見,為了一只角能扒著陸行淵的頭發(fā)不放。

    凌玉塵備受打擊,他松開陸行淵的腰,無力地掛在陸行淵的身上,像是被人抽干了精神氣,嘴里念叨著角。

    陸行淵不勝其煩,運轉(zhuǎn)靈力將人彈開。念著前世過命的交情,他對凌玉塵多兩分容忍。

    凌玉塵哭喪著臉,還想騙一騙陸行淵的角。他靠近陸行淵,尚未開口,忽然神色一凝,猛地看向不遠(yuǎn)處的虛空,面色微變。暗中爆了句粗口,罵道:“有完沒完?

    他迅速的打起精神,不見半點頹廢之態(tài),歉意地看著陸行淵道:“和我不對付的人來了,我?guī)筒涣四懔?,先走一步。對了,我最近都在這里,你有事可以去魔情宗門下的楚紅館找我。”

    凌玉塵說完,不等陸行淵有所反應(yīng),就一溜煙地跑沒影了。這個時候,什么魔角,什么美色都是浮云,他走的毫不留戀。

    陸行淵甚少見他如此倉惶,不解道:“這人惹上情債了?”

    陸行淵話音剛落,眼前的虛空浮動,蕩出水波紋的痕跡,一道熟悉的身影浮現(xiàn)在他眼前。來人身穿白色僧衣,手持紫檀串珠,下墜紅色流蘇,溫潤如玉,眉間一抹紅蓮格外醒目。

    “破厄劍尊,別來無恙。”無塵看見陸行淵有些驚訝,不過那樣的神色一閃而過,很快歸于平靜。他神情溫和,仿佛是看見老朋友,淡淡地敘個舊。

    陸行淵還了個禮,試探道:“你是來找凌玉塵?”

    無塵頷首:“可惜來晚了一步,他又走了?!?/br>
    一個又,說明這種情況并不是第一次。

    凌玉塵對無塵避而不見,兩個人已經(jīng)變成貓捉老鼠般的你追我躲。剛才凌玉塵和寧尋二人動手,空氣中殘留打斗后留下的氣息,無塵聞訊而來,卻還是被他逃了。

    許是這二人的關(guān)系有些古怪,陸行淵想到前世的結(jié)局,不由地多問了兩句,道:“你找他有事?”

    無塵含笑道:“紅塵之事,不談也罷?!?/br>
    這是不愿意回答,陸行淵了然,沒有追問。

    無塵掃了眼眼前的地勢,目光落在遠(yuǎn)處只看得間一座高樓的奇玩閣上,道:“劍尊可是為了尋回令尊的失物而來?”

    奇玩閣賣出陸行淵的遺物不是秘密,這里又接近奇玩閣,無塵會這樣想并不奇怪。

    陸行淵默認(rèn),無塵又道:“霧里看花花非花,水中撈月月非月。小僧還要去追凌玉塵,就不叨擾了,告辭?!?/br>
    花非花,月非月,是指眼前之物并非真實。

    無塵是在提醒陸行淵,昨夜那些失物有問題。陸行淵篤定東西有誤是因為真品在手上,無塵又怎么知道?

    陸行淵看著他消失的方向,蹙了蹙眉。他和無塵接觸不多,上輩子的了解是在別人的口中,這輩子就是他仗義出手,告知狩天計劃。

    兩次相遇,無塵表現(xiàn)的不一般,他身上總有一種讓人窺不透的神秘感。所幸他不是陸行淵的敵人,就目前而言,他還站在陸行淵這邊。

    陸行淵沒有過多思慮,他隱匿在蒼穹之上,靜靜地等候午時。

    奇玩閣人來人往,收取報酬的人并不會和寧尋他們直接接觸。但寧尋還是隱晦地做出提示,她相信陸行淵就在此地,一定能看明白。

    奇玩閣的人把客人送出門,蒼穹上,陸行淵緊隨其后。

    這人謹(jǐn)慎,全身籠罩在密布陣法的黑袍中,隔絕他人的窺探。他一路上沒有御空,反而穿梭在大街小巷,好像漫無目的。

    陸行淵不慌不忙地跟著,靜靜地看著那人鉆入一處荒廢的院子。院子四周設(shè)置了巧妙的陣法,只要有人靠近,就會發(fā)出預(yù)警。

    那人到了院子后一動不動,就這樣直直地站著。

    陸行淵等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解開院子的陣法,揮出一道靈力。院子里的身影不躲不避,被靈力撞到在地,發(fā)出讓人牙酸的咯吱聲,身上的黑袍散落,露出其內(nèi)生長著木紋的傀儡身。

    “傀儡等身法?!标懶袦Y面色一寒,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對方既然敢倒賣贗品,肯定留有后手。他也怕奇玩閣報復(fù),根本就不是親自前來。

    想要施展傀儡等身法,本體不能離傀儡太遠(yuǎn)。

    陸行淵散出神識擴(kuò)大搜尋的范圍,很快鎖定了城外的一片森林,那里有一道和傀儡相似的氣息。

    似乎是察覺到驚人的殺意,那道身影切斷和傀儡的聯(lián)系,轉(zhuǎn)身逃跑。

    陸行淵面色陰寒,冷哼一聲:“找死!”

    話音剛落,他的劍意就如離弦之箭,穿透云霄,破空而去。

    林中傳來一聲慘叫,驚起飛鳥無數(shù)。

    陸行淵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

    第一百零九章

    古三縱橫大陸多年,憑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傀儡等身法,不知道躲過多少次危機(jī)。他躲在傀儡后面,不管遇到什么樣的事都不會親自動手,大大地降低了自己暴露的風(fēng)險。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自己竟然惹上了一個煞星。

    身后窮追不舍的危機(jī)讓古三汗毛倒豎,就算手臂挨了一劍,也不敢有絲毫的放松,頭也不回地逃命。他恨不得拿出十二分的力氣,所有能助長速度的法寶不要命地往外丟。

    然而不管他的速度如何快,身后那人總能追上來,甚至越來越拉近他們的距離。古三感到一陣絕望,忍不住破口大罵:“小畜生,爺爺我這次要是能逃出去,將來一定把你大卸八塊!”

    “他奶奶的,老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是被我騙了還是被我坑了?大不了我給你靈石,我有的是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br>
    古三一邊絕望地大喊,一邊rou痛那些被用掉的法寶。這可都是他這些年辛辛苦苦的收藏,本以為有這些東西可以一輩子高枕無憂,沒想到一天內(nèi)就用了大半。

    古三下意識地繼續(xù)往儲物戒里掏東西,卻發(fā)現(xiàn)沒剩多少,不是屬性不符,就是品階太低,或者自己難以駕馭。古三一陣胸悶氣短,眼前發(fā)黑,危機(jī)和殺意仿佛就在脖頸上,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咬咬牙掏出一張紅色的卷軸。

    這東西一出現(xiàn)就散發(fā)著濃郁的血氣,而在血氣之后,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煞氣。古三心里抖了抖,手指也在發(fā)顫。他正欲撕開卷軸,一道劍氣凌空削下,生死危機(jī)之下,古三連忙朝前滾去,劍氣從身后削下,薄如蟬翼的劍鋒劃破他的衣服,從他的后腿上刮下一層皮。

    古三痛的跌倒在地,他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一道如玉頎長的身影就落在他跟前,攔了他的去路。

    陸行淵的劍并未出鞘,只是指尖凝聚出劍意,對付古三這樣的修為綽綽有余。倘若不是古三身上法寶眾多,不要命地一件件祭出來,陸行淵的抓捕還能跟容易一些。

    罪魁禍?zhǔn)滋稍诟?,陸行淵居高臨下,他眼神冰冷,仿佛是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

    古三小腿打顫,剛才太慌亂,他沒心思去看追自己的是什么人。此刻打了個照面,看清楚對方的模樣,霎時臉色青白,顫|抖道:“破……破厄劍尊……”

    古三打著陸晚夜的名號倒賣贗品,自然清楚陸晚夜和陸行淵的關(guān)系,他還奇怪自己除了騙點錢財外,沒有做大jian大惡之事,不至于被人攆的上跳下竄。

    沒想到追自己的人是陸行淵,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不管陸行淵是識破了他的詭計,還是來尋回失物,都一定不會放過他。

    古三握緊了手上的卷軸,臉上立刻堆滿諂媚的笑:“不知道劍尊大駕光臨有何指教?我小老頭就是個刀口上混飯吃的散修,您大人有大量,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吧。”

    古三跪地俯身,他知道陸行淵不講情面,鐵石心腸,嘴上說著求饒的話,心里打著逃跑的算盤,握著卷軸的手指,悄悄地勾開繩子。

    陸行淵掃了眼他的小動作,道:“你是個聰明人,卻不夠識時務(wù),你很清楚我為什么找上你?!?/br>
    古三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道果然是為了拍賣會的事前來。可是陸行淵這話模棱兩可,古三一時拿不準(zhǔn)他是知道贗品還是不知道。

    “劍尊饒命,劍尊饒命啊,小老頭也是一時糊涂,豬油蒙了心,為了點蠅頭小利被寧大姑娘幾句話哄騙,這才一步錯步步錯,只要劍尊饒我一命,我一定知無不言?!?/br>
    陸行淵會那么快地找過來,不用想古三也知道是奇玩閣出賣了他,既然他不好過,奇玩閣也別想獨善其身。他故意把寧尋拉進(jìn)來,就是想要分散陸行淵的注意力。

    陸行淵對他的話毫無反應(yīng),冷冷道:“說。”

    古三一愣,陸行淵滴水不漏,什么都不透露,讓他怎么說?他能仿制出那些東西靠的是特殊的手段,他甚至瞞過奇玩閣的鑒定,若非一次性拿出太多被寧尋懷疑,他也不會多長幾個心眼子。

    “劍尊有所不知,那些東西是來自饒河外的魔域……”古三搬出糊弄奇玩閣的那一套,可是他低估了陸行淵,話音未落,就被一股凌厲的劍意刺破眉心。

    陸行淵仿佛是失去了耐性,數(shù)道劍意落下,差點將古三穿成篩子。古三慘叫不已,堆了細(xì)紋的臉皺在一起,就像是枯敗的老樹皮。他死死地抓著手上的紅色卷軸,那雙充滿算計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狠勁。

    他垂著頭,一臉驚恐地求饒道:“劍尊饒命,我說,我都說,其實我手上有……”

    有字話音未落,古三就忍著劇痛撲過來,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從傷口里噴涌而出,把他染成一個血人。那些血液順著他的身體全部融入卷軸中,他飛快地把卷軸撕開一道口子,雙手掐訣,獰笑道:“什么狗屁劍尊?不過是個小雜種,你給爺去死!”

    紅色的卷軸吸收了血液,顏色越發(fā)艷麗,古三的實力只夠打開一角,猶如實質(zhì)的殺意從卷軸中彈出。

    天地間風(fēng)云突變,林間飛沙走石,古三身上的血不斷起被卷軸吸入,卷軸爆發(fā)的靈力就像是一個黑洞,撕裂空間,摧枯拉朽地摧毀著一切,卷風(fēng)成刃,如同一個不斷旋轉(zhuǎn)的插滿刀刃的龍卷風(fēng),朝著陸行淵撲去。

    陸行淵并指為劍,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涌現(xiàn)出一股殺意,渾厚的靈力自他的體內(nèi)暴涌而出,形成最堅固的防御。

    風(fēng)刃奔襲,陸行淵并指向前,身后的虛空浮現(xiàn)無數(shù)的劍氣,每一道都凝聚著驚人的劍意,是陸行淵的傲,陸行淵的狂。

    劍氣和風(fēng)刃狠狠地碰撞在一起,一道劍刃抵消一道風(fēng)刃,龍卷風(fēng)的力量被不斷地消減。

    古三幾乎要被卷軸吸成人干,他面露瘋狂之色,眼看干癟的身體突然膨脹,不斷地鼓起來,全身的靈力混亂不堪,在這一刻融為一體,想要從他的身體里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