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表叔他男二上位了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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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不悅道:“吵什么吵?!贝鬆敳⒉磺宄鞍l(fā)生了什么,只瞧見母子倆又起了爭執(zhí),冷冷發(fā)問:“你又對你母親不敬了?” 宋彥隱忍著,不說話。 大夫人道來了緣由,大爺臉色越發(fā)難看,正顏厲色:“你母親說得不錯,你且讓小廝將東西收拾妥帖,明日便出發(fā)?!?/br> “父親!” 宋彥全身緊繃,眉頭緊鎖,眼角因惱怒泛起了紅暈。 見宋彥這般態(tài)度,大爺怒目瞪著他,仿佛宋彥再多辯解一句,他便要真的請家法伺候。 宋府這三房性子十分明顯,二房溫潤,三房冷清。 而大房這一家?guī)卓?,沒有一個脾氣軟的。 此刻,宋彥和宋家大爺之間的空氣里仿佛要迸出火花,一場可怕的爭吵如箭在弦,一觸即發(fā)。 唐姻將一切看在眼里,她有些后悔當著宋彥的面提及此事,對大爺屈膝一禮,試探地開口:“大伯父,此一去照看母親需要些時日,表哥院試在即,的確不該因此時耽擱……” 大爺并未被勸住,擺擺手道:“就讓他送。” 唐姻為難極了,此刻心急如焚起來。 她實在不想見到表哥一家因她的事產生嫌隙。 正此時,久久不語的宋昕輕輕一步擋在了宋彥身前,淡聲開了口:“大哥,此事稍后再議吧?!?/br> 大爺想起正題,今日宋昕來找他是有要事相談,這才朝宋彥一甩衣袖,冷哼一聲,穿過此處,去了書房方向。 一頓早膳不歡而散。 最終,宋彥被大爺與大夫人強制要求負責唐姻杭州一行,明日一早便出發(fā)。 回到住處,宋彥的小廝去收拾東西,被宋彥叫住了。 小廝擔憂道:“大少爺,一去杭州往返得些日子呢,不帶盤纏怎么行?” “這你不用管,等下你讓劉教師多挑選幾個手腳麻利功夫好、腦子靈活的護院。記住,讓他多挑幾個。” 小廝摸不著邊際,撓頭應下了。 宋彥繃著臉,心中已經有了計劃。明天一早他打算與唐姻一同出發(fā),半路上悄然離去。 這是下下策,可父母但凡聽取他一點點心中的想法,他也不必如此。 宋彥盯著暖帳,猶豫和擔憂的表情在他臉上流轉了一圈兒,最后變成下定決心般的決絕。 劉教師是府里的老護衛(wèi)了,武藝高強,定然能護表妹一路安然無恙吧…… 宋彥如是想。 天光才亮,一輛寶頂馬車便從宋府宅門緩緩出發(fā)了。 唐姻與香嵐坐在車內,車前劉教師與幾個護衛(wèi)打頭、車后由宋彥帶人壓陣。 這次去杭州走得是水路,一行人往碼頭方向行去,到了碼頭打算棄車換船,趕著坐今日這班。 香嵐挑起車簾子,伸頭往外看出去。 時辰尚早,除了一些趕早的生意人,路上行人不多。她往車后伸長脖子瞧上幾眼,才合上簾子坐正。 “大少爺雖說不想送小姐,這不還是來了?!毕銔剐Φ溃骸芭居X著啊,大少爺只是被大夫人說得急了,并非對小姐有什么意見?!?/br> 可不論怎樣,表哥這一趟相送都有些“被迫”和“勉強”的意味。 唐姻并不喜歡這樣。 于她來講,此行有無宋彥,無甚區(qū)別。 如今表哥領了一份“苦差事”,心有積怨,她也覺著為難。 她本來便不需要宋彥一路照顧她的。 她和表哥的關系本就維持的辛苦,如此一來,唐姻更不知道如何同表哥相處了。 “不說這個了。”唐姻一陣疲倦,扶了扶額頭,“我先小睡一會兒,等到了碼頭再叫我。” “噯。”到碼頭也要小半個時辰,香嵐應下了,著了車里一條小毯蓋在了唐姻的身上。 這幾日唐姻沒休息好,頭斜斜沾在蘭花枕頭上,沒多大一會兒便睡著了。 馬車平穩(wěn)地往碼頭方向行進,日光漸明。宋彥壓在車后,有一會兒沒聽到車內的聲音。 眼看要到碼頭,他對身旁的一個護衛(wèi)道:“你們先走著,我找地方方便一下,之后跟上。” 護衛(wèi)點點頭,并未疑心什么,繼續(xù)跟著馬車往前。 朝陽灑在運河的河面上,瀲滟一片。 閶門碼頭為蘇州要塞之地之一,水運發(fā)達,附近商鋪林立,十分繁盛。 此時天色才剛剛完全放亮,碼頭上已熱絡起來了。 到了地方,劉教師指揮手下從馬車上卸了行李,朝來時的方向張望了半天,也遲遲沒見宋彥的身影。 他覺著奇怪,命身旁一個護院往回迎一迎,那人打馬去了。 劉教師躬身抱拳:“小姐,您先上船歇腳,等大少爺來了,我再跟他上去。” “沒事,就在此處等等吧?!?/br> 誰知,這一等便將近一刻鐘。 船家站在甲板上抬頭看了看頭頂的艷陽,大聲催促道:“幾位爺,出不出發(fā)了,別誤了時辰,船隊可不等人啊——” 運河內漕船、民船甚多,或是南下,或是北上,密密麻麻場面壯觀。 此行眾人搭乘的是民船,一般十幾艘或幾十艘形成一支船隊,船隊行駛在運河上的時候場面十分浩蕩,常常有十里首尾相連不斷的奇景。 劉教師拱拱手:“哎,馬上?!?/br> 就在此時,先前去尋宋彥的護院回來了。 他翻身下馬,一把抹干了頭上的汗,急匆匆地道:“沒尋到,前前后后我看了兩圈兒,莫不是大少爺走丟了?可大少爺不該不認識到碼頭路的?。俊?/br> 方才跟著宋彥壓陣的護院覺著不對勁,上前稟告說:“大少爺方才跟我說,他是去方便了,實在不該這么久……” “莫不是鬧了肚子?”劉教師一行人怎么也沒往別處想。 來時的道路漸漸熙攘,與一早來時的冷清完全不同。 那邊船家催促得急,又喊了他們好幾聲,眼看就要拔錨了。 唐姻心中對此事隱約有了猜測,默然嘆了聲,對劉教師道出了心中想法:“我們走吧,船家不等人,他不會來了?!?/br> · ——“他不會來了?!?/br> 微風掠過船舷,幾只魚兒隱入水底,水面蕩起一陣波紋。 船艙內,宋昕朝一旁的王晟淡淡開口,而后合上了窗簾。? 第15章 同船 ◎因為她受傷了?◎ 由于這次高大人著急見宋昕,所以宋昕輕裝上陣,一切從簡,這一行只帶了王晟一人。 王晟坐在對面,透過窗口,自然同樣看見了窗外的一幕,分明是宋彥失了約,并不打算護送唐四娘一路去往杭州了。 他是個糙漢子,也不免感嘆道:“大人,這唐四姑娘真是不容易?!币宦饭媚锛壹业闹T多不便,王晟不平道:“大少爺也這一番行為的確不該,大人您說,唐四娘一個小姑娘該怎么行事?不過好在跟我們一條船!不曾落單,否則唐國公家中知道了,該覺著宋府待她不周的?!?/br> 宋昕沒有作聲,垂下眼簾,繼續(xù)看起了公文,云淡淡的模樣讓人辨別不清思緒。 船隊拔錨,船只漸漸駛離碼頭,唐姻一行人步入船艙內,在身前開路的劉教師忽然眼光放亮,朝一處抱拳:“三爺、王大人,真是好巧!” “劉教師,好巧!”王晟朗聲回道。 心說其實不巧,昨日他早就聽他家大人說唐四娘他們會在這艘船上了。 唐姻認得王晟的聲音。 她在劉教師魁梧的跟座小山似的身后探出半個腦袋,正與宋昕對上視線。 還真是,三表叔竟然也在。 經過幾次接觸,唐姻已經不像過去那樣害怕宋昕了。 她移出身子,遠遠行了一禮,驚喜道:“三表叔,您怎么也去杭州呀?” 宋昕放下手里的公文,起了身,回答道:“嗯,去杭州辦事?!?/br> 昨日他去大爺那處商議的就是此事,高大人已經在杭州忙得不可開交,不得已才也將他借過去用幾日。 蘇州這邊他還有些事尚未完成,便于昨日暫時交接給大爺了。 宋昕讓劉教師他們隨意活動去了,用下巴示意面前的座位,對唐姻道:“既然同行,坐吧。” 民船有大有小,這次他們坐的是一艘相對較大的民船,過了甲板有公用休憩的區(qū)域,再往里還有三間甲等房,兩間乙等房,一間大通鋪。 天色尚早,這趟的船客有不少聚集在此處卷起簾子朝外看運河兩岸的風景。 王晟和劉教師是同鄉(xiāng),請示了宋昕后,二人在不遠處的甲板上聊天。 宋昕坐在那里不說話,一門心思地看公文,唐姻也端端坐著,主動為長輩斟茶。乖巧懂事的,生怕哪里擾了這個清清冷冷的長輩。 她還是第一次和宋昕這樣面對面的坐著。 這位年輕長輩的神情還是那樣淡,像是山腰上的一團云霧,明明看得到,伸手一抓卻撲個空、捉不住。 唐姻暗自觀察著,她發(fā)現(xiàn)宋彥或是翻書冊,或是喝茶,不管做什么,一直用的左手,那只受過傷的右手,一直沒有用過。 窗上遮風的竹卷簾隨著運河的船浪有規(guī)則的晃動,兩根竹青色的穗子一晃一晃的,時而纏在一處,微微打了個晃兒,便解開了。 宋昕也不抬頭,目光落在紙上的方寸之地,左手微微一抖袖袍,準確無誤地捏起了茶杯。 粗糙缺口的劣質瓷杯,在這位光風霽月的探花郎手中竟襯出一股清流質樸的氣息。 “在看什么?”宋昕忽地開口。 唐姻還是盯著宋昕的右手臂,端正道:“三表叔,您手臂的傷還沒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