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xué)樓大廳兩旁的樓梯折返后匯聚在一起，在通往二樓的地方合并成寬闊的樓梯。走上去，就會走到二樓的看臺上。

    安黎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走了上去。他看到郁述還站著那個位置，不一樣的是，郁述面對著他靠在欄桿上。

    不過看到他后就朝他走了過來。

    安黎挨著扶手往上走，在二樓沒有做停留也沒有去看郁述，而是直接朝三樓走。

    高三一班在三樓。

    你剛剛彈的真好，安黎。聲音從身后傳來，安黎僵了一瞬，隨即加快了腳步。

    可那人好像沒有打算放過他，偏要他停下腳步。

    等等我嘛，一起走。

    和昨晚一樣，帶著一種特別的聲調(diào)，有點軟。

    他的袖子被抓了一下。

    作者有話說：

    牛牛：他聽你彈奏你不高興嗎？

    安黎想了想：有點羞恥。

    5頭痛

    ◎休息一下吧，不然裝成正常的樣子都很難。◎

    是錯覺嗎？安黎不知道。

    他的腦子亂亂的，也沒有空隙想這些。

    但他停了下來等身后的少年，直到少年和他并排一起走。

    二樓到三樓的樓梯處有一個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的樹葉被雨洗的干凈翠綠。一只杜鵑在枝頭上叫的響亮，聲音傳得很遠很遠。

    這一段路，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他們就這樣沉默的走進了高三一班。

    安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松了口氣，他看到郁述坐在靠墻的那個位置收拾抽屜，這才把心放下來，把書包放好開始吃早餐。

    他覺得郁述真的變了，和昨天完全不一樣，就好像換了個人。

    但是和昨晚一模一樣。

    安黎想到這里，忍不住有些臉熱，因為他又把昨晚的事回憶了一遍。即便沒有什么表示，單純的想這些都能讓他感到心虛。

    他一邊吃包子，一邊將視線移到窗外，看窗外純白潔凈的天空。

    雨好像停了？他看到天露出了一抹藍色的縫隙，好像有光從云層里偷跑出來。

    過了一會兒。

    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安黎的身子僵了僵，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郁述。

    他看到眼前的少年朝他眨了眨眼睛，看起來有點無辜。明明都把整理好的幾本課本和練習(xí)冊放在桌子上了，還要問他。

    這很不學(xué)霸。

    安黎不知道郁述為什么要坐過來，但他沒有拒絕。

    可以。

    多了一個同桌讓他感覺有些拘謹(jǐn)，而且這個同桌還是他一直崇拜的郁述學(xué)長。

    在郁述坐過來后，他咀嚼包子的動作都變得輕了不少。

    他把兩個外婆菜包子吃完，將韭菜水煎包包好放在抽屜的一邊。

    中午再吃吧，像以前一樣就著學(xué)校食堂的飯菜吃。

    安黎這么打算著。

    你不吃了嗎？不吃給我唄。

    郁述一直將注意放在安黎那里。

    他看到對方吃完包子后用塑料袋包著拿起水煎包，因為不想吃，所以包好放進了抽屜靠邊的位置。

    上一世的此刻，他沒有關(guān)注過安黎。但他大底能猜出來這個韭菜水煎包的來歷。

    估計是老板送的，而安黎不好意思拒絕。以安黎的性格，別人的好意對他而言都不能被辜負(fù)。

    就算自己不太喜歡。

    上一世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他怎么會不知道對方不喜歡吃韭菜。

    嗯？好。

    安黎又被震驚了一次，他又看向身旁的少年。

    對方笑意盈盈地望著他，將期待寫在眼里，毫不掩飾。

    這也很不學(xué)霸。

    在他印象里郁述是一個十分自尊的人。之前知道郁述送外賣后，他又點了幾次那家的飯菜，找機會給郁述一些小費，郁述沒有一次是接受的。

    安黎一邊回想，一邊將韭菜水煎包給了對方。

    他看對方兩口吃完一個小包子，然后站起身去扔垃圾。

    還不忘把他的紫米粥空杯子一并扔了。

    謝謝。安黎待郁述回來后說道。

    也謝謝你的包子，呼，胃里終于有點東西了。

    你沒吃早飯？

    嗯，沒吃，我瞇一會兒同桌，一會兒老師來了，可以叫我一聲嗎？郁述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打了個哈欠，把眼鏡摘了放在一旁，閉上眼睛開始小息。剛剛頭還沒這么疼，現(xiàn)在疼得有些難以忍受。

    休息一下吧，不然裝成正常的樣子都很難。

    安黎張了張唇，沒有再說什么。

    但他有些心疼郁述。

    昨晚

    安黎想到昨晚直播時，郁述給他打賞的四百九，心臟的某處仿佛被揪了一下。

    他低頭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看到郁述沒有收他的錢，不禁抿了抿唇。

    他忽然有個在他看來不太可能是真相的猜測，那就是：

    郁述現(xiàn)在是不是一分錢都沒有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續(xù)有學(xué)生進來，班里漸漸變得熱鬧起來。幾個同學(xué)聚在一起對答案，或者講題。

    或者抄作業(yè)。

    高中的早晨，學(xué)生們都十分忙碌，特別是高三的學(xué)子，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小想法與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