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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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歸微微松了口氣,剛準備送客就見對方從懷中掏出一塊石頭,顏色接近透明,品質(zhì)上乘。 玉玄小心翼翼捧在手中,低頭央求說:“能把這個交給哥哥嗎?這是我從天界求來的,聽聞能帶來……” “玉玄,”陌歸打斷玉玄,直視他的眼睛,“你知道扶扶的脾氣,拿走吧?!?/br> 玉玄愣了愣,手往上抬湊到陌歸跟前:“可是……” “不要逼我送客?!蹦皻w心情本就不佳,現(xiàn)在看見玉玄更是煩躁,如果不是因為念在舊情于心不忍,早將他攆了出去。 玉玄看著別開目光不再看自己的陌歸,苦笑了幾聲,點了點頭,失魂落魄地離開。 而樓上,帝髯正在給扶竹順氣。 扶竹氣來的快消的也快,只是仍忍不住念叨:“他怎么能罵你呢?!太過分了!” 帝髯心中一股暖流劃過,原來小家伙是在擔心他。 長久的雨季過后總會迎來長時間的雨過天晴,此時正值上午九時,姍姍來遲的太陽緩緩從東邊探出頭,掛在天際伸著懶腰。 帝髯視線放到窗口蠻橫生長的樹枝上,原先他不理解為何不將其鋸掉,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專門為扶竹準備的。 有了綠蔭的稀釋,陽光不再那么刺眼,雖也不那么暖和,面積也小氣得可憐,但總歸比沒有好。 帝髯笑著看向扶竹,愉悅問:“扶扶是在擔心我?” 扶竹一怔,隨后小臉霎紅,屁股著火般跳起來,紅著臉梗著脖子說:“才不是!我才不擔心你!” “哦?”帝髯笑意盈盈牽住扶竹的手,握住他纖細的腰,將他往懷中一擁,挑眉問,“那為何生氣?” 扶竹小臉又紅又鼓,眸光流沔,眼底迷茫中雜著心虛,低眉懾濡說:“我只是看不慣玉玄……” “是么?”帝髯佯裝沉思地抬頭,“可我怎么覺得不是這樣呢?” “笨蛋,不理你了!”扶竹叉腰跳出帝髯的懷抱,幾步跑到門口,扒著門框說,“我去樓下了,哼,你一個人留這吧!” “我一個人會害怕的。”帝髯忍俊不禁,起身跟上扶竹。 樓下的陌歸已經(jīng)和陌嚴整理好了信息,見扶竹他們下來,忙招手叫來。 “現(xiàn)在已知的信息很少,但大概能讓我們有個頭緒?!蹦皻w手中拿著幾張紙片,他將寫有黑影的紙片放在桌上,“黑影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亡,他的來歷無從得知,但肯定的是,帝慶槡是知道黑影的,他昨晚急匆匆把我們攆了出去,或許就是害怕我們知曉他的秘密。對了帝髯,死亡的下屬你去查了嗎?” “查了?!钡埙啄贸鍪謾C,調(diào)出一個信息文檔給陌歸,“死者姓王,他是我平時外出解決叛徒的打手?!?/br> 帝髯突然頓住,話鋒一轉:“而且……在昨晚逼問下,我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第一個,這幾年每年都有近十個下屬消失,因為下面人害怕?lián)煟悴m著沒有告訴我?!?/br> “會不會環(huán)繞老宅的八山中埋的就是帝髯下屬呢?”扶竹沉吟著說出自己的猜想。 扶竹的話讓陌歸豁然開朗,他叫來饕餮,吩咐說:“你跑的快,現(xiàn)在去一趟老宅,把他家附近八山上的尸骨挖出來,然后送去尸檢?!?/br> “好?!摈吟褯]多問,果斷答應。 饕餮走后,陌歸又拿出一張生死簿的紙片:“生死簿出現(xiàn)在黑影手中絕不是偶然,如果八山中的尸骨都是帝髯手下,那制作泥的原料或許就來自帝慶槡家,話說帝髯,你對你爺爺有什么特別印象嗎?” 帝髯微微搖頭,嘴角扯起苦澀的弧度:“沒有,我父母早死。小時候上全托,長大了住校,寒暑假便在保姆照看下度過。在我的記憶中,帝慶槡占據(jù)的時間不過米粒大小,非說什么印象,那就是古怪的雕像了?!?/br> 陌歸過去拍拍帝髯的肩:“心疼你?!?/br> 扶竹疑惑地蹙眉:“可你還不如帝髯吧,我記得你是孤兒?!?/br> “我才不是孤兒!”陌嚴轉頭,罕見地生氣回懟扶竹,“我有父母的,只是運氣不太好而已,他們拋棄我是因為巫師蠱惑,不是他們的本意!” “放你媽的狗屁!” 一聲國粹,孤兒二號粥鶴從引魂鈴里出來,橫眉冷對說:“他們就是不愛你,所以才不要你,哪來那么多理由,要是愛你,別說一個巫師了,就是天神下凡也不會拋棄你!” 粥鶴的話擊碎了陌嚴脆弱的玻璃心。 他哪里不明白,只是逞強著自我欺騙罷了。 扶竹注意到粥鶴泛紅的拳頭,頷首問:“你打誰了?” “打粥一了,他把他叛變的事告訴了我。你不提還好,一提火氣又上來了。你們聊著,我再去揍一頓!”粥鶴說著憤恨進入引魂鈴內(nèi)。 四人愣了愣,同時嘆了口氣。 “把精神打起來!”陌嚴拍拍手,“帝慶槡給的地址我們已經(jīng)查出來了,那人就在黃符街,我們今晚午時去,速戰(zhàn)速決!然后等天一亮就去東海,酒店都訂好了?!?/br> 他伸出手背,大聲說:“我宣布下一站——黃符街78號!” 第36章 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中,尋求暗藏的變數(shù) 夜晚午時—— 月影斑駁,黃符飄舞。 帝髯坐在駕駛座上,手握著方向盤,全神貫注的注視前方。 忽然,車被他猛地停下。 偷閑的扶竹被驚醒,左顧右盼了一通,目光落在車前方黑金色的棺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