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更大的可能卻是,攝政王與表嫂通那什么jian,暗結珠胎,直至兒子已兩歲,瞞不下去了,便干脆雙雙和離,迎娶前表嫂成為自己的王妃。 真是一個跌宕起伏蕩氣回腸的故事,其中還有可能牽扯到朝堂。 但那兩歲小郎君究竟是不是攝政王的種,還未可知,只是人們的一種猜測。 東京城各府邸的后院開始談論這事的時候,皇城司便已知曉,趙允承并不慌張,他叫人散布真正的內幕,控制輿論導向,這事他可熟悉不過。 可能關于他如何殘忍不仁的謠言,所以流傳甚廣,其中也有他自己的功勞 話說回來,攝政王即將大婚,對前王妃安氏來說,其實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若是攝政王一直不娶,安氏如何敢再嫁,就算她敢嫁,也沒有人敢娶。 眼下攝政王娶了新王妃,那又另說,至少她還有嫁出去的可能。 傳言那新王妃秦氏生的孩子是趙允承的種,安氏輕蔑地笑,怎么可能,趙允承是個不舉,她堅信不疑。 莫非如此,那個男人怎么會小十年不踏入后院一步! 也只有不行的男人才會對女人這般殘忍。 活該他一輩子沒有子嗣。 “左不過是他自己生不出來,于是索性娶了一個帶孩子的女郎,報應。”安氏在自家后院與母親這般說。 小李氏卻不敢,立刻瞪了女兒一眼:“謹言慎行,難道你忘了以前的日子了嗎?我以為他就這樣放過你了。” 被母親教訓的安氏嘴上應是,但心里終究埋藏著芥蒂,若不是自己的母親做了壞事,她何須受那樣的折磨? 同齡的女郎,現(xiàn)在哪個不是郎君如意,兒女雙全? 只她一人孤零零的,連出去交際都要遭人恥笑,往后更是找不到如意郎君。 這才剛說完,又有新的消息傳來。 卻是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說那沈三公子即是攝政王本人? 沈家二爺早已過世了,他的子嗣是過繼的,至于為何過繼的這個人會是攝政王,說來話長。 眾所周知,攝政王命硬,一出生母親便過世,緊接著不久,父親也過世,說他命硬,都是輕的。 那么多年無嗣,自然也與他的命格有關,所以他才借別人的身份,在外頭娶妻生子,這才有了那活潑健康的小郎君。 所以根本沒有通jian和奪妻一說,從始至終,那都是攝政王本人。 光是謠言豈會有人相信? 平郡王和平郡王妃適時出來發(fā)聲:“對,這件事我們宗室都知曉。” 眾人立刻想起那場轟動一時的流水宴,事情到此似乎真相大白。 其他宗室:“???” 但為了證明他們不是什么邊邊角角無關緊要的人,他們也都紛紛發(fā)聲:“對,這件事我們宗室都知曉?!?/br> 他們知曉個屁。 但是宗室對于趙允承有沒有子嗣,遠不如朝臣那般在意,對他們來說,誰當皇帝都一樣,反正也輪不到他們頭上。 老九真篡位了也沒什么不好的,至少這樣朝堂不會把握在那群大臣的手里。 要知道在那群大臣的眼中,他們就是一群蛆…… 繼宗室陸續(xù)發(fā)聲,壽安宮那邊亦傳來了太皇太后的一段話:“秦三女郎,是哀家為攝政王千挑萬選的媳婦,哀家見不得有人詆毀哀家的孫媳和曾孫,還請大家慎言?!?/br> 太皇太后的一段話,斬斷了大家的猜測紛紜,確定了一件事,那兩歲的小郎君,的確是攝政王的子嗣。 那為何之前卻有人傳言攝政王不舉? 若說攝政王性情暴虐,手段殘忍倒也算了,那是事實,但潑這種有損男人尊嚴的臟水,就太過了些罷? 再仔細想想,攝政王不舉無嗣,對誰有好處? 害怕他篡位的朝臣。 那么誰潑的臟水,不言而喻。 有些人猜測,攝政王怕不是顧忌臣子,才偷偷躲起來生子,此舉叫他看起來竟然有些可憐…… 潑臟水的朝臣們:“???” 還未從攝政王有子嗣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被扣上了潑臟水的罪名,離譜。 他們即便心中有此想法,也不敢這樣做好嗎? 這消息對前王妃安氏的打擊,不可謂不大,她是因為趙允承不舉才哭著和離的,眼下卻聽聞表哥三年前就在外頭娶妻了,還與那名不經傳的商戶女,育有一子! 她整個人渾渾噩噩,分外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前頭那些年一直苦苦守在王府后院,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還有母憑子貴的機會,但沒想到,趙允承恨她至此,寧愿在外頭養(yǎng)女人生子,也不愿意碰她半分。 那商戶女何德何能?憑什么? “阿娘,她怎么能當王妃,她憑什么當王妃!”安氏咬牙切齒,絞著手中的帕子不停質問,臉上布滿不甘心和嫉恨,她還是喜歡表哥的:“我不能叫她頂替了我去?!?/br> 小李氏心驚膽戰(zhàn),連忙敲打女兒:“你可莫要做傻事,你半分都不能去招惹她?!彼s緊說道:“等那攝政王大婚過后,阿娘便給你相看人家?!?/br> 安氏哭喊:“我嫁給誰,嫁給誰都比不得王妃尊貴,往后見了她我還得給她行禮?!?/br> 可明明對方只是撿了她不要的郎君。 第100章 她卻不知,那攝政王將她遣回安郡公府,并非因為不再怨恨于心,只不過是多事之秋,根本沒空管她罷了。 自敲定婚期,攝政王一邊忙于政務,一邊跟進大婚進程,間或還要注意坊間輿論,可謂是忙得像個陀螺。 但是,看見坊間再無人敢非議即將與他成婚的小娘子,再苦再累,郎君亦覺得值。 女人家家最是注重名聲,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秦三娘背負著罵名嫁給他。 不過,光是肅清罵名還不夠,攝政王還想要替自家未來娘子攢一波好名聲。 趙允承回到王府,命高遠:“高遠,你從我私庫調銀子,從明日起,以小娘子的名義在城外布施……”但這似乎還遠遠不夠,他又吩咐道:“城內的積善堂也修葺修葺,捐些銀錢和米面。” 高遠一邊驚訝一邊點頭:“喏,老奴定仔細去辦?!笨磥硗鯛斒氰F了心要給未來王妃娘娘造勢,搞起搞起。 “慢。”趙允承喊回要走的高遠:“周邊的城池,也給本王如法炮制,去罷。” 高遠倒吸一口涼氣,什么?周邊的城池也要這般散財?shù)脑?,那可要花不少銀錢! 不過高遠咬了咬牙,心想,成親乃人生大事,這些年王爺省吃儉用,一件衣裳穿半年,省下一庫房的銀錢,不就是為了風光一回么? “喏?!彼@就去辦。 首先派人準備明日在東京城外的布施,然后再派人到周邊城池,比如洛陽,荊州等地,這些都城雖然并不貧窮,但也不乏吃不上飯的窮人。 攝政王的布施只能解救他們一時,卻不能解救一世,說到底還是要治國強國。 做好事怎能不留名? 這邊高遠派人去布施,那廂攝政王以公謀私,吩咐皇城司一眾屬下,去散散消息,好叫全東京城百姓知曉,他家小娘子菩薩心腸,在城外布施。 布施的第一日上午,來領大米和小麥的百姓并不多,但到了下午,消息在城郊各個村寨傳開以后,來領米面的人便多了起來。 生活在東京城內的百姓日子過得去,便沒有免費領取米面的資格,但不妨礙他們在街頭巷尾談論此事。 秦員外在南門大街開酒樓,自然第一時間就知曉此事。向來低調的秦員外,并未大肆宣傳,自己乃是王爺老泰山。 他聽聞之后,回家告知女兒。 秦嫀近來足不出戶,聞此消息很是詫異,半天回不過來聲,那郎君,竟為她考慮到如此細微,連別人說她一絲不好都聽不得。 明明,那郎君自己被萬人唾罵的時候,都未曾這般在意,而今只不過是有一些不友好的聲音,議論她的來歷,他卻聽不得。 秦嫀久久之后,長舒了一口氣,對自己的阿爹笑道:“既然郎君這般為我,以我之名義布施,那我這個正主兒在這里閑著也不是個事,明日一早,女兒到城外幫忙?!?/br> 秦員外想了想,也覺得正該如此,很是支持道:“可。”但未免人多發(fā)生推搡,秦員外仔細挑選幾人,命他們護住三娘子。 去城外參加布施一事,自然要告知未婚夫。 秦嫀修書一封,遣人送去攝政王府,詢問郎君的意見。 今日逢三,趙允承還在衙內勞作呢,好不容易下了衙,回到王府聽聞,秦三娘有信給他,頓時心中心憂參半。 此前累得秦三娘風評被害,他是極為心虛的。 打開信一看,對方來意是為布施一事,不是為風評之事,趙允承大大松了口氣,繼而心中得意,看來此舉頗討秦三娘歡心。 竟然要親自去城外布施,真是便宜了那些百姓。 趙允承想親自跑一趟,告知那秦三娘,甚好,他明日不必上朝,可陪她一起布施。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巴巴地跑去回話,顯得他掉價。 思量恁久,趙允承乖乖寫信:可,既然你想親自去的話,明日我亦隨行。方顯得誠意。 秦府,秦嫀一邊看信,一邊哄兩歲的小郎君睡覺:“言言,這是你阿爹的信,明日阿娘要和阿爹一起出城,你呢,就乖乖待在家,要聽外祖母的話哦?” 言言窩在阿娘懷里,抬起腳抓住腳丫子,笑嘻嘻地做了個要啃腳的假動作,秦嫀立刻抬起巴掌,他便老實放下。 “……”秦嫀就十分不解了,自己小時候也不是這副德行,他阿爹出身皇室家教更為嚴謹,為何二人結合會生出這么皮的孩子。 “阿娘?!毖匝员ё“⒛锏氖直?,乖乖地垂著眼瞼,這么一看便是一副文靜美好的模樣,長大后鐵定會迷倒萬千少女。 “小混球?!鼻貗幱H了一下他,心下不無遺憾,要是有相機就好了,把熊孩子的丑態(tài)錄下來,叫長大后的他自己看看。 第二日清晨,秦嫀起了個早,起來梳妝打扮,因著是去布施,宜穿得莊重些。 天氣這般熱,屆時忙起來定然是汗流浹背,因此選了透氣輕薄,款式莊重的留仙裙,不施粉黛,只佩戴幾支素色珠釵。 既是去做善事,也不宜戴帷帽,便就如此露面。 方才準備好出來,抬頭便看見郎君打馬而來,那郎君當真鐘愛黑色,即便沐休也不穿旁的顏色。 只能說人長得帥穿什么顏色都好看,那郎君一身黑坐在高大駿馬身上,往這里一瞧,再漫不經心地一笑,那股子睥睨天下的氣勢拿捏得死死的。 秦嫀對他心跳加快了兩分,倒不是因為她來者不拒,長得帥就可以,再怎么說,二人整整在一起生活了三年,說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她遙遙對他笑著福身,然后上了馬車。 趙允承見狀,立刻調轉馬首在前邊開路,好不春風得意馬蹄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