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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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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鄉(xiāng)民隨之。

    衙役騎著馬從鄉(xiāng)頭報到鄉(xiāng)尾。鄉(xiāng)長請了衙役吃飯歇息,第二日衙役便動身去桃源鄉(xiāng)了。

    齊

    岑越震驚:“這么快?竟是順順當(dāng)當(dāng)沒出岔子?”他這會還不知道攝政王年前時中毒案。

    “做皇帝嘛,可能越快越好?!饼R少扉道。

    岑越也就震驚一二,完了好像沒什么說的——跟他們關(guān)系不大,日歷從長文換成了天豐,國號變更就變更,他們還是如此過日子。

    “不過新帝——天豐帝免了兩年糧稅還挺好的?!?/br>
    齊少扉點點頭,“不管什么道理,百姓日子能好兩年?!?/br>
    家中有余糧心里才不慌。

    三月時,圓月三歲一個月,齊少扉說該給圓月啟蒙了,他打算自己教——“把稱心,還有家里那幾個小的都拘著過來,一塊啟蒙算了?!?/br>
    稱心本來找圓圓玩的,聽到三哥說這話,當(dāng)即是溜得飛快,馬上要念書習(xí)字了,她得趕緊再玩幾日,圓圓姑姑對不住你,跟你玩不痛快,姑姑找杏仁去玩了!

    “不急,先布置布置,做了學(xué)堂樣?!贬秸f完,“好像看到稱心背影了,怎么還沒進來就走了?”

    齊少扉便笑了下,說:“小滑頭肯定是聽見了。”

    “那她肯定不知道,我說布置學(xué)堂這事?!?/br>
    “越越就是給胖崽拖延時間?!?/br>
    岑越一本正經(jīng)否認:“也沒有,就是學(xué)習(xí)要有學(xué)習(xí)的地兒,還有教材啊筆墨紙硯什么的也要準(zhǔn)備了?!逼鋵崿F(xiàn)在啟蒙科舉路太苦了,即便是像阿扉這樣神童,小時候阿娘抓的也很緊。

    光看午睡睡硬榻就知道了。

    齊少扉知道越越心里如何想,一看胖崽無憂無慮不知苦楚的抱著布偶要出門找刀刀玩,心里哼哼想,現(xiàn)如今讓你快樂快樂幾日,再晚便是下半年明年了。

    到時候寒冬酷暑,聞雞起舞!

    今年草莓種的早,五月中時第一批就有些下來了,不過岑越說不急,他知道鄉(xiāng)親們都等著田地收成,現(xiàn)如今草莓都是送一批,剩下的是草莓周邊,草莓醬、草莓皂。

    今年等六月時送草莓。

    原十畝的荒田,現(xiàn)如今黃燦燦的麥穗沉甸甸的壓彎了麥稈,莊稼漢們每日都要到田頭看了幾次,不看一眼,回去都吃不下飯,看完了便笑瞇瞇的,臉上褶子都是笑。

    “我種了大半輩子麥子,這肯定錯不了,不會看茬的?!?/br>
    “我看啊,今年不說四百斤,三百多斤指定有。”

    “這么多麥種,鄉(xiāng)里肯定夠大家伙了,都把銀錢準(zhǔn)備好了,到時候排隊去齊家買種子。”

    “今明兩年不收糧稅,要是再有這等好種子,豈不是兩年就能解了家里愁……”

    或是蓋屋或是給娃娃娶妻,兩年光景怎么樣都能緩過來的,到時候家家戶戶有余錢,心里不慌,有底氣了。

    鄉(xiāng)長這幾日天天往齊家跑,問岑郎君,何日收成?

    他們雖是莊稼好手,可在岑氏麥種這塊,那都是聽著岑郎君做主的。

    岑越望著天,這日便開口說:“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了。”

    鄉(xiāng)長一怔而后高興起來,笑呵呵的說:“好啊,我去喊人?!?/br>
    桃花鄉(xiāng)岑氏麥種收成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77:胖崽胖嘟嘟,算了先放他半年玩【好父親.jpg

    第133章 北安伯133

    麥地里是黃燦燦的麥子,陽光下散發(fā)著金色的光芒。

    桃花鄉(xiāng)全鄉(xiāng)人能來的都來了,壯丁們腰間挎著鐮刀,腳下的草鞋扎的緊實,皮膚在陽光下曬得跟麥子一個顏色。

    鄉(xiāng)長站在田頭,先看岑郎君,請岑郎君發(fā)話。

    “那就收吧?!贬降馈?/br>
    鄉(xiāng)長聽完笑的露出豁牙來,年邁的嗓子卻很是洪亮喊開割。莊稼漢聽了指揮,下了田,從田頭沿著田壟往后,只聽鐮刀唰唰的聲,前頭人割,后頭有熟練的將麥子扎成捆,有往外運的,還有撿麥穗的。

    一道道工序下來,大家伙是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

    齊家人、姜家人都在,連著外來的車夫都在一旁候著,等著消息,今日是桃花鄉(xiāng)的大日子,對車夫們來說也是大日子。

    岑老板大善,琢磨出這樣的麥種,趙立善交朋友,性格圓滑周道,他從未告訴岑老板,最早第二年時,有商賈背地里找他,給他出更高的車價,讓他聯(lián)絡(luò)車夫不去齊家,后來說晚一些時候。

    齊家是種果子賣果子,每年都是搶季節(jié)的,要是晚一兩個月,那果子不得爛地上——這商賈打的什么算盤,趙立怎么能瞧不出。

    是嫉妒齊家果園買賣好,心黑的,競爭不過,就想背地里下黑手搞破壞。

    可對方給的錢實在是多。趙立那會其實心動了一二,可后來還是定住了神,一是對方一次性買賣,銀錢是多,但岑老板為人好出手大方,對他們車夫幾分尊重,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二就是次年時,趙立知道岑老板種出了一畝田四百三十斤的種子。那時候就鐵了心,跟著岑老板了。

    他是跑貨的車夫,那是家里實在是窮苦,上有老下有小,十幾張嘴都等著他糊口,種田地要餓死人的,他才走南闖北跑車,可要是岑老板種子能出四百斤糧食——

    趙立是想起來眼眶都要紅,這種子真成了能養(yǎng)活好多人,不會再餓死人了。

    跟趙立一般的車夫,誰家中沒些窮苦經(jīng),要真是家底殷實也不會出來跑車,跑車賺的是辛苦血汗錢,要是出遠門拉貨送貨,有時候也危險,所以車夫都是三三兩兩結(jié)伴的。

    也就是這些年跟著岑老板后,日子好過了,拉零散活賣力氣,賺不了多少也攢不住的。

    日頭大盛。

    地里速度絲毫沒減慢,田頭,鄉(xiāng)長連著九位村長,指揮著人、車,把裝好的麥子往齊家拉,還讓人看好了,車夫是齊家的,總之兩邊都寶貝著一車車的麥子。

    年幼的圓月站了會有些累,還曬得小臉皺巴巴,可他好像天生就懂什么,望著田頭里忙活的身影,拉了拉阿爹的衣袖。

    岑越以為崽太曬了,低頭說:“你和爹先回”

    “圓圓不熱。”圓月?lián)u搖頭,他想留在這兒跟阿爹和爹一起。

    圓月皮膚白皙隨著齊少扉,此時熱的白里透紅,岑越一把抱著兒子,親昵帶著笑意說:“今日是大豐收,好日子,圓圓不能曬中暑了?!?/br>
    “讓姨娘帶著你和彎刀回屋歇會好不好?”

    圓月有些心動,瞅彎刀。彎刀在寇長峰臂膀上,兩手扒著他爹的腦袋,是坐的高看得遠。岑越一瞧,跟二苗說:“都先回,小孩子皮膚嫩,哪能這么曬。”

    “我給他戴了紗帽。”姜二苗說完一看,他家彎刀腦袋上的帽子正拿在手上,往長峰腦袋上戴。

    姜二苗頓時沒了脾氣,不知道說哪個。

    成吧,先回。

    回院子里有解暑的綠豆湯,岑越讓灶屋沒停,這個是不間斷的供應(yīng),家里門口,也要送田頭去,此刻喝了綠豆湯,吃過草莓,小孩子們曬的蔫吧,吃草莓時胃口大開,吃完了草莓,又有些餓了。

    圓月喊著阿爹次次。齊少扉瞥了眼崽的臉蛋,心想是這般吃胖的。

    灶屋里背著牛乳點心,還有雞絲黃瓜拌的涼面,一起又用了一些,岑越不放心——其實準(zhǔn)確說是記掛好奇產(chǎn)量,因此匆匆吃完了坐不住。

    后來小孩子吃飽犯困,全交給底下人照看。

    大人們出了門,齊家門口是夯實的一大塊地,此刻整整齊齊扎著麥子捆,一車車的貨源源不斷送來,等到了傍晚三點左右,十畝的麥田收完了。

    岑越找人了饅頭,還備著rou丁炒醬菜,夾在饅頭吃,旁邊綠豆湯免費喝,這是臨時定的,好在趙嬸對這樣事情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很快就把人手捋起來。

    “吃過飯,填一填肚子,再過稱吧?!贬礁l(xiāng)長說。

    鄉(xiāng)長望著地上成片的麥子山,那是心緒激動,一門心思想早早過稱,很是好奇。其他下田干了大半天的莊稼漢,那是輪著來,也顧不上喝水,此刻汗水曬得亮晶晶的,嘴皮子干,要不是岑郎君說吃飯,真想不起來這茬。

    肚子竟然不餓。有人想。

    “都是饃饃,快速墊吧兩口,不急吃個飯功夫?!贬嚼^續(xù)道。

    鄉(xiāng)長知道岑郎君好意,當(dāng)即點點頭,“那按著岑郎君意思來,只是不好意思,哪里白吃你家饅頭——”轉(zhuǎn)頭就喊:“今個出力下地的去吃飯,吃完了一會過稱,都不許搶,仔細些?!?/br>
    莊稼漢排隊去領(lǐng)饅頭,一人兩個。齊家的丫頭來幫忙,是給饅頭加好了醬菜rou丁,一竹筒綠豆湯,莊稼漢子接了饅頭水筒,離著麥子垛遠一些,三兩下先解決了。

    若是以前,有不要錢的饅頭rou菜吃,鄉(xiāng)長發(fā)話不許人白占便宜,總要有人嘀咕不滿幾句,或是下苦力的漢子那兩個饅頭能夠?不得吃個七八個。

    可今日沒人說這些閑話,計較在意這饅頭rou丁什么的,兩個饅頭下了肚,一竹筒綠豆湯喝了,人精神許多。

    鄉(xiāng)長是半點饅頭都沒吃,只喝了綠豆湯沾了沾濕唇,因為年歲大,眼睛深陷,褶皺布滿周圍,平日里雙眼也渾濁,可今日是干瘦的老頭,雙目精光熠熠。

    “都吃完了,那就過稱?”

    岑越知道大家都迫不及待,點頭:“過稱!”

    稱早備好了,吳掌柜坐在桌前,手拿算盤。鄉(xiāng)長帶著村長指揮后生,全鄉(xiāng)沒一個刺頭敢這個時候搗亂,一人過稱報數(shù),吳掌柜記在紙上,算盤珠子沒個停歇。

    從下午三點半左右開始的,到了天茫茫黑,眾人是越忙活越是精神,天黑了,那就點火把,早早都備好了,岑越后來回去吃飯,他是扛不住了,跟阿扉說:“我看就別打斷了。”

    齊少扉點頭說:“你沒看鄉(xiāng)長連著村長眼底都冒著火光,這會打斷說要吃飯,我看鄉(xiāng)長是什么都吃不下。”

    雖是玩笑話,不過現(xiàn)在外頭也差不離了。

    大家跟那狼崽子一樣,隨著斤數(shù)報著,心頭很是火熱,哪里顧得上吃飯,已經(jīng)忘我境界了。

    他們是匆匆吃了飯,也坐不住。孩子們也結(jié)伴,到了門前看熱鬧,有丫頭護著,不過看了會可能覺得無聊,卻也不離開——人多火把亮的跟白日一樣,熱鬧啊。

    于是稱心是娃娃頭,帶著一串孩子在轎廳玩。

    兩姨娘干脆讓把竹榻搬了過來,圓月和彎刀趴在上頭,夜里是天氣涼爽,還點了驅(qū)蚊蟲的,玩了一會彎刀先睡了,圓月便也挨著睡了過去。

    醒來了,外頭還是通亮,圓月揉著眼睛喊阿爹。程姨娘滿面的笑意,抱著圓月問:“你阿爹在外頭,圓圓是不是餓了?”

    圓月不餓,圓月要阿爹。

    程姨娘便給圓月穿了鞋子,領(lǐng)到門外。外頭數(shù)十個火把,夜和白晝一般,隨著一漢子說:“岑郎君,鄉(xiāng)長,全部稱完了。”

    “阿爹?!眻A月聲響起。

    齊少扉一把先抱著崽,說:“你阿爹在忙,等會?!边@么關(guān)鍵的時候。

    “吳掌柜,多少?”岑越問。

    吳掌柜算盤珠子沒停,分批記下數(shù),此時噼里啪啦算總賬,“……郎君,統(tǒng)共五千三百一十斤?!?/br>
    站了幾乎一天的鄉(xiāng)民們嘩然,是干的舌頭舔了舔干巴巴的唇,“多少?”、“你聽清了嗎?”、“我是不是聽岔了,這在都五千多……”、“那是十畝田的數(shù)?!?、“那一畝田多少?”

    “一畝田均下來五百三十一斤?!眳钦乒竦馈?/br>
    鄉(xiāng)長信的,此時雙目含淚,一雙手激動地顫抖,久久未能說話,他望著滿滿的麥子山,露出了如孩童一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