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說什么呢,什么不自量力,要擺平那些個小混蛋那需要你出馬?我早就說了,只要你一句話,我立馬帶著初八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對了,還有小釋,那個瘋和尚上次就跟我說過,打架要是再不叫他,就沒的兄弟做了。” “刀疤,你想的太簡單了,上次是牛癩子,他被抓進去了還有另外一批人,對方肯定是云城的大流氓,就怕我們斗不過人家,到時候忙幫不上,還要惹的自己一身sao?!?/br> “那你又答應?”刀疤反問道。 “刀疤,我跟你說吧,如果在你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別人幫了你,你會怎么樣?” “上刀山下火海,怎么都成!” “我相信你,以前我在張大洪的洗煤廠上班時,他對我不薄,領了好幾個月的工資,他都會多給點,我知道對他來講沒什么,但這畢竟也是恩啊,上次我拒絕了他,這次人家再次找上門,如果再不答應,是不是有點忘恩負義呢?!?/br> “有點吧!”刀疤咧著嘴說道。 “就當我還他一個人情吧,上次拒絕他我就思考了好幾天,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如果那些混蛋還來搗亂,大不了我就跟他們拼一下,能否將他們擺平我也不能確定,反正盡了力,問心無愧就行。”沈三拳心里還是有點擔心,不是自己,而是生怕這些人以后的報復,畢竟他不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 “三哥,你這話我愛聽,盡了力就行?!?/br> 九年前的那一幕再次浮上心頭,現(xiàn)在想想,沈三拳都還會覺得心里甜絲絲,涼爽爽的,兩分錢一根的綠豆冰棒,換來的卻是一個女孩對自己無限的肯定。 一個能為家人站在四十度高溫下鏟煤的少年,值得所有人的尊重。 “這群混蛋,連小姑娘也打,不是人?!鄙蛉凵耖W過一絲戾氣,緩緩的說道。 “三哥,那姑娘好像對你有意思,青梅竹馬吧?” “說什么呢,九年前她給過我一根冰棒,那是我人生當中吃的最涼最甜的一根,到現(xiàn)在我還記在心里?!?/br> “喲,用冰棒定情?第一次聽說?!钡栋替倚Φ?。 “別亂說,她當時是一片好心,我對她也只是存在感激。” “真的?你對她沒有一點別的意思?”刀疤有點驚喜。 “我還能騙你,我對她能有什么意思?”說到這里,沈三拳突然醒悟過來,對著刀疤煞有其事的一瞪眼,“刀疤,你別告訴我,你對人家有什么想法吧。” 刀疤有點不好意思,左看右看,終于壓低聲音,輕輕的說道:“三哥,現(xiàn)在沒人,我說出來你可別笑話我?!?/br> “你說。”沈三拳微微的一笑。 刀疤咧著嘴,扭扭捏捏,“三哥,我喜歡上那姑娘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村長的顧慮 沈三拳用一種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著刀疤,“動情了?還是發(fā).春了?” 刀疤一拳頭砸了過來,“什么動情發(fā).春,搞的跟鄉(xiāng)下的狗和貓似的,我這是愛情。” “你這整天就知道喊打喊殺的人還知道什么叫愛情,哈哈……”沈三拳忍不住笑了起來,想想也是,刀疤這個人一臉兇相,擺在那里都不像是一個談情說愛的人,長長的刀疤,眼神中透出來的也是兇光,這樣的人回到幾百幾千年前也就是個落草為寇的好漢,說他愛上一個人比愛一頭母豬還要來的奇怪。 “三哥,說好了不笑話我的,真的,一見鐘情,身材模樣我都喜歡,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對她有意思,心里著實涼了半截,我刀疤什么人,肯定是不敢和你搶的。”刀疤說的很嚴肅。 沈三拳覺得玩笑有點開大了,“說什么呢,你永遠是我沈三拳的兄弟,什么不敢跟我搶?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就要去爭取。”說完,也用一種極其認真的表情看著刀疤,“真喜歡?” “真喜歡,決定了,這輩子就要她了?!钡栋贪l(fā)了狠一樣的說道。 “好,這一次我們就好好的打一仗,我報恩,你追女人,放手一搏?!?/br> “三哥,早就要這樣了?!?/br> 兩人抽著煙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向沈萬元的病房,刀疤似乎還余猶未盡,一臉媚笑的靠著沈三拳,跟撿了個寶一樣的壞壞說道:“三哥,那姑娘屁股大,以后一定生兒子,呵呵……” 沈三拳壯著沒聽見,嘴巴不動,喉嚨里卻發(fā)出一陣古古怪怪的聲音,“注意形象,前面有人呢?!?/br> 刀疤慌忙的走開,迎面走過來的小護士歪著頭看著他們,兩個大男人親親熱熱的靠在一起,難道是…… 烏金膏靜靜的坐在沈萬元的旁邊,空蕩蕩的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沈萬元靠在病床上半坐著,緊緊的拉著烏金膏的手。 “樹根,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今后南崗村的老老少少還需要你多多的照顧啊,我知道以前大家排擠你,迫害你,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他們見識?!鄙蛉f元語重心長的說道。 烏金膏笑了一笑,“萬元哥,你多慮了,我沈樹根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那些人再怎么對我不好也永遠是我的鄉(xiāng)親,別人不仁我不義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我也一大把年紀了,什么都想的很透徹,記恨不記恨也就那么回事,笑一笑也就看開了?!?/br> “那就好,那就好。”沈萬元老淚縱橫,不住的點頭。 “萬元哥,你也別灰心,這病醫(yī)生說能治,就是個時間的問題,你老風風雨雨這么多年什么陣勢沒見過,難道還會栽在這里?” “樹根,你用安慰我的,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我就是放不下村里的那一桿老小,沒錢的日子苦啊,我做夢都想要南崗村富起來?!?/br> “會的,會的,一定會的?!睘踅鸶嗖粩嗟墓奈柚@個即將走向生命終點的老人。 沈萬元擦了一把眼淚,再次的說道:“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南崗村不乏人才,三拳,青山,都是不錯的小伙子,以后好好的管管他們,千萬不要走上歪路,尤其是三拳,從小沒爹沒媽實在是可憐,這小子脾氣硬,性子急,動不動就愛跟別人動手,我擔心啊。” “你不就是喜歡這樣的么?別以為我老了,萬元哥,你年輕的時候那就是我們南崗村的一條好漢,喊打喊鬧的你有那一次沒上,就差殺人放火了,呵呵…….”烏金膏特意講著沈萬元當年的英雄事跡,為的就是讓他開心一點,好漢不提當年勇,屁話,當年有勇為啥不敢講,這又不是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 “哎,都過去了,現(xiàn)在是年輕人的世界,你不看看三拳,十六歲就打跑了北崗村的六條大漢,尤其是那個沈長福,見到他就像耗子見到貓樣的,心里怕著呢?!鄙蛉f元也稍稍的放松了心理,樂呵呵的講了起來。 “那是,那是,我們南崗村就沒有孬種?!?/br> 兩人從小講到大,從壓迫的舊社會講到風風火火的新中國,從生產(chǎn)隊的體制講到了自力更生,從單調(diào)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講到了現(xiàn)在的大棚基地,沈萬元很是自豪,南崗村的每一份收獲都有他的努力,有他的汗水,而現(xiàn)在也即將是他卸下?lián)?,匆匆而去的時刻了。 看著烏金膏,沈萬元仿佛還有很多話講,待了半響,說了一句,“樹根,把門關上!” 烏金膏點點頭,走了過去,把門帶了起來。 “插上。” 烏金膏有點奇怪,這大白天的難道還有什么軍事秘密不成,不過既然沈萬元有令,他自然還是遵從的。 插好門,烏金膏重新的坐在了沈萬元的旁邊,“萬元哥,這是做什么?” 沈萬元鄭重的掙扎著坐直了身體,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語氣問著烏金膏,“樹根,你老實跟我講,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難道只是開個皮具店?” 烏金膏啞然,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沈萬元會問這樣的問題,頓時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樹根,你萬元哥不是個傻子,我瞧的出來,以前我跟鄉(xiāng)親們的看法一樣,你沈樹根就是個資本家,靠著皮具生意發(fā)了財,忘了祖,也丟下了南崗村,不過自從三拳進梁山監(jiān)獄的那次,我就知道自己錯了,你的心一直在南崗村,你也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是南崗村的人,對嗎?” 烏金膏點點頭,“萬元哥,你想說什么?” “樹根,別人都說你有錢,在云城也有人叫你金爺,這我都知道,你能從梁山監(jiān)獄把三拳撈出來,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利用錢的關系,不過越到后面我就越看不懂你,金多利是什么地方我雖然沒去過,但我知道哪里即使不是龍?zhí)痘ue也絕對不會好到那里去,三拳進去了,我以為他就完了,可你愣是活生生的再一次將他救了出來,毫發(fā)無損,我要自殺,你手下那個叫小七的小伙子一柄飛刀救了我的命,身手了得,他那一身的絕技就跟講書的那些人口中所說的一樣,讓我驚訝,讓我害怕啊,樹根,我知道你是個能人,也喜歡三拳,可是我擔心,我怕我死后你會帶著三拳去做違法的事情,你知道嗎?”說著說著,沈萬元有點激動,蒼白的臉頰也漲紅了起來。 烏金膏默默的聽著,直到沈萬元講完,才平靜的看著他,“萬元哥,你相信我嗎?” 沈萬元一陣嘆息,“我相信你,但我又害怕,三拳是個好苗子,一定不能去做違法的事情啊。” 烏金膏緊緊的握著沈萬元由于激動而顫抖的雙手,“萬元哥,我到底做過什么,現(xiàn)在一時之間真的很難講清楚,不過請你放心,我對三拳就跟你對他是一樣的,我希望他能成才,能為南崗村造福,能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也老了,不會再去拼再去闖了,就像你說的一樣,三拳是個很好的苗子,頭腦靈活,就是書讀的少了點,我會好好的幫助他,一起治理好南崗村,至于你說的犯法的事,我沈樹根可以對天發(fā)誓,一定不會讓三拳走上那條路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樹根……”沈萬元的眼中含著淚花。 “萬元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嗯!”沈萬元不住的點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 看著這個為了南崗村cao勞了一生的老人,在他臨死的一刻記掛的卻還是村子的未來,烏金膏終于深深的體會到了什么叫著無私的奉獻。 沈三拳,他的命中實在擁有太多的貴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建議 張大洪不想做一些徒勞無功的事情,派出所他是不敢指望了,木頭跟哪個道上的人物不是蛇鼠一窩?只要有錢,他就維護誰,現(xiàn)在沈三拳既然答應下來,張大洪心中的一塊石頭也就稍稍的落了地,小刁民今天雖然沒有承認自己就是三十晚上送牛癩子手下進醫(yī)院的人,不過張大洪那是心知肚明,從側面的小道消息也打聽的很清楚,當日晚上就是沈三拳跟刀疤帶著自己一群玩命兄弟打的那群混蛋滿地找牙,野狗這個倒霉鬼更是被砍斷了兩根手指,現(xiàn)在還在人民醫(yī)院接受治療呢。 沈三拳有頭腦,不會傻不隆咚強行出頭,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南崗村的一個小農(nóng)民,難道真要跟那些社會上的人渣敗類糾纏不清才甘心?強搶別人的產(chǎn)業(yè),攔路打人,實在是太過囂張霸道,沈三拳不想管,也沒有那個本事管,要不是南崗村的老會計和村民沈紅軍出了事,現(xiàn)在的野狗或許就還在那里逍遙法外,不過這一次張大洪的困境沈三拳也覺察的出來,真的是到了山窮水盡了,何況這群混蛋連一個弱質(zhì)女流也不放過,更加的讓沈三拳感到不齒,人生在世,難得拼上一場,就當是為人民服務,打抱不平,加上張大洪也實實在在的對沈三拳有那么一點小恩小惠,別人有難,看的起你叫你幫忙,難道不去?南崗村的人還沒有這樣的白眼狼,即使這一次栽了,沈三拳也認了,不過這個不服輸?shù)男〉竺窨墒菦]有那么容易屈服的,這一次的硬仗必須勝利,從一開始的打抱不平,還恩于人,現(xiàn)在這件事情還發(fā)展到了一個更加有意義的高度,為刀疤弄一個好媳婦。 男人是需要女人來約束的,起碼沈三拳是這樣認為,刀疤一生浪蕩,天天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也該是成家立業(yè)好好活出一個明天的時候了,張儀是個不錯的姑娘,從小就看的出來,心地善良,模樣也長的俊,用刀疤的話講,還有一個能生帶把玩意的大屁股,這所有的一切都證明,刀疤這人還是挺有眼光的。 不過刀疤能不能得到張儀的芳心還是一個未知之數(shù),但是可以想象得到有一點,如果張大洪過不了這一關,或者是沈三拳不能擺平那些鬧事?lián)v亂的流氓,那什么都不要談,這是一個前提,也是一個籌碼,有了它才有資格跟人家張家談婚論嫁。 一個男人嘛,連未來老丈人家的事情都搞不定,還想娶人家的女兒,簡直就是青天白日躺在太陽底下做夢,曬的慌。 東榔頭找人去洗煤廠鬧事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木頭的耳朵里,作為派出所一所之長現(xiàn)在正和武裝部聯(lián)合在一起進行嚴打,對于這類事件實在是極其的頭疼,只不過東榔頭也算是木頭的至交了,他還不想因為這么一點事情就兩人撕破臉,可是東榔頭如此的囂張跋扈,再不制止,恐怕就會出現(xiàn)第二個牛癩子,到時候即使自己不去管,武裝部那方面可是會下狠手的,這幾天云城籠罩在一片暴力治匪的陰影下,武裝部已經(jīng)出動了好幾次的剿匪,掃黑行動,尤其是夕戰(zhàn)帶領的小分隊更是日夜不停,頻頻出擊,活躍在黃賭毒的第一線,只要有任何的舉動,立馬抓人,云城也不乏骨頭硬,嘴硬的頑劣分子,不過在夕戰(zhàn)的改造之下,一個個變的如同溫順的小綿羊一樣,帶著傷,帶著痛的住進了梁山監(jiān)獄。 木頭知道現(xiàn)在是時候跟東榔頭吃一頓飯了。 撥通了電話,對方正是東榔頭,木頭也不客氣,開門見山,“阿東啊,晚上一起吃個飯,怎么樣?” 東榔頭微微的一笑,這老混蛋終于是忍不住了,嘴癢了好幾個月,也該要撈點油水不是,頓時滿口答應,“沐大哥,春風酒樓,晚上八點雅座,不見不撒?!?/br> “嗯,到時候見!” 晚上八點,木頭準時的來到春風酒樓,身材高挑的服務員帶著他來到位于二樓的高檔雅座,木頭一抬頭,‘高山流水’,不禁一笑,上一次烏金膏為了沈三拳那小子的事情請大伙吃飯也是在這個房間,想想還真是湊巧。 “沐大哥來了!”雅座里面已經(jīng)端坐著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四十歲左右,剃著平頭,膀大腰圓,身穿一件普通的休閑服,手指上帶著一個粗粗大大的黃金戒指,十分的拉風。 “阿東,讓你久等了。”木頭客氣道。 “那里話,能等沐大哥是我東榔頭的面子,坐,坐?!睎|榔頭客氣的說道,對著服務員一揮手,服務員會意,頓時退了出去,來這里面的人都是有來頭的,平時要你伺候,你就伺候好,一旦讓你出去,你就應該乖乖的退到三里開外,人家談的都是機密,犯不著沒事惹來一身sao,至于酒菜方面,挑好的,貴的上便行,他們是不會在乎的。 東榔頭掏出香煙,發(fā)給了木頭,繼而又幫他斟了一杯濃香郁郁的碧螺春。 木頭微笑的接受著一切,在云城幾個大頭的面前,木頭可以說有身份又沒有身份,他只是一個派出所的所長,這些人要動他,要害他,那也就是一句話,只不過為了雙方的利益,大家還是帶著偽善的面具合作愉快,大家好才是真的好。這幾個有身份的人當中,木頭最喜歡打交道的就是東榔頭跟烏金膏,為啥?做人唄,這兩人極是好客,出手也大方,最重要的一點是給他木頭面子,見了面不是沐大哥就是沐所長,雖然木頭也知道一旦自己退休回家養(yǎng)老了,這些人恐怕瞧不不會瞧一眼,但是起碼現(xiàn)在人家有這個心,不像西瓜炮跟斧爺兩個王八蛋,壯著自己在云城有點小本事,對木頭那是呼來喝去,木頭有時就會想,別他媽的太不是玩意,等到那一天虎落平陽了,老子就讓你好好的去享受一番,跟老子得瑟,簡直就是嫌命長。 可是拿人家的手短,雖然西瓜炮和斧爺?shù)膽B(tài)度不好,木頭也還是會極力的忍耐,坐在這個位置上,修為很關鍵,尤其是‘忍’者神功,必須要有一定的火候。 抽著煙,喝著茶,木頭逐漸的開始了今天來這里的目的。 “阿東,張大洪洗煤廠的事是你搞的鬼吧?” 東榔頭抬起頭,平淡的說道:“不錯,是我叫的人,怎么啦?” “這么想得到那個廠子?牛癩子以前的事我就當沒發(fā)生,現(xiàn)在么,你最好還是少點動靜,大哥為你好,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蹦绢^不想東榔頭惹出什么事端,說實話,現(xiàn)在自己在這個位置上,還指望著多享福幾年呢,有東榔頭這些黑道人物的重金厚禮,比起自己那點微薄的工資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沐大哥,你這是話里有話?。 ?/br> 木頭沉下臉,輕輕的說道:“牛癩子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你不要以為我是危言聳聽,阿東,你惹不起,聽哥一句勸,這段時間消停消停,等到勢頭沒那么緊了再出手不遲,張大洪那煤廠是好,不過也要有命拿啊?!?/br> 東榔頭臉色忽變,一聲冷笑,“沐大哥,你知道牛癩子手下十三人進醫(yī)院的事情么?” “知道?!?/br> “那你也知道是誰干的?”東榔頭睜大了眼睛。 “還有誰,南崗村的沈三拳跟刀疤兩個小子唄?!?/br> “哼,你既然知道,那我就更要對張大洪下手了,兩個剛出茅廬的小痞子就敢跟我叫板,以后我還怎么混?!睎|榔頭氣勢洶洶。 “跟兩個小痞子有必要發(fā)那么大的脾氣?我告訴你,這兩個人是沒什么氣候,不過他們后面的人物那可是有點實力。” “不就是那個老不死的烏金膏么?老子會怕他,這洗煤廠我是志在必得?!?/br> 木頭站了起來,有點怒氣,“阿東,沈三拳,刀疤,烏金膏都不是我擔心的問題,你們愛怎么鬧怎么鬧,現(xiàn)在我最后一遍勸你,這次牛癩子惹到的人是個通了天的人物,別說是你,就是整個云城都惹不起,過段時間你要搶煤廠也好,想找沈三拳報仇也罷,我都不管,但是你現(xiàn)在出手,別怪我沒提醒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東榔頭心里咯噔一下,木頭是什么樣的人他怎會不了解,輕易不會發(fā)脾氣,而且還有點為著自己,現(xiàn)在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真的是牛癩子這個不長眼的東西惹到了天上的如來佛。 東榔頭冷靜了一會,終于緩過氣來,輕輕的說道:“沐大哥,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