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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反派的炮灰外室在線閱讀 - 第101節(jié)

第101節(jié)

    陸紜紜被這些政事給攪得頭暈目眩,這實在不是她的強項,還是讓賀章之好好發(fā)揮他的聰明才智吧。

    “九如,我好累,想睡一會兒。”

    賀章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一手摸了摸她的腹部,道:“好好睡一覺吧?!?/br>
    “嗯?!崩б庖u來,讓陸紜紜很快就陷入了睡夢之中,之前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現(xiàn)在終于可以松懈下來了。

    賀章之望著她恬靜的睡顏,心房被她慢慢填滿,前不久他在賀府得知陸紜紜遇險的消息,心好似被一只手給挖空,他的思緒瞬間混亂不堪,根本沒辦法理清,好在有賀良的安撫。當賀章之在抓住那些引開太子暗衛(wèi)的黑衣人時,手段極其殘忍,連他們這些人都承受不住的痛苦,可見有多么的兇殘。也因為如此行事,賀章之順利得到了陸紜紜所在的地方,所以他一路狂奔,只為救下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娘親。

    待見到安然無恙的陸紜紜后,賀章之竟然破天荒的感覺到了鼻酸眼熱,天曉得這一路上,他有多么的擔驚受怕。

    賀章之將陸紜紜落在她秀鼻上的發(fā)絲撥在一旁,然后低下頭輕輕地親了一下她柔軟的唇瓣,目光柔情繾綣。

    劉丞相,我們之間的帳,總該一筆一筆算清楚了。

    賀章之的歸來沒有引起家里人的注意,他們都以為賀章之只是去鋪子接了陸紜紜,所以怎么也想不到在他懷里睡的香甜的陸紜紜,前不久剛剛經(jīng)過一場混戰(zhàn)。

    賀金氏責怪地瞪了他一眼,等賀章之把陸紜紜放在床上時,她拉著賀章之出了內(nèi)室,說道:“紜紜懷著身子,我也不好去苛責她,但是我是你親娘,罵罵你總是不會落下埋怨的。所以九如,你怎么能這么晚才帶著紜紜回府啊,瞧把那孩子給累的,竟然都睡著了?!?/br>
    賀章之揉了揉眉心,無奈道:“娘,你怎么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待著,跑來挑我的毛病啊?!?/br>
    賀金氏失望地搖著頭,說道:“好啊,我養(yǎng)這么個兒子有什么用?隨口問問,就招來你的嫌棄,若不是我關(guān)心陸紜紜,我才懶得跟你多費話?!?/br>
    “娘,消消氣消消氣,我就是四處帶著紜紜轉(zhuǎn)了轉(zhuǎn),真的沒有帶著她去胡鬧?!?/br>
    賀金氏環(huán)視了一眼,納悶道:“那兩個丫頭呢?怎么不見蹤影?”

    賀章之解釋道:“在馬車上收拾紜紜買來的東西呢,娘,兒子也忙了一整日了,就讓兒子休息休息吧?!?/br>
    賀金氏又是一個瞪眼,“我才來多久,你就要攆我走了?沒良心。”

    并不是賀金氏不想溫柔對待賀章之,實在是賀章之不招人待見。

    “行吧,明兒我再來探望紜紜?!?/br>
    在她走后,賀章之摸了摸額頭上本就不存在的汗水。

    有時候,婆媳關(guān)系太好,也是一種負擔啊。

    ...

    ...

    ...

    崔婧雁身亡的消息最終還是傳到了崔府,崔家畢竟離開靖州一年多的時間,所以人脈關(guān)系比不上從前,那消息自然也會比旁人慢一步得知。所以當燕落知道這件事后,也是驚訝的好半天沒說話,她雖不待見崔婧雁,但好歹也和睦相處了十幾年,冷不丁知道她被人殺害的消息,燕落自然是沒緩過神來。

    不知道燕落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她專門去跟崔彥里說了一嘴,見他神色怔然,眼眶微紅的模樣,燕落抿了抿唇,在心里腹誹起來。

    這正兒八經(jīng)的崔姑娘病逝時,也沒見老爺有多傷悲,偏偏那惡貫滿盈害得夫人郁結(jié)而亡的崔雁兒死了,老爺卻一臉悲戚。哎,果然養(yǎng)在身邊和沒養(yǎng)在身邊的差別就是不一樣。

    說句難聽話,得虧她病逝了,沒被認回來,要不然就崔雁兒那性子,一定會咬著沒害死人的話,過來討好老爺和公子,到那時,說不定就把這兩個男子給哄的改變了心意,那才是真的惡心壞了。

    崔彥里沒有說什么,曲著背脊,慢慢悠悠地回了房。

    燕落扭了扭腰,小聲罵了句:“真真是個老糊涂?!?/br>
    崔修時的反應則正常的多,他瞥了一眼燕落,道:“這事我早就知道了,不必再來跟我重復一遍。”

    燕落怯怯地垂下了頭,道:“是奴婢敗壞了公子的心情,是奴婢的錯。”

    崔修時拿著劍,準備去院子里練武。至于書房里的那些書,崔修時再未多看。

    靖州尚武,所以家中一般都會讓孩子習武,崔修時偏愛武而不愛文,這讓崔彥里很是無奈。當初在邊疆,崔修時說他想去參軍時,他竟然沒有聽到崔彥里的拒絕,所以崔修時才會那般驚訝。

    崔修時揮舞著長劍,身姿挺拔有型,冷峻的面容沉下,薄唇緊抿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順天府的大牢里,這日迎來了一個人,獄卒小心翼翼地給他帶著路,然后小聲的說道:“大人,這便是罪犯宋衍庭所在的大牢了,您注意點兒時辰,可不能多待,屬下在外面給您守著,有什么事您就喚屬下?!?/br>
    這人正是崔修時,他被啟元帝封為騎都尉,從五品,官職不高不低,但崔修時對此并不滿意,覺得自己明明立了大功,到頭來也不過是個五品小官兒。

    他站在牢房前,對著縮在角落里的宋衍庭說道:“我是崔修時,和你的妾室崔雁兒有深仇大恨,本該是我了結(jié)她的生命才對,沒想到被你給搶占先機,不過看在你幫我報仇血恨的份上,我愿意救你出去?!?/br>
    可以說崔修時這個舉動是帶著幾分羞辱的,他看著那低埋著頭的宋衍庭,嘴角微微揚起,曾經(jīng)他是靖州有名的青年才俊,自己跟他比起只是個默默無名的人,但現(xiàn)如今一切都反轉(zhuǎn),自己當了官兒,成為崔家的頂梁柱,而宋衍庭則成了個階下囚,甚至那殘的那條腿也是因自己所致,這種掌控他人生死的感覺,可真是太爽快舒暢了。

    宋衍庭聽到這話時,猛然抬起頭來,他蓬頭垢面,身上的衣裳已經(jīng)臟的看不出是什么顏色了。

    宋衍庭聲音嘶啞,他問道:“你真的能救我出去?”

    崔修時雙手背后,高傲冷漠地看著他,說道:“當然可以救你?!?/br>
    宋衍庭頭靠著墻壁,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崔修時唾罵道:“你憑什么來救我?就憑你立了軍功?崔修時,你算個什么東西。跑到我面前憐憫施舍,我殺崔雁兒不是為了任何人,是為了出口惡氣!”

    崔修時瞬間沉下了臉,無情冷漠地望著他,說道:“冥頑不靈的人,既然你不想活命,那我就不自找麻煩了?!?/br>
    宋衍庭吐了口唾沫,毫無修養(yǎng)可言,他一條腿在地上放著,另一條腿則是止了起來,宋衍庭自嘲一笑道:“看在你我同在一個軍營的份上,我也不必去牽連你,實話告訴你吧,是有人不想讓我出獄,僅憑我殺了一個妾室,罰錢受刑都是可行的,但偏偏把我關(guān)在牢里六日。這六日以來,我連一次順天府尹的面都沒見過,擺明兒,就是有人故意壓著我?!?/br>
    崔修時聽他這一言,頓時生出了退意,如果真的如他說的那般,那自己豈不是真的自找麻煩?

    宋衍庭看著那黑漆漆的外面,大牢里沒有任何的光亮可言,他奢望的瞇了瞇眼睛,道:“如果你真的想幫我一次,就讓獄卒給我換個地方吧,這里太暗了,我想到一個有窗戶有光亮的地方?!敝劣陔x開大牢,宋衍庭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了。

    崔修時抿抿嘴,道:“可?!?/br>
    宋衍庭蒼涼地笑了笑,雙手抓住自己的頭發(fā),感慨一句:“到頭來,唯一對我伸出援手的人,竟然是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人?!倍约阂恢逼疵е业闹髯尤首?,不僅睡了自己的妾室,還把自己關(guān)在這里,永無翻身之日,這都是自己瞎了眼啊,如果當初他不被三皇子的利益所迷惑,他現(xiàn)在就與賀章之無差,會娶一個美嬌娘,忠心耿耿的當著太子心腹,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宋衍庭為何會以為他困在牢中是三皇子的命令,那是因為賀章之收買了獄卒,讓獄卒偶然說出“你得罪了大人物,殺了他的女人,你自然逃不出”的話。

    所以宋衍庭便被賀章之牽著鼻子走,讓他對三皇子懷恨在心。

    崔修時敏銳的察覺到他話中的言外之意,黝黑的眸子一動,對宋衍庭說道:“除了我,難道就無旁人幫你?不是都說你與賀章之關(guān)系甚好么?!?/br>
    宋衍庭扯唇一笑,“假的,都是假的,我從來都不是賀章之的對手,我被他簡直戲耍的團團轉(zhuǎn)啊?!?/br>
    忽然,宋衍庭靈光一閃,之前陸紜紜說毒藥時,他聽的一清二楚,由此可見崔雁兒根本就是他們派來的人。自己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時機,反威脅賀章之,因為崔雁兒是他的人,但最后又和三皇子攪合在一起,如果賀章之敢不來救自己的話,就別怪他把這件事告訴三皇子了。

    這么一來,自己完全就有機會逃出生天了!

    宋衍庭頓時變了臉,不再是剛才那副死氣沉沉的嘴臉,他爬過去,雙手握著牢欄,說道:“崔修時,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我的家產(chǎn)全部送給你!”

    崔修時嫌棄地一撇唇,道:“你那點小錢兒,我可看不上眼。”

    宋衍庭一咬牙,說道:“那這么辦吧,你幫我,我就告訴你meimei的事情!”

    崔修時表情嚴肅起來,他冷冷地說道:“我meimei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你還有什么事對我說?”

    宋衍庭面不改色,道:“你不是想找那個玉佩嗎!我有線索,只要你幫我,我一定會告訴你!”

    線索什么的,完全是他胡謅瞎編,但不管怎樣,先哄住崔修時才是正道理。他不能拜托獄卒,誰也不曉得那獄卒是不是三皇子的人,為了一線生機,他必須賭一次。

    崔修時一字一句道:“你最好不要騙我。”

    “你只要把賀章之帶來,我絕對不會騙你?!?/br>
    崔修時頷首,警告道:“記住你的話?!?/br>
    宋衍庭目送他離去的背影,激動地大笑起來,他呢喃細語道:“你想要困住我,這是不可能的事。我得向太子投誠,只要太子將我原諒,就算我這殘缺身子不能當官員,那也比我現(xiàn)在的處境要強。”

    宋衍庭想得很美好,但他低估了賀章之對他的厭惡程度,所以就在他滿心歡喜的等到賀章之的時候,賀章之也送給了他一份“大驚喜”。

    從崔修時答應給賀章之帶話的第二日,陰暗的地牢終于迎來了宋衍庭要等的人。

    宋衍庭與賀章之共事多年,腳步聲自然能聽出來,所以宋衍庭連忙爬了起來,用臟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他的臉抵在牢欄上,瞧著賀章之越來越近的身影,他興奮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有本事進來的,九如,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知道咱們許久未見,還帶了酒來!”他說著好聽的話,獻媚又低三下四。

    從牢里的窗戶透射進來的陽光打在賀章之的面上,一半光亮,一半陰暗,他居高臨下地望著跪坐在地上的宋衍庭,賀章之微微側(cè)臉,將自己的整張面容融入進黑暗之中,使人瞧不清楚他的神情。

    賀章之半蹲下來,月白色的衣裳沾染了牢里的污濁,令他微微皺眉。

    他手里的那壇子酒就放在牢欄外,賀章之伸出他那修長有力的手掌,道:“把你的瓷碗給我?!?/br>
    宋衍庭趕忙拿來那臟兮兮的瓷碗,他看見賀章之那干凈白皙的手心時,神情復雜,他憨笑道:“你別嫌臟,沒得辦法,牢里就是這樣兒。”

    拔出酒塞子,將瓷碗里倒?jié)M,從最下面的牢欄里遞了進去,賀章之說道:“很久沒這樣跟你靜下心說話了,我記得在你年少時,咱們還爬上屋頂,舉杯痛飲,喝得爛醉?!蹦菚r雖各自看對方不順眼,但沒有大仇大怨,因著親戚的關(guān)系,倒也能喝上幾杯。

    宋衍庭垂下頭,苦澀一笑道:“是啊?!比缓笠伙嫸M,用手背抹了抹嘴角,他眼神懊悔不已,對賀章之欲言又止。

    “九如...我有事想要求你?!?/br>
    賀章之拎起小酒壇,仰頭喝了一口,他眸光深沉,笑了笑,道:“你想讓我救你出來,對么?!?/br>
    宋衍庭雙手抓住牢欄,激動地點著頭,“對!只要你對順天府尹說一聲,他絕對會賣給你面子的。九如,就算我不殺了崔雁兒,她也活不久了,你懂我意思么?”

    賀章之對他招招手,宋衍庭將臉貼的更近,他身上臭哄哄的,隱隱約約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大概和他耳朵上被崔雁兒咬出來的傷有關(guān)。

    賀章之眼神深邃,他抓住了宋衍庭的衣領(lǐng),啞聲道:“我憑什么要救你?憑你曾經(jīng)與蘇琦有私情?宋衍庭,不知道有沒有人曾對你說過,你遲早都會因女人而死。如果不是你和她的私情被我得知,我為什么要費盡心思的跟你作對?又為何費盡心思將你之置于死地?宋衍庭,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爭取下輩子做個好人吧?!?/br>
    他的另一只袖口里滑出一把匕首,賀章之緊緊地握住它,因為揪著宋衍庭衣領(lǐng)的緣故,他根本沒有機會反應。

    所以,只聽見“嗤”地一聲,匕首狠/狠/地/插/進/他的心口,賀章之望著他逐漸失去光亮的眼神,扯唇笑道:“安息吧,祿沛?!?/br>
    就權(quán)當做我們朋友一場,讓你死個明白,至于下輩子,你就莫要當人了,不配。

    第82章 第82章呀。(捉蟲)   喵喵喵喵喵喵喵……

    賀章之離開順天府之后, 宋衍庭咽氣的事兒就被獄卒稟報給了順天府尹,那官員聽言,連眉梢都沒有跳動, 只是隨意地說了句:“既然給了你銀子, 那給他找個好一點的棺材,安葬了吧?!敝劣谫R章之為何要殺宋衍庭, 府尹并不感興趣,也不會拿著宋衍庭這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命去威脅賀章之, 得罪一個人很容易, 但是討好可就太難了。更何況府尹對宋衍庭也無甚好感, 死了也就死了吧。

    獄卒應了聲, 彎著腰恭恭敬敬地退下,在沒人看見他的時候, 獄卒掂了掂袖口里的銀錠子,滿意地笑了笑,給大人物做事兒, 就是輕松,連府尹都給他面子, 那自己就更不能得罪了。

    在大牢中死一個有罪之人, 仿佛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所以獄卒在給宋衍庭整理好儀容, 并且換了身衣裳后, 就把他放在了推車上, 將尸體運走。

    牢里的其他罪犯則默默地抓著牢欄, 望著那逐漸看不到影子的推車。他們有些羨慕, 如果在他們死去,也能得到這種妥善處理,那該多好啊??上? 他們注定要死的留不下全尸。

    短短半個月內(nèi),宋衍庭與崔婧雁接連死去,守在宅子里的仆人見他長久沒有回來,便找上了玄秋,想要詢問一下宋衍庭何時才能歸。

    但玄秋沒有回應他們的話,只是拿出崔婧雁收起來的賣身契,一一給了他們,讓仆人們離開宋府。

    仆人們見到賣身契,各個激動不已,他們做下人的,什么時候摸過這賣身契啊,都是在牙婆和主家手里來回折騰的。所以仆人們哪還關(guān)心宋衍庭會不會回來的事,對玄秋紛紛感激著,便收拾自己的包袱離去,連當月的月錢都沒要,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

    玄秋將宅子的所有屋子都鎖上了門,取下府門口的大紅燈籠,換上了白燈籠,然后落了鎖,她只人一身,離開了這條巷子。

    玄秋來到了另一座宅子,輕輕推開門,院子里有許多在練劍的人,玄秋的出現(xiàn)讓他們驚喜不已,有和玄秋玩的近的姑娘跑了過來,抓著玄秋問道:“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了么?”

    她使了個巧勁,奪了那姑娘手里的軟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說道:“完成了,要不然我回來做甚?”

    她剛才在宋府的舉動都是賀章之吩咐的,雖然賀章之沒有明說,但玄秋也是能猜到宋衍庭他不可能活著回來,所以她滿心歡喜,別說那些拿了賣身契的仆人開心,玄秋也是喜上眉梢。

    玄秋陪在崔婧雁身邊已有快半年的日子,這種看似簡單的任務,讓玄秋真是每日都過的水深火熱,還不如去執(zhí)行別的任務來的痛快。實在是崔婧雁太討人嫌,經(jīng)常讓玄秋動殺念,所以留在崔婧雁身邊,對玄秋而言是一種折磨。

    她仰頭看著湛藍色的天,少見的晴朗天氣,玄秋笑吟吟地說道:“可算是結(jié)束了?!?/br>
    在賀章之解決了宋衍庭后,他便回了賀府,他先是親自打了一盆水洗手,在沒有嗅到任何的異味后,賀章之放下了心。他又換了一身衣裳,剛穿的月白色衣裳被他搭在了屏風上,那點兒在大牢里染上的污濁就甚是明顯,賀章之整理著袖口,清雋的眉眼一片舒展,嘴角不由得就噙起笑來。

    “少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