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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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陽哦了聲,想起來中午臨走前對方說的話,又好奇道:“那所以你就用這些贓款買消息去了嗎?” 他記得白星都是這么干的。 誰知廖雁嗤之以鼻道:“老子才不花那個冤枉錢!” 那些扒手在此地盤踞多年,多得是下九流的功夫,用來探聽消息最合適不過。他直接放出話去,若對方不聽使喚,保管去把他們的腿都打折了! 孟陽:“……” 呃,惡人還需惡人磨,他都不知該不該叫好了。 一直到得瑟完了,廖雁這才說起自己的收獲。 他和白星打聽到的消息差不多,“宋老大和馬老二兩人應(yīng)該還沒到,但是原本劃江而治的兩個鏢局鬧起來了。星星,我記得你跟黑風(fēng)鏢局打過交道吧?” 白星嗯了聲。 她剛出江湖那幾年,還沒有摸到賞金獵人這條發(fā)財之路,也曾替人走過鏢,其中有兩次就是去黑風(fēng)鏢局臨時搭了一把手,雙方合作還算挺愉快。 既然有這段過往在,她又不當(dāng)什么主持公平正義的大俠,那么根據(jù)江湖幫親不幫里的規(guī)矩,若黑風(fēng)鏢局廣發(fā)英雄帖,號召江湖朋友來相助,或者直接聽到風(fēng)聲來請她出手時,她就不能推脫。 孟陽聽出端倪,緊張兮兮的問道:“會不會有危險呀?” 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問了句蠢話。刀口舔血的買賣,怎么不會有危險? 可他就是忍不住要擔(dān)心啊。 “我不會死的?!卑仔钦J(rèn)真道。 她還沒活夠呢。 廖雁就覺得這倆人磨磨唧唧說些廢話很煩人,當(dāng)即把桌子一拍,“吃飯吃飯吃飯,啰嗦什么!” 于是三人又來到大堂吃飯。 剛一下去,廖雁就非常豪邁地將桌子一拍,粗聲粗氣道:“好酒好菜都上來?!?/br> 大爺有的是錢。 白星忽然對孟陽道:“你看著吧,不到五天,他又會變成窮鬼?!?/br> 原本覺得是七天,現(xiàn)在看來,還是自己信心太足了。 孟陽噗嗤笑出聲。 小二最愛聽到這樣不知好歹的叫聲了,于是立刻將十多道招牌菜都上了一遍,最中央坐著一個大盤,里面一條手臂長的鯉魚掛了面糊炸成金燦燦的,又奮力彎成拱形,仿佛隨時都會跳出來。 這道菜叫鯉躍龍門,其實(shí)說白了就是糖醋大鯉魚。鯉魚土腥氣很重,平心而論,并不算太好吃,但模樣好看,寓意又好,于是就被重料包裹后,送往千家萬戶的餐桌。 正當(dāng)過年,合該有一道“年年有余”,又逢科舉,可不正該“魚躍龍門”么? 旁邊就是一整顆大豬頭燉得稀爛,上桌前應(yīng)該還被澆了一遍醬汁,連耳朵尖兒都掛著紅棕色的醬汁,看著就叫人食欲大振。豬頭兩只眼睛還笑瞇瞇的,顯然走得很安詳。 緊挨著的是一大盤足斤足兩的醬牛rou,聽說是本店十多年的招牌了,綏山州城本地人都是聞著它的味兒長大的。自然的,價格不菲。 不過最昂貴的應(yīng)該還屬那兩道洞子貨炒菜:雞蛋炒韭黃,酸辣黃瓜。 這么一桌飯菜,再加兩壺上等老燒,一共花去十一兩半。 這還只是吃飯,若一天三頓都如此……現(xiàn)在廖雁手頭未必能有二百兩,再多喝點(diǎn)小酒,浪浪其他的,五天妥妥的。 白星和孟陽對視一眼,默契的抓過飯碗,開吃。 不得不說招牌菜果然有點(diǎn)門道。 也不知后廚怎么調(diào)和的醬汁,酸甜可口卻不過分,壓下土腥氣的同時還能彰顯出魚rou本身的細(xì)膩柔滑,這就很難得了。 豬頭看著很完整,其實(shí)已經(jīng)在大鐵鍋里足足燜了三四個時辰,早就爛透了,若非大師傅技藝驚人,想完整的拿出來都難。此時拿筷子輕輕一撥弄,一大塊肥嫩的臉頰rou就掉下來。 想夾到碗里可不容易,好在店家給配了勺子。 用勺子舀著rou蘸蘸蒜泥,用舌頭一抿,直接就在嘴巴里化開了。 沒吃過的人可能一看肥rou有些望而生畏,可經(jīng)過長時間的燜煮,肥rou里的油脂早就熬出來,只剩下一片柔滑如瓊脂的爽嫩,輕輕一碰就顫巍巍的,竟顯得有幾分嬌柔可人了。嘗過一口后再只吃瘦的,難免會覺得枯燥呢。 孟陽立刻叫了幾碗米飯,取肥瘦相間的部分在飯碗里搗碎,然后密密地澆一層醬汁,將所有米粒都染成美麗的紅棕色。 米粒和碎rou粘結(jié)在一處,密不可分,再配一點(diǎn)鮮嫩的韭黃,一口下去,還有啥不滿足的? 他滿足地呼出一口帶著濃郁香味的熱氣,心想,燒rou真是好東西呀! 第75章 松子糖、柚子糖 二更! 廖雁是真的存不住錢。就好像錢落在自己手里會發(fā)霉發(fā)燙一樣, 總是迫不及待找個由頭扔出去。 頭天才請小伙伴吃了大餐,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去砸白星的門, 說要請他們?nèi)蛟嚎磻颉?/br> 他喜歡熱鬧, 喜歡一切轟轟烈烈的事情,最耐不住閑啦。 “老子大方吧?”他得意洋洋道。 “大方?!泵详柡芘浜系刎Q起手指, 開始盤算照這么造作,能堅持幾天。 綏山州城內(nèi)最有名的梨園是白園, 后院中了怕不下一千株梨樹, 取其春日梨白勝雪之意。 因還沒出正月, 上的都是熱鬧戲碼, 今兒是大鬧天宮,廖雁很中意。 看戲嘛, 就要打打殺殺才熱鬧,那咿咿呀呀半天唱不完一句的誰耐煩聽! 只不過三人剛出門沒幾步,白星的眼睛就往后斜了一下, “有尾巴?!?/br> 兩個,功夫不錯。 孟陽頓時緊張起來, 終于有了一絲走江湖的感覺, “那, 那怎么辦???” 他非常努力才克制住扭頭往后看的沖動。 要像話本里寫的那樣, 飛快地跑, 然后甩開嗎?還是, 還是……殺掉? 他對江湖的所有印象和經(jīng)驗(yàn)都來源于話本, 一旦真正面對,就難免心里發(fā)虛。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慌, 他下意識摸了摸藏在懷里的手./弩,指尖傳來的堅硬觸感,終于給他帶來一點(diǎn)安慰。 是呀,陽仔,你可不能當(dāng)累贅!孟陽暗自給自己鼓勁。 “涼拌!”廖雁雙手墊在腦后,懶洋洋道,“管天管地,難道還管老子正經(jīng)聽?wèi)虿怀???/br> 孟陽就很小聲的說:“可是雁雁,你的銀子來路不正啊?!?/br> 是不是事發(fā)了? 廖雁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 老子憑本事掙的銀子,怎么就不正了? 不過到底是大城,衙門的本事比之前的名山縣強(qiáng)了不知多少,警惕的很。 之前白星都在桃花鎮(zhèn)住了將近倆月了,那頭的衙門還狗屁不知道呢。 這兒倒好,自己不過是昨兒往衙門口晃了晃,今天一大早就有人來盯梢。 三人繼續(xù)往戲園子走,后面兩個衙役不遠(yuǎn)不近的跟著,稍稍有點(diǎn)緊繃。 最近江湖上不太平,大有一觸即發(fā)的架勢,都說神仙打仗凡人遭殃,一南一北兩個鏢局扛把子火并,稍不留神就會危害到尋常百姓,帶累得沿途一干州府都如臨大敵。 偏前些日子不知從哪兒傳來風(fēng)聲,說白鷂子出現(xiàn)在綏山州,氣得知州大人顧不上君子風(fēng)度,躲在書房里破口大罵。 “這些個廝整日吃飽了撐得沒事做么?偏來我綏山州做耍!” 一個鬧不好,他的烏紗帽可就不保了。 白鷂子雖然是個年輕姑娘,但近幾年名頭頗大,著實(shí)不可小覷。 她在江湖上的名聲很有點(diǎn)復(fù)雜,說是正義之輩吧,殺人放火的事兒也沒少干;可若說她邪氣吧,隔三差五就有白鷂子揭榜捉通緝犯的消息傳來,也算某種意義上的為民除害。 其實(shí)真要說起來,白鷂子算是比較省心可交流的江湖人了,只要人不惹她,她一般也不惹人。 但問題就在于,聽說有兩個jian/yin擄掠無惡不作的狂徒鬧著要來尋仇! 正當(dāng)年底,衙門如臨大敵嚴(yán)陣以待。 誰承想衙門上下幾十號人在城中摸排好幾天,愣是沒發(fā)現(xiàn)白鷂子的行蹤,不禁懷疑消息有誤。 可還不等本地知州放下心來,卻忽然有衙役來報,說衙門口對面的茶館里出現(xiàn)了一個年輕姑娘,雖以斗篷遮面,但瞧身形和所帶兵器,非常像傳說中的白鷂子。 “……而且不都說白鷂子每到一地都喜歡去衙門口逛么?卑職瞧著倒挺像的。” 白鷂子逛衙門還真不是為了挑釁,她愛錢的名聲簡直跟功夫一樣高,落到她手里的逃犯絕對沒有好下場,暴打一頓不說,連想偷偷留給妻兒老小的贓款都會被挖出來,連一個大子兒都不給剩的…… 聽說早年有個劫道的慣犯,不知怎么就落到白鷂子手里,結(jié)果那廝的兩顆金牙都被敲下來帶走了。 知州再次失去風(fēng)度,罵罵咧咧點(diǎn)了兩個能干的手下去盯梢。 “若有沖突……以和為貴。” 若能講和,就不要火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些個江湖游俠兒自然無所顧忌,說打就打,可他治下的百姓卻傷害不得。 但凡江湖客投身衙門,因身手普遍超過底層百姓出身的衙役,往往很快都能得到重用,經(jīng)常被委以重任。今天派來跟蹤白星的兩人也是如此。 對白鷂子,他們素來只聞其名不見其聲,心里總還是不大服氣的: 一個黃毛丫頭罷了,哪怕從娘胎里就開始練武,能厲害到哪兒去?爺爺們可是五六歲上就跟著長輩扎馬耍槍,難不成還斗不過你? 江湖傳聞罷了,多有以訛傳訛夸大其詞之說,做不得真。 所以今天領(lǐng)了差事出來時,兩人還有點(diǎn)興奮,想著要不干脆就找機(jī)會跟白鷂子比劃比劃。 “大名鼎鼎的白鷂子乃是我手下敗將!” 嘖嘖,這話一想就夠帶勁的了。 若能踩著她上位,還怕沒有好前程么?說不得就能撈個捕頭當(dāng)當(dāng)。知州衙門里的捕頭在本朝是從九品,已經(jīng)算是正經(jīng)官身了。 官吏官吏,一字之差,天壤之別,官員任命須得有正經(jīng)手續(xù),沒有正當(dāng)理由不得罷黜、貶謫,可吏就不同了,不過跟在人家屁股后頭混口飯吃罷了,說踢開也就是一腳的事兒。 官老爺啊,多么光宗耀祖! 可巧今天日頭正好,渾圓一張金燦燦大餅曬得人頭暈?zāi)X脹,難免做起白日夢來。 白星三人是昨天到的,但要么忙著賺錢,要么忙著打探消息,還沒來得及好好逛呢。 綏山州城的繁華難以言表,雖還只是正月初九,但街上人擠人,已有車水馬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