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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下節(jié)度在線閱讀 - 第249節(jié)

第249節(jié)

    聽到莊家的話,眾賭徒齊聲應(yīng)和,武舍兒沒奈何,只得點頭應(yīng)承了,罵罵咧咧的往關(guān)上走去,不時還回頭看看下面眾頭攢動的賭局,目光中滿是留戀之色。

    武舍兒一步三回頭,好不容易上得關(guān)來,懶洋洋的往外間望去,只見官道上數(shù)騎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下,背上正是淮南傳騎所特有的紅色認旗,馬上的騎士們看到關(guān)門未開,正對著關(guān)上破口大罵。武舍兒見狀,額頭上立刻滲出了一身冷汗,依照軍法,只有極其危急的情況下,才會派出帶有這種紅色認旗的傳騎,騎手一路上換馬不換人,任何有耽擱傳騎行程的行徑的人一律以軍法從事,他們在關(guān)下聚賭的事情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立刻便是推出轅門外斬首,妻子沒入官府為奴的下場。他趕緊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下關(guān)來,沖到人群中一腳將骰盅踢飛,高聲道:“當真是傳騎到了,還是背插紅旗的,伙頭你快去請都頭來,剩下的人隨我去開門。”

    眾兵丁聞言大驚,趕緊分頭行事,待到大門打開,那個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都頭已經(jīng)被連扯帶拉的拖到了門前,關(guān)外的傳騎已經(jīng)沖進門來,騎士們滾下鞍來,一疊聲催促道:“快換馬,再取些吃食來,快!快!”

    在淮南軍中擔任傳騎的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銳,可這兩人落地后竟然連站都站不穩(wěn),一骨碌的便跌倒在地,顯然是在馬背上太久,雙腿已經(jīng)發(fā)麻,只怕已經(jīng)在馬背上折騰了一夜。眾兵丁趕緊聽命行事,先將取來清水干糧,同時將關(guān)下的驛馬裝束停當。那都頭在一旁伺候著,看到那兩名傳騎狼吞虎咽,顯然是一路上餓的緊了,只得小心的探詢道:“二位這是從哪里來,有何等事情這般惶急。”說到這里,他又害怕對方怪罪他多嘴,趕忙補充道:“若是下官不該知道的,二位便當下官未曾問過便是!”

    那兩名傳騎對視了一眼,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其中一人搖頭道:“你便是這積石關(guān)的頭目吧,你快些準備守具吧,說不定什么時候鎮(zhèn)海軍便要攻過來了!”

    “什么?”那都頭聞言不由得一愣,訝異道:“二位為何這般說,鎮(zhèn)海賊明明是在西面,就算攻過也應(yīng)該是我們先知道,二位從寧國那邊過來,如何會知道的?”說到這里,都頭突然臉色大變,問道:“莫非?難道?”臉上滿是不敢相信的驚恐之色。

    那傳騎苦笑點頭道:“不錯,也罷,反正很快你也就知道了,鎮(zhèn)海賊數(shù)日前出奇兵,直逼廣德城下,大破守兵,盡焚城中積蓄。隨后鎮(zhèn)海軍以大兵猛攻,連破我軍十余寨,我軍大敗,降者萬余人,如今只怕鎮(zhèn)海軍已經(jīng)到了宣州城下了。”

    “什么?”眾人立刻被傳騎帶來的消息給驚呆了。這幾個月來雙方雖然都沒有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但是淮南軍一直處于攻勢一方,陶雅所部更是以水攻兵不血刃便拿下了徽州府城,若非運氣太差,發(fā)生了疫病,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攻入兩浙腹地,直逼杭州城下了。而且即使是現(xiàn)在,他們對于全占徽州也是充滿了信心。但萬萬沒想到轉(zhuǎn)眼之間,形勢居然急轉(zhuǎn)直下,鎮(zhèn)海軍居然一下子拿下了廣德這個淮南行營都統(tǒng)的駐節(jié)所在,還俘虜了一萬多淮南軍,這叫他們?nèi)绾螘嘈?,如何能相信?/br>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王宣州的幕府就在廣德,更是重兵把守,前沿的營寨也扎的很嚴實,鎮(zhèn)海軍就是再厲害,也拿不下來。而且鎮(zhèn)海軍要是出奇兵,也應(yīng)該是早早出了,如今相持了這么久,兩邊的營寨都扎的嚴嚴實實,哪里這般容易會漏過去?!甭牭竭@里,武舍兒強聲道,四周的同伴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紛紛應(yīng)和道:“不錯,不錯,定然是消息弄差了?!币矡o怪他們這般,那廣德乃是淮南軍最大的軍糧積蓄所在,除了部分常州諸軍,絕大部分淮南軍的軍食都是先集中到廣德,然后再分送到前線各寨,一旦此地被鎮(zhèn)海軍攻取,即使前線各寨的淮南軍還都完整無缺,也會很快陷入束手待斃的絕望狀態(tài),換句話說,整個淮南軍的戰(zhàn)線就會全部崩潰,這樣一來,深深嵌入鎮(zhèn)海軍境內(nèi)的陶雅所部的處境就極為不妙了。

    “哼!”剛才一直沉默不語的另外一名傳騎冷笑了一聲,臉上滿是憤懣的神色:“不錯,的確是不可能,可要是王茂章那廝背主投敵,為呂方那廝引路呢?這還不可能嗎?”

    “什么,王宣州背主投敵?”這個驚人的消息便好似一枚重磅炸彈,炸的眾守兵幾乎站不穩(wěn)了,在唐末這樣一個亂世里,武將背主投敵,本來并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但是像王茂章這樣身為指揮整個進攻鎮(zhèn)海軍戰(zhàn)役的方面統(tǒng)帥叛變投敵,那就太駭人聽聞了,畢竟以他在淮南一方的地位和權(quán)力,叛變到鎮(zhèn)海軍一方也很難得到更多的東西。

    “不錯,正是王茂章帶路,鎮(zhèn)海軍才得知我軍防線的空隙和各種切口暗號,得以突襲廣德成功,之后也是他親自招降,呂方那廝才得以那么快的招降了那么多敗兵,如今形勢萬分危急,我們便是趕往陶招討那里,讓他盡快退兵的?!绷硗庖幻麄黩T看到眾人模樣,心中不由得暗自嘆息。兩人三口兩口吃完東西,勉力站起身來,上馬一路向績溪的陶雅大營趕去。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武舍兒突然拔出腰刀,一刀斬在地上,恨聲道:“王茂章!”

    廣德,這座昔日的淮南重鎮(zhèn)已經(jīng)落入了鎮(zhèn)海軍的手中,大隊的鎮(zhèn)海軍士正沿著官道前進,無數(shù)的旌旗震天蔽日,長槍仿佛移動的密林,整齊的腳步仿佛讓大地都為之下限。在官道兩旁,不時成百上千名淮南降兵,他們或坐或蹲在地上,這些已經(jīng)被解除了武裝的人們用一種復(fù)雜的目光看著不遠處的敵人,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占據(jù)著優(yōu)勢。

    一名大個子降兵向地上吐了口唾沫,不服氣的說道:“神氣個鳥,要是把家伙還給我們,刀對刀槍對槍的干上一仗,誰贏誰輸還說不定呢?”

    他身旁的老兵聽到,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到自己這邊才小聲抱怨道:“你要作死呀,咱們現(xiàn)在就是人家砧板上的rou,要扁要圓都由得人家,你一個人要死可別禍害了兄弟們?!?/br>
    那大個子降兵聽了老兵的話,雖然還有點不服氣,還是低下了頭。那老兵看他這般模樣,知道還沒服氣,害怕他又鬧出什么幺蛾子,只得耐心的勸說道:“我知道你小子不服氣。可咱們吃糧當兵,講的就是兵隨將走,人家王宣州那么大的官都能從了呂方,你小子有幾兩骨頭,還不服氣?再說這交兵打仗,固然憑本事,可更重要的是憑命數(shù),楚霸王厲害不厲害,可命里當不了天子,也得走烏江那一遭。你還真別不服氣,當年老吳王遇上孫儒是百戰(zhàn)百敗,偏生廣德一戰(zhàn),連降大雨,疫病傳播,孫儒病臥不起,老吳王這才一戰(zhàn)生擒此人,定下了淮南的基業(yè)。如今呂方能贏這一仗也是天數(shù),要不然王宣州為何會去降了他,你骨頭再硬能硬過老天?”

    面對老兵的封建迷信思想的猛攻,那大個子降兵終于服了氣,那老兵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咱們給誰當兵都是吃糧,先出頭的椽子先爛,可別做傻事呀,掉了腦袋可沒法接上去的?!?/br>
    為王前驅(qū) 第496章 廟算

    第496章 廟算

    降兵們正說話間,官道上的鎮(zhèn)海軍行列出現(xiàn)了變化??罩酗h蕩的大纛,開道的護衛(wèi)軍士身上的精良盔甲和儀刀,都說明正在官道上通過的應(yīng)該是鎮(zhèn)海軍的高級將領(lǐng)。很快,降兵們就看到看守他們的鎮(zhèn)海軍士卒對官道上的騎隊齊聲歡呼,原來官道上正在通過的就是敵軍的最高統(tǒng)帥,鎮(zhèn)海軍節(jié)度使,吳越王呂方。

    許多降兵的口中發(fā)出一陣無意義的嘖嘖聲,這在當時通常是用于表示說話人贊嘆的意思,從他們臉上的艷羨表情來看,此時早已將兵敗被俘的憤懣拋到腦后去了。

    “如非王公之力,某家如何能得此大勝!”雖然已經(jīng)有兩天未曾好好休息了,可呂方還是背脊挺直,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勝利對于他來說也許就是最好的興奮劑。

    “大王天命所鐘,自然有機會出現(xiàn),王某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蓖趺轮槐葏畏铰湎乱粋€馬頭的距離,他此時的心情復(fù)雜的很,道路兩旁的那些降兵在不久之前還是自己的部屬,被攻破的廣德的防御更是自己苦心經(jīng)營而來的,可是這一切又是因為自己親手將其毀滅,還有身在陶雅軍中的嫡子王啟年如今是否安好,心中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喜是憂,臉上的神情也就恍惚了起來。

    呂方是何等精明的人,看到王茂章臉上表現(xiàn),立刻猜出了對方的內(nèi)心大概的想法,輕輕嘆了一口氣道:“王公,某家與你說句心里話,當年我投入淮南時,也沒有多大的野心,只求能護得家小族人安康,做個富家翁便罷了。只是后來一樁樁事情逼上門來,就由不得你了,這年頭你不去殺人,人家就來殺你。與其一路哭,不如一家哭吧!”

    王茂章立刻聽出了呂方話語中的安慰排解之意,不由得點了點頭,心中的郁悶也少了幾分,強笑道:“王某方才想起家小失態(tài)了,讓大王見笑了?!?/br>
    “王公言重了!”呂方肅容道:“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啟年與我也是舊交,王公若有什么為難的地方,大可直言,只要某家能做得到的一定盡力。”

    看到呂方這般大度,王茂章不由得微一錯愕,畢竟現(xiàn)在雙方正在激戰(zhàn),王茂章作為降將,最忌諱的就是和淮南軍那邊勾勾搭搭牽扯不清,呂方卻這般表示,氣度可就非比尋常了。饒是王茂章性格沉穩(wěn),臉上也禁不住動容:“大王如此氣度,與當年楊王差相仿佛!”他將呂方與過世的舊主楊行密的氣度相比,可謂是極高的評價了。

    “王公過獎了?!眳畏綋u頭笑道:“我與淮南這一戰(zhàn),從現(xiàn)在來看,雖然我方占了先手,但也還沒有足夠的實力來打過長江去,吞下整個淮南。既然如此,就應(yīng)該選擇一個有利的時機來議和。反正都要議和,能夠把啟年兄換回來,讓王公一家團聚,多付出點代價而已,這又有何妨呢?”

    聽完呂方的話,王茂章望向呂方的目光發(fā)生了細微的變化,由先前的感謝變?yōu)榱梭@訝,欽佩甚至還有一點恐懼,呂方卻很坦然的承受著王茂章的凝視,過了半響,王茂章突然搖了搖頭,仿佛要將某種東西從腦海中趕走似的。“呂相公!”王茂章這次沒有用“大王”來稱呼呂方:“我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好像!”說到這里,王茂章猶豫了起來,仿佛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一般。

    “好像什么?”呂方露出了好奇的笑容,他也想不到王茂章這個鐵打一般的粗魯漢子,此時怎么突然心思細膩起來。

    “異類!”王茂章脫口而出,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的話語失禮,趕緊解釋道:“也不對,就是和我們有些不一樣的意思!呂相公你也太冷靜了,獲得如此大勝,不想著直搗敵軍心腹,卻想著如何議和,真是少見的很。”

    呂方笑了笑答道:“勝又如何,敗又如何。本來攻戰(zhàn)就只是一種達到自己目的的手段,勝負本身并不是我的目的。廣德一役我能取勝并非我軍強過了淮南軍,而是因為淮南一方主弱臣強,將帥不合,上下離心,才出了這么大的紕漏。但是淮南軍其根本之地在江淮之間,主力也完好無損,在更換了主帥之后,將帥不和的弱點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彌補。以鎮(zhèn)海軍現(xiàn)有的實力,不要說渡江進攻廣陵,就是吃下宣、潤、常三州都力有不逮。既然如此,與其白白的消耗民力,冒險進行勝負未定的戰(zhàn)爭,不如在得到一定的利益后,見好就收,達成對己方有利的和議?!?/br>
    “那若是楊渥拒絕和議呢?”

    “不會,他一定會接受的!”呂方臉上滿是自信之色:“淮南軍中多有智士,也會看出這次淮南軍的戰(zhàn)敗是因為內(nèi)部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繼續(xù)打下去,固然對我不利,但對楊渥會更加不利,他們一定會勸說楊渥暫且議和休兵,完成內(nèi)部的整合之后,再來求戰(zhàn),只要我的條件不太過分,和議就會達成?!?/br>
    “你就那么看重和議?難道你不害怕楊渥整合好了淮南的內(nèi)部,再回過頭來消滅了你?以雙方的民力看,淮南一方遠勝鎮(zhèn)海軍的。”

    “哈哈!”呂方不屑的笑了兩聲,回過頭來,盯著王茂章的雙眼肅容問道:“你以為楊渥他有能力整合淮南內(nèi)部嗎?如果楊行密死后,他不一開始就對外用兵,培養(yǎng)人才,等待機會,積蓄威望,逐漸從各州中抽調(diào)精銳軍士入衛(wèi)廣陵,相信花上五到十年功夫,也不是不可能整合淮南。可是在這次的事情發(fā)生了之后,淮南內(nèi)部脆弱的平衡已經(jīng)被打破了,他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br>
    聽到呂方神棍般的預(yù)言,王茂章并沒有立即回答,只是低頭思忖,呂方也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道旁的景致,過了半響,王茂章低聲問道:“那你下一步打算如何行事?”

    呂方哈哈一笑道:“下一步嘛,爭取拿下常州,就和淮南議和!”

    “那宣州這邊呢?”王茂章問道,鎮(zhèn)海軍的前鋒已經(jīng)到了宣州城下,現(xiàn)在宣州城中人心搖動,如果鎮(zhèn)海軍趁勢猛攻,有很大的可能拿下這個要地,能夠奪取宣州這樣的要地,就可以對于廣陵占據(jù)上游之勢,鎮(zhèn)海軍的強大水師也可以進入長江,他可不信以呂方的眼光,會連這點都看不到。

    “宣州這邊就不必了,分兵進攻寧國那邊就行了,爭取能截斷入侵徽州的陶雅軍的歸路?!眳畏娇戳丝赐趺碌牟唤獾谋砬?,笑著解釋道:“像宣州這樣的要地,淮南軍肯定會全力來爭的,我只要能夠據(jù)有廣德,掩護杭州就可以了。再說如果有大兵在外,淮南的那些大小軍頭們又怎么會放心的內(nèi)斗呢?”

    王茂章點了點頭,他現(xiàn)在明白呂方的想法了,廣德是進攻杭州的重要跳板,如果呂方占領(lǐng)此地,還可以解釋為一種積極的防御,對于腹心之地在江北的淮南軍來說,并沒有什么實在的威脅。但是宣州就不同了,當涂、蕪湖、吉陽磯等長江上的要沖渡口都在宣州境內(nèi),一旦這些地方落在呂方手中,他不但可以隨時威脅江北諸州,還可以順江而下直接威脅廣陵,這是楊渥絕對不會答應(yīng)的。更重要的是,如果鎮(zhèn)海軍奪去了此地,所造成的威脅不但是對于楊渥本人的,更是對于淮南軍內(nèi)部的各個勢力的,面對這樣的威脅,就算他們對楊渥再怎么不滿,也一定會先隱忍下來,打退了這個外部威脅以后的事情。這樣一來,呂方豈不是幫助楊渥整合內(nèi)部了,這樣的蠢事他是絕對不會干的。就在廣陵對岸的潤州也是同樣這個道理?,F(xiàn)在王茂章終于明白了呂方先前說的“攻占只是達到目的的手段”這句話的意思了,鎮(zhèn)海軍的所有軍事行動都是服從一個最高的目的的,那么呂方的那個目的是什么呢?想到這里,王茂章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此時呂方所在的騎隊已經(jīng)到了廣德城外,在城外的空地上,垂頭喪氣的淮南降兵正在鎮(zhèn)海軍士卒的指揮下修補著破損的城墻,城內(nèi)不時飄來一陣陣被燒焦物體的味道——這是好幾個被燒掉的淮南軍倉庫的后果。

    “下令各軍在城外扎營!”呂方對身旁的一名押衙下了命令,在城墻受到了很大破損的情況下,與其呆在城中,還不如在外面建立穩(wěn)固的營盤更好。王茂章看著隨著呂方的指揮,一條條命令開始如流水一般傳送出去,鎮(zhèn)海軍士卒開始驅(qū)使著降兵挖掘壕溝,修筑營盤。這一切在王茂章這個老行伍的眼里,顯現(xiàn)出一種富有韻律的美來,如果不是自己的嫡子還生死未卜,他的心情幾乎可以算得上不錯了。

    為王前驅(qū) 第497章 絕路(1)

    第497章 絕路(1)

    隨著一陣隆隆的鼓聲響起,各處營盤的將佐紛紛向呂方帥旗下的小丘匯集過來。王茂章看了看這些因為剛剛?cè)〉镁薮髣倮鈿獍簱P的虎賁們,又回頭看了看站在獵獵節(jié)旗之下的呂方,這個正處于黃金年齡的男人,在耀眼的陽光照耀下,平日里看起來頗為尋常的容貌此時看過去也仿佛天神一般。王茂章不由得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心中一時間也不知是喜是憂。

    幾乎是在同時,徽州績溪淮南軍大營,卻是完全另外一番景象。軍官們正盡可能快速的收束自己的部屬,整理行裝,準備撤離營地。至于大量剛剛征集來的糧秣資財還有多余的軍械,一律全部就地焚毀,以為被敵軍獲得,甚至就連淮南軍士卒本身的行裝,也必須輕裝。雖然陶雅在得到了王茂章投敵,廣德已經(jīng)落入鎮(zhèn)海軍之手的驚人消息后,盡可能嚴密的封鎖了消息,但是他的這一系列舉措本身就暴露出很多了。那些正在離開營地的淮南軍的士卒們不斷的回頭,看著營地上升起的濃煙,那些濃煙的下方正是燃燒著的糧食和軍械,這些東西有的是從寧國好不容易才運到這里的,有的是從徽州征集到的,都花費了偌大的本錢,本來是用來供應(yīng)他們進攻兩浙的。可是現(xiàn)在卻被毫不吝嗇的全部燒掉了,這一切只能說明一個事實,他們這次再也不會回來了,起碼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是不會回到這里了。想到這里,這些軍士的士氣就跌落到了谷底。

    王啟年跌坐在帳中,閉目養(yǎng)神,這些日子來他幾乎就是在這帳中渡過的。每日三餐都是看守的士卒送進來的,待他吃完了便再將碗筷餐具送出帳外,除了方便的時候,幾乎未曾出過這頂帳篷。他知道自己身處嫌疑之地,多說一句話,多做一件事都是錯,既然陶雅已經(jīng)向其交了底,王啟年索性躲在帳中,倒是舒坦的很。

    眼看早已過了早飯時分,可送飯的士卒好似忘了一般,連個人影也沒有。王啟年雖然有點奇怪,但他在軍中歷練久了,行軍打仗啊的時候多吃一頓少吃一頓司空見慣的事情,便只是在帳內(nèi)靜坐相待便是。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送飯的人始終未來,外間的動靜卻越來越大了,依稀可以聽到哭喊哀求之聲,空氣中還飄來東西燒焦的味道。王啟年不由得生出疑念,陶雅治軍極嚴,平日里便是多一聲咳嗽也聽不到,更不要說他所處的地方乃是淮南軍的后營,糧食軍資多半便在附近,這些東西多有易于燃燒的,若是失火了可不是開玩笑的,難道是不小心走水了嗎?

    想到這里,王啟年站起身來,快步向帳外沖去。他掀開簾幕一看,一副可怕的情景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不遠處的十幾個草料堆上火光沖天,更遠的地方可以看到正在行進的淮南軍行列,看方向應(yīng)該是往東回宣州寧國去了。不時有后營的士卒奔走而過,都或提或抱大小包裹,往幾輛大車上丟擲,顯然也是要走路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