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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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我看這些兵已經(jīng)識得進退!可以授兵分伍了!”校場旁的高臺,宋二郎,也就是現(xiàn)在武安軍節(jié)度長史宋治宏,笑著對一旁的商錦忠道。 商錦忠搖了搖頭,緊皺著眉頭答道:“還早得很,現(xiàn)在校場之一片平地,又是無白刃相逼,看去還過得去,一見陣仗便漏了餡!” 宋二郎的臉閃過一絲陰影,隨即即逝,笑道:“那四弟以為還要多久呢?” “授兵還至少要十五天!”商錦忠答道:“授兵后還要二十天,這是最少的了,再少就不行了,若是依照吳軍之中的規(guī)矩,新軍中的戰(zhàn)兵最少也得練小半年。”原來流民成軍之后,商錦忠便從中挑選精壯,整編訓練,將自己昔日在吳軍中學到的盡數(shù)搬了過來。 “那好,便依商司馬你的辦法來!我有些困倦了,便先去休息了!”宋二郎打了個哈哈,便轉(zhuǎn)身下臺去了,商錦忠趕忙送下臺,方才回到臺繼續(xù)觀看練兵。宋二郎剛剛走出校場,三當家便湊了來,問道:“大哥,老四怎么說,還要多久才能成軍?” 宋二郎并沒有立即回答,只是自顧向前行去。三當家察言觀色,見宋二郎臉并無顏色,試探著問道:“五天?十天,該不會是十五天?這老四也太貪心了,說是要練兵,將那么多甲仗都占著卻又不發(fā)放下去,難道想把新軍變成他自己一個人的?” “夠了,噤聲!”此時宋二郎已經(jīng)走到坐騎旁,突然低聲喝道,饒是三當家平日里跋扈慣了,可見到宋二郎雙目中露出的寒光,也不禁打了個寒顫,低下頭去。 宋二郎并沒有立即馬,他伸手抓住韁繩,站在那里聽了半刻,突然低聲道:“老四的親兵隊里可有嘴巴嚴實,你信得過的人?” 三當家聽到宋二郎這般說,立即精神一振,低聲道:“當然有,張胡子兄弟的性命都是我救的、還有屈夏,這幾個都手腳麻利,嘴巴嚴實的,大當家有什么吩咐?” :宋二郎低聲道:“那就好,你給他們提個醒,若是用得著,我自然會找他們!”,說罷躍身馬離去。只留下三當家站在那里滿臉都是喜色。 轉(zhuǎn)眼已是黃昏時分,校場的新軍在都頭、校尉的指揮下回營去了,商錦忠這才走下木臺,準備回去歇息。自從攻占衡州之后,這支流民軍名聲大噪,加他們打出了反名復楚的旗號,不但很多其他地方的饑民都假借他們的旗號起事,就連很多地方豪強也紛紛起兵響應,一時間聲勢大振,依照大部分流民領袖和三當家的意見,便應當將這衡州城中百姓掃地為兵,悉數(shù)驅(qū)使直取潭州,這樣一來必然四方景從,席卷三湘。但是商錦忠卻認為雖然吳軍在湘中不到兩萬人,但若流民直取潭州的話,彼必然集兵堅守,吳軍城池堅厚,糧食充足,甲仗精良,流民人數(shù)雖多,但都是烏合之眾,若是久攻不下,很容易一觸即潰;不如先分略潭州四周郡縣,收起甲仗,同時將流民中抽調(diào)精壯,編練成軍,以為核心,待到將周邊州縣盡數(shù)拿下后,斷其外援,宛如伐木一般,先去其枝葉,再斷其根本,最后再圍攻潭州。由于商錦忠在圍攻衡州的勝利中得到了“知兵”的名聲,再加主帥宋二郎的支持,他的方略最終得到了通過。于是在攻下衡州后的一個多月時間里,流民軍開始四處掠地,而商錦忠則從各營中抽出了六千精壯,嚴加訓練,但隨著戰(zhàn)事的順利進展和訓練的持續(xù),流民軍中反對的聲音也越來越多了。很多人垂涎于潭州城中的子女玉帛,希望盡快攻陷此地,獲得豐厚的戰(zhàn)利品;而還有一部分人,尤其是后來加入流民軍中的楚地豪強,則認為商錦忠借著訓練新軍為由,想要將這支軍隊變成他自己的私軍,并在未來的楚地政權(quán)中獲得最大的一塊權(quán)力分額。對于這一切,商錦忠也不是沒有耳聞,但他卻并不理會,只是一心一意的將信力都花在那支軍隊。 商錦忠走到坐騎旁,副將便走過來低聲稟告道:“司馬!三當家還有茶陵的幾個頭領請您晚去飲宴一番!” 商錦忠皺了皺眉頭,答道:“替我回絕了!便說我戎事繁忙,改日在領受他們的好意!” 副將稍一猶豫,小心勸道:“依末將所見,司馬你還是晚去一趟比較好,現(xiàn)在城中多有流言——”說到這里,那副將語音突然止住了,原來商錦忠聽到這里,猛的轉(zhuǎn)過身來,雙目緊盯著副將,問道:“流言?到底是什么流言?” 副將此時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說漏了嘴,但商錦忠也不是可以隨便推諉的,只得小心道:“便是說司馬你故意拖長練兵時間,便是為了安插自己人,將這支新軍霸在自己手里;還說您膽小如鼠,只敢躲在衡州城內(nèi),卻不敢和吳軍交手,這些都是小人耳聞而來的,也無什么實據(jù)?!蹦歉睂⒙曇粼秸f越小,到最后已經(jīng)漸漸不可耳聞。 “哼!無稽之談!”商錦忠冷笑了一聲:“真正的呂吳新軍他們有幾個見過?現(xiàn)在不加以精煉,倒是后戰(zhàn)陣可是要吃大虧的!莫要理他們胡言,咱們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便是!”說到這里,商錦忠跳坐騎,喝道:“回營!” 邵州,春秋時為楚地,屬長沙郡,其地東距洞庭,西連五嶺,位居三湘之游,與長沙唇齒相依,彈壓西南面的山蠻。呂方攻下潭州,割讓八州之地后,馬殷嫡子馬希聲便遷都與此地,統(tǒng)轄馬楚剩下的殘山剩水。 自從三湘民變四起之后,在這個小朝廷中便升起了一個聲音,要乘著這個機會,重新將吳軍趕出湖南,重興馬氏江山,甚至還有人要聯(lián)合蜀、粱,合兵東下,一舉攻下建鄴,奪回馬殷,以雪滅國之恨。而作為這個小朝廷的首腦,馬希聲還是有著比較清醒的頭腦的,畢竟他親身領教過吳軍的強悍戰(zhàn)力的,岳州一戰(zhàn),他便已經(jīng)將馬家統(tǒng)轄湖南的本錢輸?shù)钠咂甙税?,現(xiàn)在憑借一群饑民就能打敗呂方的幾十萬虎狼之師,帶過兵,過陣的馬希聲還沒有那么愚蠢,更不要說什么和蜀國、梁國合師,共滅呂吳了。呂吳鎮(zhèn)守西南,駐節(jié)桂州的大將王茂章離邵州可就隔著一個五嶺,自己若是有個輕舉妄動,對方反掌就打過來了。 但眼前最讓馬希聲煩心的是他的父親當年身體太過健旺,光兒子就生了二十多個,年齡和馬希聲相仿的就有好幾個,這幾位“兄弟”們礙著老父遺位給馬希聲的命令不敢明搶,但在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便明里暗里的和馬希聲唱反調(diào),抬出國仇家恨的大帽子來,要求馬希聲出兵支援“義軍”,最明目張膽的居然還說老父已經(jīng)潛回湖南指揮義軍,馬希聲若是不出兵救援就是忤逆不孝,不配坐這個位子。誰不知道這不過是個由頭,若是馬希聲要出兵,只怕這些家伙就會跳出來說馬希聲莽撞行事,非為人主,反正是贊同也吵,不贊同也吵,一想到這些,馬希聲的腦袋便好像要炸開了一般,頭痛不已。 正當馬希聲頭疼的時候,一名親隨從外間進來,低聲道:“大王,親從都指揮使求見!” “不見,不見!便說我生病了,見不得人!”馬希聲煩躁的擺了擺手,原來求見的那親從都指揮使便是他的一奶同胞——馬希旺,此人掌握的親從都乃是馬家在岳州一役的余部編練而成,在剩下的楚軍中算的是精銳了,馬希聲將這支軍隊交在他手中也是希望他和自己兄弟二人同心協(xié)力,好壓服其他的馬氏兄弟,卻沒想到此人認為自己和馬希聲乃是一母,自然也更有資格坐這個位子,這次的事情便多有他的影子,馬希聲自然此時不愿意見他。 那親隨出外去了,可片刻之后,馬希聲便聽到門外有個故示爽朗的聲音:“兄長有病,小弟自然要來探望,我和大王一奶同胞,又豈會不愿見我,定然是你這小人在其中撥弄!”卻是馬希旺闖了進來。 馬希聲被對方這個舉動弄了個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想著如何應對,便只見一條紅袍大漢進得門來,卻是馬希旺,對馬希聲拱手拜了一拜,抬頭詫異道:“方才那廝跟我說兄長有貴恙在身,不愿見我,怎的兄長氣色看去還好得很,莫非是兄長不欲見我,是推托之言不成?” 馬希聲聞言一窒,幸好急中生智答道:“你這是說哪里的話,我的確神情困倦,惡見生人,非是推脫之詞!” “那便好,那便好!”馬希望笑道:“小弟應該不算生人,否則卻是沖撞了!” 馬希聲牙齒都要咬碎了,可還是強裝出笑容道:“你自然不是,只是你要見我卻是為了何事?” 天意 105借道 “還能為何?衡、永、郴三州已經(jīng)鬧翻天了,兄長你還在這里鎮(zhèn)靜自若,真是好氣量,好修養(yǎng)呀!”從馬希旺的話語中不難聽出譏諷之意,顯然他并沒有將這個身居楚王之位的兄長放在眼里。 馬希聲強自將胸中的怒氣壓下道:“二弟,現(xiàn)在情況不明,不可輕舉妄動,父親遠赴建鄴,將這片基業(yè)留下來,若是葬送了,又如何對得起父親還有小妹呀?” 馬希旺聽到馬希聲提到馬殷,立即蹦了起來,冷笑道:“我就是因為父親和小妹才力主出兵的,若非呂吳入侵,割去我八州之地,我們怎么會被趕到邵州這個鬼地方?父親和小妹又怎會被強逼了去建鄴當人質(zhì)?我也知道那些聲稱父親在義軍中的消息是謠傳,但父王治理湖南多年,有恩惠于民,這是肯定的,否則那些義軍也不會打出這個旗號來,若是我們把握住這個機會,將這些義軍掌握在自己手中,便能將吳賊趕出湖南,父王和小妹也才能回到潭州?!?/br> “二弟,你沒有和吳軍見過陣仗,不知道他們的厲害!那些所謂的‘義軍‘不過是些烏合之眾,趁著吳軍主力北,湘中虛弱,才一時得逞。若是呂方移師湖南,很快便會土崩瓦解,那時候牽涉其中之人只怕個個都要倒霉,不要你我,便是在建鄴的父親和小妹也要受牽連,反倒是害了他們?!?/br> “呸!”馬希旺冷笑了一聲,臉滿是不屑的顏色:“瞧你這副模樣,你在岳州一戰(zhàn)給呂賊嚇破了膽子,便將人家是天兵天將,我真害羞有你這樣一個兄長,你不去,我便領著我的親從都去,到時候奪回八州之地,迎接父親回來,看你有無臉面見他!”說罷馬希旺掉頭就要出門。馬希聲趕忙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急道:“我卻不許你去,決不能讓你毀了馬家最后一點基業(yè)!” 馬希旺被兄長抓住,不由得又氣又怒:“放開,你莫不是怕我打敗了吳賊,威望大增,來奪你這個楚王的位子?我告訴你,若是你同意出兵,我還認你這個兄長,否則我便和馬希范他們幾個一起出兵,你是阻攔不住的!”說罷,便掙脫了手臂,大步向外走去。 “二弟?;貋恚∧憬o我回來!我不許你去!”馬希聲沖到門口張口大呼,可是馬希范卻好似沒聽見一般,只管大步向外走去。馬希聲看著兄弟的背影,又氣又急,胸口不禁隱隱作痛。原來昔日爭奪楚王之位的一共有兩人,分別為袁夫人之子的馬希聲和陳夫人之子的馬希范,而同為袁夫人之子的馬希旺自然是站在一奶同胞的兄長馬希聲一邊,繼位之后馬希聲也投桃報李,將親從都這支精銳部隊交在這個最信任的兄弟手中,順便監(jiān)視爭位失敗的馬希范等人,可讓馬希聲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這個關(guān)鍵時候,這個與自己一奶同胞的兄弟不但不支持自己,還掉過頭去支持那個異母所生的馬希范。 馬希聲氣急敗壞,竟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游廊扶手。這時一名侍從快步從院外進來,相距馬希聲還有四五步遠便斂衽行禮道:“大王,武岡州那邊有急使趕到,說有緊急軍情稟告!” 馬希聲立即站了起來,急道:“什么?武岡州那邊有緊急軍情,快傳進來!”那侍從趕忙出外去通傳信使,此時的馬希聲臉露出凝重的神色,自語道:“武岡州有緊急軍情?莫非是那些山里的蠻子又有異動?”原來這武岡州位于今天的湖南省西南部,雪峰山東南麓和南嶺山脈北緣,正好是丘陵地帶向云貴高原隆起的過渡地帶,有多條道路可以連接今天的廣西、云貴腹地,而向內(nèi)則可以通過資水連接邵陽,乃至潭州,可謂是湖南省的西南門戶。所以自從漢武帝時封長沙定王子于此地為都梁國之后,此地就成為漢族打入西南蠻族的一個釘子,馬殷占領湖南之后,對此地留兵駐守,鎮(zhèn)撫周邊的蠻族,也無怪馬希聲聽說武岡州有軍情來報,便如此緊張。 不一會兒,那隨從便帶著信使進得屋來,馬希聲看到那信使雖然汗?jié)裰厣?,但身并無戰(zhàn)亂之色,不由得暗自慶幸道:“看來那些蠻子還沒有起事,只要動作快便能將這場大禍消弭于無形!” “小人拜見大王!”那信使對馬希聲叩首行禮之后,便從懷中取出一封文雙手呈,一旁的侍從趕忙轉(zhuǎn)呈了過去,馬希聲接過信,察看過封印暗記無誤之后,便拆開細看,讓他萬分驚訝的是,信中的內(nèi)容并非是說四周的蠻族不穩(wěn),而是說吳國靜江軍節(jié)度使王茂章親領大軍正在大舉動員軍隊,方向似乎是向武岡州這邊,守將請示對策。 馬希聲將信收入懷中,詢問信使道:“信中說桂州吳軍將要入侵武岡?你可知道吳軍虛實?還有你離開的時候,武岡城情況如何?” “稟告大王,小人離開時聽說吳軍乃是靜江軍節(jié)度使王茂章親領大軍,雖然還不知道具體兵力多少,但具四周的蠻人傳言,吳軍從十幾天前就開始向四周的部落大舉募集蠻兵,規(guī)模之大從未曾有過!往桂州囤積軍需的規(guī)模也十分巨大,小人離開時城內(nèi)已經(jīng)加固城墻,囤積糧食,但城內(nèi)只有千五屯兵,只怕——”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馬希聲打斷了信使的回答,示意其下去休息。原來呂吳屯兵南漢之后,將其屬地劃分為靜江、建武兩個區(qū)域,從大體來說,靜江軍包括今天的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和越南北部;而建武軍則包括今天的廣東省、海南省,在打敗馬楚之后,建武軍還囊括了湖南的郴州。由于呂吳的主要軍事壓力和強敵都在北面和西面,所以位于東南的這兩個軍所駐扎的正規(guī)軍數(shù)量是很有限的,尤其是建武軍因為周邊并無強敵,除了各州有幾十名緝捕盜賊的弓手之外,就只有節(jié)度使治所里的一千兵了。而靜江軍由于西面與南詔國接壤,南面是交趾故地,漢人的人口比例很低,當?shù)匕傩战?jīng)常起事,所以呂方讓王茂章坐在靜江軍節(jié)度使這個位置,還駐有兩營新軍,還有一萬營田兵,不足之處,則臨時向四周臣服的各族部落臨時征集番兵。也許是并不信任周邊的蠻人的原因,自從馬楚割地之后,靜江軍征集蠻兵的數(shù)量一直都很少。最多不過千余人罷了,像這般大事聲張,還是第一次。 “難道是呂吳要動手了?”馬希聲自忖道:“若是如此,那也只有與那些‘義軍’連成一氣,拼死一搏了!可就算最后將吳軍擊退了,最后這湖南也未必是馬家的,而且呂方不像是那種四面樹敵的愚人呀?”馬希聲自忖道,他也知道在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就算自己改變主意同意出兵支持“義軍“,這件事情的主導權(quán)也不會在自己手了,畢竟馬希范已經(jīng)將其他幾個年長的兄弟都攏到一起了,自己是個后來者,肯定會被孤立起來。更重要的是他不認為以馬楚剩下的那點實力能夠在這樣一場混戰(zhàn)中得到什么便宜,畢竟那些“義軍”只是嘴說奉“馬王”為主,真正怎么做卻不得知,自己要冒的風險和可能得到的收益完全不成比例。 馬希聲正在室中思忖,外間又有侍從來報,卻是“說到曹cao曹cao就到”,有吳國靜江軍的使節(jié)求見。馬希聲稍一猶豫。便吩咐侍從將使節(jié)待到正堂等候,自己換過衣服再見。 馬希聲換過袍服,來到正堂,只見來人身著綠色官袍,三十許人年紀,頷下微須,看去干練的很,那人見馬希聲身著紫袍,趕忙斂衽下拜道:“外臣見過大王!” “免禮,請起!”馬希聲笑著扶起來人,笑道:“靜江王相公遣你來卻是為了何事?” “稟告大王,我主遣小臣來卻是為了知會一件事情,不知大王最近可曾得報我靜江軍那邊大舉募集蠻人為兵?” “喔?”馬希聲心中如同閃電一般,瞬間便已經(jīng)決定還是裝作不知為,臉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來,問道:“有這等事,某家倒是不曾知曉,莫非王相公要對南詔大舉用兵不成?討伐那些蠻子?” “那倒不是!主募集蠻兵卻是為了夾擊衡、永、郴、潭諸州內(nèi)的亂事。小臣此次來便是奉主之命,想要請大王行個方便,讓我軍借道通過,夾擊亂賊!” “原來如此!”馬希聲應了一聲,心中卻是大亂,自古大軍借道,反倒將他國滅了的事情實在是屢見不鮮。王茂章此時說要借道,其用意是當真要討滅亂賊,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間的微妙之處倒是難以分辨的很。想到這里,馬希聲強笑道:“據(jù)某家所知,衡、永、郴諸州不過是些饑民烏合之眾,以貴軍之精悍,不過反掌便能滅之,何必還要勞煩王相公越過五嶺北呢?”言辭中頗有拒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