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楚漢天驕、轉(zhuǎn)生海賊變成史萊姆、唐朝大皇帝、談笑看吳鉤、武林幻傳、不可名狀的城鎮(zhèn)、斗羅大陸之未唱完的歌、從知否開始做位面商人、重生軍少麻辣妻、四個男神逼我轉(zhuǎn)型[娛樂圈]
“那是自然!”呂雄隨手將其扶起,心中暗忖道:“你丈夫運氣倒也不錯,反正就算他這次不死,到頭來也逃不過那當(dāng)頭一刀,說不定還要牽連你們!” 呂雄將府內(nèi)事處置完畢后,便乘著祭奠呂淑嫻的機(jī)會,來到宮中。呂吳畢竟建國時間很短,宮中各種制度尚未嚴(yán)密,為了確保安全,不少宮中侍衛(wèi)女侍都是從呂方起家的班底人家選拔出來的。呂雄暗中將自己信得過的宮女太監(jiān)一一招來,取出這白玉簪子讓他們辨認(rèn),想要從中找出線索來??梢贿B四五天過去了,熟悉的宮女太監(jiān)也問的七七八八了,卻連一點頭緒也沒有,呂雄心中不禁越發(fā)煩躁起來,難道這唯一的一條線索也這樣斷了? 這天呂雄將這玉簪子與一名太監(jiān)察看,他此時已經(jīng)沒抱什么希望了,正坐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突然聽到那太監(jiān)用一種頗為懷疑的口氣答道:“這玉簪子好生眼熟,奴婢好似在哪里看過。” “當(dāng)真?快說,到底是何人?” 那太監(jiān)閉目思忖了片刻,小心答道:“小人好似在云女官頭上見過,也是這般材質(zhì),也是這般模樣?!?/br> 呂雄下意識的站起身來,低聲問道:“你能確定?” 那太監(jiān)看到呂雄如此看重,心知此事干系重大,又不禁猶疑了起來,呂雄看出對方此時心里所想,低聲道:“你好生回憶一下,慢慢想清楚,不必著急!” 那太監(jiān)猛的一拍手,道:“咱家那對食正好是替云女官梳頭打扮的,她肯定清楚,這簪子讓她一看就知道了。” “好,好!”呂雄的手指都激動的顫抖起來了:“你且去將你那對食招來,不過不要多言,只說讓她過來坐坐,知道了嗎?” “小的明白!”那太監(jiān)趕忙磕了個頭,便往外邊去了。小半個時辰后。他便領(lǐng)著一個四十左右的素凈婦人進(jìn)來,對呂雄唱了個肥諾,指著那婦人道:“這便是咱家的對食?!?/br> “起來吧!”呂雄從懷中取出那沒玉簪子,沉聲道:“兀那婦人,你且來看看,這玉簪子你可認(rèn)得?” 那婦人接過玉簪子,一看便驚道:“這不是云女官的那枚簪子嗎?數(shù)月前云女官丟了簪子,找了許久都沒有結(jié)果,怎生在太尉這里?” “你沒有弄錯?” “當(dāng)然錯不了!”那婦人語氣肯定的笑道:“小人是替云女官梳頭的,這玉簪子是云女官的心愛之物,每日里都看熟了的,太尉請看,這簪頭有一個紅點,與他物不同,豈會弄錯了?!?/br> 呂雄接過玉簪子,果然正如那婦人所言,簪子頭部有一個紅點,宛如朱砂一般,鮮紅欲滴。他強壓下心中的激動,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問道:“那云女官在宮中做什么差使?” “云女官是沈夫人身邊的人,最得沈夫人喜愛,聰穎美貌,在宮里也是極出挑的!宮內(nèi)都傳說,若是大王登基,廣納后宮,云女官只怕便是第一個。”那婦人翹了翹拇指,笑著贊道,顯然她自己服侍的這個女官頗為喜愛。 “這就對了!”呂雄暗中喟嘆了一聲,呂淑嫻若死,無論從太子生母還是呂方的愛慕程度來看,沈麗娘都是最接近皇后寶座的那個人。雖然呂雄沒有學(xué)過犯罪學(xué),但他很明白從犯罪行為中獲益最大的人就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這個道理。他深吸了一口氣,對那婦人問道:“今日之事,你不可泄露于他人,否則我定要取你首級?!?/br> “小人遵命!”那婦人被呂雄突然而來的威脅給嚇到了,趕忙跪伏在地上,渾身瑟瑟發(fā)抖。 呂雄從懷中取出一只小布包,丟在那婦人面前,布包在地上滾了兩下,散了開來,里面露出數(shù)枚金餅來。那婦人和太監(jiān)臉上都露出貪婪之色來。 “這些是給你們倆的!只要你倆老老實實依照某家吩咐行事,事成之后再給你倆這么多?!?/br> “奴婢拜謝太尉!”那婦人又驚又喜的將那布包納入懷中,對呂雄連連叩首。呂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厭煩的神色。那太監(jiān)與婦人都是宮中作久了的,最是懂得察言觀色,趕緊起身小步退出門外。呂雄起身走到窗前,精立良久,臉色神色變幻,突然轉(zhuǎn)過身來,自言自語道:“便是天王老子,做了這等事,我呂雄也要取了他的性命,為夫人報仇!” 呂方坐在船艙之中,陽光透過窗紙照在他的臉上,反倒給他的臉上更增添了幾分陰郁。從襄州趕回建鄴的一路上,呂方幾乎一直將自己關(guān)在艙中,一聲不吭的坐在那里。吳軍攻陷襄州,俘獲十余萬梁軍,贏得從未有過的巨大勝利也沒有在他的臉上增添幾分喜色。呂淑嫻這個在呂方窮困潦倒的時候嫁給了他,給他帶來幸福和權(quán)力的女人,在離開人世的同時,仿佛也將幸福從呂方的身邊給帶走了。 “淑嫻!”呂方輕嘆了一聲,口中突出一聲細(xì)不可聞的嘆息,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來,輕輕的撫摸著,這是呂淑嫻與他的定情之物,雖然由于當(dāng)時的家境所限,這枚玉佩無論是從質(zhì)地和做工來說,都是很一般的貨色。但呂方還是珍而貴之的帶在身邊??涩F(xiàn)在玉佩猶在,人已不在了,睹物思人,呂方只覺得胸中仿佛有一把小刀子在攪動一般,痛側(cè)心扉。 這是門外傳來幾下輕微的敲門聲,呂方沉聲問道:“誰?” “父王,是孩兒!” “進(jìn)來吧!”呂方將玉佩收好,轉(zhuǎn)身坐下。呂潤性進(jìn)得艙來,躬身行禮,雖然艙內(nèi)的光線有些暗淡,但呂潤性還是不難從父親的臉上看到悲傷的痕跡,他暗嘆了一聲,低聲道:“阿耶,船還有一會兒就到燕子磯了!” “知道了!”呂方站起身來,正要去取一旁的佩刀,這時船身突然一晃,呂方一個踉蹌險些跌倒,一旁的呂潤性趕忙搶上前扶住。呂方這才站穩(wěn)了,輕拍了一下兒子的手背,低聲道:“為父已經(jīng)老了,今后這吳國就看你的了!” 燕子磯上,戒備森嚴(yán),留守建鄴的吳國將相們坐在涼亭中,身披麻衣,儀態(tài)儼然;但心中卻各懷心事,呂淑嫻的突然亡故對于吳國的權(quán)力高層來說是一顆重磅炸彈,由此帶來的權(quán)力真空,由誰來填補,即將到來的吳王呂方對此有什么樣的腹案,自己所在那個派別能夠從中獲得多少利益,這些都是每一個人此時在心中考慮的。但表面上,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悲戚的表情,仿佛是他們而非呂方剛剛亡故了老妻一般。 “吳王座船到了!”隨著一聲通傳聲,所有的人趕忙從亭子中走出,依照官職大小在棧橋兩側(cè)展開,與此同時,不遠(yuǎn)處的馬車上下來兩名黑衣女子來,在一群太監(jiān)宮女的簇?fù)硐伦吡诉^來,正是沈麗娘與鐘媛翠。這些臣子們趕忙讓開通往棧橋的路來。 呂雄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從不遠(yuǎn)處走過的沈麗娘,已經(jīng)年近四十的她依然保持著苗條的身材和***光潔的皮膚,時間在她的身上仿佛停滯了一般。相比起她來,一旁的鐘媛翠雖然也是少見的美人,年紀(jì)還小了幾歲,但還是相形見絀了。 “毒婦!”呂雄暗罵了一聲,此時的他胸中充滿了憤怒,下意識的向前邁了一步,右手也握住了懷中的匕首。正當(dāng)這時,一只有力的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將其扯住了。呂雄回過頭來,充滿怒氣的雙眼向那人瞪去。 “做甚?小心失儀!”范尼僧低聲道,抓住呂雄的右手如同磐石一般。呂雄這時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失態(tài),退回行列中,范尼僧也松開了手,低聲道:“小心些,不久之后她便是皇后了,君臣之間,天野之隔,可千萬疏忽不得?!?/br> 呂雄冷哼了一聲,并沒有做出回答,不過緊握著懷中的匕首的右手出來了,他冷眼看著沈麗娘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到棧橋的盡頭,在第一排等待著呂方的到來,他的右手不住握緊,直至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咯吱的聲響。 座船劃破水面,緩慢的滑向棧橋,甲板上水手們忙作一團(tuán),降下船帆,下錨,放下跳板。呂方站在船首,此時的他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雖然不難看出憔悴,但還是那副精明強干的模樣。披甲跨刀的呂潤性站在呂方身后,由于母喪的緣故,他的盔甲上并無什么裝飾,仿佛一個普通隨從。 “臣妾拜見大王!恭賀陛下大敗粱賊!”沈麗娘對剛剛從跳板上走下來的呂方斂衽下拜,此時的她雖然一身麻衣,未施脂粉,但更顯得儀態(tài)萬方。 “罷了,起來吧!”呂方扶起沈麗娘,又對在其側(cè)后的鐘媛翠做了個讓其起身的手勢,低聲道:“回宮吧,我想再見淑嫻一面!” 天意 137真相 沈、鐘二人趕忙讓到一旁,呂方便上了馬車,沈、鐘二人也上了同一輛車,呂潤性則上馬在車旁一路隨侍,其余接駕群臣則或騎馬或乘車跟在后面一行人往宮城去了,道路兩旁跪滿了身著麻衣的百姓,馬車所過之處,一片寂靜 呂雄坐在馬上,死死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那輛馬車上,一雙眼睛好似要噴出火來一般從呂方下船那一刻開始,他就在尋找機(jī)會上前將沈麗娘這個毒害中宮的美女蛇揪出來,可呂方一下船就鉆進(jìn)了那輛馬車中,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總不能直接上去蠻干一想到這些,呂雄就覺得胸中火燎燎的,好似就要脹裂開來 呂方站在冰棺前,由于尸體四周的冰塊的原因,呂淑嫻的尸體上空飄蕩著一層霧氣呂方看著這個靜靜的躺在棺材里的女人,是她在他最卑微,最困頓的時候愛上了他,嫁給了他;這幾十年來他從一個田客成為整個南方的主人,如果說有誰在其中起到了最大的作用,那就是這個躺在棺木中的女人,可是現(xiàn)在眼看著大業(yè)將成,她卻獨自走了一想到這些,呂方就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們都出去,讓我一個人在這里靜一下”呂方背對著眾人,低聲道眾人靜靜的退出殿外,最后一個人還小心的掩上了門待到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房間之后,呂方突然跪倒在妻子的棺前,無聲的痛哭了起來 約莫過了半盞茶功夫,呂方哭聲漸止,經(jīng)過一陣感情的發(fā)泄,他感覺到好多了呂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突然他感覺到本來應(yīng)該空無一人的殿內(nèi)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呂方本能的拔出腰刀,猛的轉(zhuǎn)身冷喝道:“誰在這里?” “是微臣陛下”呂雄從一旁的帷幕后走了出來呂方看到并非別人,才松了口氣,一邊還刀入鞘,一邊問道:“原來是你,方才寡人不是說所有人都出去嗎?” “請陛下恕罪”呂雄斂衽下拜道:“微臣有一件大事要單獨面稟陛下,所以——” “好了,起來,有什么事情你便說”呂方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制止住了呂雄的話語,此時的他整個人非常疲倦,只想早些打發(fā)了呂雄,回去歇息但隨著呂雄的話語,呂方的臉色很快變得凝重起來 “你方才所言全部屬實?” “絕無半句虛言”呂雄沉聲道:“那衙役和吳醫(yī)官現(xiàn)在便在我府中,太監(jiān)和宮女也可招來,陛下一問便知真假” 呂方半響無語,臉色黑的就好像外面的天色一般,呂雄也不催促,只是一聲不吭的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終于,呂方快步向殿外走去 殿外,沈麗娘、鐘媛翠、范尼僧等十余人正靜靜的等待著,突然殿門被推開,呂方從里面走了出來眾人正想上前見禮,卻聽到呂方沉聲道:“你們都退下,麗娘,你那里有個云女官,讓她立刻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