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時作家,我只能說句好家伙?!标惣螛涿硷w色舞,語調(diào)輕快起來,“我真的很久沒有在靳深臉上看見過那種表情了?!?/br> “......” “說真的哈,暗地里那些愛慕靳深的小姑娘,哪個不想睡他?也就你是個膽兒大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對著他說出來?!?/br> 時盞將發(fā)尾微卷的長發(fā)攏在一邊肩膀上,腦里全是那雙清寒黑眸。她不以為然:“想要得到的,就要說出來,不然別人怎么知道我想要?” 溫橘跟在后邊兒小聲嘟噥:“......人也不見得會給阿?!?/br> 三人回到最開始的咨詢室里。 時盞從溫橘手里取過包,翻出手機,劃開屏幕點開微信。 陳嘉樹的手已經(jīng)摸到桌上的手機。 但遲疑了,他真要給了的話會死在聞靳深手里的。 他斟酌片刻,打著馬虎眼兒哈哈朝時盞笑:“會不會太快了?” 時盞單手環(huán)著臂,拿手機的那只手食指緩緩摩挲著機身側(cè)面:“聽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你對聞院長很了解,還和他關(guān)系不錯?!?/br> 陳嘉樹很自豪:“那當然,我跟他發(fā)小?!?/br> 時盞依舊沒有收回手機,笑笑:“但你不太了解我?!?/br> 陳嘉樹:“?” 時盞說:“世界上只有一個人騙過我?!?/br> 陳嘉樹咽了一下嗓子:“......那人還健在嗎?” “不在了?!?/br> “......” ——“阿盞,等爸爸攢夠好多好多錢,就給你買漂亮裙子,帶你住大房子,讓你再也不受欺負。阿盞,你要相信爸爸?!?/br> 時京沒有兌現(xiàn)承諾,人人都罵他死有余辜。 她的人生里全是骯臟黑暗,令人作嘔。 “來,我親自給你加上。”陳嘉樹的話拉回她的思緒,他一掃猶豫,直接主動奪過她的手機,在微信搜索欄里利落地打一串數(shù)字。 通過手機號搜索最方便。 陳嘉樹不想死在眼前這個女人手里,他寧愿去受聞靳深的冷臉。 陳嘉樹將手機遞回給她。 時盞接過后,徑直點開通訊錄,新建聯(lián)系人:聞靳深。 陳嘉樹瞪大眼睛,看著她準確無誤地輸進聞靳深的號碼:“你怎么知道的?” 時盞懶懶回:“剛剛你不是輸了一遍嗎,就記住了阿?!?/br> 存好號碼,時盞就準備離開,陳嘉樹誒誒兩聲:“不對阿,咨詢還沒做完呢?” 時盞舉起手里的手機,晃了晃:“我會聯(lián)系他給我做的。” 也沒等陳嘉樹做點兒反應(yīng),時盞就示意溫橘:“我們走。” 留陳嘉樹一人在原地凌亂。 他完了。 我!cao! 陳嘉樹猛地反應(yīng)過來。他不僅黃了咨詢,還把聞靳深微信和手機號一起給出去了! 時大作家這一手cao作??? 妙阿!簡直是妙蛙種子吃了妙脆角,妙到家了! - 聞靳深結(jié)束實習(xí)醫(yī)生的培訓(xùn)會議,準備回辦公室。 在經(jīng)過陳嘉樹咨詢室時,被陳嘉樹一把扯過胳膊拉進咨詢室里。 聞靳深表情淡淡,反手將門掩住后,等待下文。 陳嘉樹噎在那里。 又是一番長時沉默。 聞靳深抽出胸前口袋掛著的鋼筆,低頭在行程本上勾去會議這一項后,抬頭:“還不開口?” 氛圍非常僵持。 陳嘉樹視死如歸,頂著發(fā)麻的頭皮出聲:“靳深,我也是被迫的,絕對不是故意的,實在是那位作家難纏得很......于是,我、我、我......” 我了半天。 沒我出一個所以然。 “嗒”的一聲輕響,聞靳深合上筆帽,清冷眸光直逼上去。 陳嘉樹倒吸一口冷氣,加快語速滋溜一下冒出來:“我把你微信給她了?!?/br> 聞靳深:“?” 聞靳深:“......” “還有手機號,這個不是我給的,是她自己看一眼就記住了!” “......” 聞靳深快被氣笑了:“所以,你現(xiàn)在是希望我表揚你嗎?” 陳嘉樹蔫巴道:“不敢......” 聞靳深冷淡地掃一眼陳嘉樹,掏出手機點開微信。 果然,通訊錄處有個小紅點。 他點進去,頭像是那個女人精致到無懈可擊的側(cè)臉。 ——時盞請求添加你為朋友。 聞靳深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隨手點了拒絕。 陳嘉樹默默瞧在眼里,看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手機重新落進白大褂兜里時,傳來清脆的碰撞聲,“叮嗒”一聲。 聞靳深手重新摸進去,觸到一抹冰涼。 掏出來一看。 “鐲子?”陳嘉樹驚訝出聲,看看鐲子又看看男人微皺眉的臉,“靳深,你什么時候有隨身帶鐲子的習(xí)慣了?這一看就是個女人的吧。” “要你說?” “......” 聞靳深眼眸斂住,回想起在會議室的場景,那女人輕佻地笑著拍拍他的白大褂,軟著聲兒說——“你這種男人呢,必須要纖塵不染的干凈,然后等著被玷污。” 就是在那時放進去的吧。 真有意思。 聞靳深眼瞼慵懶抬起:“那女人什么問題?” 陳嘉樹:“最棘手的那一類。” “哪一類?” “高功能高智商反社會人格?!?/br> “還有?” “還伴隨嚴重的失眠癥和焦慮癥?!?/br> “多種精神疾病混在一起?” “對?!?/br> “......” 看來病得不輕。 第4章 九萬03 我要住他隔壁 chapter03 外面烈日炎炎,rou眼可見柏油馬路被烤得冒一層蟹殼青的煙。 時盞畏熱,從精神病院出來后不由加快腳步。走到白色法拉利前,她從包里翻出鑰匙解鎖,彎腰傾身上車。啟動車時,下意識地掃一眼醫(yī)院大招牌,港城康寧中心。 要是知道這地方有聞靳深這種人間絕色,她絕對不會現(xiàn)在才來。 早一天遇到,那就意味著,能早一天得到。 回到公寓后。 就是自己的世界。 除開工作上需要交往的人外,時盞沒有任何一位朋友。 那些人對她鄙薄不屑,她亦對他們不以為然。 時盞赤腳在吸音地毯上行走,到留聲機旁,剝?nèi)コ樕系陌咨o套,再放到黑膠上。很快,安靜室內(nèi)流淌著優(yōu)雅和諧的古典樂。 一首莫扎特的《夜女王詠嘆調(diào)》,她聽過很多便,聞極而流。 時盞窩進沙發(fā)里,查看微信,對方拒絕添加你為好友。 她笑笑,重新選擇再次添加。 正準備撥電話給那男人時,幾聲“嘭嘭”聲刺進舒緩的音樂里,顯得十分格格不入,有人在大力用巴掌把門拍得震天響。 媽的,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