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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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純杰看都沒看他一眼,繞過去,一瘸一拐地往會場走去。 “cao,逞什么強(qiáng)?。俊笨琢x早料到這個結(jié)果,連忙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現(xiàn)在你在我手里,跑不了的,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老老實(shí)實(shí)讓我背著去看醫(yī)生,要么我抱你過去,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公主抱!” 康純杰氣得嘴唇發(fā)白。 孔義再次蹲下,“選吧。” 康純杰咬著嘴唇不說話。 孔義等了半天沒有反應(yīng),回頭一看,整顆心都融化了,這小媳婦含羞帶憤還要硬裝堅強(qiáng)的樣子實(shí)在是太帶勁兒了! 嘆一聲氣,走過去摟住他,吻一下他的耳尖,頭發(fā)上熟悉的味道當(dāng)他內(nèi)心柔軟,低聲道,“阿純,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你不肯原諒我,但你不要折磨自己好嗎?讓我將功補(bǔ)過,不要拒絕我的幫助,好嗎?” 康純杰冷冷地看他一眼,啞聲,“誰允許你吻我的?蹲下!” 孔義刷的蹲了下來。 康純杰爬到他的背上,“起來?!?/br> “遵命,”孔義穩(wěn)穩(wěn)地背起康純杰,嘴角露出掩飾不住的笑容,“我的老婆大人。” “閉嘴!” “……” ☆、73·新銳拍賣師 什么叫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康純杰就是個典型,小鋼炮一樣撞別人一個屁股墩,結(jié)果人家沒事兒,自己把腳扭了。 從醫(yī)生那里出來,孔義皺眉看著他的腳,“回家去歇著吧,拍賣別參加了,反正以你的手藝,想要什么樣的自己燒不出啦?。俊?/br> 康純杰執(zhí)拗,“我不是來競拍的,潘南華的拍品中有三成陶瓷是我的仿品?!?/br> “臥槽!”孔義大罵,“太特么囂張了!還慈善拍賣會,他爺爺?shù)?慈善好好的詞兒就是給這幫孫子黑成翔的!” “我想盡我的可能挽救一些,”康純杰看他一眼,淡淡道,“蹲下?!?/br> 孔義刷的蹲在他的面前。 康純杰爬上后背,“去會場?!?/br> 孔義輕松背著他,穿過滿園盛開的合歡花往會場走,一路嘟嘟囔囔,“媳婦啊,你變輕了呢,屁股上也沒多少rou了,沒有以前圓潤了……” “閉嘴!” “給個說話的機(jī)會啦,”孔義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嘿嘿笑道,“我真沒想到,居然今天能再遇到你,媳婦,你說這是不是上天被我的真情感動了?” “閉嘴!” “矮油別害羞嘛,”孔義背著他歡快地又跑又跳,跟只撒歡的大型犬似的,“我真高興,你其實(shí)也很高興吧?你看你剛才躲在假山后面還默念我的名字,你一定對我情根深種,愛得死去活來……唔唔……” 康純杰一把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齒,“再啰嗦,我撕了你的嘴?!?/br> 孔義眼淚嘩嘩流。 康純杰滿意地松開手,孔義一歪頭,在他手上吻一下,“媳婦,這么熱的天你怎么還帶著手套?” “跟你沒關(guān)系?!?/br> “你好傲嬌哦。” “閉嘴!” 回到會場中,孔義扶著康純杰到沙發(fā)邊坐下,屁顛屁顛給他端了杯果汁來,自己蹲在旁邊,“媳婦,你這段時間都在哪兒呀?” “我一直在南京?!?/br> “臥槽!”孔義大叫,“我派人天南地北地找,你居然在南京?艾瑪傳說中的燈下黑啊!” 康純杰輕抿一口果汁,輕飄飄抬眼看他,“你覺得我不可能在南京?” 孔義突然忸怩起來,小聲道,“那個……我當(dāng)年傷害了你么,我覺得你可能不會喜歡南京這座傷城……” “呵呵?!?/br> 孔義倒吸一口冷氣,瞪著康純杰,顫聲,“媳婦,你現(xiàn)在氣場好詭異,你你你……你不會變成女王了吧?不要啊,我不是m啊……” “你不是m誰是m?”一聲戲謔,孔信端著酒杯走過來,和康純杰碰了下杯,“好久不見,官窯王大人。” 康純杰眸色黯了黯,“官窯王已經(jīng)死了,我只是康純杰?!?/br> “你還是我媳婦,”孔義小聲補(bǔ)充,“孔康氏?!?/br> 康純杰一腳把他蹬翻。 孔義嘰里咕嚕滾了出去,嬉皮笑臉地滾了回來,“別這么熱情嘛,人家會害羞的?!?/br> “阿純,”孔信笑道,“我支持你好好修理一下這小二百五?!?/br> 康純杰眼中滑過一絲不悅,“他不是二百五,他只是真性情?!?/br> “……”孔信瞪眼,“你不會這么快就被拿下了吧?” “什么拿下不拿下?”康純杰生硬道,“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shí),我討厭他,但我不會詆毀他?!?/br> 孔義眼里含了一包淚,扁嘴,“純純,不要討厭我……” 孔信搖搖頭,戳著孔義腦門,“幾輩子修來福氣啊,世界真特么不公平,我這么驚采絕艷的好男人還要被拋棄,你一個渣攻怎么就情路這么順暢?” “誰渣攻啊?”孔義嚷嚷,一扭頭,千嬌百媚地趴在康純杰的膝蓋上,“奴家對純純是癡心一片,再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情路順暢的?明明都坎坷得一臉血了好么?” 孔信嘆氣,“說真的,我們是兄弟,但你比我幸運(yùn)多了。” “扯!”孔義反駁,“你的所有不幸都是自己作出來的,都弄了些什么破事兒啊,我要是子庚我就揍你!扒了褲子啪啪啪,揍到你再也不敢偷漢子!” “臥槽!”孔信瞪眼。 還沒來得及暴力只見一只拳頭光速砸在了孔義的眼睛上,孔義嗷地一聲眼淚嘩嘩地下來了,“純純……” 康純杰淡定地收回拳頭,優(yōu)雅地坐在沙發(fā)上,眼睛斜下去看他一眼,“你還敢慫恿別人打老婆?” 孔義立刻狠抽自己一巴掌,感情無比澎湃地懺悔,“這賤嘴!該打!打死算了,老婆是要好好疼的,麻痹誰打老婆誰注定孤獨(dú)一生!” 孔信哈哈大笑。 羅子庚走過來,看向康純杰,“確定有多少仿品?” “玉器家具什么的我不擅長,”康純杰道,“光瓷器來說,有至少四成是仿品,其中三成是我做的,還有其他幾個高仿,不知道潘南華從哪里得到。” 說著他掀開預(yù)展圖冊,“我已經(jīng)做過標(biāo)記,如果你要競拍,記得繞過這些。” 羅子庚飛快地掃一眼,“跟我鑒定的差不多?!?/br> 孔義湊在他們之間,目瞪口呆,“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仿品?cao他爺爺個腿啊,拿這個拍賣,再把拍賣所得的錢捐出去做慈善?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現(xiàn)在我還懷疑潘南華所謂做慈善只是個幌子,他雖然愛名聲,但顯然更愛錢財,”孔信冷笑兩聲,“做慈善能賺個好名聲,但如果要用這么多錢去買,我覺得他會很舍不得。” 羅子庚吃了一驚,“他可能以慈善為幌子在洗錢?” “我只是個推測,沒有證據(jù)?!?/br> “我會留意這方面的,”羅子庚想了想,對康純杰道,“待會就算仿品拍出了天價,你也要穩(wěn)住,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些仿品是你做的?!?/br> 康純杰道,“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我現(xiàn)在相信命是最重要的,自然會保護(hù)好自己?!?/br> 暖場結(jié)束,潘南華走上臺,他穿著中式的對襟褂子,頭上的白發(fā)沒有染色,燈光下兩鬢花白,帶著老式的眼鏡,顯得溫文儒雅、質(zhì)樸真誠,不像開公司的商人,反倒更像個清貧的國學(xué)教授。 “咳,歡迎各位來到本次慈善拍賣會,在座的都是大收藏家,想必都對我們中華文明上下五千年歷史了如指掌,自古以來,我們便知少年強(qiáng)則國強(qiáng),而如今,在貧困山區(qū),卻有相當(dāng)一部分孩子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這些可都是祖國的希望??!”他蒼勁有力的聲音哽咽了一下,嘆一聲氣,“每次我去貧困山區(qū)看望那些孩子時,都會心酸落淚,可是憑我一己之力卻無法救助每一個孩子,所以我決定拿出自己的收藏,舉辦這次慈善拍賣會,募集到的善款將全部用于修建希望小學(xué),我已年近花甲,縱然熱愛古董,但我更熱愛我們的國家,更熱愛我們國家的未來!” 掌聲雷鳴,潘南華背后的電子屏幕上來回播放著他在山區(qū)救助孩子們的照片,會場中幾個多愁善感的名媛紛紛眼眶泛紅,孔義蹭蹭孔信,“他那照片不會是ps的吧?” “沒有必要,”孔信淡定地說,“潘南華不會辦這種蠢事?!?/br> 羅子庚道,“如果這是一場真正的慈善拍賣會,那對孩子們是件好事,最怕有人居心不良,綁架慈善,那就太可惡了?!?/br> 潘南華老當(dāng)益壯,感情澎湃完,拿下眼鏡擦了擦眼角,重新整理一下情緒,微笑著說,“再次感謝各位百忙之中來到這里,下面,請允許我為大家介紹本次拍賣會的掌槌者,來自嘉華拍賣行英國分行的新銳拍賣師,keithchi,掌聲歡迎?!?/br> 一個英俊的年輕人從容地走上臺,掌心夾著精致的小槌,洋溢著熱情的笑容給大家鞠一躬,“大家好,我是keithchi,很高興能夠主持本次拍賣會,下面,請讓我們這一場慈善盛宴,正式開槌!” 他身材修長,俊美精致,出場的一瞬間,周圍名媛們發(fā)出一聲驚嘆,“好帥!” 羅子庚轉(zhuǎn)過臉看向孔信,只見他面無表情地翻著手里的圖冊,挑了挑眉,“看我干什么?余情未了?” “呵,”羅子庚一笑,“只怕是有人余情未了?!?/br>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孔信將圖冊合上,扭頭看向他,戲謔道,“羅先生,我理解你被我戴了綠帽子的心情,但不管怎樣,你已經(jīng)拋棄我了,難道還不允許我吃一下回頭草嗎?不要擋在我走向幸福的康莊大道上喲?!?/br> 羅子庚一噎,臉色漸漸變黑,生硬道,“你不會幸福!絕對不會?!?/br> “喲喲喲,”孔信心情越發(fā)好起來,豎起圖冊擋住其他人的視線,湊到羅子庚臉邊,壓低聲音,“你準(zhǔn)備怎么阻攔我的幸福?在我去跟別人開房的時候攔住我嗎?傻小子,上次在酒吧被你攔住是我有心挽留你,現(xiàn)在我們都掰成這個傻逼樣兒了,你以為你還能攔得住我嗎?” 羅子庚猛地皺眉,“你不能!我不允許!” “傻逼,”孔信白他一眼,將圖冊摔到他臉上,拿起號牌,高高舉起,“郎窯紅棒槌瓶,四十三萬?!?/br> “49號先生出價四十三萬!”拍賣師視線掃過來,兩人目光對視的一剎那,各自嘴角浮起笑容,孔信無聲地笑著,“啊,我的小……紀(jì)……” 羅子庚臉色霎時變得鐵青。 孔信冷笑兩聲,“你不肯原諒我,又不肯放手,難道就要一直這么折磨自己然后順便折磨折磨我嗎?” “……是!”羅子庚咬牙切齒,“我就是要折磨你,我要看到你孤獨(dú)終老才會開心?!?/br> “你神經(jīng)病啊,”孔信臉上笑容消失,他轉(zhuǎn)頭看著身邊英俊的男人,傷感地嘆一聲氣,低聲道,“我是真心喜歡你,可是你不信,一個那么顯而易見的誤會你卻信了,子庚,你如今實(shí)力越來越強(qiáng)大,心眼卻越來越小了?!?/br> 羅子庚扭過頭去,“是,我是心眼小,我無法容忍我老婆心心念念想著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還是我表哥!我無法忍受!” “我不再想他了,”孔信道,“我跟知君已經(jīng)說清楚,永遠(yuǎn)只做朋友,我覺得我更喜歡你?!?/br> “哈哈,”羅子庚突然面容扭曲地笑起來,“更?哈哈……更喜歡……我好感動……是不是還要讓我謝謝你賞賜般的喜歡?孔信,你可真夠殘忍的?!?/br> “你忍受不了我,那就放過我怎么樣?我們都放手,各自去追求自己的未來,誰也不要再干擾誰?!?/br> “不可能,”羅子庚斬釘截鐵。 孔信頭疼地揉壓太陽xue,“你究竟想要怎樣?是你自己不要我的?!?/br> 羅子庚眼神瘋狂地看著他,低聲慢慢道,“我不要你,我也不允許別人要你,我說過,你和表哥,你們永遠(yuǎn)都不會幸福。” “你已經(jīng)瘋了?!?/br> 中場休息的時候,孔信走到康純杰身邊,“下一場我跟你換個位置。” “干啥?”孔義從外面背了很大的背包進(jìn)來,正好聽到孔信這句話,立馬惱了,“你干啥要讓我老婆到那邊去坐?位置是確定的,你不知道嗎?別這么土包子,ok?” “不然我跟你換,再坐在那里我非得瘋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