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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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的本意只是想敲打一下太子,自不會就此生出廢黜之心,這一見李賢已是服了軟,倒也沒再發(fā)作其,可也沒打算就這么輕松地放李賢一碼,而是毫不客氣地給李賢的監(jiān)國大權(quán)加上了一道緊箍咒。 “啊……” 李賢是怎么也沒想到高宗給出的處罰會是如此之重,這一聽之下,登時便懵了,吃驚萬分地抬起了頭來,茫然無措地望著高宗,渾然忘了要領(lǐng)旨謝恩。 “嗯?爾欲抗旨么?” 一見李賢如此作態(tài),高宗方才稍緩的臉色立馬便又難看了下來,陰冷地吭了一聲道。 “兒臣不敢,兒臣領(lǐng)旨謝恩?!?/br> 無奈、委屈,卻又無處解說,這便是李賢此時的心情寫照,可縱使有著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怨疚,面對著固持己見的高宗,也沒他說理的份兒,到了這般田地,李賢除了老老實實領(lǐng)旨之外,自是再無它路可走了。 “如此甚好,爾道乏罷。” 該說的都已說了,該處置的也都已是處置過了,高宗身體本就不佳,如此這般地發(fā)作上一場之后,疲憊便不可遏制地涌了上來,實在是無心再去安撫李賢受傷的小心靈,狠狠地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揮了下手,毫不容情地便下了逐客令。 “是,父皇圣明,兒臣告退。” 眼瞅著高宗主意已定,李賢自是知曉此際縱使再說甚子,都已是無濟于事,自也不想在這傷心處多呆,這便磕了個頭,告了聲罪,便即怏怏地退出了乾元殿,乘著軟輦便出了宮門。 “殿下,您……” 東宮主事宦官張徹領(lǐng)著一眾東宮侍衛(wèi)們正在則天門外百無聊賴地等候著,這一見端坐在軟輦上的李賢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不由地便大吃了一驚,忙不迭地便搶上前去,驚疑不定地探問出半截子話來。 “哼,回宮!” 李賢心情正壞,哪有心跟張徹多作解釋,雙眼一瞪,沒好氣地斷喝了一嗓子,而后,也沒管張徹是怎生表情,怒氣沖沖地便跳下了軟輦,大步向停在一旁的金鉻車行了過去,那等怒氣勃發(fā)狀登時便令張徹嚇傻了眼,愣了一下,這才慌亂地跟將上去,沒想到李賢剛走了沒幾步,卻又猛然頓住了腳,躲避不及的張徹一頭便撞上了李賢的后背,立馬便將李賢撞得個立足不穩(wěn),險險些就此摔倒在地。 “啊,殿下息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張徹乃是打小伴隨李賢長大的,自是清楚盛怒下的李賢發(fā)作起來有多可怕,這一見李賢眼已瞪起,立馬便嚇癱了,趕忙一頭跪倒在地,連聲哀告了起來。 “哼,廢物!去,即刻宣大理寺少卿狄仁杰到東宮覲見,還不快去,作死么?” 李賢這會兒雖在氣頭上,可畢竟心掛武后臨朝這等大事,卻是沒功夫跟張徹多計較,眼一瞪,喝斥著便下了令。 “啊,是,奴婢這就去,這就去!” 張徹茫然不知所以,可卻不敢多問,忙不迭地應(yīng)了諾,翻身而起,一溜煙地便沖向了邊上的侍衛(wèi)人群,搶過一匹戰(zhàn)馬,隨便點了數(shù)名侍衛(wèi)陪同,一溜煙地便縱馬向狄仁杰府上狂沖了去…… 第五百零七章天后主政(下) 大廳里很靜,靜得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分明,然則并非空無一人,恰恰相反,此際大廳的人并不算少,五個坐著,一個站著,愣是將不算太大的廳堂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只是一眾人等盡皆面色肅然無比,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意思,就宛若六尊木雕泥塑一般,當(dāng)然了,誰若是敢真將這六位當(dāng)成木雕泥塑的話,那一準(zhǔn)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個兒活得太長了,不說別的,光是站著的那位便不是尋常人惹得起的人物——“鳴鏑”行動組大佬羅通,至于其它人么,瞧瞧,坐在主位上的是大理寺少卿狄仁杰,端坐在首位上的則是當(dāng)朝宰相樂彥瑋,其下手的是國子監(jiān)祭酒駱冰王,對面兩位則分別是左衛(wèi)將軍蕭潛、“鳴鏑”掌舵莊永,哪一個不是重量級的人物,無一不是尋常人等需要仰望的存在,只是這會兒一個個盡皆面色凝重異常,似乎遇到了甚天大的難決之事一般。 “咳咳,諸公,開始罷?!?/br> 狄仁杰偷眼環(huán)視了一下在場諸人,見一眾人等皆無開口之意,心里頭的煩意立馬便更盛了幾分,沒錯,他是握有李顯所給的臨機決斷之權(quán),可以節(jié)制在場諸人,平日里倒也好說,只消轉(zhuǎn)達一下李顯的令諭,諸人也都能全力配合,可此番科場弊案發(fā)生得太突然了些,別說遠在河西的李顯無法料知,便是連素來消息靈通的“鳴鏑”在事發(fā)前也不曾得到絲毫的消息,而今朝局的平衡已處在了崩潰的邊緣,身為英王一系在朝堂的實際主持人,狄仁杰不得不利用荀假的機會,將眾人召集起來商議對策,至于能得到甚結(jié)果么,狄仁杰其實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概因這幾位都不是甚善茬子,每一個的資歷都比他狄仁杰還深上不老少,彼此間的關(guān)系也不甚融洽,未見得便會聽他狄仁杰的指揮,饒是如此,身為主人,狄仁杰卻也不得不率先站出來開這么個頭。 “嗯?!?/br> “開始罷!” “議議也好。” …… 狄仁杰既已如此說了,一眾人等自也不會有甚反對的意見,盡皆將目光投到了正襟危坐的莊永身上。 “諸位大人,據(jù)可靠消息,刑部侍郎武承嗣已以酷刑審得了禮部尚書林奇之口供,半個時辰前已進了皇宮……” 一見眾人的目光掃將過來來,莊永自是不敢怠慢了去,挺直了身子,言簡意賅地將所得之消息稟報了出來。 “酷刑?這豈不是屈打成招么?當(dāng)真狂悖,不行,老夫定要上本彈劾武承嗣這小人!” 駱賓王一向嫉惡如仇,這一聽莊永如此說法,臉色登時便是一片鐵青,恨恨地一擊掌,忍不住出言打斷了莊永的話頭。 “觀光老弟,稍安勿躁,此事怕沒那么簡單,若無皇后娘娘旨意,那武承嗣又怎敢如此行事,個中蹊蹺如此如今尚不好說,還須得從長計議了去方好?!?/br> 樂彥瑋原本兼著禮部尚書的職,可卻被太子設(shè)法排擠了去,愣是用林奇這等無甚大能耐之輩頂上,這等行徑自是令樂彥瑋滿心的不忿,自巴不得林奇就此倒了血霉,加之其與駱賓王素來不睦,這一見駱賓王如此激憤地要替眾人做主,自是不會同意,這便從旁插了一句道。 “議?還有甚可議的,此舉不外是宮中jian佞作祟罷了,哼,牡雞司晨之事斷不能容,殿下在朝之際,每遇此,必迎頭痛擊之,駱某雖不才,愿為執(zhí)筆,與諸公共討賊逆!” 駱賓王不忿地橫了樂彥瑋一眼,慷慨激昂地述說著,大有即刻便動手,召集群臣聯(lián)名上本之架勢。 “嘿?!?/br> 樂彥瑋辯才只是一般,自不愿跟駱賓王這等出口成章之人強爭個輸贏,故此,心里頭雖對駱賓王的提議百般不以為然,卻也不想再多言,只是輕笑了一聲,便即閉上了嘴。 “怎么?樂相可是怕了?哼,我等食朝堂之祿,自當(dāng)行忠君之事,又豈能坐看jian佞橫行于朝,爾等若是不愿署本,駱某自行了去便是!”樂彥瑋不說話了,駱賓王卻依舊不肯作罷,堅持要上本彈劾武承嗣,樂彥瑋一聽之下,索性連眼都閉了起來,來了個沉默以對。 “觀光老哥莫急,先聽莊掌舵將話說完再做定奪也不遲?!?/br> 這一見議事要變成賭氣了,狄仁杰沒得奈何,只好站出來打了一句圓場道。 “哼!” 駱賓王還待要慷慨陳詞,這一聽狄仁杰如此說了,自是不好再多言,這便冷哼了一聲,也閉上了嘴。 “莊掌舵,請接著說,此案可還有甚蹊蹺處?” 狄仁杰眼神里閃過一絲無奈的苦澀之意,卻也沒再多作解釋,只是微笑地對莊永擺了下手道。 “據(jù)內(nèi)線稟報,林奇有兩族侄此番也參與了大比,為照拂故,林奇確曾利用職便,泄露了考題于此二人,但卻不曾有販賣考題之事,至于諸般舉子所得之考題來路如今不詳,或有可能是出自林奇?zhèn)z族侄之手,也可能是另有他人在其中攪事,而今,所有涉案人等盡皆被武承嗣掌控在手,莊某雖多方設(shè)法,卻尚未能厘清真相?!鼻f永會意地點了點頭,將這三日來打探到的消息一一道了出來。 “呵,奶奶個熊的,這林奇也不是啥好鳥,大比考題都敢泄,當(dāng)真不知‘死’字是咋寫的了!” 蕭潛乃是武將,性子可不甚好,這一聽林奇居然行事如此孟浪,立馬不屑地撇了下嘴,暴出了句粗口。 “誠寧老弟(蕭潛的字),關(guān)鍵不在于此,嘿,宮里那位沒事都能找出事來,如今得了這么個由頭,又哪有不趁機大發(fā)作的,太子那頭怕是要吃掛落嘍,鬧不好一頓板子下來,怕是得灰頭土臉了去罷?!?/br> 樂彥瑋與武后、太子都有舊怨,自巴不得雙方狠斗一番,在他看來,雙方斗得越狠越好,最好來個兩敗俱傷,那就便于李顯上位了不是?在此案中,他可是打定了冷眼旁觀的主意,并不想出手去攬事上身的。 “哈哈哈……,那倒好,我等看看熱鬧也無甚不可的?!?/br> 蕭潛同樣也是不想出手的,這一聽樂彥瑋幸災(zāi)樂禍的話語,自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很是干脆地表明了袖手旁觀的主張。 “胡鬧,朝堂大事豈可如此兒戲,駱某……” 駱賓王可是不想旁觀的,在他看來,林奇固然該死,可武后胡亂插手朝政的行徑卻是更加混帳,一見兩位大佬如此表態(tài),自是不滿得很,雙眼一瞪,便要發(fā)火,只是還沒等其將話說完,卻見狄府管家匆匆從屏風(fēng)后頭轉(zhuǎn)了出來,似乎有甚要緊之事,這才不得不將說了半截子的話強行停了下來。 “大人,東宮主事宦官張公公到了,說是太子殿下有旨意給大人。” 老管家剛一進廳,便已感受到了廳內(nèi)的火藥味,人不由地便是一愣,可一見狄仁杰不滿的眼神掃了過來,自不敢多加耽擱,略一頓腳,便即大步搶上了前去,高聲稟報了一句道。 “哦?”一聽是太子處來的旨意,狄仁杰的眉頭不由地便是一皺,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狐疑之色,可也不敢怠慢了去,略一沉吟之后,對著在場諸人作了個團團揖道:“諸公且請稍候,容狄某去去便回。” “狄少卿,您可算是來了,殿下口諭,請您即可東宮覲見,您請。” 狄府門外的臺階下,滿頭大汗的張徹一見到狄仁杰從府門里緩步行出,連寒暄都顧不上,幾大步搶上前去,一口氣宣完了李賢的口諭,也沒給狄仁杰發(fā)問的機會,便即一擺手,急迫無比地催促道。 “哦?好,且容狄某交代幾句,便隨公公走上一趟好了?!?/br> 一見張徹如此焦急,狄仁杰的心里頭不由地便滾過一陣不詳?shù)念A(yù)感,可也沒甚猶豫,回過身去,跟管家交代了幾句之后,便即上了馬車,由張徹陪著一道向皇城方向趕了去…… “喲,狄公回來了?!?/br> “狄公,情形如何?” “懷英老弟,可是出了甚事?” …… 狄仁杰說是去去便回,可這一去便是一個多時辰方才回轉(zhuǎn),饒是樂彥瑋等人都算是老成持重之輩,也一樣等得有些子不耐了,待得見狄仁杰面帶晦澀地從屏風(fēng)后頭轉(zhuǎn)了出來,眾人盡皆站了起來,亂紛紛地出言追問道。 “諸公,圣上旨意已下,由皇后娘娘主政,號‘天后’?!?/br> 狄仁杰的心情顯然不是太好,也沒跟眾人多寒暄,只是神情肅然地搖了搖頭,一擺手,壓住了眾人的話語,語帶一絲顫音地開了口。 “什么?‘天后’?這如何使得!” “陛下怎會如此決斷?荒謬,實在是太過荒謬了!” “太子要糟了,嘿,‘天后’,好一個‘天后’,這回樂子怕是要大了?!?/br> …… 一聽狄仁杰如此說法,一眾人等盡皆傻了眼,半晌無語之后,又全都驚呼了起來,一時間滿廳堂里噪雜成了一片。 “諸公,事已至此,須得由殿下親做決斷方好,在此之前,我等只能坐觀,切不可妄動,還請諸公各自謹慎?!?/br> 狄仁杰也沒想到事情的進展會是如此之神速,更沒想到太子居然會敗得如此之凄涼,面對著這等亂局,饒是狄仁杰多智,卻也不敢輕易下個決斷了,只能是將矛盾上交,就指望著李顯那頭能拿出個準(zhǔn)主意來,至于后續(xù)發(fā)展將會如何,狄仁杰的心里頭已是半點把握都沒有了…… 第五百零八章飛燕計劃(上) 上元二年三月初三,科場弊案爆發(fā),帝震怒,著刑部侍郎武承嗣主審此案,三日后,武承嗣上本言及案情已初明,另有十?dāng)?shù)名朝廷官員卷入其中,請求高宗下詔緝拿各犯官到案,帝允之,又三日,武承嗣再次上本言事,聲稱案情已大白,起因乃是禮部尚書林奇勾結(jié)戶部侍郎王晙,吏部侍郎謝盛、禮部員外郎孫澤、刑部員外郎李其勝等人,利用職便,販賣考題,以圖謀暴利所致;帝怒極,賜死林奇,其余涉案諸官盡皆免職,流配三千里,并以太子監(jiān)國不利為由,下明詔公告天下,由武后臨朝總政,號:“天后”,帝自稱“天皇”,并稱二圣;三月十日,東都急報傳至蘭州,李顯聞之,震怒,著人急召正在休假的張柬之前來商議對策。 “殿下。” 自打三年前跟隨李顯來到蘭州之后,張柬之便難得有空閑的時候,每日里盡在書房里忙于公文,今日難得有閑,趁著連綿數(shù)日的陰雨方停的好日子,告了個假,到郊外去活泛一下筋骨,可卻沒想到城門都還沒出呢,便被劉子明帶人追了回來,自是知曉怕是出了大事情了,饒是已有了思想準(zhǔn)備,可方才一轉(zhuǎn)過書房門前的屏風(fēng),便被李顯的難看臉色嚇了一大跳,但卻不敢隨便發(fā)問,只是疾步行上前去,謹慎地喚了一聲。 “哦,先生回來了,坐罷?!?/br> 李顯眼雖盯著屏風(fēng),可心思卻顯然不在此處,并未發(fā)現(xiàn)張柬之的到來,直到聽得響動,這才醒過了神來,有些子木訥地轉(zhuǎn)了下脖子,擠出了絲比哭好不到哪去的笑容,一擺手,示意張柬之就座。 “殿下,可是東都出事了?” 張柬之看了看李顯的臉色,也沒急著開口,而是走到李顯對面,一撩衣袍的下擺,端坐了下來,略一沉吟之后,這才試探著出言問了一句道。 “嗯,還真讓孤猜對了,太子敗了,先生請看罷?!?/br> 李顯有些子懊喪地搖了搖頭,將擺在幾子上的密信往張柬之面前一推,語氣蕭瑟地回答道。 “天后?唔,看樣子陛下對太子的防范之心很重了,這般折騰下去,太子必危無疑!” 張柬之乃當(dāng)世智者,自是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關(guān)鍵之所在,眉頭立馬便皺了起來,吧咂了下嘴,給出了個不算太妙的結(jié)論。 “嗯,太子那廝是危險了!” 有著三世的經(jīng)歷在身,李顯自是清楚“天后”那玩意兒的由來,不是旁的,那便是武后全面把控朝局的開始,概因前世那會兒,武后也是靠著抓太子的小辮子,從而一舉搏得了“天后”的稱號,今生與前世所差的也就只有一年時間罷了——前世武后稱“天后”是在上元元年,而今世卻是整整遲了一年,當(dāng)然了,此時的朝局也與前世有所不同,差別便在李顯在朝在野的勢力是前世的十倍還多,這或許有可能成為李顯決勝的基礎(chǔ),然則于太子而論,形勢只會比前世更糟,而不是更好,就李顯對李賢的了解而言,其斷不會就此服輸,奮起抗?fàn)幨潜厝坏倪x擇,“玄武門之變”或許便將是李賢最終的解決手段,問題是其人果而無謀,敗亡也必是注定之事,一念及此,李顯心不由地便微有些子發(fā)沉了起來。 “殿下將何如之?” 張柬之壓根兒就不在意太子的死活,也沒李顯那么多的感慨,只嘆息了一聲,便將話頭轉(zhuǎn)向了正題。 “孤尚未想清楚,唔,這么說罷,太子那廝敗得如此之慘,接下來怕是要輪到孤了,嘿,河西這頭孤那個母后插不進手,在朝堂里給孤找些麻煩也就是難免之事了的,若是孤料得不差,第一個要遭貶的便是樂相無疑,至于狄公能否幸免,還尚在未定之天?!?/br> 李顯有些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板著手指盤算了一番,對接下來的朝局持極不樂觀之態(tài)度。 “殿下,值此時分,還是以穩(wěn)為主,至于朝中諸公之去留么,卻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左右待得殿下入了東宮,再設(shè)法一一調(diào)回也無甚不可之說。” 李顯能算得到的事兒,張柬之自然也能,不過么,他卻并不似李顯那般悲觀,反倒略有些振奮,畢竟太子一倒,接下來就該輪到李顯大展手腳了,身為謀臣,張柬之自是有理由振奮上一番的。 “嗯,也只能如此了,回頭孤便傳信狄公,讓朝中諸人有個心理之準(zhǔn)備,唉,孤若是在朝中,又豈會有這等爛事發(fā)生,也罷,待得將來有那么一日,孤再設(shè)法重整河山好了。” 李顯的心里頭無奈得緊,可就算再無奈,鞭長莫及之下,也只能是捏著鼻子認了下來,細細地琢磨了一番之后,有些個不甘地下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