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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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槍十環(huán)!主席臺上炸了營。上校瞇縫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槍靶,突然眼角一陣抖動,拿起望遠鏡對著原本掛著槍靶的墻看去,“你把墻打穿了……” 我腦子一時沒轉(zhuǎn)過來,愣愣地回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你賠,呵呵?!鄙闲ky得地笑了一下,“你把整個墻打爛了都沒關(guān)系。小娃娃,你是怎么打得這么準的?” “用手打的……” 從這天以后,我被破例分到了團直屬警衛(wèi)連。除了每天必須的出cao、訓(xùn)練之外,就是給他們來幾次一槍中紅心的表演。后來,“表演”得絮煩了,我也偶爾“失手”一兩次,打偏個五環(huán)、六環(huán)的。就這樣,我名字還是出現(xiàn)在軍區(qū)的特等射手名單里。 轉(zhuǎn)眼又過了兩個月,到了軍區(qū)技能大比武的時候。我被團長當作大殺器留到了最后的射擊項目。我人生的第一個轉(zhuǎn)折也開始了。 大比武的射擊賽場沒什么懸念,我參加的項目是跪姿兩百米距離射擊。排在前面的是去年冠軍六團的劉一元連長,我被安排在最后一名出場。由于我們團長的保密工作做得極好,別的團根本不知道有我這人的存在。 看著劉一元幾乎以樣板動作完成了舉槍、瞄準、射擊的過程,“啪,啪,啪!”五槍打完。報靶員一舉紅旗,“四十六環(huán)!”這是在我上場前最好的成績,旁人看來冠軍又非他莫屬了。 劉一元回到隊列時,我也是嘴欠,客氣了幾句“你槍打得真準。”劉連長看了我這個無名小卒一眼,“再練幾年你也打出我這樣的成績?!蔽曳朔籽?,還沒來得及還嘴,就被靶場巡視員喊了出來“沈辣,出列!開始射擊!” 我舉起步槍,盯著槍靶開始出神,過程不重復(fù),五槍過后,報靶員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在靶場巡視員的催促下,報靶員猶猶豫豫喊了一聲“五十環(huán)!” 我后面的選手隊列一陣嘈雜,成績報上去后,主席臺上也隱隱有爆發(fā)的前兆。果不其然,臺上走下了一隊人,為首的一個我看著很眼熟,我們團長跟班似的站在他的身邊,他的軍銜我認得——中將軍銜,是軍區(qū)副司令! 報靶員已經(jīng)把靶子扛了過來,副司令親自驗看后,叫來我們團長小聲說了幾句。幾句話后,我們團長原本笑呵呵的模樣也變成了苦笑。我支棱著耳朵聽了幾句,就模模糊糊地聽見了“槍槍十環(huán)”和“放在你們團白瞎了”幾句話。 終于,副司令對我說話了:“你叫沈辣?小伙子槍打得不錯,在部隊好好干。”瞅了一眼我還是列兵的軍銜,皺了皺眉頭說“連士官都不是?”我們團長插了一句嘴,解釋道“他是新兵,還沒到晉升士官的年限?!?/br> “那就破個例嘛。先晉升士官,再保送軍校?!备彼玖畎l(fā)話了。我心中一喜,看樣子我是破了沈家上不了軍校的魔咒了。沒想到副司令又來了個吃吐,“還是不行,小沈?qū)儆趯崙?zhàn)型人才,進軍校學(xué)指揮就白瞎他這天賦了?!?/br> 還沒等我心涼,接下來的人群里有人說話了,“要不把他送我那兒去吧。我那兒門檻高,既埋沒不了他的天賦,又能適當提升他的軍銜?!蔽肄D(zhuǎn)臉看了一眼,一個少將正跟副司令微笑道。 “不行?!睕]想到副司令看著那個少將直搖頭,“你又不是我們軍區(qū)的,憑什么來撿這便宜?” 少將呵呵一笑,“別這么說嘛,鄭司令(我只知道他是軍區(qū)副司令,還真不知道他貴姓),我來你們這兒不就是幫你挑選人才嗎?再說,我知道你正在組建軍區(qū)直屬特務(wù)營,要不,我讓我的人來你這兒,幫你培訓(xùn)半個月?” 老中將瞇縫著眼睛思量良久,似乎在盤算這筆買賣劃不劃得來。鄭副司令身后有人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他聽了呵呵一笑,轉(zhuǎn)身對少將說“聽說九月份,你那兒有一批人要退伍轉(zhuǎn)業(yè)?先別著急退伍,讓他們來我們軍區(qū)再待兩年。到時候我給他們提上兩級,再轉(zhuǎn)業(yè)對他們也有好處。你看看怎么樣?” 少將聽了微微一笑,沒有絲毫猶豫就說“沒問題,他們就靠鄭司令您費心了?!?/br> “費什么心?那叫雙贏,雙贏,呵呵?!?/br> 看樣子鄭副司令是撿了個大便宜。 我在旁邊沒有插嘴的份兒,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轉(zhuǎn)手了。射擊比賽是大比武的最后一個項目,少將好像是怕鄭副司令反悔,沒有參加最后的公布成績和頒獎大會,就急匆匆地帶著我走了。再說一句題外話,那天我的射擊成績被取消了,劉一元連長蟬聯(lián)了射擊比賽的冠軍。只是頒獎時,劉連長推說中暑,沒有上臺領(lǐng)獎。 出了比賽場地,我被直接帶到了飛機場。由于走得匆忙,我的私人物品都落在了團部,雖不值幾個錢,但再置辦也麻煩。本來還想請假回去拿,但是剛說出請假的理由,就被隨行的一位中校攔下了,“你那些東西別要了,以后會給你補償?shù)摹!?/br> 五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下飛機時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三輛掛著軍牌的越野車停在飛機跑道上。 “上車吧?!鄙賹⑴牧伺奈业募绨蛘f。 這一路上,少將的電話就沒斷過(他的電話是軍用波段,和民用波段不發(fā)生沖突,在飛機上也可以使用),那隨行的幾個人也是各忙各的,我根本插不上嘴。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我說話。 四個小時的車程過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哪兒了,是不是出了首都了。難不成到了河北省境內(nèi)?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汽車才開進了一座軍營里。吃了點東西后,我迷迷糊糊地被安排進營房睡了一夜。 第二天睡醒后,我被帶到了一間辦公室里。辦公室的主人是昨天隨行少將的中校。中校說話前先拿出了一個信封,“這五千塊錢是你落在原軍區(qū)私人物品的補償。” 五千!我心里一陣緊縮,接過信封時雙手有些微微發(fā)抖。不是我沒出息,只是長這么大,還沒接觸過這么多錢。當兵沒幾天,每月的津貼也就幾百塊錢,還不夠自己花的。小時候過年,爺爺給了一百塊壓歲錢在我眼里就是一筆巨款了(在兜里暖和幾天,我媽還得收回去)。 后來跟了三叔這么多年,他雖然是副營長,每月的津貼也就那么幾個,還要拿出一半寄回老家養(yǎng)我爺爺。三叔的家底就放在抽屜里,和我說了要用錢就拿,可平時也沒什么花錢的地方。我倆常年吃食堂,除了偶爾改善一下生活外,就是給我買點衣服、鞋襪什么的,三叔就是那一身軍服,穿慣了就不帶換的。 見我收下信封后,中校才步入正題。那位把我要走的少將是中國特種兵大隊的政委李云飛將軍。中校本人是中隊長,我被分到了他的手下。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起,已經(jīng)成特種兵了。 等他介紹完我軍特種兵的歷史和意義之后,開始說了我感興趣的話題。 “我們特種兵大隊是全員軍管制,你的軍銜將暫定為少尉,一年后會重新評定你的軍銜……”三叔是中尉,我剛當兵三個月,就已經(jīng)只比他低一級了。以后我升了上尉、少校(我眼界小,沒敢想更大的官),我三叔再見我時會不會敬禮喊“首長好”啥的? 就這樣,我開始了特種兵的生活,不過這里比我想象的要無趣得多。每天除了訓(xùn)練還是訓(xùn)練。現(xiàn)在想起來,當時還比作拖死狗的新兵訓(xùn)練,在這兒連活動筋骨都算不上。 我不是跑不死的許三多,每天負重二十公斤的五公里越野就像是要了我老命一樣。第一次跑了沒有兩公里,累得胃部食物倒流,躺在道邊吐起了白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羊癇風發(fā)作。更絕的是每天吃完午飯,要舉著掛了塊磚頭的步槍,擺兩個小時的造型,累得我心里直罵,槍是打擊敵人的,不是折磨自己的。 不過還好,每天還有一小時的時間練靶,那一小時基本屬于我發(fā)泄的時間段。自打我第一次打完靶后,原本嘲笑我一天的老鳥們都張大了嘴巴:這個新兵蛋子除了十環(huán)就不會打別的嗎? 快樂總是短暫的,一個月后,我被中隊長叫到了他的辦公室。他扔給我一份報告,上面除了射擊項目之外,就沒有一項訓(xùn)練是及格的,而且距離及格線還有老大的一段距離。中隊長把我一頓好罵“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是還不及格,你就給我滾回你的原部隊去!” 一個月后,我的成績還是變化不大,中隊長還是那句話“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是再不及格,你就滾回你的原部隊去!” 三個月后,我又聽到了那句話“再給你一個月的……” 第五章 噩夢開始的地方 三個月后,我創(chuàng)造了一個奇跡,在除了射擊之外的項目都不及格的情況下,我被分組了。被冠以世上最弱特種兵名號的我,被分到了號稱精英小隊的獵隼九人小隊。接替了他們剛轉(zhuǎn)業(yè)的狙擊手。 可以想象獵隼隊長當時的表情。聽說他還到中隊長辦公室里拍了桌子,兩人對罵了三個小時。不過已經(jīng)成了既定事實,無可挽回了。 我到了獵隼小隊后,每天基本還是以訓(xùn)練為主,隊長王東輝的訓(xùn)練方式就一個字打!五公里的負重越野跑不下來?沒問題,改成十公里的負重跑。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一根膠皮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準確地說,是膠皮棍斜著和我的鼻梁進行了一次親密接觸。 王隊長下手還不算太黑,留了八成力。起碼沒有把我的鼻子打斷。不過就這樣還是打得我金星亂冒,鼻水亂飛。王隊長根本不給我喊疼的機會。揪著我的領(lǐng)子,連拖帶打帶著我開始了十公里的旅程。 最后六公里我是被王東輝背回來的,我的體重加上負重裝備足有一百六十多斤,王隊長還能一路小跑把我背回了營地。事后,我雖然挨了他的打,但對他跑不死的體力多少有點佩服?,F(xiàn)在回想起來老王,你整個一磕了藥的許三多! 自打這天起,每天早上天還沒亮,我就被王扒皮從被窩里提溜起來,背上二十公斤的負重,開始踏上五公里越野的征程(十公里打死我也跑不出來),只要跟不上老王的速度,他回頭就是一橡膠棍……吃完早飯后,就趴在三十米長的鐵絲網(wǎng)下面,來回匍匐穿越三百趟(剛開始的那幾天,我的后背都是一道一道的,縱橫相割,犬牙交錯),這還不算完,飯后還要去室內(nèi)散打訓(xùn)練場清清腸胃……還好每天有兩小時的打靶時間讓我發(fā)泄一下。 就這樣,在老王橡膠棍的教育下,我勉強能跟得上特種兵訓(xùn)練的節(jié)奏了,雖然成績還是在及格線上下徘徊。 過了不久的一天中午,我還在鐵絲網(wǎng)下來回穿梭時,突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鈴聲。王東輝輕踹了一腳鐵絲網(wǎng),眼睛卻看著遠處的指揮樓說“出來吧,今天便宜你了。有任務(wù)?!?/br> 兩個小時前,四名劫匪在搶劫銀行后逃走時,被巡邏的警察發(fā)現(xiàn)。警匪發(fā)生了槍戰(zhàn),雖然沒有成功擊斃劫匪,但還是將他們逼回了銀行。劫匪將銀行員工和來存取款的市民劫持為人質(zhì)。和陸續(xù)趕來增援的警察對峙起來。 由于事件發(fā)生在首都圈,屬于重大突發(fā)事件,按著慣例首都公安局向我們中隊求援。半個小時后,老王帶著我和其他七人趕到了現(xiàn)場。 老王制定的行動計劃是經(jīng)常訓(xùn)練的老套路,狙擊手(我)開的第一槍是信號,他和隊友以最快的速度沖進去擊斃歹徒。 我在銀行對面樓上選擇好了最佳的狙擊點,耳麥里傳來了老王的聲音“辣子,最好能干掉墻角那個拿五連發(fā)獵……” “啪啪啪啪!” 沒等他說完,我已經(jīng)連續(xù)扣動了四下扳機。 “cao!你著什么急!我這兒還沒準備好!”老王氣急敗壞地喊道。等他們沖進銀行時,已經(jīng)找不到目標了,除了那些還在瑟瑟發(fā)抖的人質(zhì)外,就剩下地上躺著的四具尸體。 我的第一場處女秀堪稱完美,從第一槍開始到最后一槍停止,用時只有兩秒多一點(聽說時隔不久,中隊長要把我從獵隼小隊調(diào)走,老王又去他那兒拍了桌子才把我留了下來)?;氐酱箨牶?,隊里安排了我去做心理輔導(dǎo)(第一次開槍殺人后的必要程序),得出的結(jié)論是沈辣同志的心理素質(zhì)極佳,這次連續(xù)擊斃四名歹徒對我的心理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這之后,老王開始真正重視我,雖然每天的訓(xùn)練強度沒有什么變化,可是那根橡膠棍再也不見他拿出來過。 一轉(zhuǎn)眼,兩年過去了。這兩年我是在不停訓(xùn)練和出任務(wù)中度過的,雖然還是普通一兵,可軍銜也從少尉變成了中尉。三叔卻從中尉變回老百姓——他轉(zhuǎn)業(yè)了,去了一家國企坐了保衛(wèi)處的副處長。我探親去了他那兒幾趟,再看見三叔時,他雖然很是替我高興,可他眼中卻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這次我們中隊全員來到了云南和緬甸的交界處。到了地點后,中隊長帶來了公安部緝毒處的孫處長,兩人交代了這次行動的部署和目標。 孫處長給每個小隊長發(fā)了一張照片,照片里的人是個半大老頭,“這個人叫莫特,柬埔寨人,現(xiàn)在是金三角最大的毒品帶貨人。有證據(jù)表明他將超過一噸的毒品藏在中緬邊界的某處地方。只是現(xiàn)在我們還不知道這個藏毒地點的準確位置。不過我們緝毒處得到情報,最近幾天莫特會帶著一個重量級的買家到他的藏毒地點,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這次的目的是探明并摧毀這個藏毒窩點,將這些毒販一網(wǎng)打盡!” 他說完后,中隊長開始分派任務(wù),“這次行動的主角是獵隼。你們負責跟蹤目標,找到藏毒地點后發(fā)出信號。其余小隊分散隱蔽形成包圍圈,等待獵隼發(fā)出信號后發(fā)起攻擊,務(wù)求將犯罪分子一舉殲滅!” “是!”一百多號人齊刷刷地答道。中隊長點點頭說“獵隼的人留下,其余各小隊各就各位?!?/br> 看著其他幾隊特種兵離開,確定了周圍沒有多余的人后,孫處長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老王,說“你們傳閱看一下,這個人是我們緝毒處的臥底,交火時請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br> 照片傳到我的手中,這個“無間道”是個黑胖子,他屬于扔在人堆里一眼就能認出來的主兒。這是張證明照片,難得這個胖子還能笑出來,黝黑的臉上露出一嘴雪白的小碎牙。 傳看了一圈后,孫處長將照片收回。中隊長的目光在我們每個人的臉上掃了一遍后說“還有什么要問的嗎?”看到老王沒有出聲,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前邁了一步說“您還沒有說會有幾名犯罪分子,還有他們武器裝備的情況?” 中隊長看著我點了點頭說“具體情報不詳,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會低于五人,可能會攜帶自動步槍,嗯,不止一支。” 我們九個人聽了沒什么反應(yīng),比這場面大的我們獵隼見過也不止一次。不過十來個人,幾把仿ak47,幾個毒販子而已,充其量是金三角的雇傭兵。掀不起什么大風浪。 確定我們再無疑問后,中隊長叫來了當?shù)毓簿峙蓙淼南驅(qū)Вf“你們先去和向?qū)煜ひ幌碌匦?,天黑以前要到達指定位置隱藏起來?!?/br> 這個地區(qū)屬于亞熱帶叢林,又趕上現(xiàn)在初夏的季節(jié),天氣悶熱潮濕,空氣吸進肺里都感覺濕漉漉的。向?qū)е覀円恍腥嗽跇淞掷镛D(zhuǎn)悠了一圈,把主要的山路都走了一下。 向?qū)莻€護林警察,姓林,名字叫什么我們沒問,他也沒說。四十多歲的年紀,人很老實。只知道低著頭在前面領(lǐng)路??磥韥頃r已經(jīng)被人囑咐過,不該問的別問。除非是有人主動問他,才回答兩句。 走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聽見前面有流水的聲音。老王邊走邊問向?qū)А袄狭?,這山里還有泉水?正好過去休息一下?!?/br> “不是泉水?!毕?qū)Иq豫了一下接著說道“那邊是瀑布,也沒什么好看的,就不過去了吧。” 緊跟著向?qū)У睦钛滓宦爜砹饲榫w,“還有瀑布?老林,去看看吧,我長這么大還沒看過瀑布是什么樣子。”后面的張云偉和李家棟也跟著起哄“去看看吧,到瀑布那兒涼快涼快也好?!?/br> “這位首長,不是我不帶你們?nèi)?,只是……那個地方邪門得很。”看樣子林向?qū)в悬c急了,說話都不太利索了?!靶伴T?有我們王隊長邪門嗎?”說話的是劉京生,他瞟了一眼老王,壞笑道“三十大幾了,還沒有媳婦,夠邪了吧?”他和老王是同年兵,兩人不分彼此。 “劉京生,你說話能不能別帶上我?不刺激我你就不會說話?”有外人在場,老王有點下不來臺。這些人都是經(jīng)歷過生死,最不相信的就是“邪門”的事了。當然,只有一個人例外,剛才聽到老林說到瀑布邪門,我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腦子里不停地出現(xiàn)小時候的“阿姨”和幾年前“水鬼”的畫面。 “老林,你說說那個瀑布到底怎么個邪門法?” 林向?qū)@了口氣,伸手在上衣口袋里摸來摸去,卻沒掏出什么東西。這個動作看著熟悉,我微微一笑,掏出半盒“軍威”扔給他,“老林,抽這個。” 林向?qū)Ы舆^煙盒,掏出了一根在鼻子底下聞了一下,“呵呵,軍威,我們市面上可看不著這種煙?!闭f完也不著急點上,抬手將香煙夾在自己的耳朵上。將煙盒作勢要扔回給我。 “你拿著抽吧?!蔽覕[擺手,“這種煙是特供軍隊的,我那兒有的是?!绷窒?qū)Иq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客氣了幾句之后,把半盒煙放進口袋里。劉京生看他沒有點煙,順手掏出打火機遞給他,“老林,點上吧。”林向?qū)О鸦饳C推了回去,“可不敢抽煙,現(xiàn)在是山火頻發(fā)期,真著起火可不得了。我們干護林警的有習(xí)慣,上山不帶火?!?/br> 林向?qū)У牟椒ヂ讼聛?,說到了正題“剛才說的那個瀑布,這里的苗人叫它吃人潭。以前的不算,我在這里做了二十年的護林警,幾乎每年都能在瀑布下面的水潭里打撈到死人。就我見到的死人都能把水潭鋪滿?!?/br> “開玩笑吧,老林,這里深山老林的一共才多少人?哪死得了這么多人?”宋春雷一臉的不信?!按豪?,你插什么嘴?別妨礙哥幾個聽神話故事,老林,你別理他。后來怎么樣了?”劉京生嬉皮笑臉地說道。 林向?qū)Р⒉唤橐鈨扇嗽捓镌捦獾恼{(diào)侃,“這些死人基本上都不是當?shù)厝?,有的已?jīng)死了很長時間才從水潭里浮出來,當?shù)孛缛司退愦蠛刀疾桓胰ツ抢锾羲犚娖俨嫉穆曇艟婉R上回頭了。瀑布那里早就成了他們的禁地了?!薄扒?!”宋春雷還要反駁,話還沒出口就被老王呵斥回去“宋春雷你閉嘴!老林你別理他,接著說你的?!?/br> “去年我還親眼看見水潭里撈出來個黃頭發(fā)的外國人,當時還沒有被水泡浮囊,眉目鼻眼看得真真兒的。當時市里的公安局和外事辦都派人來了,查了三個月都沒查出來他是從哪兒來的。最后被局里定性是外國游客在游玩時不幸落水身亡?!?/br> 老王雖然不信邪,可也被說得半信半疑的,問“死了那么多人,公安局就沒查查?”“查了,哪敢不查?”林向?qū)ш嗔艘桓鶕趼返臉渲?,“查了多少次了,還從外地水警那里調(diào)來了水鬼(蛙人),反反復(fù)復(fù)在水潭里泡了半個多月,也沒找到什么線索。最后就這么不了了之?!?/br> “那也得把這塊地區(qū)封了吧,再有人淹死怎么辦?”說話的是李炎。 “哪敢不封?”林向?qū)Э嘈α艘宦?,“十二年前就封了,瀑布周圍都上了鐵絲網(wǎng),就這樣還是年年有人死在水潭里。昨天才把鐵絲網(wǎng)撤了,說是為了配合你們的什么任務(wù)。” 李炎又說道“你們公安局就沒派個人在這兒守著?” “派了?!绷窒?qū)Э嘈χ噶酥缸约旱谋亲?,“就是我,我們局在鐵絲網(wǎng)的唯一開口處設(shè)了崗?fù)ぃ@十多年我一直在這兒守著。這里不是旅游區(qū),除了偶爾有幾個苗人外,鬼影子都看不見一個?!彪y怪,我看了林向?qū)б谎郏緛磉€以為你話少,敢情是這么多年給憋的,你原本是個話癆啊。 剛才聽見他說年年都有人死在水潭里時,我腦子里就出現(xiàn)了幾年前那張被水泡得慘白的那張大臉,我問“老林,你說這么多人是死在水潭里,到底是淹死的還是怎么死的?” “我說辣子,你真信啊,當神話故事聽聽就行了,你還當真了?!眲⒕┥浅2粷M地看了我一眼,我打了個哈哈,說道“聽著解悶,再說了,我也是批判性地信?!?/br> 老王雖然半信半疑,但這次的行動事關(guān)重大,不敢有半點紕漏,他轉(zhuǎn)頭對林向?qū)дf“老林,那個瀑布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去看一看,你帶路吧?!绷窒?qū)Р辉賵猿郑瑖@了口氣,向前走了幾十米,撥開一米多高的雜草,露出了一條十分隱蔽的土路,他說“從這走吧,二十來分鐘就能到?!?/br> 我看出了不對,“老林,你不是說沒什么人去瀑布那里嗎?怎么會有條路?”林向?qū)Ы忉尩馈斑@還是那次發(fā)現(xiàn)外國人的死尸時,市局、外聯(lián)辦,還有駐外辦來了一大幫人踩出來的,年初的時候大旱,草還沒長出來,這條土路就顯眼了?!?/br> “走吧,去看看瀑布那兒的地形就回去。差不多也快到埋伏的時間了?!崩贤醢l(fā)話了,我們九個人跟著林向?qū)ы樦谅纷吡讼氯ァ@狭挚瓷先バ牟桓是椴辉傅?,悶著頭走在前面,原本敞開的話匣子又關(guān)上了。 走得越近,瀑布的水流聲就越大,這一路上沒什么人說話,老王他們雖然不信是鬼神作祟,但看得出來,通過林向?qū)偛拧奥暻椴⒚钡闹v述,已經(jīng)讓他們心里涼颼颼的。我就更別提了,距離瀑布越近,我的頭就越疼,好像有一股力量要從天靈蓋里沖出來。這感覺似曾相識,想起來了,上次遇見水鬼的時候也是頭疼了好久。 “到了?!绷窒?qū)覀冏叩搅送谅返谋M頭后,又穿過了一片一人多高的野艾蒿林。一座三四十米高的瀑布終于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水流從三十多米高的懸崖上直沖下來,落到下面足球場大小的水潭里。瀑布的霧氣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道彩虹。 “這瀑布哪像死過人的?”這白癡話是宋春雷說的,“哪有什么浮……”他想說浮尸來著,可話說了一半整個人就僵住了。距離我們五十米外的淺灘上,有個東西正在那漂著。 不會這么巧吧。正在我們眼發(fā)直的時候。老王已經(jīng)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隊長到底還是隊長,這膽量還真不是吹的。我們幾個跟在他的后面。我感覺握槍的手上已經(jīng)見了汗,頭疼又加重了幾分。 走到跟前終于看清楚,根本不是什么浮尸,是個一人多高的木板。 第六章 花果山 水簾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