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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嫡子身份――許一世盛世江山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衡哥兒就說,“都是母馬,到時候大舅應(yīng)該會讓配種的吧,我就不要了?!?/br>
    許七郎就很不高興,但是他到底比衡哥兒大了兩歲,又不好在衡哥兒面前把這不高興表現(xiàn)出來,只說,“既然這樣,我就把這馬養(yǎng)著,什么時候你想要了,來牽就行?!?/br>
    兩人因為馬鬧了個不爽快,回去時許七郎興致就不是很高,說衡哥兒,“你這樣和我生分是為什么,在你家,想和你睡一起也不行,送你馬也不行,你到底當(dāng)我是兄弟嗎?”

    衡哥兒不由蹙了一下眉頭,“你連這么點事也斤斤計較,是兄弟,會計較這些嗎?”

    許七郎一想,也就笑了笑,恢復(fù)了開心。

    要說,他和衡哥兒的關(guān)系,比起家里兩個親兄長還要好一些。許家家大業(yè)大,等許大舅百年之后,就是要分家的,他從出生長到現(xiàn)在,他母親也沒少說讓他要和兄長有競爭意識的話,雖然兄長都是庶出,但到底他們還是要分家產(chǎn)走,再說,這兩位兄長因比他大不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在跟著父親做生意,也是有實權(quán)在手里的人了。他長到現(xiàn)在,也遇到過好幾次暗地里的危險,雖然他母親治家嚴(yán)謹(jǐn),后宅還算是安寧,但也還是有暗地里的風(fēng)波的,所以對家里姨娘兄弟,他也很有警惕之心。

    而和衡哥兒之間,就沒有這些競爭相斗的關(guān)系。

    季大人在京城里做大官,對許家,自然有照拂,許家的生意便也做得順暢,從以前的小鹽商儼然發(fā)展成了現(xiàn)下的排在前面的鹽茶商。而季大人要用錢,許大舅也是毫不吝嗇的,兩家已經(jīng)形成了利益共同體,許七郎和衡哥兒關(guān)系好,是兩家都希望的。

    許家大太太在萬芳居里擺了宴為許氏洗塵,許家另外幾個妯娌也都作陪,許氏很是謙讓,說經(jīng)?;啬锛襾恚未紊┥┒歼@么客氣,倒讓她不好意思了。

    萬芳居是一個在荷塘旁邊的軒榭群,隔著一個不小的池子,對面還有大戲臺,不過沒有請戲班進(jìn)來,只是女眷們在一處用餐,讓了姑娘們也來陪著。

    衡哥兒和許七郎則是單獨坐了一桌,在大太太她們旁邊落座。

    因為許氏覺得累,衡哥兒去看馬曬了太陽,飯才吃一半就精神不濟(jì)有點蔫蔫的,于是飯后許氏也就沒有應(yīng)其他節(jié)目,帶著衡哥兒回了大太太為他們安排的院子里去。

    因許氏自從回?fù)P州,每年倒是要回娘家好幾次的,所以許家有專門給她用的院子,在許家園子的一角,叫仙霞居,一邊有個側(cè)門和外面的巷子相連,正好方便許氏住。

    其實許氏在揚(yáng)州城里也有自己的院子,不過是很少去住,每次回?fù)P州城,還是住在許大舅家里。

    許氏帶著的一應(yīng)行李都已經(jīng)在仙霞居里安頓好了,一切也都是住習(xí)慣的,許氏住仙霞居正房東翼的屋子,衡哥兒就住西翼,和在桃花莊上時一般。

    帶來的丫鬟婆子管事mama們就住耳房或者倒座南房,次次來都如此,不用十分cao心安排,很快就妥當(dāng)了,甚至小廚房里都已經(jīng)熬上了衡哥兒要喝的藥。

    許氏在東次間里坐下,拉著衡哥兒的手就摸了摸他的背,唉聲嘆氣地,“這出了這么多汗,都已經(jīng)冷了。飯前讓你回來,你不洗個澡,也該換身衣裳,你身子本就弱,又不知自己愛惜。你要讓我說什么才好?!?/br>
    飯前許氏就看到衡哥兒額頭上有汗的,許七郎也出了汗,大大咧咧讓一個丫鬟拿了他的衣裳來,就在用飯的萬芳居偏房里換了里衣,也拉衡哥兒去換,衡哥兒自然不去,許氏當(dāng)時也讓衡哥兒回仙霞居來換衣裳,衡哥兒也沒愿意,讓許氏倒不好當(dāng)場多說話。

    衡哥兒雖然才七八歲,即使是許氏,有時候也不敢太過管教他。

    是以此時許氏不得不多嘮叨幾句。

    嘮叨完了,又讓丫鬟準(zhǔn)備了浴湯,讓衡哥兒洗個澡了換衣裳了再午睡。

    衡哥兒勸了許氏幾句,讓她好好休息,自己也就回了西翼房間去洗澡。

    西翼有四間房,最里間用作了浴房和凈房,次間作了臥室,然后是書房,待客廳。

    衡哥兒從四歲起,就自己洗澡不讓任何人伺候,即使是許氏也不行,最開始許氏還很擔(dān)心,后來看衡哥兒自己洗也沒出什么事,就全由著衡哥兒了。

    畢竟衡哥兒身子是那樣的,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身體的不一般,心里有芥蒂,許氏也明白的,只是很心疼兒子,但是這種事又沒有辦法。

    浴湯都準(zhǔn)備好了,衡哥兒讓丫鬟婆子們都出去了,這才脫了衣裳進(jìn)浴桶里去。

    太陽照在院子里,光線透過已經(jīng)換上的綠紗窗進(jìn)了屋子,窗戶邊又立了屏風(fēng),房間里依然十分明亮。

    衡哥兒泡在熱水里,覺得十分舒暢,他洗澡時也有些忌諱注意自己□,因為總讓他別扭,即使他已經(jīng)是一顆成年人的心,但是要接受這樣的身體,總歸還是困難的。

    衡哥兒正撩著水洗白生生的胳膊,突然一點影子映在了他的視線范圍里,他瞬間用巾帕遮住了下面,轉(zhuǎn)過頭來,“誰?”

    因衡哥兒面色嚴(yán)厲,目光如刀,倒把許七郎嚇了一大跳,他怔了怔,才說,“我來看你差不差什么東西,沒想到你在洗澡?!?/br>
    衡哥兒沉著臉,“出去?!?/br>
    許七郎就覺得委屈了,“都是男人,你又不是小娘子,洗澡還怕我看了?”

    衡哥兒道,“出去?!?/br>
    許七郎抿了抿唇,眼珠一動,就又耍賴地笑起來,往浴桶邊走,“我就要看了,你能奈我何?!?/br>
    衡哥兒緊緊抓著擋住□的巾帕,對外面喊道,“凌霜?!?/br>
    凌霜跑進(jìn)來,看到許七郎,臉色也變了一下,說,“表少爺,您怎么在這里?”

    說著,就拉許七郎出去,畢竟有下人在旁邊,許七郎也不好繼續(xù)無恥耍賴,多看了一張臉雪白的衡哥兒一眼,被凌霜拉出去了。

    衡哥兒也不好繼續(xù)洗了,出了浴桶,將身子擦干了就趕緊穿上了衣裳,出了凈房,凌霜守在他的臥室里,他就說,“七表哥呢?”

    剛才對許七郎太過嚴(yán)厲了,他覺得許七郎會多想,所以才有此一問。

    凌霜過來為他梳頭發(fā),說,“表少爺在外面書房里?!?/br>
    房子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她這樣說完,許七郎已經(jīng)從外面進(jìn)來了,不過面上沒有帶笑,反而是盯著衡哥兒看。

    衡哥兒也恢復(fù)了一臉鎮(zhèn)定從容,說,“你看我干什么?”

    許七郎笑道,“看你會不會是姑娘家?!?/br>
    說起來,衡哥兒才七八歲,聲音稚嫩清脆,臉蛋白嫩嫩如最嫩的豆腐,明眸皓齒,雖然行止間是男孩子,但是要是他穿著女裝,別人也不會說他不是女孩子。

    衡哥兒因許七郎的話冷哼了一聲,“無聊。”

    許七郎撇撇嘴,也覺得自己的猜想有些無聊,他的姑姑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會做出讓孩子女扮男裝教養(yǎng)的事嗎,這樣騙得過誰呢,要是衡哥兒長大了被拆穿,以后估計也就嫁不出去了,而且名聲肯定也壞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所以,衡哥兒肯定還是個男孩子,不會是女孩子。

    再說,哪里會有衡哥兒這樣的女孩子呢。

    他家里jiejiemeimei十幾個,也沒見衡哥兒這樣的,即使是和衡哥兒長得像的馨姐兒,那在行止上,也是最不像的。

    許七郎沉吟片刻之后就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在你這里來午睡,看你差不差東西,然后一起玩,你來了我家,母親讓我陪著你。”

    凌霜已經(jīng)為衡哥兒梳好了頭發(fā),衡哥兒站起身來往床上走,說,“你不過是找個借口玩兒罷了?!?/br>
    說著,又對凌霜說,“凌霜jiejie,你忙你的去吧,讓扶風(fēng)在外面伺候就好,我有事就叫她,你也給母親說一聲,就說我睡了,讓她也好好休息。凈房里,也等我睡醒了再收拾?!?/br>
    凌霜應(yīng)了,又看了許七郎一眼,這才出了臥房。

    衡哥兒自己上了床,拉了被子蓋上,看向還站在一邊的許七郎,“你不是來午睡的嗎?睡榻上還是和我睡床上隨你?!?/br>
    “???”許七郎愣了一下又眨了眨眼,“我可以和你一起睡。”

    衡哥兒睡姿十分端正,“但是你要是睡姿不規(guī)矩,不要怪我把你踢下床?!?/br>
    許七郎笑道,“不會,不會,我去洗漱一番就來?!?/br>
    衡哥兒允許了許七郎一起睡午覺,是為了打消許七郎的胡思亂想。而這個做法,的確是收效甚佳的。

    6、第六章 花到荼蘼(三)

    下午衡哥兒睡了午覺起來,就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收拾穿戴好了坐在書房里面著南窗的地方看書,許七郎還在床上睡著,只差打呼嚕了,幾乎要睡了一個大下午才被丫鬟給喚醒了。

    晚飯時,許大舅也就回了府里陪meimei用膳,飯后,許氏怕光線不好衡哥兒看書傷眼睛,就不讓他看書,衡哥兒就和許七郎去玩華陽道,雖然衡哥兒比許七郎小兩歲,但是玩這些智力游戲,諸如華陽道,雙陸,九連環(huán),圍棋等等,許七郎從來就贏不了。導(dǎo)致他就不大愛和衡哥兒玩這些了,更喜歡和衡哥兒玩爬樹,騎馬,踢毽子,抽陀螺等等體力游戲。不過要是玩體力游戲,衡哥兒一般就是站在旁邊當(dāng)觀眾,根本不身體力行。

    兩人本不是能夠玩到一塊兒的性格,但是兩人都沒有別的玩伴兒,所以也就只得和對方好了。

    打發(fā)了兩個孩子自己下去玩之后,許大舅也就和許氏以及大太太移到次間去說私房話。

    許氏住在揚(yáng)州,和娘家就特別近,再加上許氏小時候,許大舅就特別疼愛這個小了他十幾歲的meimei,兩人之間就幾乎沒什么罅隙,十分親近不說,也幾乎是無話不談。

    大太太對姑奶奶特別好,十分親近,也無不與此有關(guān)。

    大太太已經(jīng)年過不惑,算是在步入老年了,自然不能靠年輕美貌抓住丈夫的心,所以要讓許大舅對她親近仰仗,不僅要治理好內(nèi)宅,和姑奶奶處得好,那是一頂一重要的,再說,許家還要仰仗季大人在朝中做官。

    許大舅長相儒雅耐看,留著修得整整齊齊的短須,面上總是帶著三分笑,內(nèi)里的情緒則是絲毫不顯的。

    此時他和meimei對坐著,旁邊則坐著大太太秦氏。

    許大舅和許氏商量事情,也并不避著大太太,這更讓大太太明白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分量,也知道要和姑奶奶好好相處。

    許大舅說,“月前,給妹夫去的信,回信近來也該到了?!?/br>
    許氏端著茶抿了一口,沉吟了片刻,“就看老爺是什么意思了。如若老爺是讓我?guī)е飧鐑哼M(jìn)京呢,我就帶著衡哥兒進(jìn)京,如若他覺得我還是在這里好,我就在這里守著衡哥兒,衡哥兒是個會讀書的,過幾年,也該可以考秀才了,他爭氣得很,我不信他不能光耀門楣?!?/br>
    當(dāng)初,許氏從京城帶著衡哥兒回?fù)P州,別說另外幾個兄弟媳婦,就是大太太秦氏,就在心里小瞧過這個姑奶奶許氏的。覺得她是被季大人嫌棄,所以才讓姨娘在京城里管家,讓她回了揚(yáng)州來,不過后來看許氏不驚不怒,帶著兒子深居簡出過日子,又把兒子教導(dǎo)得這般好,她們在心里自然也不得不高看許氏了。再說,這些年來,季大人給揚(yáng)州寫信,大太太也看過寫給許大舅的信,信里對姑奶奶許氏是十分看重仰仗的,而季大人這一年在京里又升了官,這些也都是許氏的臉面,他作為娘家嫂嫂,也是與有榮焉,對許氏哪里能不給十分尊重。

    許氏的這一番話,許大舅聽得出她語氣里的賭氣,就說,“妹夫?qū)飧鐑哼@件事上,的確是做得不好。不過,我看這次,妹夫定然是會好好考慮衡哥兒的事了。

    自從先皇登了仙界,現(xiàn)在小皇上登基,首輔李大人權(quán)勢愈來愈大,又加上太后趙家,朝堂上也不安生,妹夫兩邊不靠,還能升官,那是相當(dāng)不錯了。但妹夫心里也不安穩(wěn),要是他信里不讓你和衡哥兒入京,也是好的,畢竟還是揚(yáng)州安穩(wěn)?!?/br>
    許大舅說完,大太太也說,“只要衡哥兒爭氣,無論是在哪里住,又有什么不好。要說,京里的氣候風(fēng)物,又哪里比得上揚(yáng)州,在揚(yáng)州住著,身子骨都能好幾分。”

    許大舅說的是大道理,大太太則是說的小道理,許氏聽了就笑了笑,道,“衡哥兒身子差,學(xué)習(xí)又用功,我倒是更想他在揚(yáng)州長大,這樣才更好些。不過,進(jìn)京也有進(jìn)京的好處。衡哥兒大了,要是大家還不知道季侍郎家里有個嫡長子,那也不好。再說,衡哥兒也該入族譜了,得提點提點老爺才行?!?/br>
    許大舅也點頭,“這個的確是一件大事。衡哥兒懂事穩(wěn)重,三歲看到老,當(dāng)年他三歲已經(jīng)是秀外慧中,說話做事井井有條,將來成就定然不小。他要是上了京,妹夫一看到他,不消我們說什么話,他就決計不會把衡哥兒往外推。這個嫡長子,是不會錯的。”

    大太太不知道衡哥兒身體上的缺陷,于是聽兩人的話,是云山霧罩,但是看許大舅的意思,也是不會和她解釋的,不過她自己也有猜想,覺得是許氏和季大人鬧了矛盾,或者是季大人寵妾滅妻,寵上了某個姨娘,這才不看重衡哥兒這個嫡長子。

    雍京,季侍郎府。

    季大人收到大舅子的來信,看了一遍,就知道了許大舅的意思。

    雖然許大舅信里沒有寫接衡哥兒上京的話,但是季大人看得出里面的潛臺詞。

    衡哥兒已經(jīng)大了,長得健健康康的,而且小小年紀(jì),已經(jīng)寫得一手好字,很有柳公權(quán)的味道,已經(jīng)熟記了四書五經(jīng),寫給他的兩首詩也是工工整整,且已帶有凌云之志。

    不過季大人對許大舅的這個信,并沒有全信,覺得其中有許大舅夸大之嫌。

    要說七八歲熟記四書五經(jīng),朝中也有少年天才的大人是辦到了的,就說現(xiàn)在作為首輔的李元卿李大學(xué)士,就是七歲熟記四書五經(jīng),八歲通知其意,十二歲考上秀才,十七歲中進(jìn)士位居傳臚。

    所以,他的兒子也不是做不到七歲熟記四書五經(jīng),只是,季大人不愿意相信罷了。

    許大舅的信里只是讓他給請好的夫子,以免差的夫子耽誤了衡哥兒的學(xué)業(yè),但是這些無不是在讓季大人承認(rèn)衡哥兒嫡長子的身份,而且也有讓衡哥兒入京有好的夫子教授的意思。

    但季大人想到衡哥兒那不男不女的身體,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這天,季大人接待了老家來的一位堂兄。

    要說,季家也是名門望族書香世家,只是季大人這一房不爭氣,祖父敗光了家產(chǎn),他父親又是庶子,分家的時候自然沒什么家產(chǎn),然后父親死得早,他被母親拉扯到十二歲,母親也過世了,他無別的兄弟姊妹,就被寄養(yǎng)在叔父家里,被寄養(yǎng)的日子很不好過,他得了機(jī)緣,就到了揚(yáng)州梅花書院去讀書,在書院里住著,倒比在叔父家里住得舒坦,之后他就在揚(yáng)州結(jié)識了鹽商許大舅,許大舅將meimei嫁給了他,帶了巨額的嫁妝過去。許氏是個十分擅長持家的人,絕對算得上一等一的賢內(nèi)助,季大人從此不用憂心任何事情,專心致志讀書,次年就中了舉人,進(jìn)而一舉中了進(jìn)士,然后又考中庶吉士,用許家的錢財活動,留了京師六部做官,短短十幾年,已經(jīng)是三品侍郎,羨煞旁人。

    想到這些,季大人不是不念夫人許氏的好的,只是許氏內(nèi)心里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性子,當(dāng)年許氏帶著那孩子離開京師回?fù)P州,季大人也后悔過,不過季大人不是個會讓步的人,以至于許氏在揚(yáng)州一住就是七八年。

    季大人接待的這位堂兄,就正是當(dāng)年他寄養(yǎng)的叔父家的長子,此人早些年也考中了進(jìn)士,不過自然沒有季大人這么好的際遇,一直外放做小官,此次進(jìn)京是述職的。

    季大人自然就好生招待了他。

    堂兄覺得當(dāng)年季大人受過他家的恩,所以也老實不客氣,住得坦然不說,對季大人家里也是頗多指點,然后就提到子嗣的問題。

    堂兄說,“華云,你這官倒是越做越大,只是這么多年,居然沒有承嗣子,為兄家里兒子倒是多,過繼一個給你,你看如何?”

    季大人面上倒是淡淡笑容,眼神卻很深,想了一想之后,就把許大舅寫的信給堂兄看了。

    堂兄看后臉色變了一變,道,“怎么這么多年,就沒聽提過這個季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