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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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樓轉(zhuǎn)過頭來,眼前的翩翩公子俊眉修目,鼻梁高挺,臉上掛著一縷輕松自在的微笑,看起來十分風(fēng)雅。 秦思看著江小樓,不笑亦含情:“既然喜歡,為什么不買下來?”他身邊的隨從已經(jīng)付了錢,他將那一塊琥珀捧在手中,親自送到江小樓面前:“琥珀要配美人才會發(fā)出它的光彩,在我心中,只有你能配得上它?!?/br> 江小樓太了解秦思這種人的性子:為達(dá)目的,他會不擇手段。不論是性情還是才華,他都是一個足以叫人側(cè)目的男子,否則根本無法讓劉御史的千金對他一見鐘情、再見傾心,非要下嫁不可。然而正是這樣的人,背棄了自己的未婚妻另娶他人,還要將她當(dāng)成牛馬牲畜一般送出去。如此道貌岸然、狼心狗肺之徒,真是辜負(fù)了老天給他的一副好相貌。 江小樓看也不看他一眼,卻指著那一塊邊緣有黑斑的玉石道:“老板,這一塊玉石值多少錢?” 老板一愣,連忙道:“這塊一百兩?!?/br> 江小樓微笑道:“原本我是真的很想買這塊紅玉,可仔細(xì)一看邊緣處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黑斑,有了這一塊斑不打緊,玉的價值就會一落千丈。原本你的確能賣一百兩,現(xiàn)在只能賣三十兩了,可惜,可惜呀。”江小樓惋惜地說道。 實際上這一塊玉在店里已經(jīng)擺放了一年多,始終無人問津,老板早已想將它低價出售,看到江小樓這樣說,心里生怕她后悔,忙不迭地道:“那就三十兩賣給你,可不能反悔!” 江小樓彎了彎唇角:“千金難買心頭好,琥珀再好終究不是我所愛。這一塊紅玉我卻很喜歡。” 秦思臉上有一絲驚訝,快速閃過,便只剩下笑意。 江小樓吩咐小蝶取出三十兩銀子遞過去,然后捧著紅玉頭也不回地離開。 秦思在她身后神情微微一凝,很快,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略帶興味的碎芒,格外俊逸幽深。他默默地看著江小樓離去的背影,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江小樓買了這一塊有瑕疵的紅玉,很快找到一家玉器店,讓店里的玉匠重新加工。玉匠瞧見紅玉,先是一愣,隨后問道:“小姐,你這紅玉買了多少錢?” 小蝶口快,立刻回答:“三十兩銀子?!?/br> 玉匠連連搖頭:“小姐,你可虧了!這紅玉若是沒有瑕疵,那是十分值錢的,可它偏偏有一塊黑色的斑點,現(xiàn)在怕你連十兩銀子都賣不出去了!” 江小樓揚了臉,溫婉笑了笑:“你不必多管,只要按照我的吩咐雕刻出圖形就好?!?/br> 玉匠奇怪地看著江小樓:“這樣一塊廢玉還要它做什么,就算雕刻出來,又不值錢!” 江小樓見他還未明白,便解釋道:“你瞧,順著這一道線雕出魚鰭,順著這一道刻出尾巴,至于這一塊黑斑,是不是很像魚的眼睛?” 玉匠仔細(xì)端詳一番,不由完全呆住,隨后欣喜若狂:“是呀,真的很像!我怎么沒想到?!好,我試試看!” 江小樓笑著點點頭:“那就多謝師傅你了,三日之后我會來取?!?/br> 玉匠此刻已經(jīng)聽不見江小樓說什么,他得了奇思妙想,便死死盯著這一塊紅玉,陷入了自己的癡想之中。江小樓并沒有多言,轉(zhuǎn)身離開了玉器店,小蝶的肚子叫了兩聲,江小樓不由側(cè)目,笑道:“餓了嗎?” 小蝶乖乖點點頭:“小姐,咱們回家吃飯嗎?” 江小樓看了一眼天色,微笑道:“難得出來,就不要急著回去。你吩咐護衛(wèi)趕回去告知他們,我們就留在外面吃飯?!毙〉勓裕粫r歡喜起來,四處打量著可以吃飯的酒樓。尋常的酒樓小姐是不可以去的,必須找一家環(huán)境清雅、不容易被人打擾的。正在四處張望,卻瞧見秦思向這里走過來,小蝶不由壓低聲音道:“小姐,那個討厭鬼居然又跟上來了!” 江小樓比她更早發(fā)現(xiàn),便只在小蝶耳邊低聲吩咐了兩句,小蝶一愣,隨即立刻道:“小姐放心,奴婢記住了!” 秦思步履輕快,一路引來艷羨目光。他擋在了她的面前,格外斯文秀美,笑意nongnong:“若是不嫌棄,可以來秦家酒樓吃飯?!?/br> 原來他一直等在玉器店門外,江小樓臉上便有了冷笑,定定盯著他。 “當(dāng)然,你若是害怕和畏懼,那就不必了?!币娝绱司瑁男θ莞菨饬易颇?。 “既然秦公子盛情相邀,小女卻之不恭?!苯堑恍Φ?,語氣卻輕柔得似嘆息。 秦思眼波里早有漣漪蕩漾:“既然如此,那我們” 身后的護衛(wèi)見狀,立刻前進(jìn)了一步,虎視眈眈地看著秦思,秦思身后只帶著一個隨從,此時那隨從立刻有些緊張起來。江小樓揮退了護衛(wèi),淡淡道:“秦公子,說話就說話,還是不要靠得太近為好。畢竟男女有別,若是叫人誤會就不好了?!?/br> 秦思袖中一只手握起,捏得青筋暴突,面上卻是無比溫柔的神氣:“我只想與你靜靜坐下來說兩句話,并沒有別的意思。眾目睽睽之下,我又會對你如何?” 他一直盯著江小樓,目光閃閃,顯得格外悲傷。江小樓見他如此惺惺作態(tài),彎唇輕笑:“如此,就請秦公子帶路?!?/br> 秦思和江小樓一道上了秦家酒樓,而此時小蝶已經(jīng)向一名謝家的護衛(wèi)道:“有一個口信,你立刻送到秦府。只說有人要把口信傳給秦府的大少奶奶,其他一切都不必說。” 護衛(wèi)疑惑地看了小蝶一眼,領(lǐng)命而去。小蝶微微一笑,這才又悄悄跟上了江小樓。 秦思安排了一個十分雅致的房間,門窗皆是開著,顯然是為了讓江小樓放心。他們的身后各站著兩個婢女,一個手持酒壺,一個專門布菜,菜肴很豐盛,動了一口便會撤下去一批,再上另外一批。雅室里的丫鬟走花燈一般地忙進(jìn)忙出,桌子上放著不少名菜。 秦思眼神如水,橫掠向她:“這兩道都是秦家酒樓的特色菜,你嘗一嘗。這一道鴨掌,是將鴨子趕上燒紅的鐵板,等到鐵板上冒煙,便可以切下鴨掌上的嫩rou,味道十分鮮美。而這一道是刀滾里脊,我們用牛奶來喂豬,等豬長大了,再用竹片抽向活豬的脊背,硬生生將他活rou抽下來,rou掉下來的時候還微微跳動,格外好味?!?/br> 江小樓微微蹙起眉頭,秦家酒樓從前沒有這些菜,如今不知從何處學(xué)來這些殘忍的法子,實在令人厭惡。 這時候,伺候宴會的丫鬟將一只火鍋端上了桌,火燒的很旺,火鍋周圍擺放了數(shù)十只碟子,里面盛放各種調(diào)料。接著兩個婢女捧著一個小巧精致的鐵籠過來,鐵籠上蒙著一層紅綢。婢女抽掉了紅綢,江小樓便瞧見了籠子里的猴子,腦袋卡在洞里,正眼中含淚的望著他們。 一個廚師走過來,手中亮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刀鋒十分迅速地在猴子的頭頂轉(zhuǎn)了轉(zhuǎn),把天靈蓋上的毛發(fā)全都剃了下來,露出白花花的頭皮。秦思微笑道:“這一道猴腦是新進(jìn)的名菜,將頭骨擊出洞再淋上熱油,腦髓十分美味?!?/br> 江小樓神色一沉,秦思看在眼中,唇角代笑。 廚師冰涼的刀鋒開始貼近猴頭,猴子在籠子里掙扎起來,卡在板洞里的頭顱拼命扭動著,一聲接著一聲的尖叫。聽到那尖銳激烈聲嘶力竭的聲音,江小樓突然放下了筷子,她的目光陡然轉(zhuǎn)向秦思,聲音極冷地道:“我不喜歡吃這些,馬上撤下去!” 秦思似乎早已預(yù)料到了,便笑著揮手讓人將猴子撤走。 沒有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之后,整個雅室變得空空洞洞,極為安靜。秦思不說話,江小樓更沒有聲音,整個房間靜得讓人心里不踏實。 “現(xiàn)在你要承認(rèn)自己是江小樓了吧?!鼻厮嘉⑿χf。 江小樓猛然閉上了眼睛,秦思淡淡地道:“為什么一直不肯承認(rèn),非要逼著我出此下策?!?/br> 江小樓陡然睜開了眼睛,眼眸被霜色染透:“你是故意在試探我?” 秦思笑容一如既往,風(fēng)流在眼角流轉(zhuǎn):“你的親生父親就是屬猴,所以一直以來你從來不碰猴腦這道菜,不管它多新鮮多美味都是一樣,因為這是犯忌諱的,我說的對不對?” 江小樓眸子雖妖嬈,容顏卻清雅,聞言不怒反笑,盈盈如水的眸子靜靜望著他:“是啊,你如此了解江小樓,又怎么會分辨不出來我是誰呢?” 秦思見到她終于承認(rèn),心頭掠過一絲欣喜,他輕輕向江小樓靠近了一點:“小樓,你心里一直在怪我吧,我知道你心里很憎恨我??墒悄阋肋@一年來我心里也很不好過。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很對不起?!彼贿呎f,嗓音已然變得暗啞,“我聽說你離開了候府,現(xiàn)在過得如何?是不是還那樣憎恨我,如果是,我情愿你打我罵我…其實我也經(jīng)常想起你,從未有一時半刻忘記過。” 江小樓望著他,面色微沉:“想起我,是覺得我還不夠慘,或是懷疑江家依然有財富藏在某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秦思一愣,搖頭苦笑:“你為什么要把我想的那樣壞。” 江小樓看穿他眼底的陰霾:“我也不想讓印象中的那個人變得如此不堪,可是發(fā)生的一切歷歷在目,永生難忘。” 秦思良久都沒有開口,他的眼中含著深深的愧悔,斜長眸子里情愫暗涌:“小樓,做錯了事情是要接受懲罰的,無論你怎么懲罰我,我都絕無二話,可是你要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身為商戶之子,朝中有誰瞧得起我,陛下贊賞我的詩詞,也只不過是將我當(dāng)做作低賤的詞人看待。將來等待我的只是遠(yuǎn)放出京,成為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官罷了,不要說得見天顏,就連父母都要相隔千山萬里。盡管如此,我也從未想過要迎娶劉嫣,可后來劉家以父母安危和家族榮辱相迫——” 江小樓看著他,心底冷笑更深,看看,這就是秦思,容貌風(fēng)雅,氣質(zhì)高貴,言談舉止皆是萬里挑一。為了達(dá)到目的,他會將自己的行為合理化,仿佛他做這一切都是理所當(dāng)然。是啊,為了前途就可以拋棄未婚妻,為了上位就能夠踐踏別人的人生和尊嚴(yán)。這樣一個人,是何等自私,何等無恥。 秦思以為江小樓理解了他,玉白面容上泛起一絲深情:“當(dāng)初我根本沒有要將你送給別人的意思,只是希望等事情過去能夠迎娶你,把你留在我的身邊。只是劉嫣無法容忍你的存在,她故意將你的美貌和才情四處宣揚,一直傳到了紫衣侯蕭冠雪的耳中,蕭冠雪親自向我要人,我只能忍痛割愛?!?/br> 明明是他醉心權(quán)勢,卻要表現(xiàn)出款款情深。 江小樓一開始也曾經(jīng)這樣為他辯解,等她入了紫衣侯府才知道,對方壓根不知道江小樓是何許人也,什么傾慕她的美貌,什么使盡手段壓迫,一切都只是秦思為了向上攀爬的托詞而已,他的目的只是借由江小樓向蕭冠雪獻(xiàn)媚。 這便是詭譎的人心,狡詐復(fù)雜,不到關(guān)鍵時刻,往往敵我難辨。 秦思,你的黑心,我要拿來祭奠大哥的在天之靈!江小樓眼前閃起了幾點寒光,笑容更加溫柔:“秦公子和我說這些,是要挽回舊情?” ------題外話------ 今天和渣妹們一起玩,好開森(^o^)/~三群的讀者因為突然解散很桑心,還問我為啥要說三群不是我的群,事實上那個截屏只有一半兒。原話是—— 阿布:三群的群主是小秦嗎? 小秦:是啊! 春風(fēng):o(╯□╰)o你不是群主啊,只是管理員! 小秦:(⊙o⊙)??!為啥我自己居然不知道。難怪我去了沒人理我,原來不是我建的群?。?/br> 三群的渣妹很桑心,因為我說你們不理我,事實上你們說話慢,每次我說完話下線了,你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一走就猛刷屏==對于少打了一個“建”字引起的誤會,小秦很抱歉,不過群主大人反應(yīng)太快了,剛說完這句話沒一個小時,三群就消失了,這真是…史上最囧。 第67章 危機四伏 江小樓的神情極為冷淡,絲毫不為所動。 秦思微微蹙起眉頭,江小樓素來是一個溫柔可愛的女子,而且性情十分軟弱,只要自己說得動情說得癡心,她很快就能明白過來。依照江家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江小樓的父兄都已經(jīng)不在了,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是沒有辦法在這個世上站穩(wěn)腳跟的。若是她聰明,就應(yīng)當(dāng)知道要依靠他才是最恰當(dāng)?shù)?。如此一想,他的目光掃向了雅室外面的走廊,?shù)名護衛(wèi)忠心耿耿地守著,或許江承天在臨死之前的確是藏了一筆財富,所以江小樓如今才能錦衣華服、前呼后擁。不過江家父子交游廣闊,便是有一些人暗中接濟也是說不準(zhǔn)的… 秦思在意的并非金錢,而是能不能擁有江小樓。他靠近對方,臉上的神色更加溫柔道:“小樓,我想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你過的好不好,現(xiàn)在住在何處,什么人在照顧你?” 江小樓抬眼望著他,唇角的一縷笑意絲毫不減:“我要是告訴你,你又要向誰去告密?” 秦思面上苦笑:“告密?現(xiàn)在我的告密還有什么價值?!?/br> 的確,紫衣侯早已放棄了江小樓,梁慶也已經(jīng)死了,江小樓的身上既無命案,又無官司,秦思有什么理由可以束縛她的自由?所以他不得不以情動人,想方設(shè)法打動江小樓的心,他相信憑借自己與江小樓多年積累的感情,這一切并不難實現(xiàn)。 江小樓揚起唇角,更加襯得人面勝花:“我如今住在何方,你最好不要知道?!?/br> 秦思面上的笑意愈見濃重:“不管你如何隱瞞,我終究會查到的。” 江小樓微瞇的眼閃著隱隱寒芒:“查到又如何?” 秦思的眼卻漸漸起了一層柔情蜜意:“我只是想偶爾上門去看看你?!?/br> “敢問秦公子要以什么樣的身份來看我?”江小樓語氣極為諷刺,明眸卻似弦月,彎彎的,引人心動。 秦思愕然看著她,從前的江小樓不會出現(xiàn)這樣疾言厲色的神情,當(dāng)然她也沒有這般動人心魄的美麗。他輕輕道:“不管怎樣,你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雖然不再是未婚夫妻,到底還是朋友。” 江小樓心頭掠過一絲嘲諷,面上不動聲色。 秦思并非尋常人,不管江小樓如何冷淡,他的態(tài)度都是愧悔中飽含著深情,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幾乎是盛滿了星光:“小樓,這世上誰不會犯錯呢?我知道自己辜負(fù)了你,現(xiàn)在我就是在尋找一個可以彌補過去的機會。如今伯父和大哥都不在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寄居別處并不妥當(dāng)。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找一所干凈的宅子,請一些婢女和仆婦來照顧你,讓你過上安穩(wěn)快活的日子,免你驚擾,免你苦楚,免你無枝可依?!?/br> 江小樓聽他所言,分明就有金屋藏嬌之意,她不由笑道:“當(dāng)年我肯留在秦家,最重要的原因是遵從父命,那時候父親向我說,既然已經(jīng)和秦家大公子訂了婚,將來就是一家人,大哥出門在外不能常常照顧我,更加無法將我?guī)г谏磉叄丶揖褪且粋€安身立命所在。他相信伯父伯母,還有你這個未婚夫都會好好照顧我。當(dāng)時我也是這樣以為的,可是沒過多久你就考上了探花,旋即迎娶了劉嫣。這個原本被我視作樂土的地方,后來又是如何變成地獄的?你們這些慈眉善目、溫柔可親的家人,為什么后來變成了催命的閻王、索命的惡鬼?” 江小樓的言詞極為冷酷,眼眸之中放射出來的是強烈的怨恨之意,秦思并沒有被她這種露骨的情緒嚇到,相反,他的神情更加柔和:“小樓,這些事情究竟都過去了,難道你只記得痛苦,卻不記得當(dāng)初秦家是如何對待你,我又是如何照顧你的嗎?” 他的身體還未靠近江小樓,原本站在身后的小蝶迅速攔在他面前,冷聲道:“這位公子,請你不要無緣無故靠近我家小姐,于禮不和!”她的聲音鏗鏘有力,語調(diào)又是十分堅定。 秦思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在小蝶的身上轉(zhuǎn)了一圈,這個婢女生的有幾分秀麗,可是行為卻十分粗魯,與江小樓溫柔婉約的脾氣顯得那般格格不入,他微沉一下臉道:“主子們說話,何時有奴婢插嘴的地方,難道你們家小姐沒有教你規(guī)矩嗎?” 江小樓冷冷道:“規(guī)矩,什么是規(guī)矩?你秦家規(guī)矩,我離開了之后還必須遵守嗎?秦公子你未免太過高看自己了?!?/br> 秦思面色終于變了,剛要開口,門外的隨從卻快步走了進(jìn)來,俯身在他的耳邊說了兩句話,秦思輕輕皺起眉頭,看向江小樓勉強笑道:“小樓,有什么誤會或者怨恨你都可以向我發(fā),我絕不會怪你,千萬別氣著自己。只是今日我還有一些急事要處理,改日我會親自去找你,你等著我。” 江小樓毫無反應(yīng),他默然坐了片刻,滿面憐愛地看著她,好半響才帶著隨從悄悄走了出去,臨別之時還回頭又充滿眷戀地看了江小樓一眼。 小蝶看著秦思離去,不由有一些詫異道:“小姐,剛才他還和牛皮糖一樣粘著不放,怎么轉(zhuǎn)眼之間就走了?” 江小樓冷笑道:“那是因為他剛剛得到了消息,秦少夫人馬上就要到了。” 小蝶明白過來,嘿嘿一笑:“看來那護衛(wèi)的腳程不慢,我算著時辰還要一會兒呢,誰知這么快就到了?!?/br> 江小樓起身走到東面的窗子向下望去,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頂十分華麗的轎子停在了酒樓門口,婢女剛要上去掀開簾子,秦思快步走出酒樓揮退了她,又不知向轎中之人說了什么,那頂轎子再一次被抬了起來,調(diào)轉(zhuǎn)方向離去。秦思正要離去,卻下意識地向著二樓的窗戶看了一眼,那眼神充滿了眷戀與不舍。 小蝶輕聲道:“小姐,您請秦少夫人來,就是為了擺脫秦思的糾纏?” 江小樓嘴角挑起一絲弧度:“劉嫣此人表面賢惠溫柔,心性卻十分刻薄,而且極為好妒。秦思另娶后,我便向大哥修書一封信讓他盡快來接我,誰知劉嫣卻悄悄扣押我所有的信件,甚至將我押入下人的房間去做卑賤的活,害得我食不裹腹,受盡折磨。乳娘幫我逃走被他們抓回來之后,正是死在她的手上。偏偏她平日里總是喜歡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既高貴又大度,實在是叫人齒冷。更何況——黃泉路上秦思一個人未免太寂寞了,總要有個人做伴兒才好。”江小樓垂眸笑道,眼中的光芒卻是令人不寒而栗。 小蝶笑了,口中應(yīng)道:“小姐說的是,黃泉路上要搭個伴兒才不那么孤單呢?!?/br> 秦思護送轎子一路回府,心里想著要找一個辦法把江小樓給金屋藏嬌。仔細(xì)想想,江小樓這位前未婚妻如此嫵媚動人,能讓他頃刻之間化為春水、為她癡狂,就這一點,任憑十個劉嫣也比不上,府里其他女人更是差得遠(yuǎn)了。等回到了秦府,劉嫣下了轎子,立刻快步?jīng)_進(jìn)了臥房。秦思吩咐婢女退下,這才走了進(jìn)去。 劉嫣此刻心肺早已氣炸了,她沒有想到秦思竟然背著她私會情人,雖然不知道那女子是誰,可那一個口訊早已說明了問題,眼見著秦思進(jìn)來,她一揚手便摔了一杯茶,茶杯徑直在秦思的腳下碎成碎片,劉嫣素來自持身份,雖為人刻薄但從來不曾失態(tài),如今必是氣極了,連這等往日里不屑為之的事情都做了出來。 劉嫣一張端莊的面孔變得極為憤慨,臉色青白道:“秦思,你摸著心口想一想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你前頭招了一個婢女收在房中,把我扔在腦后我也認(rèn)了,始終沒跟你發(fā)作,滿心指望你就此罷手,沒想到才過了幾天竟越發(fā)不要臉面,不知從何處找來一個下三流的東西在酒樓私會!你也太張狂了,把我劉嫣放在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