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本監(jiān)國身輕體健,躥了出去。 再不見了您哪!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舫恪送的生日大禮。 阿苦的畫像,嘿嘿。 右上角的藏頭詩,揚思佩戴玉佩的題字(舫恪啊,這是對小皇帝紅果果的愛嗎?),揚思額頭的鳳尾痣(我有把揚思的痣的形狀改成畫中模樣的沖動),舫恪費心了,小叉鞠躬感謝^_^ 原諒小叉腦袋里只有燒雞的那點兒出息吧,小叉鄭重道歉:左上角不是小雞,是八哥…… 啊,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有愛了! ☆、37蛋疼散,一線牽 一路上,不時有人看著本監(jiān)國竊竊私語。 我心中感慨萬分,看來這面膜戴與不戴,本監(jiān)國都一樣礙眾人的眼。 我按照自己做男人的那點兒經(jīng)驗,對所有交頭接耳的男女老少均是微微一笑,表示歉意。 若是按照常理,各位應(yīng)該各回各家,紛紛退散了,可是現(xiàn)在的狀況是民心更加激越,一個個俱是瞠目結(jié)舌,指手畫腳,不一而足。 這讓本監(jiān)國心中更加感慨,不由得喟然長嘆:做男人難,做女人也難,我苦揚思無論做什么人,都是一樣的難! 恩,我不抱怨,不自卑,我繼續(xù)昂首闊步地往前走。 正走著,一人橫在前方,攔住了去路。 “借過……”本監(jiān)國左躲右閃,此人卻分毫不讓,左堵右攔。 我抬了腦袋,一看這人尊榮,真是膽戰(zhàn)心驚影響心情,那人魁形身材,臉上一個斗大的痦子本監(jiān)國印象深刻。 “棒槌,你傻了,怎么不快點兒走。” 這聲音,本監(jiān)國更是記憶猶新。 真是防不勝防,既然本監(jiān)國在狗洞邊上能碰見一瘋子,那路上再碰上倆流氓也就不算奇怪了。 “少,少爺……美,美,美人……” 棒槌結(jié)巴起來,本監(jiān)國聽著心里添堵,我一手掐著袖袋里的“絕世好毒藥”,伺機行動。 不出所料,齊準(zhǔn)踱了過來,紙扇一甩,扇了幾下,在本監(jiān)國面前站定,也一動不動。 見兩人呆若木雞,我心中一樂:嘿,藥也省了。 我向側(cè)方邁步,繞開兩人,準(zhǔn)備繼續(xù)走我的陽關(guān)道兒。 “漂……漂亮!”齊準(zhǔn)在身后說道。“還不快給少爺我搶,搶過來!” 本監(jiān)國只恨穿著裙子行動不便,衣裳不知是被棒槌還是齊準(zhǔn)扯了一下,打了個趔趄。 還好,不曾摔倒,我檢查下衣裳倒沒破損,還好衣料夠結(jié)實。 本監(jiān)國很淡定,從袖袋里掏出藥瓶,手指彈開瓶塞,不急不忙地回眸一笑,兩人又是一副癡傻的形容。本監(jiān)國繼續(xù)保持彬彬有禮的笑容,小手一擺,藥末滿天飛,兩個流氓先是一驚,須臾躺在地上,捂著褲襠齜牙咧嘴。 “啊……少爺我不舉了……”齊準(zhǔn)哼哼唧唧。 棒槌也嗚咽著:“少爺,我,我也痿了……” 事不宜遲,本監(jiān)國拎起裙子,撒開腿兒就跑。 跑得遠些,本監(jiān)國對這瓶的效用算是清楚些了,拿起來再仔細看看,瓶身上三個小金字閃閃發(fā)亮,正是寫著“金剛散”。 本監(jiān)國在茫茫藥海之中拿到這一瓶,只能說是緣分了。 想當(dāng)初本監(jiān)國入朝為官,絕代哥哥神秘兮兮地將我拉到角落里,正是拿著這樣的小瓶在我眼前晃悠,“老爺,那些臭男人要是對你動手動腳,你就拿這個‘一日蛋疼散’往他身上撒,保管他‘陰瘋陽痿’?!?/br> 當(dāng)時,我裝作不懂,剛要詢問這個“陰瘋陽痿”的具體含義,水杏兒一把掐住絕代哥哥的耳朵,將他拎到一旁,那“一日蛋疼散”才沒有落入我的手中。 我只能說,絕代哥哥太疼我,實在是擔(dān)心我的個人安危,之后他輾轉(zhuǎn)多次,將此藥一再改名,最終的版本便是這“金剛散”。 “無欲則剛啊,老爺,”絕代哥哥當(dāng)時笑得好不得意,我見水杏兒飄飄然瞬間出現(xiàn)他身后,也不由抽了嘴角。由此,此藥終究還是沒能流傳到老爺我的手中,被水杏兒給明令禁止了。 現(xiàn)今看來,此藥見效甚快,有此藥傍身,本監(jiān)國大可走遍天下都不怕了…… 但是,該低調(diào)還是得低調(diào),本監(jiān)國一路上以袖遮面,只求快些找到賣面具的小攤販,再度把這張惹是生非的臉給擋上。走了一會兒,紅色漆木架構(gòu)的臨時拱門立在眼前,紅布橫幅上書“乞巧街”,整條街沿街燈火通明,熙熙攘攘好不熱鬧,本監(jiān)國心中無限向往。 * 看著琳瑯滿目的各式面具,我真是難以取舍——到底是做豬頭呢還是長驢耳朵呢? 攤主滿面春風(fēng):“姑娘,兔子頭賣得最好,價錢也合適,買這個吧?!?/br> 也行,只要能快點兒遮上這張臉,脖子上是怎樣的一張畜牲腦袋都無妨啊。 我拿過兔子頭,掏掏袖袋,準(zhǔn)備付錢。 一只手摸索了好久,本監(jiān)國只能苦笑一聲聊以□。 “萬事俱備”下一句是什么來著?只欠現(xiàn)金? 本監(jiān)國才發(fā)現(xiàn)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自己走得匆忙,囊中羞澀…… 放下袖子,我對攤主尷尬地笑笑:“可否賒欠?” 本監(jiān)國已經(jīng)做好了被圓潤地哄打出去的準(zhǔn)備,可是攤主卻顯然更加熱情,“姑,姑娘,喜歡你就拿去好了……” 不大好吧,本監(jiān)國怎好意思白拿你的? 攤主這邊卻是熱情難卻,捧著面具,雙手就直直地伸了過來。 “這位攤主實在是客氣?!睕]等我閃躲,一位紅衣女子走了過來,將攤主的手推至一旁。她轉(zhuǎn)過臉來,笑意盈盈地對我說:“姑娘,今晚的活動,我們也為有緣人贈送面具,這個是送你的?!闭f著,遞來一個面具。 四下瞅瞅,確實有幾個身材相仿的紅衣女子在四處派發(fā)面具。我接了過來,紅色的狐貍頭精致得很,我歡喜地戴在頭上,面具剛好遮擋住鼻子。我方欲道謝,紅衣女子已經(jīng)走遠了。 過了第二道“驀然門”,街上高矮胖瘦五顏六色的人都戴著面具,本監(jiān)國一路上蹦蹦跳跳,看街上各色花燈奇巧玩意,不由得心花怒放。 一對對情侶也不避諱,在街上牽手依偎,很是甜蜜。 不知小皇帝今晚能不能找到我呢?也許,他會和慈相碰個正著,兩人躲在角落里親親我我? 這樣倒也有趣。想著,我又笑出了聲。 突然,人群呼啦啦地涌動起來,“快走快走,前面‘一線牽’要開始了!” 身旁恰巧走來一個紅衣女子,我在她肩上一拍,問道:“姑娘,何為‘一線牽’?” 紅衣女子溫柔應(yīng)答:“姑娘有意,一同前去便可?!闭f著,拉了我的袖子,跟著人流往前走。 走不許久,只見眼前的廣場上一個臺子搭得醒目氣派,當(dāng)間兒一個花衣衫小老頭兒未戴面具,在臺上咧著嘴,不住地樂。沒多一會兒,戴著面具的男男女女在臺下站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我身旁的紅衣女子不知何時被人群擠了開,不見蹤影。 我好奇地站在臺下,翹首期盼。幾聲擂鼓之后,人群安靜下來。 小老頭微微一揖,咳了兩聲,說道:“小老兒的‘織錦堂’承蒙各位的厚愛,多年來生意還算紅火。小老兒承辦這乞巧節(jié)的‘一線牽’十余年間,順道兒做個月老兒,也算是對各位的一些報答?!?/br> “織錦堂”,本監(jiān)國倒是聽楊花兒說起過,她說這家衣裳鋪子衣裳縫制精致,手藝奇巧。這老頭兒須發(fā)花白,一大把年紀(jì)腰桿兒溜直,聲音頗為洪亮,看來熱衷公益事業(yè)確實善有善報。 小老頭兒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今日這‘一線牽’依舊是老規(guī)矩,臺下各位姑娘可以依次上臺展示才藝,各位小伙子們,你們挑自己喜歡的姑娘送花,姑娘若是相中誰啊,就將自己手中的花拋給他?!?/br> 臺下已有幾個丫環(huán)托著盤子,擠在人群中,向每個人分發(fā)一朵紅色的小布花。 小老兒捋著胡子,“得票最多的一對兒情侶可以得到小老兒親手縫制的繡錦羅紗罩衫?!?/br> 臺下唏噓聲此起彼伏,“楚衣仙兒縫制的衣衫,那可了不得??!” 唔,他就是楚衣仙?那他豈不是高手哥哥日夜思慕的刺繡高人?有趣有趣。 楚衣仙招手喚來一個丫鬟,取了托盤中的一件衣衫,在眾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展開。 薄如蟬翼的衣衫上繡著奇巧的紋飾,從不同的角度看去,衣衫上竟顯現(xiàn)出不同的顏色光彩,不同的紋路式樣,但無論是哪個方位看去,卻都是無二致的賞心悅目。 四下又是一片片的贊嘆之聲。 楚衣仙仔細地將衣裳疊好,放在盤中,“各位姑娘不要羞怯拘謹,盡管上臺表演;若是各位小伙子有心儀的女子,不妨也登臺獻藝?!?/br> 身旁有小伙子說道:“喜妞,我保管贏了給你?!?/br> 也有小姑娘說:“jiejie,為了這件衣裳,我今晚上可不能讓著你了?!?/br> 老頭兒又想起了什么,繼續(xù)補充:“有家室的爺們兒就不要湊熱鬧了?!?/br> 臺下人哄笑了一場。 愈發(fā)有趣。 有了上次搶繡球的教訓(xùn),本監(jiān)國此番痛改前非,縮在一個角落里,決計瞧瞧熱鬧便好。 幾聲擂鼓,便有一女子款款走上臺去。 “各位,我是天香樓的岐雅。今日拋磚引玉、斗膽獻藝,希望覓得良人?!?/br> 臺下一陣躁動。 “天香樓?就是那個頂了‘瑤啊窯’的樓子?” “岐雅不就是去年的花魁,聽說最近來了個美人兒,天香樓的老鴇子要捧新人啦!” 看來,這個岐雅是想借此出頭了? 岐雅身著艷粉色娟紗金絲繡花長裙,微微點頭,一旁樂師開始奏樂。 樂聲響起,岐雅漫卷羅裙,翩然起舞。舞便全場,洋洋灑灑,時而嬌羞作態(tài),時而奔放爽朗,舞臺上她所踏及之處,仿佛盛開了朵朵艷麗非常的芙蓉花。 我看得不免有些沉醉。臺下不時有男子喝彩叫好。 岐雅舞罷,在臺上躬身謝禮,幾朵紅布花此時也拋了上去,卻稀稀疏疏。 周圍熱鬧的很。 “喜妞,我的花就給你留著?!?/br> “死鬼,想什么呢?你敢扔花試試!” 見無人上臺,岐雅微微嘆氣,轉(zhuǎn)身離去。 接下來上臺的人絡(luò)繹不絕。 姑娘們或是款曲清唱,或是水袖善舞,雖然有些確實技拙,可都有幾朵布花拋上。接連幾個小姑娘接受了表白,有的直接把面具摘了下來,紅著臉,拉上了情郎的手;有的羞怯怯怎么都不肯露臉兒,一跺腳跑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