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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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兒!”李皇后以呵斥的口吻道。太分不清孰輕孰重了,明明很嚴(yán)肅的事兒,竟被她蒙上了爭風(fēng)吃醋的撒嬌味道。 東方碧仁不管母女二人,蹙眉深思著道:“戒指藏得那樣隱蔽,丐兒竟然能摸得著所在,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素蔻公主有些傻眼,心里暗暗歡喜,東方大哥的言外意,已經(jīng)認(rèn)了小叫花女是賊偷嗎? 李皇后警告她一眼,暗示不可自露馬腳。素蔻公主忙低了頭。 李皇后道:“是啊,本宮也是很難置信……初入后宮,人生地不熟的,卻能在極短時間內(nèi),準(zhǔn)確無誤找出寶藏位置,竊走戒指,實在匪夷所思!如若不是事實擺在眼前,戒指從她兜里搜出,本宮還真不敢相信啊?!?/br> 東方碧仁翻來覆去,細(xì)細(xì)打量著那匣子,問了一個奇怪問題:“這匣子外面是絳紫色,內(nèi)部經(jīng)了熏染,呈雪白色,是這樣嗎?” 李皇后和素蔻公主,母女二人同時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東方碧仁哈哈笑道:“必是一場誤會!這戒指不是丐兒偷去的!或許是誰腦袋一昏,拿了出來,被追查搜身時,走投無路逼急之下,轉(zhuǎn)贓在了丐兒衣兜之內(nèi),也有可能!” “怎么會呢?”素蔻公主叫道:“她是個死人么?果真有人把個沉甸甸的戒指放她身上,她豈有不知之理?” “蔻兒住嘴,聽仁兒說!”李皇后此時,心里有數(shù)。仁兒他這樣說,想必對案情已經(jīng)成竹在胸了。蔻兒說得越多,只怕越容易露餡,不打自招呢。以退為進(jìn),保持聆聽姿態(tài),是最好的選擇。 東方碧仁淡然笑著,捉住了薛淺蕪的手,輕輕展開,只見那白皙的手指頭肚上,赫然有著十個淡淡血砂之印,還帶著模糊的光暈。 “這是……”李皇后皺起了眉。 東方碧仁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道:“其實丐兒太多時候,并非存心偷竊,只是好奇心重,喜歡摸來摸去,拿來用用!但是宮里不比別處,我怕丐兒隨性隨意,卻被捕風(fēng)捉影的人抓住把柄,惹出事端,才不得已想了此策,既可對她造成約束,又可證實她的清白。我在她的十個手指頭上,都涂上了朱砂,怕太顯眼,又弄了一層金粉遮蓋著。如果戒指是丐兒偷去的,這白色的木匣壁上,必然會落下朱砂的顏色,但卻一無所染,足以證明她的無辜。” 素蔻公主震驚看著薛淺蕪的十指,有些懊惱自己粗心,怎么就沒注意到這個呢? 李皇后贊許地頷首道:“仁兒果然未雨綢繆,智慧過人!” 東方碧仁謙然笑道:“實在是丐兒讓人難以放心啊……” 素蔻公主不服氣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用手帕包了手指,這樣也不會落痕跡!” 李皇后直嘆氣,蔻兒就是太任性了!都到這一步了,還要自討沒趣! 東方碧仁問道:“不是已經(jīng)搜過身了么?可曾見到帶朱砂印的手帕了?若是懷疑丐兒把它丟在了別處,可以現(xiàn)在徹查,派人把甘泉宮翻上一遍,看看可有嫌疑帕子?反正是帶著手印的,又不怕誰偽造冒充了去?!?/br> 素蔻公主的心突突直跳,李皇后忙幫女兒解圍道:“既是誤會,話就好自說了!還不快派人送倆姑娘出宮?看來戒指是為內(nèi)賊所竊,嫁禍給鳳花了!繼續(xù)追查,清理門戶!” 此事終算平息。東方碧仁帶著繡姑和薛淺蕪,昂首闊步出了后宮。 想起李皇后叫丐兒鳳花,東方碧仁忍不住笑道:“果然命名成了薛氏鳳花?” 薛淺蕪甜甜道:“繡姑jiejie還叫薛梨花呢!” 繡姑不愿再多探討名字,瞟著這對情侶,心有余悸地道:“被侍衛(wèi)們帶往刑部的路上,虧東方爺出現(xiàn)得夠及時!” 薛淺蕪亦豎起大拇指贊道:“甚幸的是,爺?shù)纳砩?,帶的竟然都是些有用玩意兒!更贊的是,爺竟如此?dāng)機(jī)立斷,問明緣由,即刻給我涂了個十指紅!不然這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一貳四章親家邀晚膳,愁來泡酒館 高太后也算是好奇心重,才召見了繡姑二人。以后如果不是奉命貢鞋的話,繡姑應(yīng)是安穩(wěn)的了。相比之下,薛淺蕪的命數(shù),卻就相當(dāng)難預(yù)料了。她和東方爺間,阻隔著的風(fēng)險考驗,層層重重。每每想起,都直叫人焦頭爛額,無望至深。 薛淺蕪仍自住在新府上,在東方爺忙公務(wù)的時候,有最出色的暗衛(wèi),守著她的安全。 然而素蔻公主的婚事一日未定,就有好多人的心里焦躁難安。比如上次李皇后的設(shè)計,可謂有進(jìn)有退。進(jìn)得好了,可以幫助女兒剪除情敵。結(jié)果無奈退了,卻也更看清了,女兒所心儀的,是個穩(wěn)中有度的妥當(dāng)青年,譽(yù)為稀世之秀,并不過分。 難得的是,癡情重,無野心,又那樣的智慧。比起當(dāng)年李皇后死去的青梅竹馬,在謀略上勝了許多。謀略也許潛意味著城府心機(jī),但并不招人嫌。沒有一絲謀略的人,是讓人無奈、可憐、失笑而悲嘆的。你不得不承認(rèn),世有一種謀略,分外能夠打動人心,讓人心生欽佩,而非排斥。這就是小聰明與大智慧的區(qū)別所在。小聰明是膚淺而表層的,大智慧是滲透而撼動的。 李皇后早對東方碧仁印象不錯,經(jīng)過戒指風(fēng)波,更加賞識。然而之于東方碧仁和薛淺蕪來說,這絕對不是件好事,甚至平添很大壓力。 宰相老爺子亦被高太后以及皇上多次傳見,不料想東方槊在兒子的婚事上,竟是豁達(dá)開明得很,始終守著他不聞不問的舊諾,與此事撇清了干系。 民間百姓早已傳言紛紛,流言蜚語各種猜測,如果細(xì)聽一番,頗是有趣極了。有人這么分析,東方槊不支持兒子與公主的婚事,也不反對,自是有顧慮的。不反對是怕得罪了皇室,不支持是怕嬌生慣養(yǎng)的公主嫁進(jìn)來了,他這公公生受悶氣。宰相大人半世浮沉,那么聰明,肯定不像婦人一般淺見,一旦和皇家結(jié)下了姻親,時時處處都得顧慮,試問古今駙馬爺,有幾個飛黃騰達(dá)位極人臣的? 唯親是用,皇帝也怕落個不好聲望。所以駙馬爺歷數(shù)來,幾乎都是皇上樹立廉政形象的墊腳石。閑職一枚,不上不下,又有依附女人之嫌,極盡尷尬。作為金枝玉葉尊公主的丈夫,意味著自此與官運享通青云平步絕緣不說,還得忍著胸中悶氣,想盡千方百計討公主好,不然一個告狀,只怕這駙馬爺全家都不好過。如此說來,東方宰相才是真正胸有丘壑之人,氣象涵蓋萬千啊。 聽到梅老夫人氣急敗壞說起這些咸淡,東方槊擺擺手不在意道:“隨他們搬弄吧。如果放在別的事上,他們這樣揣度老夫,自然無可厚非,但在仁兒的婚事上,就大錯特錯了。老夫不管,只因咱們舊約在先?!?/br> 梅老夫人聞言,很有幾分懊悔。事至而今,她迫切地希望,丈夫能夠出面主持一下大局,恩威并迫,支持仁兒娶了素蔻公主。 梅老夫人把這些話,隱隱晦晦、遮遮掩掩、恰到好處對高太后和李皇后說了。二人當(dāng)即笑了,摸手寬慰她道:“那些例子中的駙馬爺兒,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草包花拳繡腿,不堪重用。而像仁兒,文才武略并舉,天下誰人不知?就算成了駙馬爺,也沒擱置的道理!唯才是舉,有什么值得避嫌的!親事若成,錦上添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次就是要對以往駙馬爺?shù)男蜗螅鰝€徹底顛覆!” 話已至此,也算許給兒子至高的尊榮了,梅老夫人還有什么好忐忑的?皇上趙淵也保證說,仁兒忠孝兩全,文武兼?zhèn)?,心懷民生,不論如何,作為國之棟梁,都是要重用的,?dāng)然如果能夠結(jié)成皇室宗親,以后就更當(dāng)和美了。 梅老夫人聽得,自是歡喜到了心坎里去。雖然現(xiàn)在她的地位,足以讓無數(shù)女人艷羨了,但能成為公主婆婆,與皇室血緣更近了,豈不更添光彩? 東方槊仍是置身事外,忙完朝事,逛逛美食,陪陪紅顏小妾,日子安排密而不繁,相當(dāng)愜意。也許到了這把年齡,他已看穿透了;也許他是為了守諾,或是為了賭氣。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事情拖來拖去,沒個眉目結(jié)果,衛(wèi)貴妃的枕頭風(fēng)又吹得猛烈:“仁兒實不歡喜蔻兒,就不要強(qiáng)迫了!兒女婚姻大計,都是父母做主,皇上只消開個口說句話,把蔻兒另外許一戶人家,不就成了?她實在不中意,可以拋繡球啊,那時拋給誰嫁給誰,也就沒得說了!” 趙淵沉沉嘆氣:“皇室只她這么一個公主,打小嬌生慣養(yǎng),什么都依著她!她喜歡的是仁兒,明暗一直都是。不管怎么,都得努力撮合他們,幫她圓了這個心愿!” 衛(wèi)貴妃落淚道:“可是仁兒不愿意啊!朔兒又是這般境況,估計再也耽擱不起了!就算臣妾哀求您了……哪怕逼婚,也快些把蔻兒嫁出去吧!難不成仁兒不娶她,她就終身不嫁了嗎?那豈不是讓天下人笑掉大牙?” 皇上趙淵煩躁,翻來覆去,猛然直起身道:“明天就找母后、皇后商量,請那宰相夫婦、連同仁兒一并入宮,朕親自來招待他們!” 衛(wèi)貴妃雖不樂意素蔻公主能找這么一位乘龍夫婿,卻又沒得轍兒,只能強(qiáng)顏附和,表示希望此事好成。 翌日早朝之后,趙淵派人請東方槊父子,說了一番心意,并邀梅老夫人晚上同來用膳。 高太后、李皇后以及素蔻公主,看到皇上親自出面,龍威何其之重,心里俱是歡喜。這次不管怎樣,都要有個定論了。 這群人中,除了東方槊打心底是隱憂的,東方碧仁是完全排斥的,其他都是贊同意見。回往府的路上,東方槊問兒子道:“你有什么打算?” 東方碧仁沉默不語,良久說道:“隨他們吧。反正是他們要嫁女兒,母親要娶媳婦,一家愿嫁一家愿娶,一切與我無關(guān)?!?/br> 東方槊為兒子的固執(zhí),憂心忡忡長嘆一聲:“兒啊,怕是在你的倔強(qiáng)下,東方家族要不得安寧了!就算爹爹在位期間能夠無恙,等到你為東方家的頂梁柱時,勢必會因今天的這一切,招致日后的怨啊……” 東方碧仁苦惱地嘆口氣,對宰相父親道:“我暫不回府了,想獨自走一走。” 東方槊心里明。獨自走是瞎話,兒子肯定是往新府去了。 東方槊料對了七八分。起先東方碧仁確實打算隨便走一走的,可是沒有方向,越走心里越是空虛,頭腦一片空白,走到最后,被一座房子擋著了道兒,才發(fā)現(xiàn)靈魂已然出竅了多時。扶墻站了片刻,順著偏僻街道,往新府宅走去。 薛淺蕪聽得秦延的提前報信,早已迎了出來,看到東方爺如此個狀態(tài),嚇了一跳,知道要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扶他回了房去。還沒細(xì)問緣由,東方碧仁把頭放在她的纖弱肩膀,埋在她的秀發(fā)之間,頹廢道了一句:“我想喝酒,陪我喝酒好嗎?” 薛淺蕪郁悶了,這才剛起床沒多久,早飯都沒吃呢,怎么能空腹喝酒嘛?他從早朝回來,想必遇到什么不順心的煩瑣事了,開導(dǎo)一番,跨過去一道坎就行,沒必要拿身子糟蹋吧。若是老天體恤,遂了他們感情的愿,她的下半輩子,還得指望他呢!總不能到最后,歷經(jīng)波折在一起了,兩人都是病體孱弱不禁風(fēng)的,那樣可就太傷感了。 薛淺蕪這樣想著,一邊喚著秦延,讓他備些溫?zé)狃B(yǎng)胃的粥過來。先墊墊肚,就算喝酒,也能少些刺激。東方爺?shù)氖沉肯騺聿淮?,若是再不注意保養(yǎng),恐會愈加敗壞了去。 薛淺蕪難得體貼一回,仔細(xì)地喂東方爺喝著粥。一勺一勺,吹得溫度恰好。東方爺估計回返了原始狀態(tài),往常的大丈夫風(fēng)度全然不見,像個極度撒嬌的孩子,必須薛淺蕪淺嘗了一口后,他才肯把那粥喝下。 薛淺蕪哭笑不得,眼波越發(fā)溫柔起來,調(diào)侃他道:“不知底細(xì)的人看了,不覺我們是在恩愛,還以為是你生病了,我在喂你藥,你卻防著我,怕我藥里投毒,害了你那般的場景!” 東方碧仁被她說笑一番,強(qiáng)打精神對道:“那樣我豈饒你?孟婆湯我也不喝了,就守在奈何橋的這頭,堅決不過橋去,單單等著你來,拉你一起跳入河中?!?/br> 薛淺蕪郁悶著臉道:“哪有你這樣狠心的?好歹我也伺候你了一場!你應(yīng)該來番更感動更催人淚下的!眼看我的魂魄向你飄過來了,近了,更加近了,你的悲喜思念落了滿地,單等我來,圓了這一眼萬年的等待。深情地望著我,無悔的絕念的,一步步向橋邊退去,終于落水自盡,此時我也認(rèn)出了你,哭喊一聲‘夫郎’,亦追隨你投水而去……不求重生就已永恒,這樣多唯美感人啊……” 東方碧仁早就聽得自持不住,被粥嗆得一陣咳嗽。麥銅色的皮膚,微帶些紅,讓人禁不住的心疼。 被薛淺蕪岔個樂子,東方碧仁勉強(qiáng)好了一些。他忖思著,該不該把今晚的事,與她講了。終歸都是作難,卻不想她跟著作難了去。 薛淺蕪看他不那么頹廢了,才問他道:“有什么事兒,就說出來,也好讓郁悶減輕些?!?/br> 東方碧仁搖頭苦笑,還是不說了吧。薛淺蕪最恨他把苦處,一個人埋心中扛肩上,故作兇神惡煞逼問他道:“你說不說?你若不說,今天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里!哪怕再受你母親不待見,我憋屈著就是!” 東方碧仁沒辦法了,只得把皇上趙淵請他們東方家用膳的事說了。薛淺蕪歡喜道:“這是好事啊,你為什么就不開心呢。親家未結(jié),好生的聚一聚,日后相處得就更融洽了!” 東方碧仁探究地看著她,很久很久,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真心話?” 薛淺蕪仍是剛才的那副表情,笑得欠扁而且憨實:“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既然說出了,還能是假的嗎?” 東方碧仁不慍不火,平復(fù)著微震的胸腔,又問一句:“再說一遍?” 薛淺蕪心怯了,她說這話,自己心里就好受嗎?還不是為了他有些退路! “親家宴聚,本是好事!”薛淺蕪硬著頭皮,換湯不換藥地,又重述了一遍。 “這可是你說的……”東方碧仁有些搖晃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徑自走了。 薛淺蕪追也不是,留也不是,呆呆站在那兒,不知所措。過了片刻,秦延進(jìn)屋里來,著急問道:“你對爺說了些什么?他怎頹廢成了那樣?我見他往一家酒樓去了,爺很少喝酒的,這一喝怕是要誤事!” 薛淺蕪睜著眼,委屈無辜地道:“我沒說什么啊!他說皇上宴請他們一家,我祝他們親家暢歡罷了!” 秦延急得直搓手道:“你還不知爺?shù)男囊鈫幔繛榱松厦姹苹榈氖?,他夠煩悶的了!你不幫著想想辦法,還挖他心里的苦痛,你這女人,究竟長心了沒?” 薛淺蕪聽得愕然,怎么把錯都堆到她頭上來了?一時急紅了臉分辯:“他們涉及到了江山社稷,關(guān)乎兩大家族,我能有什么好辦法?我能做些什么?” 秦延嘆口氣道:“不說些打擊人的話,這就行了!站在東方爺?shù)纳砗?,給他力量,讓他感覺他不孤單,你們是一起的!” 薛淺蕪怔忪著,僵著腳步走了出去。 秦延追著問她作甚,薛淺蕪呆頭道,去看東方爺啊。秦延忙隨了她一起,穿過幾條街巷,來到一家酒館。酒館既不簡陋也不奢華,就是隨處可見的那種。沒跟店家招呼,薛淺蕪奔進(jìn)去,一眼看到了角落處,那個白衣頹然的男子。 顯然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他一向整齊的束發(fā),凌亂散下幾縷,分外地落拓了。他身邊的酒壇子,桌子上的,座位下的,已滾了好幾個。強(qiáng)烈的濁酒味,讓薛淺蕪幾乎承受不住。在她的想象中,像東方爺這樣的男子,應(yīng)該是來一杯金樽清酒,優(yōu)雅地淺飲的,而今卻如此的酩酊大醉,讓她心驚而又心疼。 薛淺蕪走過去,雙手奪過了他的酒壇子,從后背抱住了他的肩膀,心酸心痛地道:“何苦來著?” 東方碧仁的身子一僵,含混不清地道了句:“你別管我!我要喝酒!” 薛淺蕪把頭湊到他的臉前,警告地道:“跟我回家,好好休息!你不回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br> 聽得“回家”二字,東方碧仁的臉色,瞬間變得溫柔迷醉起來,他搖晃晃站起了身,抓著薛淺蕪的手,笑道:“回家,我要回家……跟你回家……” 薛淺蕪沒想到,簡單的兩個字,竟讓醉得糊涂的一個人,變得如此的乖。她想攙他,奈何力氣不夠,秦延趕緊過來幫忙,跟著說道:“爺,來……小的背您回家……” 哪知東方碧仁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面,用勁不大不小,卻讓猝不設(shè)防的秦延,趔趄了好幾步遠(yuǎn)。 “誰要跟你回家?”東方爺迷離著溫和的美目道。 秦延穩(wěn)住腳步,苦著臉道:“我重復(fù)嫂子的一句話,都不行嗎?” 東方碧仁搖著頭道:“不行……從你嘴里說出,實在是不好聽……” 都說酒后還童,果然不假,就像是東方爺這樣!雖是醉話,仍讓薛淺蕪心比蜜甜,喜上眉梢,對東方碧仁道:“你讓他扶著行嗎?我站在你左側(cè),距離你心跳最近的位置,咱們一起回家……” 東方碧仁這才不反抗秦延了,醉意朦朦瞟他一眼:“什么時候找個弟妹,也帶你回家吧!別整天跟我混在一塊的,你都有嫂子了,省得別人閑話……” 秦延巨睜雙眼,結(jié)巴著不甘道:“爺您怎么可以……趕我出門……有了嫂子,忘了兄弟……” 薛淺蕪有些同情秦延,促狹笑笑,對東方碧仁道:“他啊,已有心儀的對象了!只不過兩人都是很難放開的,怕是要進(jìn)行一場史無前例的愛情馬拉松長跑了。” 東方碧仁用手指點著秦延的鼻梁道:“這些時來,我早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兒,沒問過他,原來竟有心上人了……” 秦延黑黑的臉臊紅,吱唔著道:“哪有的事?你就別聽嫂子編排我了。” 薛淺蕪大拇指朝下,鄙視他道:“你別再裝蒜了!且看看你腳上,心心相印的情侶鞋,一對男女被愛情箭同時穿過了心,哪里還有掙扎余地?” 秦延聽了,急忙收腳,可惜那兩顆粉色心,此時顯得分外惹眼,似在譏笑著一個大男人的虛榮面皮。 東方碧仁覷著眼,問薛淺蕪道:“你不是說……讓我和你穿一樣的情侶鞋嗎?怎么讓他占了先機(jī)?” 薛淺蕪撓撓頭,為難地道:“這個……誰讓人家對象,是個善使針線會做鞋的!近水樓臺先得月,賴上繡姑有鞋穿,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