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十年生死,不思量
書迷正在閱讀:誤入一六三七、滅天歸來當(dāng)奶爸、飛蛾撲火、父妻亂事、剽悍人生從村長開始、永恒輪回之島、前列腺保養(yǎng)(高H)、狂暴戰(zhàn)兵、傻王的冥婚農(nóng)家小白菜、快穿:男神,外掛已上線
尋常百姓的素白色的便服,褪下了金黃的皇家之色,此時所有人的眼里的人皇夏淵末,就像是在鄉(xiāng)間農(nóng)舍行走的農(nóng)夫,不過若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慈威,還是不難看出他身居高位的氣勢。 夏淵末身邊也跟著個小姑娘,也只有十二三歲左右的年紀(jì),樣貌淡雅脫俗,走近了一看又像是眉目如畫少了淡雅多了幾分稚氣,如含苞的豆蔻,全露天真。 那少女跟在夏淵末的的身后,輕啟貝齒,聲音濡甜的沖著易慕白與眾人施理說道:“易爺爺好,各位哥哥jiejie們好,我是夏忘憂?!?/br> “聽聞魔族也妖族的公主都在此,天武的皇族可不能失了禮數(shù),索性我就將我最疼愛的一位小女兒也帶了過來,慕白兄長勿怪?!毕臏Y末一副走親訪友的姿態(tài),坐在了易慕白的身邊,夏忘憂則是站在了身后。 “慕白兄,深夜將我喚來,可是有什么重要事。”夏淵末問道,其實心中倒是清楚易慕白的用意,半夏的到來,不過是一封早已起草好的戰(zhàn)書,這烽火點了起來,諸侯卻閉上了眼,就當(dāng)沒看見。 “問道的幾位朋友來青樓做,我是問道的爺爺,自當(dāng)略表地主之誼,而其中一位問道的朋友是從北方來的,還帶了兩分家書,是我侄子侄媳捎帶給問道的,據(jù)說,這個北方來的人還有幾句話涉及到國事,就讓你來一趟,茶余飯后,這不是有了消遣了么。”易慕白淡淡的說著幾句白話,倒是將這一幫的年輕人晾在了一旁。 半夏看著這兩位老人,也不說話,你們?nèi)羰遣患蔽业故且膊患薄?/br> “慕白兄長,我也曾多次給你說過,你住的這個地方叫做青樓,著實是不雅。”夏淵末說著這句話,夏忘憂在身后都輕笑了幾聲“你看看,你這孫女都不好意思,你把那丹字加上去,也給人家外面的花樓妓館一條活路,現(xiàn)在這尚京的花樓都不敢叫青樓了,這個丹字加上去,鐵血丹心,汗青史稟,這不是齊了么?!毕臏Y末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這里倒真成了尋常的夜談了。 “故人已逝,我無顏再言這個鐵血丹心,汗青史稟我更是想都不會想,這事就無須再提及了。”易慕白說道,目光掃在了蕭問道的身上。 “在座是都算是故人之子,既然是國事,民是國的根本,他們也都是天武未來的棟梁之材,也正好聽一聽年輕一輩的想法?!毕臏Y末從自己的兜里抓了一把瓜子,邊磕著邊說道,像極了一位家中長輩,看著家中的孩子。 半夏看了幾眼圍坐的眾人,正想開口說話,就聽到夏淵末說道:“你是不是李蒼耳的徒弟,他在盜宗可是將盜宗發(fā)揚(yáng)光大了,這盜宗的勢力可都趕上唐門了,若是有時間看見你師父替我?guī)Ь湓?,他也別打振興寒門的主意,寒門已然是頹敗了,也別想著為蕭家報仇雪恨,他若是為自己報仇,倒是可以來找我。” 半夏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心中想到魔君南燭的一句話“人族最喜的就內(nèi)斗”,也不僅笑了起來。 夏淵末的眼睛看著李卜,又看了一眼半夏,還是磕著瓜子。 “蕭氏的仇,自然是蕭家的人來報,就算是他人想出頭,也得問問蕭家人的意思,蕭家人可沒死絕呢?!笔拞柕览淙坏恼f道,盯著一眼夏淵末,夏淵末也看了一眼他。 站在背后的夏無憂也蹙眉看了一眼蕭問道,蹙著細(xì)眉,好似受了委屈一般。 夏淵末感受到了夏無憂的心思笑道:“乖女兒,可曾聽過一句話,少年一事能狂,敢罵天地不仁,只可惜能狂的一事,也是受的他人的恩賜。無憂啊,不必憂愁。” 眾人都是心思通透的人物,心中一想就知道夏淵末所說的一事能狂,不過是說蕭問道拿到兩族比試的首榜首名,也不是他的恩賜。 而夏淵末一事能狂,就是在蕭天岳和易慕白的相助下,登上了人皇的位子。他的狂,狂在了萬里江山,一世錦繡。 一聲瓷杯碎裂的聲音,眾人一看就看到易慕白右手破碎的杯子,易慕白看了一下夏淵末說道:“人若無一事能狂,還修的什么道。人若修的是雞犬之道,還有牛羊之道。這萬里的江山,不也讓雞犬給坐了么。” 這幾句話讓誰都聽出了易慕白的護(hù)犢子,夏淵末還是磕著瓜子,不過也看出了他的隱忍。 “你從萬里之遙的極北而來,說一說魔君讓你帶給問道的話?!币啄桨卓粗胂恼f道,終歸算是言歸正傳了。 “萬里之遙倒是談不上,也不過是一息之間,是我父皇一人帶著我到的尚京,他現(xiàn)在的人應(yīng)該還在尚京?!卑胂恼f著話,看著易慕白和夏淵末的神情。 可她看著兩人的表情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神情,心中卻在竊笑,這人族偽裝的表情可真算是爐火純青了,人族管這個叫“城府”。 夏淵末看了一眼易慕白,兩人不動神色間,可也知道各自心中的想法。魔君南燭就在尚京,卻都沒察覺。 “我父皇也是為了我九哥珺莽和蕭家允兒jiejie的婚事來尚京奔忙的,我父皇知道啟山叔父和漾柔叔母從小便是在尚京長大,也是最心喜尚京的東西,索性我父皇就在天武購買些嫁妝,算是送于他們兩人的新婚賀禮。”半夏笑嘻嘻的說道,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蕭問道,意思是你看我父皇疼愛你家的人吧。 易慕白和夏淵末聽聞半夏這么講,算是明白,魔君的修為已然是超越了易慕白了,而且還修得了秘法。 蕭問道咧著嘴,仿佛笑的沒心沒肺。李卜看著蕭問道的笑容,笑的是死去活來。 半夏看著他們兩人的笑也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就好像是三個瘋子。 夏淵末的臉色不好看,可也不至于橫眉怒顏??粗嵭Φ陌胂恼f道:“那你父皇還帶了什么消息,再說來聽聽?!?/br> 半夏止住了笑模樣,眾人心中卻泛起了苦澀,蕭問道這番“幸災(zāi)樂禍”在他們幾人看來,卻全是苦澀,苦的發(fā)涼。 “我父皇說,兩年后就會揮師南下,征戰(zhàn)天武,而且我父皇也與比鄰的茯神山脈的獸族,達(dá)成的征戰(zhàn)的協(xié)議,獸王也會隨著魔族的大軍的南下?!卑胂男χf道,喝了一口涼了好久的苦茶。 易慕白與夏淵末,都從這段話話里聽懂了幾個意思。兩年后只會征戰(zhàn)人族,那么妖族便會免于劫難,而且獸族也將加入到了這場戰(zhàn)爭中來,人族和妖族的所有人,都忘卻了這世上還有一個族類就是獸族,就是因為魔族能馴服的獸族,少之又少。獸族,在魔族的北方,也摻雜不到人族,妖族,魔族的征戰(zhàn)中。而這一次,獸族也參戰(zhàn)了。 易慕白是見過騎著獸族參戰(zhàn)的魔族,戰(zhàn)力翻了不止一倍。 短短兩年的時間,這就是像是一個死刑犯頭上懸著的斬刀,每分每秒都在倒計時。 “我父皇知道,這件事對于人族天武來說是一道千古的難題,不過我父皇還是給人皇陛下帶來了答案,解這道難題的答案?!卑胂男χf道,此時倒看出了半夏的沉穩(wěn)和城府。 眾人也都看著半夏,半夏慢條斯理的有喝了一口涼茶說道:“茶涼了?!?/br> 易慕白正想讓人換上一壺?zé)岵?,就聽半夏說道:“涼茶在這炎夏,最好不過了?!?/br> 這幾番話語的較量,易慕白與夏淵末還是輸給了半夏,這個小姑娘。 “我父皇說,若是人族能在兩年內(nèi)讓妖族俯首稱臣或是真心的效忠于人族,那么這場戰(zhàn)爭的輸贏便是五五之?dāng)?shù),可若是妖族不是真心的效忠人族,那么恐怕兩年后,人族危矣。”半夏說完這句話,痛飲了一口茶,痛快極了。 這一場博弈,也算是到了結(jié)尾了。 眾人心中一思索,也算是明了魔君南燭說得答案,卻也是能解人族危機(jī)的唯一的答案,可若是想讓妖族真心的效忠于人族,別說是兩年。就算是從古至今,妖族雖是以人族唯首,可若真想讓獨孤落恒放下妖族的利益,加入這場大戰(zhàn)中,著實不易。 此時的目光,卻都集中在了獨孤含寒的身上,獨孤含寒喝了一口茶,也不言語。 “若是整合九大仙山的勢力,也不能對抗魔族與獸族的聯(lián)合么。”吳瑾萱說道。 而易慕白與夏淵末心中明了,想讓九大仙山出力的難度,也不比讓妖族參戰(zhàn)的難度低了。 九大仙山都是各自為一門一宗,不惹這世間的紛爭,這天下人都懂唇亡齒寒的道理,可真若是讓這世外的宗門出力,可不只是一個難字。 九大仙山都是修道的門派,也沒有報國的責(zé)任,仙山也不依賴天武的朝堂。一心只為修道成仙,而仙山中不乏道法高深的高人,卻也不牽扯到塵世凡俗中,而魔族,妖族,人族倒是也不會與九大仙山的修道門派發(fā)難,真若是惹了一位了不得仙家道宗,那天上可是有仙人的。 拉攏妖族,無非是滿足妖族的要求。妖族最想要的就是靠近妖族的三大仙山,昆侖山,大羅山,幻丘山再就是伏爻院的降妖塔。 那三座仙山若真是讓夏淵末一口給許諾了出去,怕是九大仙山都得找天武朝廷的麻煩。九大仙山不管朝廷的事,朝廷的手也不能伸到九大仙山的身上。 此時的夏淵末倒真是皺起了眉頭。 “說來說去,與我何干?!笔拞柕勒f著這句話,就想往門外走去。陸斬李卜和蚤休也站起了身子。唐逝水看了一眼蕭問道,也站起了身子。 夏淵末聽著這句話,看著這些人,眉頭皺的更緊了。 “還有一事,還真與你有關(guān)?!卑胂恼f道。 “何事。”蕭問道看著他問道。 “我父皇聽聞你要進(jìn)通玄仙府,讓你幫他拿一樣?xùn)|西?!卑胂恼f道。 這算是正大光明的通敵了。納蘭蟬衣,吳瑾萱,唐冰心和獨孤含寒看蕭問道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什么東西?就當(dāng)是我送給我姐和珺莽的,新婚之禮。不過,此事以后我與魔君再無半點瓜葛?!笔拞柕勒f道。 眾人聽著笑問道這前半句話,不是滋味,可若是站在蕭問道的立場來看,這是對的。半夏是喜笑顏開,而半夏聽著后半段話,笑容戛然而止,眾人雖不是至于喜笑,可也算是寬慰了。 夏淵末聽到蕭問道說著殺魔君南燭,這幾個字都不僅看了蕭問道兩眼。 “找到莫邪的遺體,他身邊有一道紫金印,帶出來,這就是紫金印的樣子?!卑胂恼f著遞給蕭問道一副巴掌大的圖案。 蕭問道端詳了這幅圖案,紫金印上刻著一些符文,符文下還有晦暗色的圖騰。紫金印的上方矗立著一頭通體透明的“妖獸”。 為何說是妖獸,那紫金印上方的妖獸,是獸身妖首。 “不可?!毕臏Y末看著這圖案的樣子說道“不可將這方印給魔君?!?/br> 易慕白看著蕭問道說道:“孫兒,這方紫金印可不是兒戲,決不能將這方印交到魔君的手上?!?/br> 蕭問道笑道:“這都沒影的事,我拿什么給魔君,若真是孫兒有幸拿到了這方印,我就先呈給爺爺??珊?。” 易慕白聽到這句話,連說了幾“好”字。 “你敢?!卑胂睦涿伎粗拞柕?。 “蚤休兄,這八萬兩黃金送上門了?!笔拞柕揽粗樾菪Φ?。 蚤休雖是知道蕭問道不過是玩笑之意,也抽出了半截厲刀。 半夏一步不落的跟在蕭問道的身后。 此時,夜已然是深了。 夏淵末和易慕白的眼睛卻是亮著。 “父皇,我困了?!毕臒o憂說道。 “那就回家睡覺。”夏淵末笑道。 空蕩的青樓只余下易慕白和那盞燃著的豆火般的油燈。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自難忘。 易慕白不由得看向一個房間,一把大銅鎖鎖著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