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蠻劍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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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青樓前,蕭問道上了三炷香,磕了九個頭。 “想必父親也不曾怪過他?!笔捒涨鄾]多言,看著丹青樓的墓碑,轉(zhuǎn)身看著蕭問道說道:“你且告訴你父親,我歸隱山林,不必尋我?!?/br> 沒人知曉蕭空青從何而來,也沒人知曉她去往何處。 想必那是一方凈土,一方容得下心累之人的凈土。 人皇大殿,整個天武的將臣都做了階下囚,只是沒了鐐銬的階下囚。 “道兒。”魔君南燭沉吟一聲。 “君上?!笔拞柕赖褪谆氐?。 “想必你都不信我與你父親的感情,也罷?!蹦Ь烈髦?,拿著雪國的帝璽,放在蕭問道身前。 “良人大伯?!笔拞柕酪宦暣蠛?。 魔君南燭嘴角一揚,說道:“魔族何時退兵,你說了算。可獸國的皇甫妖生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你若是想與他爭個高低,大膽的去廝殺?!?/br> 他說完,背過身去。 “他,我來對付?!笔拞柕勒f完轉(zhuǎn)身即走。 魔君南燭看著人皇殿上的皇座,一掌拍為粉碎,大步流星的出了人皇宮。 尚京易主,不過寥寥幾日,魔君南燭便從天武人族退了兵。 多個民間傳說又在九州大地上,流傳了下來。 可沒幾人知道真相,而唯一目睹魔君南燭“退兵”的人,只有杵云院的吳瑾萱一人。 “你救了啟山一命,不論何時。若是你有所求,便來冰封城來尋我?!蹦Ь蠣T說著,便率領(lǐng)著數(shù)百萬的魔君,再次回到極北之地。 可戰(zhàn)火還未熄滅,而獸國大軍就在空城列陣以待。 尚京之危,剛結(jié)束。 皇甫妖生便兵分三路,朝天武三大仙山而去。 “蕭問道帶了多少人?!辟R蘭汗青問著一旁的偏將。 “三千人?!逼珜⒒氐?,一臉詫異。 “空城還有多少人?!辟R蘭汗青繼續(xù)問著。 “除了天武兵士,還有七百余人?!逼珜⒒氐馈?/br> 賀蘭汗青摩擦著劍柄,橫眉看著城外的魔族大軍,劍指蒼穹。 “殺?!?/br> 天武人族和獸國之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國家養(yǎng)士百五十年,自當(dāng)盡忠報國?!辟R蘭汗青一聲呼,騎著烈馬沖殺在前。 一個回合,便斬下領(lǐng)軍之人的首級。 血色濺面,兩軍廝殺在一起。一步戰(zhàn)三人,三人兩傷,賀蘭汗青淌著血汗,站在沙場之上。 “啊?!辟R蘭汗青一聲痛呼,又?jǐn)貧兹恕?/br> 他渾身血色,也不知斬殺了多少人。眼看著周身都是槍矛刀劍,他拼盡最后的一絲力氣,手中的長戟再刺殺一人,便折戟在地。 長戟一折,他抬著血目看著空城,用最后的力氣,閉上雙眼。 忽的,渾身一輕,再也沒了半絲的力氣。 他的耳邊響起了鳴金收兵的銅鑼聲,還有鼻息下的一縷香風(fēng)。 看不清那人的容顏,他知道那人美極了。 ··· ··· 起靈山,是天武西南的一座小山,山上有一家尋常的道院,名為筆仙觀。 觀中修為最高的老觀主也不過先天之境,還是“半桶水”的修為。 年近耄耋,才摸進了先天之境的門檻。他因此事,足足燒了上萬的香火,拜了十年的道祖。 眼看著修為不進,也就停了求神拜道的心思。 而今日,他又看到修為進境的機緣,那機緣近在咫尺。 “淬脈丹,借你道觀三日。”蕭問道看著老觀主說道。 老觀主看著蕭問道手心捏著的丹藥,說道:“我這小小的筆仙觀,也容不下三千之眾啊?!?/br> “你們觀內(nèi)的弟子,全部搬出筆仙觀?!笔拞柕赖恼f道。 這句話倒是讓老觀主犯了嘀咕,這一顆淬脈丹雖是貴重,可也買不下整座筆仙觀。 蕭問道嘴角一揚,將幻丘仙山的道符放在桌上,瞥了一眼老觀主。 那老觀主看了一眼幻丘仙山的道符,放入懷中,站起身子就走。 “哎,那牌子不是給你的?!笔拞柕酪宦暣蠛?。 老觀主回身淺笑著,神色頗為jian猾的說道:“三日之后,你若是不走,這東西就是我的了。” 他一手拿著淬脈丹,一手招呼著說道:“都給老子滾出來。” 筆仙觀的弟子,一路小跑站在觀外,蕭問道一瞅加上老觀主,也不過五人。 “師父,去哪兒?!币粋€弟子問著。 “修道成仙。”老觀主哼著小調(diào),晃晃悠悠的往起靈山下而去。 待老觀主和一眾徒子徒孫,走了干凈。 “黎塘?!笔拞柕篮傲艘宦暋?/br> 只見一個身形瘦小的人,站在蕭問道身旁,低眉順目的站著。 若是別人看他的樣子,以為是良善之輩,定會以后扇自己一個耳光,知道自己的眼光有多淺。 他乃天武軍中,出了名的兵痞,可手上也有活。 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下上百人,便是與魔族之戰(zhàn),也是不懼。 蕭問道剛領(lǐng)軍之時,皆是看他身形消瘦,心中口中都是不服。 可問道劍出鞘,削平了一個山頭,這一眾兵痞才算消停。 一劍威懾,又以丹藥醫(yī)治好了,這幫老兵的舊疾。 而這一眾人,才算對蕭問道心悅誠服,不敢造次。 “將軍。”黎塘低首一呼。 蕭問道說道:“獸國在吝危鎮(zhèn),有多少人?!?/br> 黎塘回道:“四萬六千一百七十一人?!?/br> 黎塘說著,看著蕭問道的神色,低首不語。 “獸國征戰(zhàn)出動了十萬之眾,這四萬多人不殺盡,皇甫妖生覺不知道什么是rou疼?!笔拞柕勒f著,蹙眉深思。 黎塘只能在心中倒吸一口涼氣,他雖然知道蕭問道乃是“仙山仙人”,他也知道與他一同而來的三千人,也絕非等閑。 可黎塘也不敢想過,全殺了這四萬六千之眾,而且還是獸族。 “將軍有計了?!崩杼列÷晢栔?。 “嗯?!笔拞柕榔降恼f著,便小聲與黎塘竊語幾句。 黎塘聽著蕭問道的言語,眉梢揚起,便往筆仙觀外而去。 三千之兵,分為六路而行。 幾支冷箭,憑空出現(xiàn)在獸國之軍的頭頂,引得獸族一陣sao動。 “麻雀雖小,也可填肚?!睘槭椎墨F軍將領(lǐng)說著。 一隊三千人的獸族,便去追殺這群“麻雀”了,過了一個時辰,還未有一人歸還。 那人心知不妙,一番探查之下,那三千人的獸族兵士,死在一處山坳之中,只是死法怪異。 身上沒有半點傷痕,只是瞳孔泛著烏黑色,便是刀劍都未出鞘。 “圈套。”那人沉吟一聲,便立即知曉,這分明是中了毒。 損兵折將不可怕,怕的是無應(yīng)對之法。 “不可貿(mào)然而動?!睘槭椎哪Ь龑㈩I(lǐng)說著,只見蒼穹之上一片雷云。 狂雷紫電下,便有幾人渾身焦黑,躺在地上。 “北十里,有一座大城?!币蝗苏f著,眼看著雷電狂卷,又是數(shù)十人沒了性命。 “開拔武城?!蹦侨诵岬揭唤z陰謀的氣息,仰天一望。 那人騰空而起,誰知又是幾道雷電砸在那人頭頂,無奈之下,寥寥退兵。 武城,在天武也是五大城之一,名列在空城之下。 如今戰(zhàn)火四起,武城也早已沒了人,獸族剛?cè)胛涑侵校自票闵⒈M。 蕭問道也深嘆一聲,他雖修得雷電之術(shù),可元府內(nèi)的元氣,也撐不住一個時辰的消耗。 吞下一?!办`沅丹”,便屏息大作修養(yǎng)了起來。 “將軍?!崩杼凛p聲一呼。 蕭問道便說道:“東西不是都在你們手中了么,該如何辦你們比我清楚。” 黎塘聽著蕭問道的言語,賊笑著便出了筆仙觀。 自從獸族在武城之中,一夜無事,為首的那人心中雖是忐忑,可看著天上的朗朗晴日,便按著皇甫妖生的命令,開拔郡煌城。 將三大仙山,以合圍之法將蕭問道及其門宗,一一誅殺。 這是皇甫妖生的想法,他懂隱忍,可也知道立威是要殺人的。 “將軍當(dāng)真是仙人,怎會算出風(fēng)向?!币粋€在黎塘身旁呱噪。 黎塘一腳踹在那人的屁股上,說道:“放毒。” 一團濃黑色的毒煙,由南往北而行,那獸族大軍的將領(lǐng)看著千丈之外的毒煙,便心知不妙。 退,又無路可退。 “穿林而過?!彼肋@是一步險棋。 屯兵不可入林,一炬成灰,兵家大忌。 “岳燿?!鲍F軍將領(lǐng)大呼一聲,劍指毒煙之處。 岳燿拱手領(lǐng)命,帶著三百人便朝著毒煙之處。誰知離那毒煙三百丈,便被那毒煙毒殺。 為首的獸族將領(lǐng)穿林而過,并未遭遇火攻,心中一定。 “將軍,前方還有毒煙。”一人大呼。 誰知那人剛稟告完,箭矢穿心而過,一剎間,箭如雨下。 身在六方地,亂箭殺人,而有的亂箭卻綁著毒煙袋,這一通亂殺,獸族死傷半數(shù)之多。 “獸族的煉體之道,著實強悍?!笔拞柕揽粗鞲Z到西邊的獸族。 穿云之箭,射到青云之上。 “將軍,就讓他們跑了?!崩杼羻栔?,眼中戾氣更盛。 “好,那些人我讓你一人追殺。”蕭問道說著,轉(zhuǎn)身說道:“獸族之人也將寶貝藏在身上,搜到的都是你們的?!?/br> 那一眾人聽到蕭問道的話,撒開腿便搜起了尸身。 黎塘看著早已竄逃的獸族,一頭扎在尸山中,扒衣脫褲身法利索。 “走,回空城。”蕭問道說著,提起一具獸族的尸身,繼續(xù)說道:“刀劍要染血,一人扛一個獸族尸體。” 眼看著搜刮的差不多,這一眾三千人,將刀劍插在獸族的尸體上,染得滿劍刀紅。 就在蕭問道一眾人,到了空城時,只見皇甫妖生端坐在空城的樓閣中,一旁站著李幼娘。 他知道李幼娘是禍根,可沒想到她為了“報仇”,竟然是通敵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