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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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李福這樣的老人精在,事情辦得格外順利。孫府尹雖未親自出來相見,但管家收下銀子信件后,又傳了話來,讓阮明姝回去靜候佳音。 同李福道謝別過后,阮明姝和綠綺俱松了口氣,緩步在北城街道上。 “林大人真是端方君子,儒雅英俊又心細(xì)?!本G綺歪頭道。 “是啊?!比蠲麈嗖挥少澩?/br> “我以前總覺得沒人能配得上小姐,現(xiàn)在覺得呢,如果是林大人這樣的,小姐真的可以考慮考慮呢!如果林大人再年輕十歲,還沒娶妻,那該多好啊......”綠綺不由感嘆。 阮明姝本想斥責(zé)她不要亂說話,可最終卻是輕輕一聲嘆息。 希望她真能遇到這么一個男人吧,頂天立地,可以托付終身。 第16章 原來陸君潛也不是無所不能…… “小姐,這附近有個花神廟,祈愿出了名的靈,咱們要不要給老爺求一個?”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香車軟轎,綠綺提議道。 “好。不過咱們得快些,這天看起來要下雨?!比蠲麈舱写艘狻?/br> 等兩人走到花神廟,買好許愿牌子,濛濛雨絲已經(jīng)飄落下來。 阮明姝提筆,寫下“平安歸來,一家團(tuán)圓”。待墨跡晾干,也顧不得雨,將牌子籠在衣袖里,便要去神樹下將牌子系上。 因?yàn)橄轮甑木壒?,樹下祈愿的人群早已散去,參天蔽日的千年桃木下一時只剩寥寥數(shù)人。 初冬時節(jié),花葉已凋,但神樹枝干如蓋,遍系紅絳彩帶,滿掛銀鈴木牌,錦繡遮目,毫無蕭瑟凄涼之意。 “小姐,您親自掛么?”綠綺從廟人處借來長桿,一邊旋著伸縮的旋鈕,一邊問。 方才急急忙忙的阮明姝,此刻卻出神站著,沒有回話。 “小姐?”綠綺好奇道,不由順著阮明姝的視線望去。 這一看,卻是驚得嘴巴都忘記合上了。 “......陸、陸將軍!” * 陸君潛手上也有一塊祈愿牌子。 雨幕漫天,神廟莊嚴(yán),他不低頭祈愿,卻仰著臉,一任冷雨飛落,打濕冷峻攝人的眉眼。 阮明姝望了望灰蒙蒙霧氣彌漫的天空。 原來陸君潛也不是無所不能,他也會有這般落寞的身影。他在想什么,又在為誰祈福...... “等他走了,我們再過去吧?!比蠲麈瓕G綺道。她們站在神樹旁的棚子下,正好可以避雨。 阮明姝再向陸君潛望去時,他身后已經(jīng)多了一位撐傘的女子。 佳人舉臂,那把天青色十二骨紙傘遮住了陸君潛上方淋漓的雨,也讓阮明姝看清了傘下人的模樣。 是盛意公主,正如阮明姝所猜想的那般。 “君潛?!壁w令柔的呼喚是低沉的,亦是輕柔的。 陸君潛緩緩睜開眸子,他沒有轉(zhuǎn)身,依舊背對著趙令柔,像沒聽見般。 “有消息了么,我也派人找了......”趙令柔將傘朝陸君潛那邊靠了靠,自個兒倒有半邊露在雨中。 陸君潛這才回過身,若有若無地朝棚子這兒掃了一眼。 阮明姝慌忙別過身,背對著二人。 “祈福的人太多,甚至不知這牌子是何時掛上的?!标懢凉撜Z氣淡淡的。 “至少確定她還活著,而且就在京城,我們很快就會找到她的?!壁w令柔語氣堅(jiān)定,極善安撫人心。 陸君潛看了看手上的牌子,正面寫著“吾兄昭成,極樂永生”,背面則是“吾妹幼薇,有生再會?!?/br> “但愿是她。”他喃喃道。 “對不起,如果我當(dāng)年勸住父皇,韓家也不會.....”趙令柔神色歉然。 “回去吧?!标懢凉摯驍嗨?dú)自走進(jìn)雨幕之中。 * 阮明蕙已無心再畫圖樣,數(shù)次煩躁擱筆,推窗張望,最后索性下樓,站在鋪?zhàn)娱T前等jiejie回來。 “一定能成,銀子送出去,爹爹不久就能放出來?!彼叩介T東面,心中想。 “阿姐怎么還不回來?是不是官大人嫌少不愿意收,那該怎么辦?”回到門西面,她又擔(dān)憂。 兩個念頭切換來切換去,如此百十次后,阮明姝終于回來了。 “阿姐!怎么樣,府尹大人收了么?”阮明蕙一顆心吊著,生怕jiejie懷里的銀票沒送出去。 阮明姝拍拍她的手,柔聲道:“收了。雖沒見我,但派人傳了話。說林大人的信,還有我寫的陳冤書,俱看過了,叫我回去耐心等消息?!?/br> “太好了太好了!”阮明蕙按著胸口,高興地直抹眼淚。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彼静恍欧?,此刻卻情不自禁念叨著。 阮明姝擁著meimei進(jìn)了鋪?zhàn)印?/br> “今天去尋店面沒,有沒有找到合適的?” 銀子已籌足送出,現(xiàn)下該開始憂心如何賺錢,才好將借款快些還清,把典當(dāng)?shù)奈锲汾H回來。 “去看了一圈,不是太小,就是太大,還不如上回同你說過的那個好。”阮明蕙回道。 “上回那個確實(shí)好,位置價錢都上佳??上е魅瞬恢v信用,收了訂金,轉(zhuǎn)手就租給別人了?!?/br> “阿姐,今天錢老娘來了?!比蠲鬓フV`靈的圓眼睛,卷翹的睫毛一撲一撲的,可愛極了。 阮明姝皺眉道:“她又來撒潑了?” “沒有,”阮明蕙搖頭,露出開心的笑容,“她讓我們不必急著搬出去,先把咱爹的事情辦妥當(dāng)了,再同她商量租金的事兒。她還說,先前講的一百八十兩,也未必不能再少些。” 阮明姝狐疑道:“她竟有這份好心?莫不是打什么鬼算盤?!?/br> “不,是真的。”阮明蕙連忙道,“我想,她確實(shí)貪財,但心眼并不壞。而且過幾日租期到了,她不趕我們走的話,總是我們占便宜?!?/br> 阮明姝覺得得meimei的話不無道理,加之心里惦念著父親的事兒,提不起精神細(xì)究,便道: “既是如此,咱先不急著搬,且看過幾日錢老娘是否如今日所言,并不來催。另外,新店面還是要留心挑選,不必立刻就訂下,只為防備著錢老娘出爾反爾,又或者后面議價,依舊談不攏。” 阮明蕙一一應(yīng)下:“嗯,這些都是小事,現(xiàn)在只求爹爹平安歸來,咱們一家人好好的?!?/br> 阮明姝慢慢坐下,讓緊繃酸痛的腰脊靠在松木椅背上。數(shù)日奔波勞神、夜不成寐,疲倦涌上四肢百骸,此刻才敢稍稍松下神經(jīng)。 “一定要好好的啊。”她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市,心中禱念。 * 此后又過了五六日,鋪?zhàn)幼馄谝训?,錢老娘果真如她所說般,沒有叫人過來趕阮家姐妹走,就任她們繼續(xù)開著鋪?zhàn)印?/br> 不過阮明蕙的心情并沒有絲毫輕松,事實(shí)是,全家上下都沒心思理會這事。因?yàn)槟莾A家蕩產(chǎn)、東拼西揍得來的八百兩,自送出后便沒了消息。 阮舉人依舊在牢里關(guān)著,既不允許探視,也不審問宣判。 喜悅變成了心焦,心焦化成了不安,不安積攢至此刻,已經(jīng)變?yōu)閼嵟?/br> 悶悶一聲響,震醒了胡思亂想的阮明蕙。 “這是......打雷了?”就在她驚疑之時,又是“轟—隆——”兩聲,既沉且悶。 她走到窗前,目光掃過長街上,一眼瞧見了路中間踽踽獨(dú)行的阮明姝。 四周人群步履匆匆,急著避隨時可能落下的冬雨。 阮明姝卻似毫無知覺,她走得極慢,也沒有看路,時不時撞到別人。被她撞著的人反倒停下,或作揖,或斂衽,向她賠罪。她也似不知道般,只一步一步,遲緩地朝前走。 阮明蕙身子一晃,撐著窗柩才穩(wěn)住。 父親的事兒,大約是不成了。 * “阿姐!阿姐!”阮明蕙跑出店門,拉住已經(jīng)走過鋪?zhàn)?,還茫茫然往前行的阮明姝。 “阿姐你怎么了!?”阮明姝心憂如焚,父親已經(jīng)安危難料,jiejie若再出什么事,她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她握著jiejie凍得如冷冰一般的手,心疼地捂著呵氣。 “啊,明蕙?!比蠲麈@才如夢方醒般,濕冷的寒風(fēng)出來,她立刻打了個寒顫。 “姐,你怎么了,鋪?zhàn)佣甲哌^了。綠綺呢?”阮明蕙猜到j(luò)iejie是因父親的事,才如此失魂落魄。 她不敢再提。只拉著對方的手,先將人領(lǐng)回鋪?zhàn)印?/br> 阮明姝穩(wěn)住心神,卻是怎樣也擠不出笑容來安慰meimei。其實(shí),她本就不愛笑,或許上天就是要讓她一生愁眉難展吧! “我先讓綠綺回家了?!彼M力用正常的語氣說,“爹爹的事,可能生了些變故,你別怕,我再想辦法,我再想辦法......” 她喃喃道,不知是在安慰meimei,還是在穩(wěn)住自己。 阮明蕙鼻子一酸,捂著臉,跑上樓去。 阮明姝卻是沒有看見,她又想到方才林大人對她說的話。 “你仔細(xì)想想,家中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她本想再求林大人幫幫忙,可誰知林大人家中也是遭逢變故,留在蜀地娘家養(yǎng)病的林夫人突然病故了。 林大人精神不振,很快便送客了,阮明姝只好失望而歸。 得罪什么人......阮明姝緩緩閉上眼睛,腦子亂的很,又疼又沉,根本無法靜心思忖。 她猛地睜開眼,是陸家么?那日她折了陸老太太和陸小姐的面,她們該生氣的。 不,她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不至于,無論是陸老太太還是陸小姐,但凡想回敬她,都不必如此費(fèi)周章。 那到底...... 我找明姝姑娘,她是你們東家吧?慈祥溫和的聲音響起。 阮明姝猛然回身,正對上陸老太太欣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