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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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狠狠扎進(jìn)對(duì)面之人的血rou中…… “老夫人?!比蠲麈犎坏?,愣了一下,才慌忙向她行禮。 陸老太太忙扶了她一下,叫她不要多禮。銀蘭在一旁安靜服侍著,身后還有兩個(gè)小丫頭,各提捧著紅錦盒。 “來得唐突,還望你別生氣,”陸老太太笑著說,又指揮丫鬟道:“你們把東西先放下,我和阮姑娘說幾句話?!?/br> 身后兩個(gè)丫鬟聞言便將錦盒拜訪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恭敬退到門外,在檐下侯著。 阮明姝想著老太太年紀(jì)大了,上下樓費(fèi)力,便沒請(qǐng)她去樓上坐坐。 這會(huì)子店里正沒什么人,素絹和她對(duì)了個(gè)眼神,便道:“小姐,我和青羅去臨街白老板那取訂好的銀線?!?/br> 阮明姝點(diǎn)頭道:“去吧?!?/br> 素絹便取了墻角的油紙傘,同青羅一道出去了。 阮明姝要扶陸老太太坐下,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嘆道:“明姝啊,老婆子今天是來同你賠不是的?!?/br> “???不不,老太太折煞小女了?!比蠲麈魂圀@慌,她是什么身份地位,哪里能叫陸老夫人給她賠不是? “誒,”陸老太太搖搖頭,“你不要害怕,老婆子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年紀(jì)大有些糊涂,富貴慣了,得了自以為是的毛病。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先前我是真的以為,世上女子,但凡未婚嫁的,都愿意嫁我那混賬孫子,即便做妾也會(huì)上趕著?!?/br> 阮明殊未想到老太太竟然如此坦率,一時(shí)不知說什么好。 “是我昏了頭,讓人笑話?!崩咸珖@道,“給你氣得夠嗆吧。” “沒有,那日我受了驚嚇,說了許多無禮冒犯之語,希望您別往心里去?!比蠲麈挥X得那日自己說得有什么不對(duì),可是現(xiàn)在老太太親自過來同她道歉,她又覺得不至于。 老太太一陣黯然:“鳶菲會(huì)做出這樣的事,我是萬萬沒想到。白白連累你。” 阮明姝安慰道:“老夫人您也是被蒙蔽了,好在陸將軍安然無恙。我只是些皮外傷,不要緊的?!?/br> 陸老夫人見她面色誠(chéng)懇,毫無遷怒之意,心中更添幾分欣賞。 自然,也就更覺遺憾。 “我這次來,是突然起意。還怕你還生我的氣,不愿相見。誰知你小小年紀(jì),竟有這樣的度量,老婆子我更慚愧了。你放心,我們陸家不做仗勢(shì)欺人、欺男霸女的事兒。你既已有心上人,便是淵哥兒沒福氣?!?/br> “我已有.......心上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阮明姝心中怪道。 老太太只當(dāng)她害羞,不好意思承認(rèn),慈祥貴氣的臉上一臉“我懂得的,你不必緊張”的笑意。 阮明殊更糊涂了。 “帶了點(diǎn)東西給你,權(quán)作賠罪?!崩咸钢鴥蓚€(gè)云紋錦盒道,“不是什么貴重東西,幾朵宮花,一盒補(bǔ)品?!?/br> 阮明姝剛欲開口,就被老太太止住了。 “知道值錢的東西你不會(huì)收,才挑了這些小玩意。你若還不要,就是不給老人家面子了?!崩咸f話間,也拿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阮明姝,卻叫人覺著親近慈愛,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感覺。 阮明姝心中一聲長(zhǎng)嘆,暗道:誰說值錢的東西我不收,我現(xiàn)在巴不得得些銀子,越多越好! “好了好了,快回去吧,別耽誤生意。”老太太對(duì)扶她上轎的阮明姝說道?!叭舻每?,隨時(shí)來府上坐坐,陪我說說話。別因老婆子辦的糊涂事生了芥蒂,昂?” “您言重了,慚愧的是小女?!比蠲麈嫘牡?。 老太太坐上轎子,轎夫起轎的功夫,又掀開簾子:“回去忙吧?!?/br> 阮明姝瞧著她慈愛的面容,心中一動(dòng):為何不試一試,求老太太幫忙呢! 只是雖生了念頭,話到嘴邊卻是怎么也說不出。 轎夫起了轎,老太太已笑著放下簾子。 阮明姝望著漸漸遠(yuǎn)去的轎子,懊惱地嘆了口氣。 * 灰暗暗的天,冬雨將下未下。紅菱和青羅還沒回來,阮明姝坐在滿掛衣裙的木架子下,暫且看著店。 鋪門敞開著,冷風(fēng)撞開絨布簾子,一陣陣吹進(jìn)。阮明姝揉著眉心,思索著早先林大人同她說的話:得罪了什么人...... 此事非陸府所為,早先只是推測(cè),如今老太太這番上門賠罪,則是篤定了。 那到底是誰呢? 想到父親不懂圓滑退讓的性子,阮明姝又是一陣頭痛。 爹爹是張厚宜叫去碼頭的,看來還是要從姓張的處入手。 雖知大抵又是一頓冷嘲熱諷加閉門羹,阮明姝還是決定再去程府走一遭。她得再見程瑾?jiǎng)t一面,一來問他是否知曉,二來請(qǐng)他再想想法子。 凝神思索間,并未注意殿中悄然走近的陌生身影。 “阮老板。”男人緩緩湊近,語氣狎昵,呼出的熱氣噴在阮明姝耳邊。 “啊——”阮明姝嚇得纖臂舉起,身體猛地往后仰,撞在木架上。 “大膽狂徒,滾出去!”她反應(yīng)過來,立刻怒目瞪著陌生男子,厲聲呵道。 “哈哈哈哈?!眮砣诵Φ脧埧?,甩開手上名貴的折扇,“美人帶刺兒,夠味!” 這聲音似乎在哪聽過..... 阮明姝秀眉擰緊,狠狠瞪著對(duì)方。 織金墨綠袍子,青緞粉底朝靴,金冠嵌玉,是個(gè)富貴公子。五官稱得上端正,只是目光渾濁,眼袋垂墜,有種酒色過度的萎靡感。 “阮小姐不會(huì)記不得在下吧?”見阮明姝沉默不語,男人傲慢道。似乎對(duì)自己的魅力頗有信心,認(rèn)為阮明姝定然記得他一般。 這張狂放蕩的模樣,阮明姝想起他是誰了。 一個(gè)月前,她爹阮舉人喝醉返家,路上與個(gè)紈绔起了沖突。那位要一千兩銀子買她做妾的紈绔,正是眼前之人,榮王府世子趙為銘。 頓時(shí),一切都有了答案。 衣袖下,阮明姝兩手不可抑止地抖著。她莫名想到了鳶菲,并且生出欽佩:她也想用根簪子,狠狠扎進(jìn)對(duì)面之人的血rou中。 “我想,我們并不認(rèn)識(shí),還望恕罪。”阮明姝扶著椅背,平靜道。 趙為銘盯著她,有些不相信的樣子。 阮明姝垂下眼,露出落寞又抱歉的神情:“小店只做女客生意,公子若是來做衣裳的,恐怕白走一遭了?!?/br> 折扇“啪”地收起,輕點(diǎn)在掌心,趙為銘遲疑道:“我們見過面的,阮小姐可能貴人多忘事,一時(shí)想不起來?!?/br> “???”阮明姝一副驚訝的樣子,忍著心中厭惡,定睛瞧了瞧對(duì)方的臉。思索一會(huì),歉然道:“實(shí)在是想不出來了,最近家中生了變故,我......” 她嘆了口氣,才繼續(xù)說:“請(qǐng)您不要怪罪。” “其實(shí),也不能說認(rèn)識(shí),只是因緣際會(huì)。一個(gè)月前,在清河坊門樓邊上,在下和令尊有些誤會(huì)?!壁w為顯然信了,斟酌著說道。 “?。 比蠲麈@呼一聲,“原來是您!” “對(duì),正是.....” 阮明姝沒給他說下去的機(jī)會(huì),搶白道:“民女那日沖撞了您,一直惶恐不安!我父親酒醒后,更是后悔不已,本想找機(jī)會(huì)向您賠罪??晌覀兤筋^百姓,見了王府大門腿便軟了。” 趙為銘完全被打亂了節(jié)奏,本想來個(gè)霸王硬上弓的,此刻心里竟然有些慚愧:原來阮家女兒對(duì)自己竟是如此敬怕的么?這一個(gè)月煞費(fèi)苦心地設(shè)局,是否多此一舉? “最近”,阮明姝抽噎了一下,“最近我爹爹又莫名遭難,此事便完全擱置下來,不是我們有意疏忽。” “不要緊,不要緊。”趙為銘連聲道。 阮明姝露出完美的假笑:“您果然同民女想的那樣寬宏大諒,等我爹爹出來,我們?cè)傧蚰r罪?!?/br> “這倒也不必?!壁w為銘假惺惺道。 阮明姝心中冷笑,嘴上卻說:“世子殿下,小女家中還有急事,現(xiàn)下就要回去了,請(qǐng)恕不能多陪?!?/br> 趙為銘哪能放她走呢。 他突然上前一步,阮明姝退無可退,只好朝一邊挪了挪,作出又驚又羞的樣子。 趙為銘咽了咽口水,赤.裸.裸的眼神兒如漿糊般黏在明姝身上。 他身份高貴,風(fēng)流瀟灑,本不屑強(qiáng)人所難,后宅那幾房千嬌百媚的小妾,都是主動(dòng)投懷送抱的。 可是眼前的女子太過誘人。自那日意外相遇,他每天都想著如何征服她,占有她,不管用什么手段。他擔(dān)心有人捷足先登,因而用了最卑鄙,卻也最有效的法子。 他就不信,這位孝女,能眼睜睜看著廢物老爹被大刑伺候。 “你父親的事,我聽說了,我可以幫你。”他慢悠悠道。 阮明姝苦笑一下,低聲道:“您有所不知,我四處奔走,好不容易尋著門路,送了銀子給府尹大人。我爹爹就是府尹大人抓的,他雖收了的銀子,但說事關(guān)重大,不能放人?!?/br> 趙為銘要被阮明姝這幅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迷昏了,無限憐愛涌上心頭。心中沒了防備,嘴上便把不?。骸斑@有何難,孫恩佑老娘是我父王的乳母,全仰仗我父王他才有今日。放你爹出來,不過我一句話的事?!?/br> 阮明姝握拳的手又緊了緊,繼續(xù)套話。 “您別安慰我了!”她嗔道,拋出個(gè)責(zé)怪又委屈的眼神。 趙為銘瞬間心馳神蕩,身子酥了半邊。 “孫大人說了,我爹包庇江修齊逃跑,而江家犯的是抄家滅族的大案,陸將軍親自審的。您和孫大人自然是位高權(quán)重,可萬一惹得陸大人不快......又有誰敢冒這個(gè)險(xiǎn)呢!” 趙為銘輕笑一聲,面有得意之色:“這是孫恩佑的說辭罷了,別信。你爹一個(gè)窮酸書生,又沒錢又沒權(quán),怎么幫江修齊逃跑?” “可我爹就是包庇了??!他在碼頭送江修齊時(shí)被抓了現(xiàn)行!”阮明姝捂著臉,嗚嗚哭起來。 趙為銘急了,想將人摟在懷里安慰一番,但阮明姝轉(zhuǎn)過身子擦淚,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你爹是送張厚宜,他哪知道船艙里有誰?” “那包庇罪犯的是鄭厚宜了?他是故意陷害我爹的?”阮明姝擦著眼角問道。 趙為銘目光躲閃,點(diǎn)頭道:“沒錯(cuò)?!?/br> 阮明姝這下子全明白了: 趙為銘指使或是脅迫張厚宜,讓他騙爹爹第二天去運(yùn)河碼頭送別,而張厚宜的船上藏著江修齊。 京兆府的差役掐準(zhǔn)時(shí)機(jī),在爹爹到后、船未開前,將人全部捉了。 孫恩佑早就同趙為銘串通好,人抓了以后,既不審理,也不允許探視,為的就是讓她束手無策,乖乖就范。 趁阮明姝不備,趙為銘忽然上前一步,死死抓住她的兩臂。 “你放開!”阮明姝驚叫道,眼神中的厭惡已經(jīng)無法遮掩。 “自打第一眼見,我的魂便被你勾去了。乖乖從了我,你父親立刻毫發(fā)無損地放出來。”美人在前,趙為銘已經(jīng)沒了耐性,心急著想一親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