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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唯獨不像溫朗隨性、灑脫不羈的艷樓主人,一介風流佳公子。 鬼王慢慢沉了眸。 烈風君道羅淮欺耍了六人一路,但于生性沉穩(wěn)冷靜的鬼王看來,卻并非如此。 初見羅公子之時,雖有感他也被壓制了大半魔息,但仍覺此魔實力深不可測……且被壓制魔息之法隱與眾人不同。鬼王想道。 待到血魔殿中察覺異樣回頭來,親眼看見羅淮一息間變成魔主,周身魔息爆發(fā),一掌向眾人揮來,她立時明了了自己所覺羅淮體內魔息雖也被壓制,但隱與眾人不同的因由是什么。 因其乃自我壓制,并非像他們一樣是被魔皇戒這樣的法器之外力強形壓制。 如果當真是魔主裝作羅公子欺耍了眾人一路,壓制自己的魔息可能是有意為之,但—— 鬼王目色微凜,又想起了他們六人被五魔將追捕之初逃入羅淮屋中暗閣里所見到的那兩個傳送陣。 當時羅公子應下無淵殿下所求,帶他們從右側的傳送陣去到了地陵。 自己注意到左側的傳送陣中有魔息流過的波動,應當是剛剛使用過……此下想來,應知那時便是魔主剛剛通過它回到了羅淮所宿屋中,從突然現身出來揮出魔刃重傷羅歙的魔主變回了群芳爭艷樓的樓主。 但羅淮當時之言,是左側的傳送陣一直在此,不知通往何處,也不曾使用過。 若然是魔主裝成的羅淮有意壓制自己實力,那本身的敏銳應不曾稍減,當能注意到本王已察覺到傳送陣中流動的魔息……如此他隨意尋個因由道左陣更為危險,我便也不會懷疑。 但羅公子卻是言辭真摯地與我等道不曾使用過……神情無半絲異樣,語聲也未聽出有假。 鬼王斂目。如此一來,便不得不猜測……或許他言辭本就無假。 恐怕在他的意識中,左側那方傳送陣便是“不曾使用過”。 因為使用它的人并非羅公子,而是魔主。 再看血池正中的那方露臺,鬼王便更加篤定了。 只因無淵殿下和孤塵仙君本應是留于地陵中引開魔將,但此下他二人卻在此萬魔冢中與自己一行四人聚首。 無淵殿下和孤塵仙君入到地陵深處,身處之地就是萬魔冢。這恐怕不是巧合。 鬼王想到:恐怕羅公子暗閣里右側那方傳送陣原本所指,非像羅淮所說是魔城地下古陵,實則連接的,就是放置血魔戒所在的萬魔冢。但這是魔主所知,非是羅淮所知。 因為魔皇戒被妖刀萬劫釘在此處,故魔主必不可能讓外人來此。 但羅公子卻領著我等逃來了此地……此間因由,只可能是羅淮不知。 他不知右側傳送陣實是通往魔皇戒所在的萬魔冢,只以為接連著地下陵城。 也不知左側傳送陣與魔主相關,一直被魔主所使用,只道自己從未使用過。 所以……他也不知自己就是魔主。 且此前群芳爭艷樓外襲向羅歙的魔刃;血魔殿中直取其頸脈的殺招;再到方才毫不留情地向羅歙劈落的妖刀……無一不能看出魔主欲殺羅歙少君的殺意之強。 但羅公子卻相助、相語,甚至為其療傷。 一者追殺不迭;一者指引相助。如此背道而馳的行徑,怎可能是一人所為? 鬼王目中輕震,心中已明:恐怕不但羅淮不知魔主,魔主也不知羅淮。 所以才能默許身體中的另一個意識所作所為處處與自己作對。 互不相知。 此二者一千年來,極有可能根本互不相知。 所以因何會如此? 心中疑問一閃而過,鬼王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執(zhí)刀暴冽、長發(fā)肆舞的血目魔頭,眉間深擰。 這時墓室之中,同樣被魔主魔息所傷受傷不輕的四魔將看見其主因那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一個傻子處處受一妖一魔牽制,心中郁憤之情無可抑制地越來越強。 那一妖一魔分明都已重傷在身,只要主人稍用全力,不去保護那莫明其妙的傻子,瞬息之間便可取他們的性命! 然魔主始終留有一半余力,妖刀亦卸去大半妖力,似乎生怕誤傷那臟兮兮的傻子。 而四魔將未得召喚,只得強忍著跪在地上觀戰(zhàn),心中越發(fā)凜冽焦躁,卻不敢起身。 霍然炙焰一耀,火鷲之妖一記長(g)槍直刺向魔主頸后,四魔將但見長發(fā)狂舞的赤目之魔仍舊不管不顧、只揮刀去擋那墟天魔境之魔擊向傻子的魔刃。 紫發(fā)紅眸的女魔雙手驟然握緊,再難強忍,凌然躍起數枚魔針直射向那提槍便刺的鷲妖。 隨后暗暗一咬牙,看向那臟污傻子的目光亦是一寒,下時艷麗妖媚的女魔另一只手中數十枚魔針再度射出! 對準的,就是那個礙眼至極的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 傻子:誰都要殺我。 第94章 古調 發(fā)舞神狂。 赤目魔頭為那個渾身臟污不堪的傻子擋下羅歙的魔刃后,毒魔朝傻子射出的毒針已飛到傻子面前。 所對的方向既是傻子也是魔界少君。 羅歙眼角余光瞥見,凜目,毫不猶豫地將面前傻子往前猛一推,去擋魔針。 毫厘之距,魔針眼見刺入傻子額頭……魔主剎時錚目,一把伸手過來毫不猶豫地抓住了所有魔針,而后瞬間逼出掌心,連著滴落的毒血一起暴怒地擲向了毒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