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烷明湖的花燈會(下)
過了大約半柱香時間,就見好多的文人學子們擠身到亭前把自己想好的詩句呤了出來,聲音有高亢的,有斯斯文文的,但所做之詩,大多都平平庸庸。 “裴長明,你怎么不去?” “王妃的對聯(lián)我已經對出來了,又何必去湊這熱鬧?!?/br> 成若蘭無語,他這算不算是持才而傲呢?還是真有這么好心,把機會讓給別人發(fā)揮。 “蘭兒,不想作一首嗎?”這時文兲睿的聲音如天籟般的響起。 “這女子不是無才便是德嗎?我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也的女子也,怎么能出風頭?!比籼m咯咯一笑,不是她不想呤,而是肚子里沒墨,都是抄來的,那有什么意思。 “能呤的出,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蘭兒可從來不是一般女子?!彼^續(xù)揚眉說道。 若蘭汗顏,沒想到這么久了,他還記得,那也是她剽竊的,那好意思在這些學子面前買弄,特別是裴長明面前,臉微微一紅,把頭轉了過去了,不語。 “哦,后面是什么?”這會裴長明到是來興趣了,連忙問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蘭兒,我可有記錯?”文兲睿淡然的呤出那日她在洞房時說出的句子。 “好詞,可有下文?”裴長明眼睛一亮,連連追問。 駭?shù)某扇籼m心跳緊了三分,這叫什么,無心插柳,柳成陰,這文兲睿的記性怎么這么好,心里暗思,你忘了不是更好,提出來做嘛。 “王爺記性真好,是有下文,不過這會我想不起來了?!彼仡^妖嬈一笑,百媚眾生,心里只希望,他們別再追問,這抄襲也就一次兩次,抄多了,被人揭穿實在是尷尬。 “怎么會想不起來呢?”裴長明眼神暗了暗。 若蘭趕緊抓過面前的茶杯,喝起茶來,打定主意,不管他們怎么問,她都不說,打死也不說。 “蘭兒是不愿說,還是真的想不起來?”文兲睿瞇了瞇眼,緊盯著她,雷達似的眼神像要將她看穿般恐怖。 “是想不起來好吧?!彼龕汉莺莸牡闪怂谎?,嬌嗔道。 文兲睿怔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像到小女人一樣的嬌嗔,平時成若蘭總是一幅天踏下來都與她無關的樣子,難得,難得。 “可惜,可惜,王妃有時冰雪聰明,怎么有時又這么糊涂呢?”裴長明手輕輕的擊在扇骨上,很可惜的搖頭。 若蘭不語,撇了嘴望向長亭。 突然一群一陣的sao動,只見燈火輝煌的岸邊,騰空躍起十幾個蒙面黑衣人,而飛來的方向,正是她們所坐的花船,若蘭臉白了白,暗付,這光明正大之下,也有刺客來刺殺,有沒有搞錯? 文兲睿一把抱起她,退到花船的尾后,裴長明站了起來面向刺客,樓下的侍衛(wèi)全都刷刷的拔出佩刀,黑衣人如蜻蜓點水,飛到花船,乒乒乓乓的跟侍衛(wèi)交起手來。 蜻蜓點水耶,成若蘭看的目瞪口呆,雖然她知道這個時代興練武功,但第一次見到打斗的場面,還是讓她無法不震撼。 “好漂亮的輕功?!闭UQ?,依在文兲睿的懷里,羨慕的拽著他的衣襟說道。 被拽的文兲睿,俊臉微微一諤,低下頭看她:“你不怕?” “這種光明正大的刺殺,有什么好怕,怕就怕那種趁你睡著,沒有防備的刺殺。”她不屑的斥鼻,有他在,有什么好怕呢,這些人估計也只是來嚇唬人的。 轉念又是一思,什么時候她這么相信文兲睿了?心里又是一驚,這果然是跟他相處越久,自己的心就越來越沉淀,這樣下去,她有一天會不會哭著離開呢? 果然才交手不到幾分鐘,其中的一個黑衣人打了個響指,全都又往岸邊退,人群被這突發(fā)事情,驚嚇到,紛紛逃竄,倒是給他們讓出一條不大不小的路出來。 見他們要跑,文兲睿和裴長明仿佛跟沒事的人一樣,尤其是裴長明居然拍著扇骨,似笑非笑的轉身回來。 “怎么不追?”她環(huán)顧一下四周驚慌失措的人群,還有站在遠處花船上的女子們,臉上抽了一下,這下她們成了所有人的焦點了。 “回去吧。”今日已經無興致再看了,文兲睿擁著她皺眉。 裴長明一個響指,身后的侍衛(wèi),動作十分利索的把花船劃到岸邊,岸上已停著一輛馬車,成若蘭輕嘆,今日本想來見識下古代文人的賽詩大會,卻不想,被來無影去無蹤的刺客攪了興。 回了王府,果果他們還沒有回來,她不竟有些擔心,剛欲張口問文兲睿,他就好像知她心事般的說道。 “他們不會有事的,你先回翠竹院?!?/br> 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不知為何,他的一句話,就像一顆定心丸,讓若蘭安心。 一道玄黑的影子,突如其來的出現(xiàn)在裴長明身邊,悄無聲息的遞上一張紙條,便又隱入夜色。裴長明低頭看了眼紙條,嘴角諷刺的一笑。 “睿,是沈后的人?!?/br> “她又發(fā)瘋了嗎?”文兲睿聞言眉峰一緊。 “是一個警告?!?/br> “警告?!彼淅湟缓?,想到前些日子在朝堂,沈后授意他將季容容封為正妃。 “睿,你愛上她了?”裴長明促狹的淡笑,視線尾隨著他望向成若蘭離開的方向,似乎從來沒見過他曾為了那個女子,如此上心,這些年來他們一小心翼翼的謀策著將來,一步走錯,就會攪亂整個大局。 文兲睿不語,深邃的目光緊了緊,也許一開始成若蘭在他眼里只是一步棋,一件衣服,也許是從洞房那一夜,她的輕呤高處不勝寒,撩撥了他心底的那一根弦,便將她的花容月貌記在了心底。 每次看到她,都會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她的身上,總散發(fā)著一種淡然飄逸,捉摸不透,他想知道那幅從容淡定下的人究竟是那般,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著她。 “江山,美人,那一代的君王不想得之?!彼资樟耸?,金玉相擊的聲音傳開,白袍一抖,向聽雨小筑走去。 裴長明垂了下眸子,淡笑不語,成若蘭雖不是天資國色,傾城傾國,但身上總有一種獨特的妖嬈,成熟和清純的結合,讓人欲罷不能,就連他,每每在聽到她的舉動時,都會有一絲好奇和探索,又何況文兲睿。 “上次你給我的那張圖紙,已經找人做出來了,穿透力,確實很有威力?!迸衢L明跟在身后說道。 “明日去軍機營。” “那張圖紙真是成若蘭所畫?” “嗯?!?/br> “千古絕對,火柴,機括,睿,她很奇怪?!?/br> “嗯?!?/br> “她曾在平江縣也同樣呤出一首半文詩,跟剛才那首,同樣驚人?!?/br> “你想說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奇怪,她的變化,實在讓人很吃驚?!?/br> “過幾日你去試探下。”文兲睿皺眉,停在聽雨小筑的二樓窗邊,望著翠竹院,也不知想什么。 “也好,那我先回去了?!笨戳丝此暮蟊?,裴長明勾了勾嘴角,退出聽雨小筑。 直到裴長明的腳步行遠后,文兲睿才轉回身,走到書桌旁邊,拿起壓在文書下的圖紙怔怔的看了起來,如果說這樣的武器被南荊王朝的探子拿走,將來對持戰(zhàn)場,他又有幾分勝算。 而成若蘭為何會知道這些,他肯定,這些不是她能想的出來的,她的背后還有高人,難道說是他?文兲睿眼瞇了瞇,眼神越來越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