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電競王者:池神,別碰我buff、致命糾纏:總統(tǒng)大人,請愛我、負(fù)手山河共君歡、孤城浮歡、軍婚100分:重生甜妻狠撩人、女主快滾(修真)、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重回七十年代、我真的不是富二代、悲歌迷藏
此刻如果有人能夠以神識潛入他的膻中xue與百會xue中探查,便會發(fā)現(xiàn)兩處的金丹都在xue竅開始瘋狂的旋轉(zhuǎn),隨之便會不斷生出一絲絲法力流入他幾近干涸的經(jīng)脈中。而凌展周身的三萬六千個毛孔也全部大張,雖然這片被烏云籠罩的天地似乎被神秘的力量與外界隔開,靈氣無法進入其中,但是下方的地面尚有一些花草樹木,這些植物雖然算不得什么靈草仙木,但是在這靈氣充裕的山脈中,也是沾染了靈氣而生的。 此刻,在他渾身毛孔大開的無窮吸力下,這些花草樹木開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下去,而其枝干、莖葉、花朵之中蘊含的靈氣則被通通擠出,匯聚到凌展的身體之中。 至于凌展受損的神識,則被他下意識的全部灌注到兩處金丹的虛影之中,只是他卻并不將虛影放出體外,而是將其努力壓縮在金丹之中,全力從丹壁上吸納金丹之力修補神識的損傷。 這一切都是他靈光一閃下悟出的法門,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些想法是緣何而生,更不能確定這些方法是否正確,但是他就是下意識的這樣去做了,并且也真的受到了奇佳的效果。 不多時,凌展略略恢復(fù)了部分法力之后,開始嘗試著將那些殘存在身體中的白色天雷向一處壓縮。 那白色天雷的力量仍是甚為強大,他不得不一邊努力催生新的法力,一邊試圖探查這種白色天雷的弱點。在他想來,無論什么樣的力量,只要這力量不是這整個天地,便總應(yīng)該有其弱點所在,否則這天雷早就在那一擊之下將自己殺掉了。 與那白色天雷抗衡了許久之后,凌展發(fā)現(xiàn)原來這種白色的天雷卻是一種陽性之雷,其中包含著無窮的純陽之意,他思索了一下,想將之分散壓縮到身體的太陰肺經(jīng)、厥陰心包經(jīng)、少陰心經(jīng)、太陰脾經(jīng)、厥陰肝經(jīng)、少陰腎經(jīng)這十二正經(jīng)的六大陰經(jīng),以及陰維脈、陰蹺脈這奇經(jīng)八脈中兩大陰脈之中,借這些陰脈天生之力來壓制這天雷。 但是當(dāng)他全力將那白色天雷分作八份壓縮之后,卻忽然生出些猶豫之意,在思索了半晌之后最終決定將這些雷力分散到另外的八處陽脈之中。 實則他這個做法也只是賭上一賭,究竟會產(chǎn)生什么樣的效果他也不甚明了,很可能便會因為一個錯誤的決定而就此毀掉自己身上的各大經(jīng)脈,從此變成一個廢人。 幸好,他這一賭竟然賭對了!那些白色天雷被分散到八大陽脈之中后,又與他體內(nèi)的法力彼此爭斗了一段時間,最后居然意外開始與凌展的法力相互融合起來! 只是這個融合的過程甚為緩慢,伴隨的還有互相之間不斷的爭斗,不過凌展的法力中融合了部分的天雷之力后,漸漸的力量變得強大起來,開始在爭斗中占據(jù)上風(fēng),將那些尚未被融合的白色天雷“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被融合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 凌展一邊恢復(fù)實力、融合天雷、修復(fù)神識,另一邊也并沒有忘記觀察上方烏云的動向。 那團烏云在放出白色天雷之后,似乎再次靜了下來,仍是如同一團濃墨一般掛在天際,雖然此時是夜晚,但是除開被烏云籠罩的這片地方,四面的天空中仍是被月亮和星辰照射出一片淡淡的光亮,并不似烏云之下這般漆黑。 下方的徐若婷緊張的盯著凌展看了許久,直到看他居然能穩(wěn)定的在空中懸浮甚久,仿佛真的不像有什么事情之后,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大約一個時辰之后,已然快要到了天亮的時候了,徐若婷心中不禁在想,即便這烏云仍是不曾散去,但是天亮之后總會有人發(fā)現(xiàn)此地的異常了吧。但是她心中也有些摸不準(zhǔn),這烏云前一日的白天便在天空中懸了數(shù)個時辰,可是卻不曾有任何一位長老、首座或是甚至一名弟子到此查看。 而且現(xiàn)在這片小天地中的靈氣被凌展吸納一空,居然得不到附近天地靈氣的補充,這天劍山下面又藏著靈脈,按道理說即便空氣中的靈氣全都消失了,但是地面也總會生出新的靈氣來才對。 況且還有一個問題,這片烏云以及其中放出的天雷到底是什么來歷?如果是某位大*法力的修士施展的法術(shù),那么那些天雷在被凌展擊散之后又為什么會化作靈氣補足到他的身體之中?而且根據(jù)凌展的說法,這些靈氣會直接補充到他齦交xue的金丹之中,助他進行結(jié)丹。難道說這真是是凌展獨特功法所引來的天劫? 可是除了天魔劫之外,徐若婷其實幾乎沒有聽說過其他類型的劫難,如果硬要說有的話,便是凡俗中一些只修心靈澄澈的佛家弟子口中所謂的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蘊盛這八種劫難了,實則其中也多有與修道一途想通之處,但這些只是心靈上的劫難,與法力修為沒有半點關(guān)系,更不可能是這古怪的天雷。 就在二人心中各自估算著天將放亮的時候,那空中的烏云忽然再次滾動起來,只是這一次卻看不到任何的光團生出。 因這烏云與天雷是沖著凌展來的,此刻雖看不見新的天雷在孕育,但是凌展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他不禁催動法力想要盡快的將那白色天雷全部融合,但是似乎那些殘存在他體內(nèi)的天雷此時也受到了感應(yīng),開始猛烈的反擊起來,一時竟讓他有些壓制不?。?/br> 凌展一邊全力壓制白色天雷,一邊將正在修復(fù)中的神識收回識海之中,雖然如果將他此刻的神識比作一張布的話,這張布看起來便是千瘡百孔一般,但是他急切間也顧不得許多了。 徐若婷雖然不像他那般心生感應(yīng),但是她眼中看見了烏云的異常,更是察覺出了凌展此時的緊張之情,關(guān)心之下將一對白玉綴金環(huán)抖手拋上空中,將其便化得足有一丈大小,上下分開套在凌展身周,權(quán)作防護之意。至于她自己,想來天雷的目標(biāo)并不是她,多半不會有什么意外。 凌展受了她的白玉綴金環(huán)保護,心知此時不是自己逞強的時候,便低頭向她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也不說話,隨后就再次抬頭看向空中的烏云。 那烏云不知滾動了多久,似乎一直在醞釀著什么,卻并不釋放出來。但是它帶給凌展精神上的壓迫卻是越來越重,讓他覺得似乎再這樣持續(xù)下去,或許不必什么天雷來轟擊,自己便要因為頂受不住壓力而就此昏厥過去。 此刻的他雖然努力維持著讓身體浮在空中,而且法力中又融合了大部分的白色天雷,但實則勉力堅持了這么久,他精神上的疲憊之意已經(jīng)越積越深,幾乎到了強弩之末的地步。凌展努力提聚精神觀察那烏云以及自身四周的情況,但是他只覺得渾身有無窮的疲勞困乏涌上來,只要給他一片草席,便能就此安然睡去。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原來卻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即將到來,在破曉的前一刻,天地之間會有一個極暗的瞬間,只有度過了這個瞬間,便會自天邊放出無窮光明來。 可是就在那極暗的一刻,凌展心中忽然生出極大的危機感,他運足目力向那片烏云看去,卻什么都看不到,因為周圍的天地實在是太暗太暗了,而那烏云似乎與周圍的黑暗完全融為一體,沒有半絲光亮透出。 在這一刻即將過去的瞬間,凌展忽然感覺到自四面八方襲來一種恐怖的力量!他弄不清這是什么力量,只好將體內(nèi)的法力全部散布于皮膚表面,同時他又將殘破的神識灌注到兩道虛影中,讓這兩道虛影虛化著與自身重合在一起。 在天地即將放出光明的前一瞬,凌展忽然感覺到自全身三萬六千個毛孔中涌上一股酸麻之意,一種神秘的力量居然攻破了白玉綴金環(huán)、兩道虛影以及他此刻全部法力的防護,自每一個毛孔中攻入了他的身體內(nèi)部! 凌展的身體從空中飛墜而下,他的腦海中此刻只有一個念頭:第九道,黑色天雷! 第七十章 斗天雷【二更!】 原來,第九道天雷居然是黑色天雷,難怪烏云中孕育此雷之時竟然沒有白點光芒放出,而且天雷下?lián)糁畷r又恰逢天地間極暗的一刻,更是無從捕捉其動向。 一瞬之后,天邊現(xiàn)出一線晨光,隨后太陽躍出地平線,將光芒播撒在大地上。 此刻,凌展的身體自空中墜下,已然被徐若婷自中途以法力托住,緩緩落到地面。隨后,徐若婷抬頭望了望天空,不知是因為被陽光照耀住,還是因為九道天雷耗盡了全部的力量,那團烏云終于在這一刻悄然散去,抹去了全部存在的痕跡。這片被與外界隔離開的天地也終于再次與外界想通,天地靈氣自四面八方涌入此地,地面也開始有一絲絲靈氣逸散而出。 見此情景,徐若婷緊皺的眉頭略略舒展,但是低頭看著昏迷的凌展,她的眉峰又再次蹙成了一團。她伸出一只手,向凌展的胸口探去,試圖感知一下他的身體狀況,但是就在她的指尖剛剛觸碰凌展胸前的衣服時候,忽然有一股電流自她指尖傳了上來,沿著她體內(nèi)的經(jīng)脈橫沖直撞而上。 徐若婷受此電擊,不禁將手臂一收,運起法力驅(qū)除這股異感。好在那雷電之力只有一絲侵入到她身體之中,不過數(shù)息功夫便被驅(qū)除干凈。 可是她此刻的擔(dān)憂之情又重了幾分,看來此刻凌展全身上下都布滿了這種天雷之力,她方才以手指接觸到的不過是他衣物的表面,便有這樣霸道的力量透了出來,想來侵入凌展身體內(nèi)部的天雷將更為可怕。 她憂心忡忡地將凌展的身體以法力攝在空中,將他送入洞府中安放好,然后思索了一陣,起身出了石洞,向天劍峰峰前而去。 凌展此刻并未完全失去意識,處于一種類似于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他的腦海中不時的閃過一個個片段,一段段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在他眼前再次展現(xiàn),有自己的百世,有周賢的百世,還有呂閣的九十七世,這些片段混亂無序的出現(xiàn),有時上一個場景還是自己的一段夢境,隨后就變成了周賢的某一世,然后場景又跳回自己那段沒有結(jié)束的夢境,或者又變作了呂閣的一段。 他一邊看著這些雜亂無章的夢境在腦海中播放著,一邊還能隱約感覺到外界的變化,他隱約知道那烏云似乎終于散去,這第九道雷劫看來便是終結(jié)了,但是此刻那最后一道黑色天雷的力量卻在他的身體中任意肆虐。他仿佛聽見自己的肌rou、骨骼、臟腑傳出一陣陣崩壞的聲音,那聲音極為細(xì)微,只怕外人站在他身前也不會聽到,但是他自己卻是真真切切的聽到了這些畢剝之聲,如同干燥的木頭在火中燃燒的聲音。 他想要活動身體,卻連抬起一個小指的力量都用不出來,他的雙眼是微微睜開的,但是眼前出現(xiàn)的只有那些混亂的夢境,看不清周圍的一切,他耳中聽到的是一片嘈雜的嗡嗡聲,似乎有上千人在他耳邊同時說話一般,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聞不出空氣的味道,身體也一片麻木,似乎這具軀體已經(jīng)不屬于他了。 但他的神識還好好地存在著,雖然有些殘破,可這只是那白色天雷帶來的損傷,似乎后面這道黑色天雷并不會傷害到他的神識。凌展努力將神識探入到身體的每一條經(jīng)脈中查看,竟然意外的發(fā)現(xiàn),那些侵入他體內(nèi)的黑色天雷,與尚未被他融合的白色天雷,以及他自身的法力正在互相爭斗著,每一方都仿佛都要占據(jù)這具軀體一般。 這三股力量中,黑色天雷最為完好,力量也最為強大,凌展自身的法力則次之,最弱的便是那未被融合的白色天雷,三股力量都似有各自的靈性,在一條一條經(jīng)脈中游走爭斗。斗了一陣,凌展自身的法力與那白色天雷被黑色天雷打得紛紛敗退,但它們似都不想就此認(rèn)輸,居然彼此之間不再爭斗,轉(zhuǎn)而同力對抗起黑色天雷。 雖然二者合力一處,奈何黑色天雷的力量太過強大,比之二者合力還要勝過三分,仍是在爭斗中占據(jù)了優(yōu)勢,步步緊逼。 最后,凌展的法力以及那白色天雷都被逼入了八大陽脈之中,其余的經(jīng)脈里再也沒有它們存身的空間。 但是似乎受到了八大陽脈天生屬性的支持,這兩種力量開始頑抗起來,一時間竟將黑色天雷逼在了外面不得而入。 凌展觀察了許久,發(fā)現(xiàn)原來這黑色天雷與那白色天雷恰恰相反,內(nèi)種蘊含著無窮的純陰之氣,看來這兩種天雷一屬極陽,一屬極陰,正是天地間本源力量的兩種極端形式。而這八大陽脈中天生便具有陽和之氣,對那白色天雷以及他自身融合過天雷的法力有滋養(yǎng)之效,反而黑色天雷有些克制之能,因此三方才在此處僵持下來。 只是這僵持的局面持續(xù)了不久,原本合力一處的白色天雷與凌展自身的法力又爭斗起來,給了黑色天雷一線機會,八大陽脈中再次變成了三方混戰(zhàn)之地。 凌展發(fā)現(xiàn)了這種情況,心中不禁萬分焦急,但是他此刻沒有任何辦法,因為即便是他自身的法力,此刻似乎也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只是自顧自的與兩個對手混戰(zhàn)。 不知過了多久,爭斗漸漸變得緩慢下來,因凌展膻中與百會的兩顆金丹仍在自主的不斷旋轉(zhuǎn)以生出新的法力,所以他的法力漸漸變得雄厚起來,力量在漸漸接近黑色天雷。而兩種天雷因為得不到外界的補充,力量都有所削弱,慢慢的也變得沒有那般霸道凌厲。 不過暫時這片戰(zhàn)場還是受到黑色天雷的控制,另外兩股力量仍是敵它不過。但那白色天雷似乎漸漸妥協(xié)了,竟然開始放棄與凌展的法力相互爭斗,而是自愿的受到其融合。 凌展的法力得了這個機會,一邊抵抗黑色天雷的進攻,一邊飛速的吸收融合白色天雷。 又是一段漫長的時間過去,那白色天雷終于被凌展的法力吸收得一干二凈,局面變成了兩方對峙。 黑色天雷此時的力量也僅比凌展的法力高出一線,它仿佛是發(fā)覺自身難以取勝,居然不再在八大陽脈中停留,轉(zhuǎn)而退縮到了八大陰脈之中,擺出一副固守的姿態(tài)來。 凌展此刻心中一奇,這黑色天雷不但有自主意識,而且似乎還有些智慧的樣子,居然知道憑借他身體陰脈中同屬性的天生優(yōu)勢來試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但是顯然這黑色天雷錯估了一點,即便是八大陰脈,也是凌展自身的經(jīng)脈,不會主動與他自己的法力抗衡的,因此當(dāng)那些融合了白色天雷的法力向此攻來的時候,黑色天雷反而失去了方才的一線優(yōu)勢,漸漸被壓制得有些難以抵擋。 此消彼長之下,那黑色天雷漸漸的變?yōu)榱巳鮿?,有一部分開始被凌展法力融合起來。只是這個過程比之先前融合白色天雷要緩慢得多。 那黑色天雷見勢不妙,忽然將原本凝聚成團的力量分散為一條條細(xì)小的雷絲,向四面八方逸散開來,凌展的法力竟然一時間無法將其圍攏在一處。 原來,那白色天雷的力量是凝成一股沖入他體內(nèi)的,即便被打散了也是分成一條條明顯的雷力。但那黑色天雷自侵入凌展體內(nèi)的時候,就是從他三萬六千個的毛孔中分別進入,本身就是一絲絲極為細(xì)小的力量,凝聚在一起的時候固然強大,分散成一絲絲個體的時候也是包含著鋒銳穿透之意,如同牛毛細(xì)針一般,在凌展的經(jīng)脈中穿梭來去,常常一條不起眼的黑色天雷也能穿透一片渾厚的法力壁障,從容逸去。 凌展的法力一時間被沖的潰亂不堪,散做無數(shù)的法力團,在一處處經(jīng)脈、xue竅中與黑色天雷爭斗起來,一切又變成了僵持的局面。 好在,凌展一開始被黑色天雷自全身毛孔中沖入之時失去的諸般感覺開始漸漸恢復(fù)了,腦海中的幻象也開始消退,一切似乎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此刻他雖然渾身酸軟無力,但是對于法力的掌控開始漸漸回到他的手中,他將法力盡可能集中到之處,暫時將身體其他部位拋開,權(quán)當(dāng)做不是自己的一般,以局部優(yōu)勢對抗融合那些黑色天雷,這個辦法漸漸收到了效果,黑色天雷開始成片的被擊敗、融合掉。 他一路勢如破竹的將一處處負(fù)隅頑抗的黑色天雷融了個干干凈凈,但是軀體也首創(chuàng)甚重,血管多出破裂,肌rou也被天雷之力攪成了一團團rou糜,更有許多骨骼上密布著無數(shù)細(xì)小的裂紋,有些甚至依然斷裂開來,骨髓混雜在肌rou與鮮血之中,可以說全身無處不傷,無處不痛。 就在他不知道要如何來修復(fù)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之時,恢復(fù)了聽覺的雙耳中忽然傳來一陣陣呼喚的聲音,他勉力將眼皮抬起,以一雙無神的眼睛向外開去,映入他眼簾的,除了徐若婷那溫柔、擔(dān)憂等諸般神色交織的秀麗面龐,竟然還有另外兩個許久未見卻又熟悉之至的面龐。 與天雷爭斗了許久終于將之的戰(zhàn)勝的他,在這無盡苦難中爆發(fā)出無窮毅力的他,此刻眼角忽然流出了兩行晶瑩的淚水,以沙啞得不似人聲的聲音喚出了一句話:“師父,小白…” 第七十一章 門中變動【三更!】 凌展此刻看見的這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的身材矮小,干枯瘦小的身軀中卻似有無窮精力,小的天真活潑,一身的純真,這兩人正是凌展的師父胡一刀和他的結(jié)拜弟弟凌白。 他本是個性子堅強之人,但是在驟然經(jīng)歷了天劫的苦痛折磨之后,醒來能夠立刻見到在這個世界上最為親近的兩個人,他心中的激動之情實在無以言表。 胡一刀修行了一大把年月,卻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弟子在他面前哭泣,不禁搓了搓一雙老手,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凌白見他醒來,自然是將身一躍撲了上去,開心的大喊道:“哥,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不行了呢!幾年沒見我了,想我不?” 凌展被他壓得渾身酸痛,不禁咧了咧嘴,鼻中發(fā)出幾聲痛苦的輕哼,不過他還是勉強忍住了痛苦,開心的笑了起來。 徐若婷站在一旁,見他兄弟兩個開心的樣子,不禁溫柔一笑,伸手幫凌展抹去了臉上的淚水,說道:“怎么,你終于見到了師父,卻不說些什么話么?” 凌展方才笑了幾聲,感覺到精力一陣匱乏,此時喘息了幾口,依舊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師父,您老人家怎么來看我了?弟子身子不適,不能給您見禮了?!?/br> 胡一刀擺了擺手,道:“好啦好啦,徐丫頭把你的事情和我說過了,你抵抗天雷不易,此時身體又未復(fù)原,見不見禮什么的就不用了,你也知道你師父我不在意這些的?!闭f著,他抬手取出幾瓶丹藥來,使其漂浮在空中,一雙眼睛轉(zhuǎn)了幾圈,挑出一瓶來持在手中,沉吟道:“我看你此時身體綿軟無力,只怕是被天雷傷得不輕,這瓶玉髓丸先與你服下,若是藥效不甚合適,我再想辦法?!?/br> 一旁的徐若婷聽他說出那丹藥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隨后又是一喜,說道:“師叔,便由我來服侍凌師弟用藥吧?!痹瓉磉@玉髓丹比之她當(dāng)年給凌展服下的玄黃丹的藥效尚要強上許多,以之治療傷勢幾有起死回身之效,若是給凡人服了,也可延幾十年壽命,是丹中上品。 如此看來,方才胡一刀取出那幾瓶丹藥,即便是不如這玉髓丹,只怕也相去不遠,即便是在蓬萊派這等高門大派中,也是弟子門爭相想要獲得的無上之物。不過他給自己的弟子治傷,自然是不會有絲毫保留,況且此老在天華山中自有一片藥園,內(nèi)種靈藥不計其數(shù),雖然此丹煉制不易,但于他來說也算不得什么。 胡一刀聞言點了點頭,將丹藥交在她手中,然后又對凌展道:“徒弟,你先好好養(yǎng)傷,有什么話咱們師徒回頭細(xì)說。”說著他又將手一招,說道,“凌白,快從你哥哥身上下來吧。” 凌白被他這一招,身體不由自主的飄了起來,然后被迫飛到一旁落在地上。他臉上現(xiàn)出個不情不愿的神色,但是事關(guān)凌展的傷勢,自然是不好說什么,況且胡一刀雖然是以法力強行攝他下來,但是將放下地時仍以法力將他穩(wěn)穩(wěn)托住,并未出現(xiàn)什么頭臉著地的狼狽情況。他自知與這位元嬰期的大高手實力相差甚大,哪敢造次。 凌展在徐若婷的服侍下將丹藥服了,對她投去一束感激與抱歉交雜的眼神,然后安然躺在石床上,不多時那玉髓丹的藥力散發(fā)開來,如有靈性一般在他全身一轉(zhuǎn),一股清涼之意散布到每個角落,一時間那些酸痛、麻軟等諸多感覺都在漸漸退去,他不禁放松下來,漸漸的疲憊之意上涌,就此沉沉睡去。 胡一刀賜過丹藥,仍是站在原地仔細(xì)的看著這個弟子,觀察著他身體情況的變化,此時見他已然睡去,便招呼了徐若婷與凌白兩個走到一旁,想是怕打擾了凌展,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徐丫頭,你再將我徒弟經(jīng)歷雷劫的事情與我細(xì)細(xì)講一遍?!?/br> 說到這里,不得不講講這胡一刀和凌白這一老一小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原來,七年之前門派大較之時,凌展因在比試中失手殺了呂閣,被宗主段涵龍親自囚于此處悔過,此事對天華支派影響甚重。 雖然這兩名弟子當(dāng)時的修為在門中都算不得什么,但是呂閣修煉的天賦大家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只要假以時日,他必能結(jié)出金丹,加入內(nèi)門。而凌展修煉之速更是不必多說,雖然是得了師父胡一刀和門主岳云鵬的多番幫助,但是以他筑基期悟通五臟五行的天份來說,也是在蓬萊派中獨一無二的。 恰逢岳云鵬與馮長老二人因自身修為大進,有些特別的計劃和打算,此時雖然受宗主本人的實力所攝,但是岳云鵬仍是就此事提出異議,希望能給予天華支派一些適當(dāng)?shù)难a償。 此時說來也確有主派的責(zé)任,十余位元嬰期長老坐鎮(zhèn)比試會場,居然不能阻止兩名筑基期弟子間發(fā)生的意外,可說是丟盡了主派一眾長老們的臉面。 宗主段涵龍思索之下,便下了一番口諭,因天華支派門主岳云鵬修為達至元嬰期,長老馮默天達至化神期,因此將天華支派提升為二級支派,一應(yīng)規(guī)格供奉均提高至相應(yīng)等級,另將長老胡一刀調(diào)入主派之中,入天劍峰修行,門下弟子隨之一并調(diào)動。 這番決定看似有些不合理之處,依著天華支派三位高手的實力,其實將之升為一級支派也不過分,但是將胡一刀調(diào)入主派天劍峰這件事就有些特別了,一來天華支派在主派中多了一位話事人,二來胡一刀若是不在天華山中,正好方便了岳云鵬與馮默天兩人的諸般行事,因此雖然支派等級的提升結(jié)果另岳云鵬有些不滿,但權(quán)衡之下也只好答應(yīng)了下來。 至于胡一刀,他倒是不甚在意自己的洞府安置在何處,只要給他一片獨立的地方就好了,反正過去他除了呆在自己刀王殿的那一畝三分地,自我修行、煉丹以及教授自己門下的幾個弟子,其余天華支派的內(nèi)外門弟子們他是一概不理的,門中事務(wù)也一律不聞不問,調(diào)到這天劍山天劍峰上,仍是讓他做個閑散長老,因此于他影響倒也不甚大。 只是將刀王殿那片山坡整個自山體上切下,然后裝入儲物袋中攜至這天劍峰上,卻是耗費了他不少法力和靈石,因此他還和宗主鬧了一陣,最后得了些賞賜這才了事。而且他到了主派中之后,直接將天劍峰上賜予他的那片地方以法力削去,換上了自己刀王殿的那片山坡,這件事情鬧得門派上下沸沸揚揚,段涵龍居然也只是把他叫去斥責(zé)了幾句罷了。 像他這般為老不尊、性子亂七八糟的元嬰高手,主派中的長老、首座們也是不曾見過,此時不免對他的行為有些不齒,很多人更是奇怪為什么以宗主化神后期高手的實力,居然會縱容他這般胡鬧。 不過胡一刀搬入天劍山中之后,便整日躲在刀王殿中,沒有事情輕易不會出來,也算安分守己,漸漸的大家也就接受了此事。 而凌白自然是跟著胡一刀一起來的,他到了天劍山之后很久都沒有見到凌展,心中自然有些奇怪,便偷偷以小貓的形態(tài)趁夜跑出去四外打聽,當(dāng)聽說了凌展殺人被囚的事情后,他情急之下變化成人形,找到胡一刀述說了自己的真實來歷,提出想要到天劍峰后山去尋凌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