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昏暗的光線透過拉起的簾帳,投射出一片朦朧的旖旎。 他光裸的背脊線條優(yōu)美,有種極致的性感,而吻已經(jīng)順著她的唇蔓延到下巴,脖頸,鎖骨,間或吮吸啃咬。 力度正好,極其富有挑逗性。 大腦幾瞬的空白,腹下已經(jīng)被某個灼熱的物體抵住,然后,一點點進去。 很疼。 即便他已經(jīng)極盡廝磨與溫柔,也還是無法阻止那種被硬生生擠開的疼痛。 方才的意亂情迷霎時褪去,她皺著眉,壓抑著推拒的念頭,緊緊咬牙。 他忍住叫囂著的欲望,停下,伏在她耳邊心疼的呢喃:“很疼?” 女子的第一次難免會痛,他知道,卻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寬慰,她不會叫痛,不會撒嬌,以往的經(jīng)驗好像一下子都被拋之腦后。 下唇被咬的雪白,他用手指頂開她的唇,更加緩慢的推進:“疼就叫出來,或者咬我。” 她猛然抬頭,滿頭散亂的如瀑青絲蜿蜒了滿榻,然后張口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 疼痛的驅(qū)使下,長驅(qū)直入。 他加諸的疼痛從肩膀上盡數(shù)回來,他能感覺到肩胛被刺破,鮮血緩緩流淌,女子的低吟在耳畔猶如煙花般炸開,涌動在身軀里的血液再也無法控制。 眼眸迷離,只能看得見。 他開始不再顧及的沖撞,每一次深入都帶著nongnong的獨占欲和無法言說的感情,貪得無厭的索取,如同在深夜被喚醒的獸性,再也尋不回理智。 整個世界都仿佛開始搖晃。 夜色深沉的已經(jīng)再也無法分清現(xiàn)實與虛幻,更不知今夕何夕。 金風玉露一相逢,更勝卻人間無數(shù)。 一晌貪歡。 季昀承醒來時,房間里仍舊是一片漆黑。 大腦眩暈,顯然是被下了藥。 身旁的床榻冰涼,凌亂的被褥被換掉,房間里的**氣息已經(jīng)一掃而空,就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只有肩膀的刺痛和抵死纏綿的疲倦提醒他發(fā)生過什么。 真是毫不留情。 季昀承打量過房間,所有的門窗都被封死,只有上面狹小的氣窗,他的衣物也已經(jīng)全部找不到了。 他低笑,笑聲里摻雜了太多說不清的東西。 昨晚只是為了留下他么,那代價也未免付出的太多了罷……可他此時為什么還在想著,昨晚那一夜的她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很疼? 按著額頭,季昀承輕嘆,她難道真的就一點也不怕死么? 他明白她為什么就算做到這種程度也要保住玄家的江山,可是她以為這個時候他敢只身前來……就沒有什么依仗了么? 事已至此,已經(jīng)容不得他停手了。 江山美人,他兩樣都想要。 也許,注定要讓她失望…… 季昀承站起身,忽然留意到桌面上有一張字條。 她的字跡。 南安退兵我跟你走。 下頭擺著兩份身份文碟,偽造的完好,再后是一份去云郡的地圖。 與此同時,慕陽剛站起身,就覺得腰間酸軟,忍不住又罵了季昀承一句。 為什么會做這樣的事情,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說是為了留住季昀承,卻是連自己也不信的借口……只是卻也談不上后悔。 也許這一生她也就沖動過這么一次。 她不想再繼續(xù)陷入這個泥沼中了,能活多久對她而言已經(jīng)沒有多少意義,但如果能用這短暫的生命換取玄王朝的平安已經(jīng)過去自己的幸福,未必不值當。 而且……她也辜負了季昀承太多次,一次兩次可以,然而這么多次下來,她也累了。 季昀承并沒有對不起過她。 她為什么不能答應(yīng)? 過去的借口堆積在一起,已經(jīng)顯得有些無力了。 那就干脆放任罷,用她最后的生命去放任。 只是,慕陽沒有預料到的是,不到三日,她所有的預計就已經(jīng)橫生變故。 那些念頭…… 到底是……無法成真。 69 六八章 在季昀承來之前,雙方已經(jīng)交手過三場仗。 輸多贏少,即便在他被慕陽軟禁了之后,這樣的局面仍舊沒有改善,顯然在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籌劃好一切。 在兵部整整忙了兩日,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府中。 簡單吃了些東西,遲疑了一下,還是繞步走到后院,她把后宅封了,只讓人透過氣窗將飯食吊下…… 不知道季昀承有沒有看到她留下的字條,又是如何的情緒? 憤怒,生氣還是后悔? 會不會恨她? 慕陽的心隨之沉了幾分,走到看守的家丁前,問:“里面如何了?” 家丁聞聲,忙起身:“里面沒動靜,不過飯食都吃完了,奴才想……里頭應(yīng)是沒問題的。” 這個家丁是她從剛剛買來的,身世清白,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 視線無意間掃過桌面,承重有限的竹籃里擺著用過的碗碟,碗中還沾了米粒,她的神色忽然一變:“這是從里面拿出來的?” “正是……” 話音未落,慕陽已經(jīng)大步走了進去。 打開上鎖的門,里面坐著的人卻不是季昀承。 慕陽幾乎是在字字句句壓著火,面容更是陰森的可怕:“他人呢?” 從未見過慕陽氣成這樣,一臉忐忑坐在屋中的書童頓時雙腿一軟,哆嗦著唇道:“那個……公子……我……” “什么時候的事情?” “半天……” 慕陽已經(jīng)再懶得聽他說一句話,轉(zhuǎn)身便追出去。 書童過去就常為季昀承說話,被他籠絡(luò)也沒什么好意外的,怪只怪她考慮不周全。 城門天亮才開,如今過去也不過半個多時辰,而且城中不能行快馬,以季昀承的自信,此時應(yīng)該走了不遠。 城外數(shù)里的地方, 季昀承咳嗽了一聲,馬車里早有乖覺的侍女奉上剛剛煮好的熱茶。 抿了口茶,季昀承盤了盤長袖,朝著帝都方向深深望去一眼。 下次再來的時候,只怕就該是兵臨城下。 翻手取出那張字條,仔仔細細看了兩遍,才嘆然放下,慕陽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早在上一任玄帝,就已經(jīng)開始逐漸削藩,南安侯雖然尚且看起來風光,可是只怕再過不久,也要被一點點削弱……造反之事,早籌謀了不止這么些年,他個人的意愿與否,已不能左右,要么戰(zhàn)要么死。 字條被久握的已經(jīng)有些變形。 久離從馬車外進來,遞了個眼色,侍候的侍女就已經(jīng)退了出去,雙手捧著熱毛巾細細為季昀承拭面,才不過兩三日,季昀承的神色就一下子憔悴了起來,過去漫不經(jīng)心的神情也漸漸為擔憂取代。 “侯爺,不用擔心,前線的消息,都是于我們有利的?!?/br> 季昀承將字條放入懷中,淡淡道:“我知道?!?/br> 視線瞟過久離,她的關(guān)心神色不假掩飾,因為他們早已經(jīng)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掉,他忽然有一瞬間,后悔自己的自負,如果當日沒有和暮陽定下那個賭約……只是微微念動,又很快釋然,即使再重來幾次,他大概也會做那樣的選擇。 馬車突然一個顛簸。 久離掀開車簾,車后已經(jīng)圍滿了官兵,當先一身官服面容冷峻的人,即便已經(jīng)喬裝改扮,也能依稀分辨出。 她朗聲開口:“停車?!?/br> 季昀承卻已經(jīng)道:“走?!?/br> 隨著這一聲,激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季昀承帶來的人手雖然不多,但都是跟在他身邊的精銳,在游斗中保衛(wèi)著季昀承的馬車快速突圍扔顯得游刃有余。 眼見季昀承的馬車就要突圍而出,慕陽忽然喝令道:“放箭?!?/br> 幾乎立時,弓箭破空應(yīng)聲而來。 為了方便行事,這倆馬車并不是季昀承的,而是在帝都隨意買的,防備不及,馬車頓時變成了刺猬,甚至有幾只箭穿過車壁,直射而入。 “快走!” 車夫猛拉韁繩,向前疾馳。 慕陽見狀,咬了下唇,道:“全部射馬車?!?/br> 剛才的箭已經(jīng)穿透,再一次,定然會有不少箭射進。 第二輪的箭鏃更加密集,幾乎籠罩了整輛馬車。 雖然被季昀承的護衛(wèi)擋下些許,可依然有不少落入馬車中,而馬車也已經(jīng)駛出了弓箭攻擊范圍。 微風掀起車簾,慕陽的瞳孔突然急速收縮。 披散了一肩的長發(fā)烏黑從馬車中探出,遮掩住來人的面容,深紫近黑的錦袍依舊華麗無匹,他懷抱著一個滿身是箭的女子高站著回看她。 那個女子是久離,她掙扎著攥住季昀承的衣袖,唇角逸血,臉色灰白,季昀承反手抱緊了她。 距離太遠,季昀承眉目已不是那么清晰,可慕陽分明能察覺到他神色中的冰冷,幾乎滿目的陰霾。 一時之間,慕陽不知道是該慶幸季昀承還活著還是應(yīng)該后悔方才沒有下手更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