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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從天而降的穿越在線閱讀 - 第377節(jié)

第377節(jié)

    其實洛雯兒挺好的,真挺好的,他看著主子跟她在一起很快樂,無涯也因為她的出謀劃策更加富強,更加井然有序,朝堂上亦是煥然一新。他覺得,主子真是找對人了。有時他甚至想,若是剛開始主子遇到的便是她,而非夢妃,是不是會更好?

    只不過,他依然有擔心,有不甘,那便是主子始終不肯讓他說的那件事。

    可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說是不說又有什么用?現(xiàn)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倆人能夠在一起好好的,讓主子的每一天都很快樂。

    而主子……如果洛尚儀不好,他是不會快樂的。而若是洛尚儀好了,那日子,是不是就會長一些,再長一些?

    于是秦太醫(yī)一出來,他就急忙跟上去,而那面被主子緊緊攥過的簾幔,再承受不了重力,忽的自殿頂?shù)粝聛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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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走了吧,否則不會如此安靜,就連她,亦是靜靜的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鋪開扇形的陰影,襯著蒼白的臉色,亦是安靜。

    他也便靜靜的坐在床邊,一瞬不瞬的看她,連呼吸亦靜得悄無聲響。

    良久,方緩緩握住她的手,語氣顫顫:“云彩……”

    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眼臉下,有一道細細的傷痕,涂了藥膏,看起來就像除夕之夜他趁她不注意,在她臉上畫的面粉。

    只差一點點,他就要失去她了,失去那個雖然匆忙離開,卻不忘回頭沖他調(diào)皮一笑以示安慰的女子。

    “等我回來。”她說。

    可是他差點等不到她了。

    眼波一顫,再看她的鬢角……焦糊之處已經(jīng)被宮女修建掉了,露出微微泛紅的腫得發(fā)亮的頭皮。

    ☆、488亂點鴛鴦

    更新時間:20131026

    “我忽然想起,我好像總是在最難看的時候遇到你……”

    若是她醒著,會不會又是這般笑著對他說?

    他的鼻子有些發(fā)酸,想要伸手撫摸,又怕弄痛了她,就像在監(jiān)牢的時候,他想要擁抱她,卻只能虛虛的描摹著她的形狀。

    他想要看看她的傷勢,可是努力半天,只是攥緊了她的手。

    不是沒有見過她受傷,他亦親自為她處理過傷口,可是這回,看到那焦糊的一個洞,他的心仿佛亦被洞穿,再不敢看上一眼,猶是如此,他只要動一動心思,那觸目驚心的猙獰就像一只驟然睜開的眼,狠狠的瞪視他。

    就這么擔憂著,惦念著,好在她,睡著了……

    “云彩……”他撫摸著她的額發(fā)。

    她靜靜的睡著,沒有回應(yīng)。

    輕輕抱住她,俯了身,額心抵著額心,唇瓣對著唇瓣。

    “云彩……”他輕輕喚著她的名字。

    閉了眼,一滴晶瑩自眼角滲出,落在她的睫毛上,微微一顫,便順著她的眼尾劃入鬢角,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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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雯兒的傷,直到入夏才算徹底恢復。

    這期間,無涯的文武大臣看到了一個極為敬業(yè)的尚儀。雖然負傷,但每天都有專人負責拿椅子抬上來,坐在王上的左前方。

    整個朝陽殿,就這么兩個坐著的人,足可見其地位非凡。

    然而若真說是地位,不過是個九品的女官,關(guān)鍵是在王上心中的重量非同小可。

    那一日,王上左前方的位置忽然空了。結(jié)果王上整個早朝都神思恍惚,不停的往那瞅,好像這樣尚儀就能像土地佬一樣從地里鉆出來。

    于是他們也往那瞅。不知是不是因為王上的帶動,他們也覺得精神不振,不過是少了個瘦得風一吹都能倒的女子,怎么覺得殿里好像空了一大半?

    于是第二日,尚儀便被一把極舒適的椅子抬上來了。

    于是他們方知道,尚儀之所以“曠工”,是因為受傷了。

    既是受傷,又堅持“上崗”,此等精神,可歌可泣。于是上屆科舉探花如今的工部侍郎米競專門為此賦詩一首,附于奏折,一并送上。而待奏折批下,上面只得了“^_^”這么個東西,他研究了三天也沒弄明白。因為模樣古怪,又不好判斷是出自誰的手筆,于是上朝的時候,目光便在二人臉上逡巡,終于得了胡大總管一聲訓斥,說他“不務(wù)正業(yè)”,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低了頭,自此再不敢思謀旁門左道。

    其實那二人的事,眾人早已心知肚明,否則米競也不能走她的路子以求進階。

    他們雖暗道王上糊涂,耽于女色,然而這位尚儀畢竟也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且自從有了這位尚儀,王上好像還“正常”了些。而若說“耽于女色”,似乎除了這位尚儀,王上的后宮現(xiàn)在就是形同虛設(shè)。

    他們一時有點弄不清是好是壞,然而有一點是分外清楚的,那么就是當初有了后宮,王上尚一無所出,而今后宮成了擺設(shè),王上的子嗣……是不是有點成問題?

    于是最近的奏章說的都是這事,還有人說,大約是目前的后宮“不行”,王上既是喜歡民女,不妨從民間選一批進宮。而且據(jù)他觀察,普通人家,大多人丁興旺。

    此奏折當真是打破了傳統(tǒng)的王族婚配規(guī)則,后宮那些妃嬪得知……無論是來自其他諸侯國,還是本國的貴女,都既驚惶,又憤怒,亦紛紛上書給千羽墨,要求嚴懲如此大逆不道者。

    按理,自從施行科舉,但凡打破常規(guī)的建議皆是遭到贊賞,而此番,千羽墨將那些奏折以及妃嬪的抗議統(tǒng)統(tǒng)壓了起來。

    眾臣雖則盛意拳拳,卻也知道輕重,沒有當著洛雯兒面進言,千羽墨也不言語,可是那跪在外面“請愿”的妃嬪就像夏日的蟬聲……你擋了這邊,它又在那邊響了,還有來往的宮人,這事鬧得這般熱鬧,哪個不跟著興奮?所以洛雯兒還是知道了。

    “犯不著跟他們cao心……”夏日的傍晚,千羽墨拖著洛雯兒在園中散步:“他們不過是拿我說事,實際是自己動了心思,你難道不知道我最近給這群人封了多少封婚禮紅包……”

    捂心,做痛狀。

    “不過盛京的冰人館可是紅火了,最近的妙齡女子簡直供不應(yīng)求。云彩,你說,咱們要不要也開一家?我只這行沒做過了,咱們就……對了,天香樓那個叫什么梅兒的,也及笄了吧?咱們就把她嫁出去,一定找個好人家!你看米競怎么樣?雖說人滑頭了些,但確實有才,家境不好也不壞,梅兒嫁過去,不用像那些平民女子一樣只能做小,有咱們做主,定是能當個當家主母……”

    見洛雯兒不說話,他皺了皺眉,忽然大笑:“你不說話,難道是對她另有打算?好吧,我就不搶你生意了。其實若是要妙齡女子呢,還有誰比咱富有呢?”

    夸張大笑,忽然附到她耳邊:“你看咱宮里這些……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把她們明碼標上價?哈哈,好久沒做生意了,想想就興奮啊……”

    洛雯兒轉(zhuǎn)了頭,沖他彎了彎唇角,可是千羽墨的笑容忽然一滯。

    頓了頓,又笑兩聲,抱住她:“怎么不高興呢?我記得以前,一提銀子你就兩眼放光,眼下馬上就要賺大銀子了,你怎么不想想怎么跟我分成?哦,定是憂慮你的貨源不如我充足。沒關(guān)系,為夫撥給你一些好了,誰讓你是我的娘子呢?”

    避開他的目光,笑,再抬眸回視。

    那眼波雖然足夠平靜,甚至有些快樂,然而,千羽墨依舊從那眸底看到一層郁郁。

    他正欲開解,卻見洛雯兒又笑了:“你若是真想做冰人,眼前就有一個……”

    千羽墨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但見盼云立在茉莉花叢前,一身水藍宮裝,在夕陽夕照下,伴著柔風輕拂,也生出幾分曼妙。只不過雖是個側(cè)影,亦可感覺到她的孤單落寞。

    盼云是洛雯兒叫出來隨他們一同走走的,只不過前面的人恩恩愛愛,倒更顯得她形單影只。

    而千羽墨這一回眸,便不小心接了胡綸貌似被遺棄了的小狗般的哀怨注目。頓時鳳眸一瞇,摸著下頜:“小綸子確實挺孤單的……”

    嗯?怎么好像有什么不對?

    然而見千羽墨的目光像狼一樣在盼云和胡綸中間來回掃視,洛雯兒立即扯了下他的袖子:“我說的是盼云……”

    “盼云……”千羽墨繼續(xù)思考:“她護主有功,孤不是升她為正六品副務(wù)姑姑了嗎?若是她想嫁,孤也不介意送她一份大禮……”

    話雖這么說,可是洛雯兒發(fā)現(xiàn)他只反復看那二人,還沖這個點頭沖那個微笑,頓時急了:“盼云有心上人的!”

    “心上人?我怎么不知道?”

    洛雯兒哭笑不得,只得勸道:“所以,對于女孩子,金錢或品級方面的賞賜,都不如放她回家,讓她與心愛的人在一起……”

    多么浪漫的話題,千羽墨卻臉色難看:“她的那個心上人,是進宮前的事吧?”

    洛雯兒點頭,千羽墨便冷笑:“盼云進宮也有年頭了,那個心上人,能等她?”

    洛雯兒神色一滯,卻聽他又道:“一個在宮中生活久了的人,又如何適應(yīng)得了外面的世界,而外面的人,又如何適應(yīng)得了她?”

    洛雯兒不知該如何回答,而千羽墨俯了唇,語氣忽然柔和起來:“可是你現(xiàn)在瞧瞧,是不是很相配?”

    盼云立在茉莉花前若有所思,胡綸抱著拂塵垂頭喪氣。

    一陣風吹過,也不知怎么就吹落了盼云的帕子,她卻無知無覺。

    胡綸倒是見了,皺著眉頭,拿鼻子哼哼:“唉,你帕子掉了?!?/br>
    人家頭都沒回,四圍又沒別的人。

    無奈下,胡大總管只得紆尊降貴的拾了帕子,沒好氣的走上前……

    洛雯兒見盼云屈膝謝了,耳邊便傳來千羽墨的感嘆:“多美好的一對??!”

    洛雯兒如果口里有茶,定是要噴出來。

    她沒好氣的瞪了千羽墨一眼……其實胡綸不是不好,關(guān)鍵是……這還用得著說嗎?

    “其實,孤并不反對宮女和太監(jiān)對食,在許多時候,孤甚至覺得,對食有助于人心穩(wěn)定……”

    “可是……”

    “其實最重要的是,我想讓她留在你身邊?!鼻в鹉掌饝蛑o,鄭重看她:“你在宮中沒有朋友,盼云……”

    “還有婉瑩……”

    面對千羽墨的嚴肅,洛雯兒垂下目光。

    的確,婉瑩貪睡又愛動,一心記掛著三郎,根本就在宮里呆不住,上回因為她的告假導致自己遭遇危機,千羽墨大怒,若是換了旁人,早就沒命了,之所以留著她,按照千羽墨的說法,她的確是目前最為合適的人。

    只不過這個“最為合適的人”非常懂得看眼色,知道只要靠住了洛雯兒,千羽墨就拿她沒辦法。所以趁最近風聲不緊,又告了假,尋三郎去了。

    ☆、489“正名”一下

    更新時間:20131027

    “可是盼云有盼云的幸?!?/br>
    “好,那我們就問問她,讓她自己做決定,如何?”千羽墨忽然打斷她,招來了盼云。

    盼云有些不知所以的走過來。

    因為自從入宮,這位國主是第二次同她講話,第一次是……她與念青帶洛雯兒去清波池沐浴,恰好王上也來了清波池,問清了里面的人,便走了。但不知今日突然喚她,是為何事。

    千羽墨萬分和藹的看著她:“尚儀說,要給你提一門親事……”

    盼云立即跪倒:“盼云不敢,盼云愿意一輩子侍奉尚儀?!?/br>
    千羽墨便得意的睇向洛雯兒,那表情很明顯……你瞧瞧。

    結(jié)果挨了洛雯兒一瞪,將意思說得這么模糊,不嚇到人才怪。

    不過看盼云的樣子也挺好笑,又想著她將心事瞞得緊,當著千羽墨的面怕是不肯說,于是道:“盼云可知我要提的是哪家的親事?”

    盼云只是搖頭,指摳著地面,開始發(fā)抖。

    似乎自從在欣然宮里受過那場驚嚇,盼云便愈發(fā)的膽小了,睡夢中經(jīng)常尖叫,弄得小宮女都不敢同她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