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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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燼沒抬頭,似乎不愿多談,“以前有些過節(jié)?!?/br> “咱們報警嗎?” 余燼思索一會,“算了?!?/br> 他懶得跟那些人掰扯,今天他們沒占到什么便宜。他也沒有時間,這兩天還要出門,而且蔣煙也在這里,鬧大了,他們以后可能會盯上蔣煙。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明明知道那些人是故意激他,他應(yīng)該控制自己情緒的,可崔良問蔣煙時,他心里莫名竄出一股火,壓都壓不住。 蔣煙身上已經(jīng)臟了,索性盤腿兒往地上一坐,藥箱放在自己腿上,幫余燼拿棉簽,擰開碘酒瓶,余燼目光落在她手上。 蔣煙的手很小,細(xì)皮嫩rou的,指甲只涂了一層透明的亮油,干干凈凈。 他看著那雙小手動來動去,忽然發(fā)現(xiàn)右手里側(cè)有道口子,傷口不深,血跡已經(jīng)干涸。 他捏著她手腕拉過來看,“這怎么了?!?/br> 他不說,蔣煙差點忘了這茬,“玻璃劃的。” 余燼瞥她一眼,把蔣煙手里原本準(zhǔn)備給自己用的棉簽接過來,先替她處理傷口。 蔣煙想拒絕,下意識往回縮了縮。 余燼動作停下,抬眼看她,“疼?” 其實還好,但他握著她的手,那句不疼在舌尖繞了幾圈,最終被她咽下,她可憐巴巴,“疼?!?/br> 余燼淡笑一聲。 嬌氣的小姑娘。 他手上輕了一些,淡淡開口,“你還沒回答我?!?/br> 蔣煙正盯著他愣神兒,“什么?” “我是哪種人。” 他還記得這事,蔣煙想到那天,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小臉兒垮了跨,余燼抬眼看她,也不催,等著她說。 蔣煙低著頭,聲音很小,“你帶我去市區(qū)那天,我看見你去按摩院了?!?/br> 她憤憤的,“大白天還拉窗簾,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按摩院?!?/br> 余燼目光動了動,回想那天,怪不得回來的路上她一臉不高興,原來以為他是去干那事。 蔣煙越想越氣,把手從他掌中抽出,“我知道這事是你的自由,跟我沒關(guān)系,但那種地方是正經(jīng)人去的地方嗎,你要是,你要是想——”蔣煙說不下去,臉紅了紅,“你可以找個固定的女朋友,正經(jīng)談戀愛,我是把你當(dāng)朋友才好心提醒你,要是一不小心得了什么病……” 余燼見她越說越離譜,再不制止不知道要扯到哪里,抬手彈了她腦門一下,“行了,你小小年紀(jì)腦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br> “我是去找人,不是干那檔子事?!?/br> 這一下用了些力,蔣煙吃痛,捂著腦門看他。 余燼拎起藥箱,起身走去小屋,坐在那張單人床上,脫了外套,露出里面的短袖。 蔣煙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心里有些高興,又有些迷糊,跟進(jìn)小屋,“真是去找人的?找什么人,男的女的?” “跟你沒關(guān)系,”他扯自己短袖的下擺,“你要么回家睡覺,要么幫我上藥。” 余燼脫掉短袖,露出緊實健康的肌膚,蔣煙嚇得捂住眼睛,忙不迭背過身,“你干嘛,我好歹是個小姑娘,你脫衣服都不打招呼的?!?/br> 余燼沒料到她反應(yīng)這么大,“我告訴你我要上藥了,不脫衣服怎么上藥。” 他有些好笑,“你現(xiàn)在記起你是小姑娘了,你腦子里想那些亂七八糟東西的時候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是個小姑娘?!?/br> 蔣煙不是害羞,只是有些緊張。 如果他沒有紋身,要怎么辦。 離開嗎。 如果他不是那個人,他們就一絲牽連都沒有,她沒理由留在這里。 可就這么走了,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余燼以為她不好意思,“算了,你回去吧,”想了一下又說,“太晚了,你去外面等我,一起走?!?/br> 蔣煙垂在身側(cè)的指尖動了動。 她閉起眼睛好一會,準(zhǔn)備許久,最后深吸一口氣,似是終于下定決心。 她轉(zhuǎn)過身,睜開眼睛。 第8章 別回頭。 蔣煙的眼睛慢慢睜大,牢牢定在余燼身上。 余燼正轉(zhuǎn)身去拿桌上的小鏡子,他傷在左肩后,自己看不到傷處,上藥確實不方便。 他整個背部都落在蔣煙眼里。 余燼的背部竟然紋了一頭狼。 圖案只有狼的頭部,幾乎鋪滿整個背部的左上方,那狼的眼神兇猛,野性,駭人,蔣煙當(dāng)年看到的肩頭那一點點,只是冰山一角,只是修飾這頭狼的圖騰花紋。 蔣煙呆呆愣在那里,許久沒有說話。 余燼轉(zhuǎn)身看到她,“怎么還不走?!?/br> 蔣煙回神,“啊,我?guī)湍惆??!?/br> 余燼覺得她神色有些古怪,但沒說什么,把紗布遞給她,背過身。 莫名的,蔣煙的眼睛紅了。 一大顆淚珠劃過臉頰,落在衣服上,一直懸著的心也終于落下。 她呆呆望著余燼的背影,說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有些酸澀,又暗自慶幸,大千世界,她沒有絲毫有關(guān)他身份的信息,只憑記憶中的模樣,根本無從尋找,何況過了這么多年,人的相貌也會有所改變。 她曾以為他只會出現(xiàn)在她的畫中。 可他現(xiàn)在就在她面前,真真切切。 蔣煙一直沒有動作,余燼偏過頭,她忙說:“別回頭?!?/br> 余燼便沒再動,“你怎么了?!?/br> 蔣煙無聲抹了把眼睛,將眼淚擦干,余燼沉默一會,“害怕?” 他以為她怕他的紋身,蔣煙搖了搖頭,“沒有?!?/br> 她又抹了把眼淚,“我就是……高興。” 余燼低笑一聲,“我傷成這樣,你高興,什么邏輯?!?/br> 蔣煙仔細(xì)幫他消毒,余燼一聲不吭,蔣煙不敢碰他,“你疼就說啊,不要忍著?!?/br> 余燼聲音很平靜,好像傷的不是他,“沒事,你弄你的?!?/br> 蔣煙幫他處理好傷口,貼上紗布,用醫(yī)用膠布固定好,余燼自己穿上衣服。 蔣煙往旁邊靠了一點,聲音很低,“你的紋身很特別。”余燼套上外套,瞥了眼空蕩蕩的后窗,“不覺得怕?” 蔣煙咬著唇,“怎么,有別的女人也見過,說害怕嗎?!?/br> 余燼扭頭想給她兩句,發(fā)現(xiàn)她眼睛有點紅,“哭了?” 蔣煙避開眼神,“沒有?!毕肓艘幌掠终f,“剛嚇的?!?/br> 余燼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怕還跑出來?!?/br> 蔣煙沒吭聲。 外面大廳看著一片狼藉,其實損壞的東西不多,只是亂一些,兩人簡單收拾,蔣煙怕余燼看到那輛破摩托車不高興,彎腰使勁兒把它拽起來,費力推到外面打算丟掉,正好門口路過收廢品的老大爺,蔣煙索性白送給他。 余燼出來把門鎖了,蔣煙小跑跟在他身邊,“后窗怎么辦?” “明天再說吧。” “會不會有小偷跳進(jìn)去偷東西?” 余燼看她一眼,“要不你現(xiàn)在去買塊玻璃給我安上?!?/br> 蔣煙立刻說:“那還是算了,雷子哥說沒人敢來你車行偷東西?!?/br> 兩人很快走回家,余燼去了趟樓下小超市,蔣煙就在門口等,出來時他手里拿了兩包掛面,兩人一同上樓。 到了門口,余燼拿鑰匙開門,蔣煙叮囑他,“這幾天那里先別沾水。” 余燼嗯。 他開了門,身后蔣煙忽然小聲說:“晚安。” 余燼握著門的手頓住,過了會,他低聲嗯,“晚安。” 進(jìn)門后,余燼在空蕩蕩的客廳站了一會,時間已經(jīng)很晚,他晚上沒吃飯,本來買了掛面準(zhǔn)備湊合,現(xiàn)在也不想吃了。 他去浴室洗了把臉,冰冷的涼水拍在臉上,他頓時清醒許多。 余燼雙臂撐著洗手臺,看向鏡中的自己。 崔良那些話重重碾壓在心口,久久不能平息。 他閉上眼,一輛摩托車沖入腦海,他不停追趕,兩輛摩托車在飛揚塵土中疾馳,直到前車突然失控,連人帶車翻進(jìn)河里,再沒出來。 余燼猛地睜開眼,額間已經(jīng)出了一層細(xì)汗,他重新洗了臉,從抽屜里拿出一盒煙,走去陽臺吸煙。 熟悉的煙草味道縈入鼻息,他的心緒才稍平靜一些。 已經(jīng)快十一月,夜里很涼,余燼只穿一件薄衫,靠在陽臺的欄桿上,過往車輛不多,行人也不多,街角一盞路燈壞了,昏黃的燈光忽明忽暗,燈泡被燈罩護著,看不清里面。 隔壁有聲音,蔣煙忽然推門出來,她換了家居服,手里拿著兩個快遞包裝盒。 她一眼就看到余燼,“都受傷了,還抽煙。” 余燼懶散靠著,手臂搭在欄桿上,看蔣煙把兩個快遞盒子放在墻角,“這兩件事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蔣煙想了一下,“反正不好,不受傷抽煙也不好?!?/br> 一陣風(fēng)刮來,蔣煙將手縮進(jìn)袖子里,兩只手貓爪一樣搭在左側(cè)欄桿上,“你穿這么少,不冷嗎?” 余燼沒說話,指尖夾著煙又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