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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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稷確已感到饑餓。千纓走后她過得簡直一塌糊涂,州廨到處冷冰冰,從沂河回來竟不自覺地就直接來了使府,好像這里有一團(tuán)溫暖火焰,可以驅(qū)散她長久以來的疲憊與寒冷。 真是貪心哪。 她起身去洗了把臉,重新系好幞頭,折回堂屋,熱騰騰的飯菜已在等著她。 天色漸漸黯下來,案前一盞燈溫溫亮著。許稷埋頭吃飯,內(nèi)心則思量著如何開口說這段時日探聽到的一些事。 王夫南也不餓,只坐在另一張案前看她吃。 然這溫馨氣氛卻未能持久,吏佐忽至門口,咚咚咚敲響了門。王夫南陡回神應(yīng)了一聲,吏佐便入內(nèi)將一張字條遞于王夫南。 王夫南拆開字條陡然蹙眉,許稷抬頭:“怎么了?” 吏佐道:“大青山有匪人稱現(xiàn)已抓得魏王,要大帥今晚親自帶錢貨去領(lǐng)人,不然就……” “就這區(qū)區(qū)一張字條?”王夫南抬頭,“騙鬼呢?!?/br> 吏佐“哦”了一聲,忙又雙手遞上一腰牌及一塊衣料。 許稷眼尖認(rèn)出那腰牌及衣料應(yīng)是魏王所用,如此說來,魏王倒真有可能在他們手上。不過—— 許稷看一眼那吏佐:“你先下去吧?!?/br> 王夫南看著那腰牌與衣料沉默不語。他知道這些意味著什么,倘若魏王因這種緣故遭遇不測,他哪頭都不好交代。 群臣雖內(nèi)存爭斗,但一旦站到宦官的對立面,他們便又合一個整體。魏王是朝臣對抗閹黨勢力的希望,萬一他保不住魏王,則無法于朝臣前立足;且樂得弄死魏王的宦官,也可將臟水潑到他頭上,反而怪他保護(hù)不力令魏王死于賊人之手。 所以,魏王不能死,尤其不能死于匪賊之手。 他正要起身,許稷卻霍地走過來按住了他的肩:“不要去。” “甚么意思?” “下官認(rèn)為其中必定有鬼?!痹S稷堅定地說,“大青山一帶,如今根本沒有匪賊窩點(diǎn)?!?/br> “沒有嗎?” “沒有?!彼先魏筇匾獗P查了解過境內(nèi)匪類據(jù)點(diǎn),大青山一帶幾年之前是有一群土匪,但后起內(nèi)訌,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如今根本沒有人。 “或是臨時聚集呢?” “那就更不對了?!痹S稷看著他道,“大帥今日收到急報,下午才將尋魏王消息的命令發(fā)出去,這才多少時候就收到了匪賊綁人通知,難道不會太巧了嗎?” “你是懷疑——”王夫南微瞇了眼,“使府有jian細(xì)?” 許稷頷首,王夫南不語。使府有jian細(xì)一事,他早有懷疑,但卻一直抓不住把柄。 許稷見他不說話,又道:“匪賊圈定了時間,并點(diǎn)名要讓大帥去,怎么看都像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眼下要緊關(guān)頭,大帥擅自離開,倘若使府出事,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br> 她的擔(dān)憂王夫南豈能料不到? 于是他道:“倘若按照你的思路來,使府中現(xiàn)有jian細(xì),那更無法遣人替我去。一來他們會知道我沒去,二來,眼下使府中的人并沒有什么我能信得過?!?/br> “副使也信不過嗎?” “信不過?!?/br> “那下官去。” “開什么玩笑!”王夫南起身走到案旁,居高臨下阻止她這種瘋狂的念頭。 “大帥不必?fù)?dān)心下官與你身形差太多會被看出端倪,下官自有辦法,只需借大帥一身盔甲即可?!痹S稷仍不死心。 王夫南霍地抓住她雙肩:“給我好好待著?!彼f罷松了手就要往外去,許稷卻沖過去抱住了他。 王夫南從被試過被人從后邊抱著,且對方還是許稷! 他不由身子一僵,然許稷卻在他愣神之際,迅速抽了他的蹀躞帶1,往上猛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屈膝給了他狠狠一擊。王夫南全未料到許稷會做出此事來,痛得齜牙咧嘴之際正要發(fā)問,許稷卻猛將他反壓在地,不知哪來的滔天氣力將他的手反捆住。 她下手極狠,王夫南到這會兒卻還當(dāng)她在開玩笑,妄圖以言語說服她。然許稷卻利利索索收拾完,起身對他鞠了個躬。 “你玩真的!” “沒錯?!痹S稷徑直走向屏風(fēng)后掛著的那沉甸甸的盔甲,將其收進(jìn)包袱內(nèi),又走到王夫南面前,再鞠了次躬:“若大帥不想看我因‘以下犯上’、‘妄圖謀逆’這種罪名被抓起來,就請等我走了之后再喊人?!?/br> 王夫南拿她簡直沒有辦法,許稷別開臉不敢對上他的目光。 但她想了想,卻仍是走上前,俯身鄭重地抱了下他,鏗鏘道:“大帥請務(wù)必守好使府,下官會活著回來的?!?/br> 言罷再一鞠躬,抱著包袱就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小皮帶play技能get?? 1000點(diǎn) ——*——*——*——*——*——*—— 1蹀躞帶:一種腰帶啦,皮的。 ☆、第54章 五四奪其魁章 王夫南費(fèi)力解開蹀躞帶,將親信庶仆喊進(jìn)來。 庶仆見到他嚇了一跳:“大帥方才不是與許參軍一道出去了嗎?某問大帥做甚么去,大帥還不理我哩!還是許參軍說大帥要去剿匪,某才知道……” 他啰啰嗦嗦還沒說完就被王夫南打斷。 許稷這家伙一定喊了自己的副將扮作他,實在惡劣。 王夫南道:“在這見到我一事對誰都別說,讓周指揮使帶人去大青山支援,倘若真有什么不可控的事,讓他別管甚么人質(zhì)不人質(zhì),一定要將許參軍帶回來?!?/br> 庶仆嚇得點(diǎn)點(diǎn)頭,趕緊往外去。 而許稷這時早帶著兩隊二十旗的兵力離了臨沂,直奔大青山。這隊人中多為州鎮(zhèn)官健兵,幾乎都是許稷親信,平日個個皆訓(xùn)練有素,精兵是也。 一路馬不停蹄,逼近大青山速度卻放慢下來。 許稷將地圖鋪開,熟悉地形的副將持火把伸過去,道:“還有五里地,往這邊行就是大青山主峰下的坳谷,這坳谷里很可能有埋伏,參軍要避開這里繞道上山嗎?” “大青山雖高不到千米,但東梁山巖卻十分陡峭,這里設(shè)防很難,倘若他們也是初來乍到,就更容易忽視東梁的防御布局?!痹S稷抬首看向一隊長官,“盧列校。” “在!” “率一隊從東梁上山,注意勘路,確保不會中埋伏。以三聲響箭為令,聞之則往上合圍,若未聞則及時撤退。”她說完將撤退路線又重復(fù)了一遍,再問:“明白嗎?” “喏!” “二隊跟我去峰下坳谷?!彼f完收起地圖,“敵人定不是甚么山匪,所以多加小心。我們今日目的是為救魏王,倘若確定魏王不在這里就立刻撤,不要在這里和他們硬拼,明白嗎?” 眾人齊聲稱喏,一隊得令,盧列校便帶著二百五十人繞小路往大青山東梁方向去。而許稷則帶了二隊一眾便衣騎兵向坳谷緩行。 行了兩里路,眾人紛紛下馬,二到五旗(一旗二十五人)分散埋伏,許稷與副將帶一旗前去勘路,沒想一路竟根本沒有所謂埋伏。 不遠(yuǎn)處可見哨崗,且都與他們一樣穿的亂七八糟的便服,貿(mào)一看還真像是土匪。 許稷觀察了好一陣,打手勢告訴副將,令他即刻回去轉(zhuǎn)告二隊諸旗,讓二旗留原地哨崗待命,三四旗則往南邊哨崗待命,五旗往北邊淺河處待命。副將得了信號及行動約定,便貓著腰悄悄折了回去。 許稷身后幾個兵紛紛屏氣不敢出聲,許稷右手忽伸向北方,做了個迂回的手勢,并通知其中一伍長帶倆人往那邊去。 那伍長瞥見崗哨那少了個人頓時明白過來,帶了手下兩人就往北邊去。 往北荒涼無人,只有一條淺河,那哨兵離開崗哨到那邊去大解。他正解到舒爽之際,連屁股也沒擦,就被忽然沖過來的二人按倒在地。 “干么——” “閉嘴!”一士兵捂住其嘴,那邊伍長趕緊佯作犬吠聲,汪了幾聲后,許稷貓腰跑了過來。 許稷道:“問他口令。” “將暗號說出來,放你一條生路?!?/br> 那被捂住嘴的哨兵拼命搖頭。 “何必呢?”許稷在他面前蹲下來,“這世道混口飯吃而已,這么義氣誰在乎你?” 哨兵想想,點(diǎn)點(diǎn)頭。 士兵倏地松開手,那哨兵就道:“豬是誰殺的?關(guān)二爺!” 許稷霍地起身,一臉無情:“滿嘴謊話,殺了他!” 伍長拔刀就扎下去,那哨兵驚叫一聲顯是嚇壞,實話便脫口而出:“今晚吃甚么?今晚不吃雞!” “土鱉!”伍長起身,將哨兵留給士兵處理,跟著許稷就往回走。 “參軍怎知道他頭一個是謊話?”、“嚇嚇?biāo)?,那種人不到真正臨死關(guān)頭基本沒實話?!?/br> 哨崗那邊似聽到了方才的尖叫聲,已經(jīng)有了動靜,許稷回頭看一眼伍長,伍長便倏忽止住了步子往后撤。 就在這時,許稷高喊道:“有人,河對面有人!” 她話音剛落,便見淺河對面紛紛亮起火把。崗哨那邊一眾人聞得動靜,一個個速往這邊奔來。許稷捂住肚子貓著腰,撞上迎面跑來的哨兵:“你往里跑甚么?你不去打?。 ?/br> 一片黯光中,連人臉都瞧不清,許稷只管瞎說:“你們都往這跑,總得有人回去匯報敵情罷!哎哎哎肚子疼得要命,我去了!”她言罷就一陣狂奔,至入口處,卻仍有人把守。 “做甚么的?!” “報告軍情!” 那人打量她一番,卻仍是報出了口令:“今晚吃甚么?” “今晚不吃雞!” 那人略有疑惑,卻仍舊放行。行營中以口令辨別身份,尤其在這種臨時組建的隊伍理,不可能個個都互相認(rèn)識,只能靠詢問口令來辨別對方是否為自己人。 許稷前腳剛進(jìn)去,后腳就涌上來十幾個兵,速將守衛(wèi)弄死拖走換了一撥自己人,其余人則跟著許稷往里走。 一路遭遇口令盤問數(shù)次,許稷面不改色往山上行。 而這時主營內(nèi)進(jìn)進(jìn)出出皆是報信的: “大將不好啦!南邊也打起來了!” “坳谷竟也來了兵!正往這邊投火石呢!” 一時間調(diào)兵集合,山中亂糟糟。“真是烏合之眾?!备谠S稷身后的伍長暗想著嗤了一聲。 許稷帶兵繼續(xù)往前走,至一拐彎處卻忽被人喊?。骸澳阏l?。客娜グ??” 許稷轉(zhuǎn)過身煞有介事道:“三面都打起來了,眼下只有東邊能逃,大將讓我去將魏王帶走?!?/br> “帶魏王走?”那人眼中閃過一絲凌厲,“哪有甚么魏王?你他娘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