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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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袖剛剛想著,就聽見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是有官兵在大街上搜人了,是以偎翠樓為中心開始搜的,很快就到了他們這個茶樓里。 “咚咚咚……” 腳步聲很急促。 顧懷袖笑說道:“難不成這宋犖大人竟然跑了?” 話音剛落,就見那青布簾子一動。 “畫眉,怎回來得——” 一身艾子青長袍的男人一下閃身進來,就站在了青布簾子的左邊,斜斜地瞥了顧懷袖一眼,只輕輕地豎起了手指,很自然地、甚至像是在他自己的園子里一樣,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沈恙! 顧懷袖差點驚掉了自己的下巴! 她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外頭就已經(jīng)來了人。 官兵上樓,正想要搜過來,外頭站著的宮女聽見這樣大的動靜連忙回頭:“干什么的?!” “搜查一名要緊的人,興許有罪?!蹦枪俦舐暤?。 宮女一掏腰牌,卻道:“里頭的是萬歲爺南巡隨扈南書房行走張大人的夫人,不得造次?!?/br> 后面官兵們一看那腰牌,這才明白過來,連連告罪離開。 宮女們顯然已經(jīng)處理過許多次這樣的事情,鎮(zhèn)定極了,還回來問顧懷袖有沒有受驚。 顧懷袖看了一眼沈恙,硬著頭皮道:“無事,你們守著吧?!?/br> 沈恙這邊安全了,他身上緊繃的感覺立刻消失,隨手一彈根本不存在的上等絲綢長袖上的灰塵,才轉(zhuǎn)過了身。 這一張臉上,已經(jīng)帶著幾分風(fēng)霜顏色,商海沉浮,卻讓他更為變幻不定。 不過此刻,他扭了臉,看著顧懷袖,忽然眼帶玩味。 南書房行走張大人的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第四更,晚安。 明早見…… ☆、第一四九章 兩面派 外面守著兩名宮女,沈恙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這人行事一向是詭秘。 剛才官兵在外面的時候,說逃過來的人可能是犯人,現(xiàn)在這個人變成了沈恙,前面皇帝是說在抓江蘇巡撫宋犖,卻來了個沈恙,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沈恙肯定跟那邊的宋犖有關(guān)系。 畫眉還沒回來,顧懷袖之所以現(xiàn)在還沒揭穿沈恙,是因為…… 顧懷袖坐在里面頗帶著幾分警戒,這里距離門口還有一陣距離,里面說話聲音小一點外面也聽不清。 “沈老板進來,不怕我喊官兵嗎?” “我以為你最想問的,乃是我怎么避開外面兩個宮女進來……”沈恙笑了一聲,他沒有坐下,依舊貼著墻站,順便從窗邊看外面的情況。 官兵還在外面搜查,沈恙站在墻內(nèi)的陰影里,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晦暗不明。 若不是被人算計了,那才是怪了,還好他跑得快,在下面又正好看見顧懷袖這邊的丫鬟青黛畫眉,所以即便沒有親眼見到顧懷袖,他也知道顧懷袖現(xiàn)在在這里。只是沒想到,會恰好在這里。 現(xiàn)在沈恙看著倒是鎮(zhèn)定至極,顧懷袖簡直懷疑他根本被這些官兵嚇住。 都說什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事實上最危險的地方本身就是最危險的地方,沈恙來這里簡直是找死。 “那你倒說說,你怎么混進來的?” 沈恙低笑了一聲,眼帶著嘲諷地看著她:“沈某人怎么混進來的,對夫人來說,興許不那么要緊。倒是沈恙一直沒聽見夫人去叫外面的官兵,倒是忽然知道什么了。” 的確。 顧懷袖忽然意識到,沈恙可能是試探自己來的。 不過,可能性比較低罷了,他只是順便發(fā)現(xiàn)了一些而已。 沈恙不覺得自己跟顧懷袖很熟,對方兩口子都是寡情涼薄之人,憑什么幫助他? 可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我很可能就是官兵要抓的那個可能的罪人,夫人卻鎮(zhèn)定不驚,甚至沒有叫官兵來抓我的意思。一則,您原本不該知道我這里犯了什么事,二則您不一定需要救我,畢竟這算是欺君大罪,皇帝老兒還在前面呢?!?/br> 說著“皇帝老兒”幾個字的時候,沈恙似笑非笑。 他又道:“夫人見到我只有驚訝,卻再沒有別的話,這應(yīng)該證明,一則您知道我這里出了什么問題,或者大致知道。二則您必須救我,不然可能會牽連到你的……夫君。” 都對,一個字不差。 顧懷袖知道之前他們在丹徒爭斗,可是等到皇帝他們?nèi)サね降臅r候,卻發(fā)現(xiàn)丹徒小鎮(zhèn)之中沒有一個人。當(dāng)?shù)氐墓賳T說是水患,或者說是從張廷玉那里查回來的消息是水患。 可事實上,關(guān)于私鹽鹽梟的事情,一個字都沒有透出來。 張廷玉雖然沒對顧懷袖透露一個字,可她猜著,什么水患肯定是有,只是那應(yīng)當(dāng)不是一切的緣由。 因為鹽梟爭斗之事,涉及很廣,不僅有那些普通的私鹽鹽梟,還有沈恙跟羅玄聞。 別人都可以出事,沈恙死了也與張廷玉沒有什么相關(guān),甚至可以說若是沈恙死了,張廷玉喜聞樂見??煽涩F(xiàn)在一旦牽扯到沈恙,肯定要 牽扯到羅玄聞。張廷玉養(yǎng)著羅玄聞,雖不過只是養(yǎng)了一條咬人的狗,可現(xiàn)在該咬死的人都還沒咬死,到底張廷玉不能讓他沒了。 事情,一定要在張廷玉的掌控之中。 也就是說,如果沈恙現(xiàn)在被抓,之前丹徒鹽梟之事肯定會暴露,那么羅玄聞的事情也就藏不住了。 所以,顧懷袖見到沈恙的時候,才沒立刻叫官兵進來。 她是投鼠忌器,這會兒卻被沈恙特別敏銳地察覺到了。 也就是說,如果顧懷袖不辯解,不能有別的更好的理由的話,這會兒沈恙肯定以為張廷玉與這件事有關(guān)。顧懷袖的行為反常,那就是她知道的事情有異常,再一來就是張廷玉辦事略有復(fù)雜。 還好,她并非毫無準備。 “若是沈老板覺得,我不會救你,又怎么會進來?” 一個堪稱是完美的反問。 顧懷袖脊背挺直,坐在桌后,青黛虎視眈眈地看著沈恙,唯恐這人做出什么來。 沈恙聽了顧懷袖這話,也是微微怔了一下,不過他隨后道:“因為我這人比較喜歡冒險?!?/br> “難道不是您曾經(jīng)救過我一命……所以……” 那些舊事,顧懷袖真是一點也不想提起,她瞥了一眼屏風(fēng)后面,胖哥兒剛才還在睡覺,這個時候已經(jīng)到了他平時睡覺的時候,被抱上來也沒醒。 沈恙也沒說話了,下面還在搜查。 這倒也是…… 莫非當(dāng)真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恙輕輕地一摸自己眼角,卻道:“我的人情可沒這么容易好還的,想來我定然是不要命了,見色心起,所以才進來……” 顧懷袖差點就手邊的空杯子給沈恙扔過去! 這人還是滿嘴胡說八道! 只是外面忽然有宮女跟丫鬟說話的聲音,是顧懷袖那丫鬟畫眉回來了。 于是,顧懷袖恍惚之間看見了很多年之前在自己面前上演過的一幕。 沈恙一聽見聲音,想也不想竟然就將東面一扇閉著的窗推開,跳了出去! 沒有聽見誰的尖叫,也沒有任何東西墜地的聲音…… 顧懷袖的心腹只有青黛,畫眉畢竟是后來的,沈恙似乎也清楚,所以根本不會在畫眉的面前出現(xiàn)。再說,畫眉并不如青黛沉穩(wěn),更不知道沈恙張廷玉等人之間有什么糾葛,這會兒沈恙跳得很果斷,很干脆。 沈恙剛剛跳出去,畫眉就跟兩名宮女說了話,親自端了茶上來。 “夫人,下面的人太多,店掌柜都伺候宜妃娘娘等主子小主,奴婢不敢勞動他們,所以自己端茶上來了?!?/br> 顧懷袖尚還在方才沈恙隨口胡言的惱怒之中,乍見到畫眉上來,卻只能裝作一副無事的模樣,只問畫眉道:“放下吧,可知道下面娘娘們在做什么?” “都都在喝茶呢,宜妃娘娘拉著幾位主子小主在說話,方才聽見前面的侍衛(wèi)來說,已經(jīng)找到了巡撫宋犖大人,該當(dāng)是馬上要啟程了?!碑嬅悸犜挼貙⒉璞P放在了桌面上,這才走到了前面來。 顧懷袖聽了畫眉的話,只道果真還算是伶俐的,知道什么事情應(yīng)該打聽。 這件事多半跟她那一位又厚又黑的夫君有關(guān),顧懷袖怎么也不敢大意了,畫眉打聽回來的消息,卻不知道是好是壞了…… 宋犖會把鹽梟的事情說出去嗎? 抓人的時候剛好抓到了宋犖,甚至還剛好逮住了沈恙,雖被這人給驚險逃脫,也就是說之前沈恙跟宋犖肯定有那么一點聯(lián)系。沈恙跟宋犖有關(guān)系,宋犖治理水患不利,被早在丹徒的時候就被張廷玉給擺了一道,卻不知道這背后,張廷玉到底是想整睡了…… 身為揚州巨富,沈恙不可能跟官員沒有關(guān)系,認識巡撫是肯定的,跟巡撫有什么關(guān)系,卻很難說。 顧懷袖想著,已經(jīng)接過了畫眉倒的熱茶,還有些燙。 她摸著熱茶,終究是心頭一口氣,意難平,若無其事地將茶給端了起來,走到了東面虛掩著的窗邊,透過窗縫去看外面的情形。 顧懷袖埋頭輕輕嗅了嗅茶香,而后搖了搖頭。 “這樣的粗茶,斷斷是喝不慣的……”她說著,卻問畫眉,“可曾聽見下面有什么別的消息?” 畫眉只道:“奴婢端茶的時候,聽見人說宋犖大人平時是個好官,這會兒平白是遭了禍,不過揚州的官員晉初青樓妓館實則很正?!羰且驗檫@個原因問罪了宋大人,恐怕還不能服民心。奴婢又聽見宜妃娘娘身邊的涵兒姑娘說,外頭的官兵好生粗魯,這會兒沒搜到人,也被人趕著出去了?!?/br> 這里都是貴人們,自然容不得他們造次了。 顧懷袖晃著手里的茶杯,一面順著櫸木鑲邊的窗沿將茶水往下面倒,動作很慢,一面卻道:“粗魯?shù)?,合該被趕走?!?/br> 茶水水溫不低,散著白氣,順著窗沿往下淌著,沒一會兒顧懷袖手里的一杯茶就已經(jīng)倒了一半。 她忽然又想起當(dāng)年自己落水之后的事情,若沒沈恙救她,這會兒她早已是鄉(xiāng)野漁村之中的孤魂野鬼,哪里還有今日榮華富貴?終究是救命之恩…… 抬手將茶盞放在了窗沿上,顧懷袖走到屏風(fēng)后面去看胖哥兒,這小子還睡得死沉。 她心道這一次就不計較,只盼著那一位爺往后說話自己當(dāng)心著。 下一回,再犯人忌諱,興許就沒那么簡單了。 外頭的宮女聽見下面有太監(jiān)喊走,已經(jīng)在這茶樓里小憩過片刻了,原本各位主子剛剛從船上下來,腳下還有些晃,現(xiàn)在上來一會兒大倒是都找回腳踏實地的感覺了。 宜妃前面先行,已經(jīng)扶著宮女的手回了車駕之中,后面人也跟上。 按著之前康熙的意思,張英應(yīng)該也在江寧接駕,只是康熙忽然之間下江寧并沒有通知官員,只怕是宋犖有什么準備,所以不知道現(xiàn)在張英是不是到了江寧,到了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