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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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得佳人一顧,傾國傾城又何妨……” “只可惜,你睡著了,不能顧我?!?/br> “……真真想要將你按進骨血里疼的時候,又怕你疼了……” “千聰明,萬聰明,萬不該挑了他當主子……顧三啊顧三,你怎的就傻了?” …… 一只手,摸著顧懷袖的額頭,而后溫熱地落在了她鬢邊。 那手很快順著她的臉頰落下來,然后摸著頸窩,有些涼,能緩解她身上的微熱。 越是往下,越是風光旖旎無限。 那手似乎有些抖,解開了她的衣衫,又逐漸地平穩(wěn)了下來,像是平時記賬那樣,打算盤那樣,一絲不茍,有條不紊。 他在輕薄她。 只是一切都頓住了,沈恙只這么看著,忽然想起那一天在一壺春,他輕薄于她,換來的是什么。 沈恙埋下頭,想要去吻這昏睡之中的女人,可是眼見著要到了,卻忽然頓住。 他珍而重之地吻了她額頭,手指掐緊了,近乎疼到了心底,才將所有所有的*都壓下去。 閉上眼,多少年的念想就在他面前,可沈恙忽然連笑都笑不出來,更有一種說不出的無奈和疲憊。 又是何必呢…… 他像是在夢中,而顧懷袖一直在夢中。 她聽見有人在跟自己說話,卻又像是被魘住了一樣。 “我死了,就把魚兒還給你,好不好?” 把我的魚兒還給我…… 她想說話,可是開不了口。 那人又道:“……可我怎么有些舍不得……你若親我一下,我才把他還給你……” 這話似乎在哪里聽過,那時候是什么呢? 你親我一下,我給你個驚喜? 都是多少年前的舊事了…… 顧懷袖只覺得這夢是越做越離奇了。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有人在說話。 胤禛想起方才的那一幕,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覺。 蘇培盛也是一臉的沒想到。 胤禛還跟年氏坐在一起喝茶,沒想到沈恙便過來了,只將賬本朝著桌上一放:“王爺要的東西,放在這兒了?!?/br> “……你的*,莫不是只有這一刻?” 胤禛著實覺得有些出人意料,至少他表現(xiàn)出了這個模樣。 沈恙臉上的表情太過一言難盡:“我原以為我能做出來的,可我做不到……” 不想她受苦,也不想她不開心,她已經(jīng)足夠恨他了,可他為什么就狠不下心讓她更恨自己呢? 越是恨,越是能惦記一輩子。 他得不到的東西,不一向該奪過來嗎? 可他竟然放棄了。 他只道:“興許出了這一道門,我便會后悔,所以在我后悔之前,我該走得遠遠的……” 說完,他竟然一轉身,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面去,腳步很急促,也像是紛亂的雨點。 胤禛眉頭一抬,示意蘇培盛將賬本拿起來:“是那半本嗎?” 蘇培盛也看不懂,更不敢看,只朝著侍立一旁的戴鐸遞過去,戴鐸有些白,有些胖,慢慢地翻了幾頁,便對胤禛道:“正是那下半本。” 沈恙這人也是頗有心機,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幾乎在這十幾年里,把江南的大小官員調(diào)查了個遍,什么人是什么人的,收過多少的賄賂,都記錄在冊。胤禛甚至懷疑自己的那一份賬本,也在沈恙的手里,不過現(xiàn)在這一本是胤禩的。 八爺黨在江南根基最深,如今老八江南的根基,都握在胤禛手里了。 他只叫蘇培盛收好了賬本,便對年沉魚道:“你在這里等著,一會兒跟過來便是?!?/br> 胤禛自己帶著蘇培盛,便朝著之前顧懷袖還躺著的屋子里去,美人睡姿也是端莊,頭枕著錦枕,鬢發(fā)不亂,頭釵都沒動過一下。原以為沈恙是個小人,美色當前,竟然又做了一回柳下惠,他倒還君子起來了。 就是胤禛這種清心寡欲的人,見著了的美人也不一定不動心思,面對自己放在心尖尖上那么多年的人,還能忍得住…… 沈恙是個人物。 也正因為他忍住了,如今才保下一條命。 真不知道沈恙是真的不知,還是假的不知。 胤禛淡淡道:“高無庸。” 屏風后面出來一條影子,接著是高無庸整個人,他手上按著刀,朝著地上一跪:“四爺吉祥?!?/br> “起吧?!?/br> 胤禛的話剪短得很,他只不遠不近看了無知無覺地顧懷袖一眼,又問道:“沈恙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只說了一些話,零零碎碎亂得很,要緊的只有兩條?!备邿o庸悄悄看了看胤禛的臉色,才道,“他說張二夫人認錯了主子,不該當您的奴才……說她犯了糊涂……” “胡說八道!” 胤禛一聲嗤笑。 蘇培盛忙看了高無庸一眼,接著便是一個眼色,爺脾氣上來了,惹不得。 高無庸也有著一股機靈勁兒,便道:“是瞎說,沈鐵算盤這人就是瞎說。他還說什么,等他死了,就把魚兒還給張二夫人,又說什么反悔了,舍不得……奴才也聽不懂?!?/br> “魚兒?” 什么亂七八糟的…… 這里頭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胤禛皺了皺眉頭,又問道:“沒了?” “幾乎沒了?!?/br> 別的都是什么膩膩歪歪的傻話,高無庸想想,不知道為什么說不出口,一則覺得對著爺說,那感覺太膩歪惡心,二則,沈恙說這些話,又沒做事,總讓人覺得這人著實可憐。 說完話,后面年沉魚便來了,孫連翹也跟在后面。 高無庸將刀往腰后撇,又給年沉魚行了個禮,抬頭看胤禛已經(jīng)出去了,這才跟出去。 年沉魚這邊一嘆,朝著里面走過來,才叫來府里的丫鬟,只道:“張二夫人喝醉了,去打盆水來,給她擦擦臉,一會子宴席將散了?!?/br> ☆、第二二九章 金簪 “張二夫人醒了?!?/br> 有丫鬟在前面說了一聲,顧懷袖只感覺熱熱的錦帕從自己的額頭上過去,她緩緩地睜了眼,一時似乎還在半夢半醒之間,竟然問道:“這是哪兒?” “你方才說著說著話,才道了一個‘你’字,便倒了下去,可把咱們給嚇了一跳……”年沉魚收了帕子,便叫丫鬟扶她起來,自己退了兩步道,“現(xiàn)下在客房這里,還當你是有了什么不適,叫了你嫂嫂抹脈,竟只說你不勝酒力暈了,真真把咱們給笑死?!?/br> 人說南柯一夢,夢不知幾年,顧懷袖這時候才漸漸想起方才的事情來,可老覺得有些不對勁。 “您說的試金石……” “美人本身便是試金石……” 年沉魚似乎頗有感慨,神色自如,她眉眼之間的妖嬈氣,隱藏在舉止的端莊之中。往旁邊一站,便是洛水仙子,自有與旁人不同的雍容之態(tài)。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她這名字,果真是不曾起錯的。 顧懷袖的手攏在袖中,被扶著起了聲,尚還沒說話,也似乎還沒醒,就聽著年沉魚說。 年沉魚道:“美人遲暮,如今你可試得了金?” 顧懷袖心道自己還沒老透呢,抬了右手起來一摸鬢發(fā),她笑道:“你是在問張廷玉嗎?” “……或許。” 年沉魚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她說的話半真半假,看顧懷袖之前也不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現(xiàn)在看著事態(tài)平靜,在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還不會跟他們撕破臉皮。 張二夫人聰明,年沉魚也不過就是按著四爺?shù)囊馑挤笱芊笱堋?/br> 可想著想著,年沉魚竟然覺得寒心:女人不過是爺們的玩物。 但是偏偏,出現(xiàn)在四爺眼前的顧三,是幫他辦事的奴才,只怕是四爺壓根兒就沒把顧三當成過女人吧? “女人是男人和權力的試金石,如今似乎不是我試出什么來了,而是你試出什么來了?!?/br> 顧懷袖笑了一聲,看著年沉魚,似乎帶了幾分隱約的憐憫。 “你知道什么?” 年沉魚笑著問她,眼底卻閃爍著暗光。 顧懷袖道:“我沒想到什么,只是有些可憐你們這些嫁入皇家的女人……這一輩子,要見著多少花容月貌的女人,在自己跟前兒晃呢?” 她向來是把年沉魚當做晚輩來看的,如今也用那種慈和的目光瞧著她。 年沉魚怔怔然不知道說什么,不過過了許久,孫連翹進來了,年沉魚也回過了神,只道:“宴席散了,您還是早些回去吧?!?/br> 說完,她竟然直接帶著人走了,想必是胤禛那邊還等著她。 孫連翹給年沉魚行了個禮,便端著碗藥進來了,顧懷袖還坐著,藥也還沒放冷,她只將藥碗放下來,嘆了口氣道:“雖說您這是不勝酒力,不過興許是冬日里沒怎么調(diào)養(yǎng)好,竟然有些氣血須乏的樣子,我勞煩了側福晉那邊給您熬了一碗藥,喝下來,興許便沒事了?!?/br> 喝下來興許便沒事了? 顧懷袖左手只攏在袖子里,半靠在床板上,回憶起的卻是那個夢。 忽然完整了的夢。 所有所有的不可能,還有所有所有冥冥之中的懷疑,都在向她昭示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