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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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碧落紅塵獨孤閥(下) 所謂輕身功夫,就像魚兒在水中的暢游,只不過將水換作了充塞大地間的氣和風(fēng)。最關(guān)鍵處,首先是如何輕身及在空中換氣。鳥渡術(shù)更特別講究在空中滑行的軌跡。而修練的最基礎(chǔ),則須得先明白什么是“正反之氣”。所謂正之氣,就是物體往上拋時,到了力盡就須落下來的自然現(xiàn)象。至于反之氣則,是力盡之時,依靠生出的反勁,使物體能放過來繼續(xù)上升。 這本來是大大違反基本物理定律的,故此,必須體內(nèi)具有內(nèi)家真氣的人才能修練得成。一理通,百理明。陳勝本身內(nèi)功已經(jīng)頗為深厚。以此為基礎(chǔ)修練鳥渡術(shù),料來不過一兩個時辰之間的事情罷了。 鳥渡術(shù)原理雖然簡單,但當(dāng)中種種曲折細微的變化,卻實是精妙之極。云玉真只是口述口訣,并沒有文字秘笈留下,故此也難以準(zhǔn)確判斷這套鳥渡術(shù),以神域體系為標(biāo)準(zhǔn)的話,究竟屬于什么等級。但陳勝自己估計,至少也應(yīng)該是藍色中品。有了這套輕功作為輔助,陳勝的綜合作戰(zhàn)力量,無形間又上漲一大截了。 云玉真說完全套心法口訣。禁不住嘆了口氣,幽幽道:“夜色已深,妾身便不耽擱太子殿下休息了。太子殿下想要與獨孤家的人見面之事,妾身自會盡快辦妥。告辭。”言畢再度襝衽為禮,也不起身抬頭,足尖輕點,施展鳥渡術(shù)輕飄飄騰空而起,就像一頭海鷗般輕松滑出,徐徐降回至她來時所乘搭的小舟之上。 小舟無聲無息掉頭滑行,徐徐駛?cè)肷畹某梁诎岛C?。洞簫之聲同時吹奏響起,卻正是當(dāng)年南陳后主陳叔寶所作的一首千古名作:《玉樹后庭花》。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艷質(zhì)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tài)笑相迎。 妖姬臉?biāo)苹ê?,玉樹流光照后庭?;ㄩ_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薄?/br> 東南沿海的武林幫派之中,海沙幫、巨鯤幫、水龍幫三足鼎立,多年來為了搶地盤搶生意,矛盾沖突自然不少?!懊廊唆~”游秋雁、“胖刺客”尤貴、“雙槍闖將”凌志高等人,和巨鯤幫的高手之間也爭斗火拼過不是一次兩次了。若然還在韓蓋天做大龍頭的時候,他們聽說了大龍頭竟要把整個海沙幫打包奉送這種匪夷所思的消息,則定會站起來大聲反對。群情洶涌之下,即使韓蓋天在幫中的地位不可動搖,卻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強行推動這件大事。 但陳勝不是韓蓋天。下面的人究竟怎么想,他根本不用在乎。游秋雁尤貴凌志高,以及下面那些分舵舵主反對?簡單。誰敢站起來說不的,一拳轟殺了便是。高壓之下,縱然有人心中不滿,頂多也只能私底下腹誹兩句而已。至于日后把海沙幫的賬簿以及各種生意移交給巨鯤幫之后。云玉真——或者說她背后的獨孤閥究竟是否能夠擺得平下面那些人,順利接手海沙幫的各種生意,則那就屬于巨鯤幫的事,陳勝管不到,更加不會去管了。 如此這般,約莫又過去了半月光陰。這一日傍晚,陳勝仍依照慣例,晚膳之后獨自上甲板吹風(fēng)散步。忽然之間,遠方海天交接之處波粼涌動,一艘造型奇特,形如大魚的巨舶由遠而近,緩緩駛至。船只尚未靠岸,洞簫聲已然隨海風(fēng)飄送而至。卻正是《玉樹后庭花》。 游秋雁和尤貴、凌志高等人聽聞動靜,同樣走上了甲板。尤貴那對被臉上肥rou擠成只剩一條縫的眼睛陡然睜開到極限,沖口而出道:“是巨鯤幫的幫主座艦!云……云……那個……來了!” “來得太遲了。”陳勝語氣略帶不滿,隨即道:“游秋雁,去把本幫所有賬冊都收拾好了,然后放進匣子里,和韓蓋天一起送上來。” 美人魚雖然心中極為不愿,但究竟不敢反對。當(dāng)下垂頭喪氣地答應(yīng)了,走下船艙去準(zhǔn)備。片刻之后,巨鯤幫的巨舶駛?cè)氪a頭,堪堪停泊在海沙號旁邊。船頭處云玉真改穿一件雪白捆金黃邊的武士服,頭上扎了個充滿男兒氣概的英雄髻,綁著素黃色武士巾,既英姿爽颯,又是美得教人目眩神迷。她放下唇邊洞簫,嫣然笑道:“太子殿下,妾身又來了。曲子好聽么?”相比上次見面的時候,她神情語氣之中少了幾分客氣,卻多了幾分親密。 “曲子好,吹奏得好,人更好?!标悇儋澷p一聲。隨即肅容問道:“我想見的人呢?” 云玉真得陳勝稱贊一句,赫然整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fā)起來。可惜沒說兩句,就直入主題說正事了,她心下不覺微感失望。幽幽嘆口氣,道:“已在船艙中等候。他身份特殊,不宜公然露面,只好請?zhí)拥钕乱撇缴洗嘁姟JФY之處,還請?zhí)拥钕乱娬??!?/br> 旁邊凌志高聽得老大不高興。他也不知道陳勝要見的是什么人。但心想海沙幫幫主身份何等尊貴,不管對方是誰,這樣子躲在船艙里面,大模大樣地等待咱們幫主去見他,這他媽/的分明看我們海沙幫不起好吧?他心直口快,當(dāng)即怒聲呵斥道:“云丫頭,妳也知道無禮嗎?既然無禮,還要太子殿下遷就妳?” 云玉真對于那人這種作派也十分不滿。無奈那人是獨孤閥的重要人物,既執(zhí)意如此,她也無可奈何。當(dāng)下只得低聲下氣道:“凌護法責(zé)備得是。但……唉~太子殿下,求求你看在玉真面子上,莫要計較好么?稍后正事辦妥了,玉真定當(dāng)親自洗手下廚作羹湯,替太子殿下賠罪?!避浾Z溫存,十足一派小婦人模樣,哪里還有半分雄踞海上的紅粉幫主風(fēng)采?如此一來,凌志高和尤貴雖然仍覺得心中不忿,卻也無話可說了。 陳勝原本就不重視這些所謂的排場。什么誰先見誰之類的窮講究,他更加從未放在心上。作為從小生在紅旗下的一代,他熟知近代歷史。當(dāng)年抗日戰(zhàn)爭勝利之后,兩黨談判要爭取和平。毛爺爺就敢親自前往重慶去見常校長,并未認為自己主動前往相見就是掉份兒,就是沒面子。常校長雖然能讓毛爺爺主動來見自己,似乎很有面子了。但到最后,還不是失掉江山,被迫逃到那座小島去了此殘生? 由此可見,一切最終仍是憑實力講話。越是僅僅計較面子問題的人,其實越?jīng)]有底氣,對自己越不自信。連對自己都沒有信心的人,陳勝又如何會把他放在心上了?當(dāng)下他不以為然地淡淡道:“無妨。那么我就過來好了。說話之間,只聽得身后腳步聲響,兼有鐵鏈抖動的嗆啷啷之聲。正是游秋雁捧著記錄了海沙幫所有機密的賬冊,帶同被戴上手鐐腳銬的韓蓋天走上了甲板。 昔日威名赫赫的“龍王”,如今面色蒼白,身形佝僂,垂頭喪氣,滿頭亂發(fā)披散,名副其實的階下囚模樣。他當(dāng)日被陳勝一拳震斷了雙臂臂骨,傷勢至今未曾痊愈,連吃飯也要人喂。更兼心坎經(jīng)脈受損,一身武功就此散盡,變成了廢人。當(dāng)年威風(fēng),如今蕩然無存了。但云玉真和他爭斗多年,如何能辨認不出他的模樣?眼見自己曾經(jīng)視為夙敵強仇的人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紅粉幫主心中痛快之余,卻也為之凜然。 片刻之后,陳勝率領(lǐng)這游秋雁、尤貴、凌志高等三人,帶著海沙幫賬冊和韓蓋天這兩份禮物離開海沙號,上了云玉真的巨鯤號。云玉真帶同一名貼身侍女,一名相貌丑陋的大漢,以及一名老人,另外還有幫中多名重要人物在甲板上迎接。 那侍女叫云芝,是云玉真的心腹丫鬟,相貌身材只稍遜其主。將來云玉真若嫁人,云芝就是陪嫁的。那大漢左頰有道長長刀疤,予人猙獰之感,但兩眼炯炯有神,武功至少比海沙幫左右護法高出半籌。卻是巨鯤幫副幫主卜天志。至于那名老人,名叫陳老謀。武功稀松平常,但卻以機關(guān)消息以及妙手空空兩項絕技享譽江湖,連云玉真這位幫主也只稱呼他為“陳公”。云玉真為陳勝介紹引見之時,這身材矮小的長須老人仰首抬頭,向陳勝左右打量不休,偏偏又似乎有老花眼,看不清楚。 陳勝也不以為然。隨手從游秋雁手上接過裝了賬冊的匣子,凝聲道:“云姑娘。韓蓋天就交給你們巨鯤幫了。之后應(yīng)該如何使用這名階下囚,相信你們自有主見?,F(xiàn)在就請帶路吧?!?/br> 云玉真點點頭,示意副幫主卜天志把韓蓋天帶下去,自己則語笑殷殷,躬身肅客。陳勝揮手吩咐游秋雁等三人在外等候。自己則背負雙手,跟隨云玉真一起進入船艙。經(jīng)過裝飾得十分華麗的一段走廊之后,進入了艙內(nèi)客廳。廳中早已有兩人踞坐等候了。聽見腳步聲響起,兩人卻也并不起身,依舊大刷刷地端坐不動,只是各自轉(zhuǎn)身回頭,去打量傳說中的南陳太子。 第一百零五章:運籌帷幄巧施計(上) 再次為中午更新的時候,發(fā)了重復(fù)章節(jié)而向各位道歉。已經(jīng)更正了,請大家原諒12t_t,另外,求訂閱求收藏求紅票啊啊啊—— 偶素m(__)m滴分割線—— 要知道,宇文閥的第一高手,當(dāng)然就是宇文傷了。他向來和宋缺齊名,在中原武林當(dāng)中的地位,僅次于當(dāng)世三大宗師之寧道奇。寧道奇漂泊江湖,如閑云野鶴。而宋閥又只表面臣服大隋,實質(zhì)既不聽調(diào)也不聽宣,根本不替朝廷出力。所以宇文傷不單是宇文閥第一高手,同時也可以說是大隋朝廷第一高手。陳勝要向宇文傷挑戰(zhàn)?那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獨孤盛城府深沉,雖然認為陳勝是送死,但也不會這么直白地說出口。旁邊的獨孤策年輕氣盛,沉不住氣,更加立刻就脫口叫道:“陳勝,你想要挑戰(zhàn)宇文傷那老鬼?哈哈,你活得不耐煩了?” 陳勝冷道:“聽聞宇文傷向江湖同道下達了懸賞令,誰能拿到陳某的人頭送過去,就有黃金五千兩為謝。嘿,陳某原來如此值錢,真是連我自己都想不到。即然如此,陳某就如他所愿,把我這顆人頭送過去吧。當(dāng)然,陳某要送的,可不僅僅只是人頭?;畹貌荒蜔亢吆?,確實有人活得不耐煩了,卻不是陳某?!?/br> 云玉真忍不住勸道:“太子殿下,這又何必呢?宇文閥勢力龐大,得罪了他們,恐怕……” 陳勝舉手虛按,道:“云姑娘,我殺掉宇文化及,又搶奪海沙幫。要說得罪宇文閥,早已經(jīng)得罪個徹底了。即使此時退縮,宇文閥難道還會放過我嗎?正好就趁著這一次的機會,新仇舊恨,一起算吧。陳某既然矢志要登武道巔峰,就絕不怕得罪人。妄行無端,阻吾前路,一切罪惡,如是我斬!” 豪情霸氣,隨著“如是我斬”四字自然涌現(xiàn)。霎時間,獨孤叔侄都不由得被震懾住了,誰也再說不出什么話來。但即使如此,為了那什么虛無縹緲的武道巔峰,就要對上宇文傷?無論獨孤盛抑或獨孤策,對此都根本無法理解,自然也不肯相信這是真實的理由。 在獨孤盛心目中,反而是那句“新仇舊恨”,足堪玩味。把這句話再聯(lián)系外邊傳說的陳勝身世來作考量,獨孤盛心中當(dāng)即恍然,自認為已經(jīng)明白了陳勝之所以要死咬著宇文閥不放的真正原因。 隋文帝楊堅開皇八年,大隋動員大軍五十萬,分八路渡過大江攻打南陳。宇文述當(dāng)時擔(dān)任行軍總管,率先渡江,揮軍掃平江南。陳后主最后不得不開城投降,宇文述居功至偉。宇文傷隨兄從軍,同樣立下了汗馬功勞。南陳宗室死在他們兄弟手下者,可謂不計其數(shù)。陳勝既然是所謂的“南陳太子”,那么和宇文閥之間,自然既有國仇,又有家恨。 當(dāng)年大隋揮軍攻滅南陳,功勞最大的,有三個人。第一個,就是現(xiàn)在的隋煬帝楊廣。當(dāng)年他被封為晉王,是大軍名義上的總指揮。第二個,則是當(dāng)年的行軍元帥,楊公寶庫的建造者楊素。至于第三個,就是宇文述了。這三個人之中,楊素和宇文述都已經(jīng)死了。楊廣身為皇帝,雖然即將亡國,要殺他報仇仍十分艱難。然則,南陳太子想要報這段國仇家恨,目前唯一可以下手的目標(biāo),可不就只有當(dāng)年滅陳之戰(zhàn)中碩果僅存的大隋元老,宇文閥現(xiàn)任閥主,宇文傷了嗎? 宇文閥和獨孤閥的關(guān)系,從來就談不上多么親密友好。獨孤盛自己,就是因為宇文化及被干掉了,所以才能接替他,而繼任大隋禁軍統(tǒng)領(lǐng)這個職位。陳勝假如當(dāng)真干掉了宇文傷,獨孤閥正好對宇文閥展開全面排擠,把這個政敵徹底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萬只腳,讓宇文閥萬劫不得翻身。 即使陳勝不敵,以他能擊殺宇文化及的本事,宇文傷亦必須付出重大代價才能取勝。到時候獨孤閥大有機會可以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把兩人一起除去。再退幾步說,即使宇文傷可以毫發(fā)無損就打殺了陳勝,獨孤閥也完全沒有損失,反而白得了一個海沙幫。如此無本萬利的生意,何樂而不為? 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獨孤盛當(dāng)即干笑兩聲,道:“宇文傷那老鬼,專橫跋扈,又殘忍嗜殺。自從他兄長宇文述過身之后,這老鬼失了制約,更加變本加厲,肆無忌憚了。一樁樁所作所為,確實天怒人怨,死不足惜。陳兄弟有志于為天下除去這個大害,正是功德無量。我們獨孤閥一定鼎力相助。不知道陳兄弟想要我們怎么幫忙呢?” 陳勝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凝聲道:“我希望能夠在不受任何干擾,而且誰也不能逃跑的情況下,和宇文傷作公平一戰(zhàn)。要安排這樣一個場面,對獨孤閥來說,應(yīng)該不難吧?” 獨孤盛明白了。獨孤策也明白了。為什么南陳太子要把海沙幫作為禮物,交換獨孤閥出手相助?原因就在這里。像宇文傷這種高手,即使當(dāng)世三大宗師親自出手,要敗他或許不難,但要殺他,卻絕對不易。因為高手幾乎都會有某種保命的逃遁之術(shù),一經(jīng)使用,即使事后元氣大傷,當(dāng)時卻肯定可以順利脫身。想要制造出一個宇文傷絕對不能逃跑,必須戰(zhàn)到至死方休的場合,那就必須獨孤閥或李閥出手,才能夠辦得到。 獨孤盛是官場中人,熟悉官場各種門道。頃刻之間,他已經(jīng)想到了至少七八種方法,可以安排陳勝和宇文傷進行這樣一次困獸生死之斗。不過對他來說,安排這樣一次決斗不難,難的是如何通過這次決斗,讓獨孤閥實現(xiàn)利益最大化? 沉吟半晌,獨孤盛想到了。他干笑兩聲,道:“不難。此事一點都不難。陳兄弟,這件事,盡管包在我身上好了。嗯~對了,近日江湖中都傳聞,陳兄弟是南陳太子,身上攜帶有傳國玉璽和氏璧,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陳勝淡淡反問道:“如果是真又怎么樣?是假又怎么樣?” 獨孤盛用力一拍茶幾,大聲道:“假如此事是真的,那么就好辦了。陳兄弟你不知道?;噬仙阶钚蕾p的人,就是陳后主。因為皇上和陳后主一樣,都是才華橫溢,詩詞絕世。而皇上生平最大的遺憾,也是得不到傳國玉璽,被民間那些無知之輩譏笑是白板天子?,F(xiàn)在陳兄弟你既然有和氏璧,又是南陳后人,那么何不就把和氏璧獻給皇上呢?皇上得到和氏璧,自然龍心大悅,不但既往不咎,還會封你做大官呢?!?/br> 陳勝不屑冷哂,道:“封什么大官?誰稀罕這個?何況這個和我與宇文傷決戰(zhàn),又有什么關(guān)系了?” 獨孤盛笑道:“關(guān)系可大了。陳兄弟你既然入江都獻和氏璧,那么皇上定會向你詢問關(guān)于宇文化及的事。到時候陳兄弟你大可以說宇文化及因為發(fā)現(xiàn)了和氏璧的下落,私底下想要把這稀世珍寶據(jù)為己有,所以才和你產(chǎn)生了沖突。 宇文傷身為閥主,當(dāng)然要上來辯白的。但以皇上的性格,他又肯定不耐煩聽你們扯皮,極有可能就要陳兄弟你和宇文傷兩個,當(dāng)場在御前打上一場。勝者就是有理,敗者死而無怨。如此情境之下,陳兄弟你可不就得償所愿了么?” “很好,非常好。獨孤盛啊獨孤盛,你終于把這個主意說出來了?!标悇倜加铋g不動聲色,實質(zhì)內(nèi)心卻是冷笑不斷。雖然什么南陳太子的傳言根本就屬無稽之談,但既然這種傳言已經(jīng)出現(xiàn),那么若不拿來利用一下,也就太過可惜了。怎么利用?事實上,獨孤盛所說的方法,同樣也是陳勝事先就想到了的方法。按照陳勝對史書上哪位隋煬帝的了解,這個辦法能夠行得通的機會,相當(dāng)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