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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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霞雪點(diǎn)頭,“是個(gè)白胡子道士,天還沒亮就來敲門,老爺喚他老友,此刻正在款賢廳喝茶,說是待小姐梳妝好便來這里捉妖?!?/br> 言傷聽此一說,本就不急不忙的動(dòng)作更是緩慢,霞雪試探著碰了碰她的額頭,終是舒口氣,也不催著她多吃或是吃快些,待到言傷幾乎是半勺半勺的喝完粥,這才問道:“小姐可是身體不適,平日里這時(shí)候早起床了?!?/br> 言傷將粥碗遞給她,點(diǎn)點(diǎn)頭:“若是道士執(zhí)意要進(jìn)來捉妖,你便告訴他,我此刻身體不適,衣冠不整,問他執(zhí)意要進(jìn)我閨房究竟有何企圖?!?/br> 霞雪點(diǎn)了頭,帶了門出去,言傷將自己的腳好好地掩進(jìn)被子里,隨后一反往常早起習(xí)慣,發(fā)絲散亂的又躺了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門邊由遠(yuǎn)而近傳來一陣喧囂,其中夾雜著銅錢劍打在廊柱上的聲響和霞雪的阻攔聲。 江祖鶴不耐的聲音此刻也傳了過來:“日上三竿還睡在床上,說了半天就是畏懼捉妖,還說心中沒鬼!” 霞雪急急忙忙道:“小姐真的還未起來,此刻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這一行人都進(jìn)房去,叫小姐以后如何自處?” 江祖鶴的聲音似是遲疑片刻:“……閑雜人等都留在這里,至清老友你隨我來,我那不肖女便是在房中養(yǎng)了一只妖,繁文縟節(jié)已不重要!” 人聲就停留在不遠(yuǎn)的地方,兩道人影卻是映在了門上,言傷側(cè)身躺著,望著那站在門口的兩道人影,也不回答,只是任由他們用力敲門。 門外的道士究竟有無本事她并不知道,她只是盡了自己全力去保住任務(wù)對象,無論那道士是不是道法高深,她也只能對其不敬。 江祖鶴反反復(fù)復(fù)敲了許久的門,見里面仍未有應(yīng)答,終是一甩袖子道:“至清老友,你便踹開這門罷,小女怕是早被妖孽迷了心竅,不會(huì)來開門了!” 下一刻門便被啪啪的踹了好幾下,揚(yáng)起一陣淺淺塵土,終于抵不住“轟”的一聲開了。門口立著個(gè)身穿道袍的身影,那道士白眉白須,不茍言笑,背著個(gè)破舊布袋子,拿著把銅錢劍,一開門便皺了眉道:“妖氣彌漫,果是有妖物作祟?!?/br> 說罷側(cè)身閃進(jìn)房間,在空余的地方撒了些符水,隨后又行至言傷窗前,俯了身在她身上輕嗅幾下,眉頭皺得更深。 江祖鶴一直站在門口,見那至清向他點(diǎn)頭,這才敢走進(jìn)門來。 江祖鶴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兒道:“敢問至清老友,我這女兒是招了什么樣的妖孽?” 至清搖搖頭:“貧道也不甚清楚,但看令嬡印堂發(fā)黑,臉色蒼白,應(yīng)當(dāng)是被妖怪吸了生氣,此妖不除,家宅不寧?!?/br> 言傷本來安靜閉著眼聽他二人說話,此刻卻是慢慢的張了眼,安靜盯著江祖鶴,江祖鶴被她安靜空洞的眼神盯得一顫:“老友你快看,她此刻是否已被妖魔附身?” 至清拿了銅錢劍,低喝一聲“妖孽,哪里逃”,便要將劍向她刺來,言傷卻是伸手,一把便接住了那劍,隨后輕視的冷笑一聲:“為何要消滅妖孽卻是拿劍刺我,難不成我也是妖孽?” 說罷松了手推開劍,坐起身來,冷淡看著江祖鶴:“一大早上便帶著陌生男子來到女兒房中,原來你真的是嫌棄我嫁不出去,想給我找個(gè)便宜夫君?!?/br> 至清深吸口氣,將眼一閉:“貧道乃是出家之人,不可胡言亂語?!?/br> 言傷卻是不依不饒道:“閨房也進(jìn)了,我衣衫不整的樣子也看了,此刻卻說自己是出家之人,豈不是可笑。不若干脆拿劍刺我,殺了我便沒人引妖,這屋子里自然也就沒妖孽了?!?/br> “我為除妖,不為害人?!?/br> “那你便說說,這里有什么樣的妖。” 至清仍舊是閉著眼:“貧道修行不精,并不能知曉這里有何種妖孽,但你此刻面色蒼白,久睡不起,想是已被妖孽纏上了,還不讓我除妖,還你一個(gè)清凈?” 言傷看向江祖鶴:“這便是你請來的高人?” 江祖鶴尚且來不及回話,至清已是睜了眼,望著她:“你這是何意?” 言傷嗤笑:“所謂高人,我看是胡編亂造污人清白的高人罷!”說罷也不避嫌,只是將被子一掀,露出只青腫不堪的赤足來,“我久睡不起是因?yàn)槔Ь耄樕n白不過是因?yàn)槟_上傷痛,與你所說的妖孽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你這種胡說八道的野狐禪也配得上被稱高人?怕是連“矮人”都嫌棄你?!?/br> 至清見到那赤足已是再次將眼睛閉上,此刻聽了她不屑言語卻是不緊不慢辯解道:“無論你如何狡辯,你叫人撕了樹上符咒卻是事實(shí),若非要替妖物尋找棲身之所,何至于突然去管樹上符紙,我只需要收了附身樹上那只妖,看你還如何狡辯?!?/br> 說罷像是懼她仍未蓋上被子,轉(zhuǎn)了身方才睜開眼,提劍正要往梧桐樹去,卻被人使勁拉住了袖子,回眸看去,正是面帶譏誚的少女,撐著身子手中拿著張黃紙遞到她的面前。 “你說我撕下符咒是為了替妖物尋找棲身之所,這說法實(shí)在十分可笑,你自己看看這符咒再下定論?!?/br> 至清皺眉接過符紙,只看一眼便微微張大了眼睛一派驚色:“這……這是……” 江祖鶴此刻方找到插話機(jī)會(huì),從至清手里拿過符紙來,只見墨跡黯淡,還帶著股陳舊的氣味,正是他從前求來的那張,遂問道:“這符咒是我求來驅(qū)退妖物,以保家宅平安,有何不妥?” 至清搖搖頭:“這紙并未點(diǎn)靈,可見畫符之人心并不誠,這符不過一張廢紙,……或許比廢紙還要沒用。此種符文極其特殊,若是畫廢,不僅毫無效用,還會(huì)招來噩夢?!?/br> 言傷勾唇不語,只望著兩人。江祖鶴被她視線看得心中焦躁,遂移開視線低道:“無論如何,那樹上有妖卻是真的,至清老友,速去替小女捉妖罷。” 至清頷首,正要出門去,卻見床上女子神色一冷,一咬牙竟是直接用那只傷腳踩在了地上,隨后扯落了床上紗帳,臉上滿是強(qiáng)忍之意,不待人扶便肆無忌憚笑了起來。 江祖鶴正要拉她,卻見她甩手揮落他的手,神色一下子疏遠(yuǎn)得可怕,擲地有聲道:“你說我臉色蒼白是因?yàn)榉恐杏醒?,我證明給你看是因?yàn)槟_上疼痛,你說我揭去符咒是為了替妖物尋找棲身之所,我便證明給你看是因?yàn)檫@符咒擾我睡眠,此刻你們沒了說辭,卻偏偏還是要去“捉妖”。說到底就是要?dú)仪灏?,就算沒妖也要硬抓出個(gè)“妖怪”來,最后將你二女兒昏睡過去的事情扣在我的身上!” 江祖鶴見她痛得滿面冷汗卻仍是冷冷看著他,不覺心中感到莫名的畏懼,來不及說話卻見她撐著地面抓著他的褲腿想要爬起來,那只青腫的腳看起來觸目驚心,偏偏她露出毫不在意的樣子仰視著他:“你的寶貝二女兒昏過去便是天下大亂,我腳上疼痛難忍睡在房中無人問津,卻還是被說成是妖物迷了心竅。你的二女兒你早為她物色了好幾個(gè)夫君,而我的閨房你卻是帶著個(gè)不知從哪兒來的道士便隨便闖了進(jìn)來,看來我還真是隨便撿來的魚目,你的二女兒才是悉心培養(yǎng)的珍珠啊!” 江祖鶴臉色越來越僵,至清看著那少女拉著父親的褲腿,兇巴巴的說著說著便落下淚來,一滴滴全都砸在地上:“江祖鶴,我叫你一聲爹,你為何要這樣毀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要這樣帶著人進(jìn)我的房間作踐我……” 嘆息一聲,終是閉了眼不去看。 言傷卻仍是不依不饒哭道:“我娘同你做了多年夫妻,她尸骨未寒你便抬了小妾進(jìn)門,現(xiàn)在沒了她護(hù)著我,你便肆意欺我,若你實(shí)在厭煩我,便將我送到道觀里鉸了頭發(fā)做個(gè)姑子,好過在這里被人羞辱被人作踐?!?/br> 自江沉月回到江家,江祖鶴已經(jīng)許多年沒見過自家大女兒哭得這樣傷心欲絕,似是積壓了許久的委屈全都在今日爆發(fā),她的腳就那樣踩在冰涼的地上,整個(gè)身體瘦弱不堪,無論怎樣努力想爬起來都還是癱軟在地上。 但她死死拉著他的褲腿,咬著嘴唇嚎啕大哭,像是想抓住些什么重要的東西般不肯放手。 江祖鶴動(dòng)了動(dòng)嘴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去,沉默著讓她哭了許久,終于是喟嘆一聲,將她從地上抱起來,又送回床上,一回到床上她便將自己全都埋進(jìn)了被子里悶聲大哭,不愿意去看他的臉。 江祖鶴替她理了理露出的頭發(fā),轉(zhuǎn)身對至清道:“至清老友,請隨我去款賢廳繼續(xù)用茶罷,還有半局棋不曾下完。” 至清嘆息一聲道了句“也好”,兩人關(guān)了門走出去,房間中立刻便只剩言傷哭聲,似是一場連綿不絕的雨,壓抑絕望。直到一只手將厚實(shí)被子掀開,遞了她用慣的手帕過來。 言傷一下子收了哭聲,接過帕子擦了擦紅紅的雙眼,隨后望著那人微皺的眉,似是極為不屑的笑了一聲。 “你不必露出這副模樣,我心里并不難過,哭著哄那道士的罷了。” 離久皺眉,微微挽了袖子伸手替她撥開黏在頰邊的一縷發(fā),眼眸漸黯。 “你是否難過,我一看便知?!?/br>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雙更?!酒鋵?shí)是因?yàn)槊魈煲愕艿艹鲩T不能更新所以今天下午瘋狂把感情有突破的下一章趕了出來然后瘋狂的丟上來!啊,你說我不打標(biāo)點(diǎn)符號看不懂?我都粗暴直接得連小劇場都干脆不寫了我還會(huì)在意這個(gè)?!! #呵呵我愛死這個(gè)霸占電腦稱霸lol的弟弟了# 【收到木兮枝妹紙的地雷,應(yīng)妹紙要求,下一章是進(jìn)展?!?/br> ps:下一章在七點(diǎn)半。 ☆、第105章 拯救五百歲樹妖(九) 言傷牽強(qiáng)笑意一瞬間凝結(jié)在臉上,挑眉看他問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真的難過,不是假裝哭泣博取同情。我這個(gè)人卑鄙得很,為了達(dá)到目的什么樣的事情都敢做……” “一個(gè)人真的難過,情緒無法掩飾,一看便知。 說罷不待她反應(yīng),垂眸掀開被子,露出那只青腫的赤足。方才,便是這只腳狠狠踩在地上阻止至清除妖,腳心沾了灰塵,腳背卻干凈如初,離久俯身輕輕握住赤足之時(shí),掌心立即便沾上了灰塵。 言傷略微尷尬動(dòng)了動(dòng)腳,立即便被他微微用力的握住。 離久一言不發(fā)在床邊坐下來,雪白發(fā)絲自肩頭滑落胸前,越發(fā)映襯得他眉目脫俗,面色泠泠。他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膝上,隨后拿過她手中手絹,擦凈沾上的灰塵,又拿過一旁放著的跌打酒,像前日一樣,神色坦然的替她揉弄起來。 言傷眼圈還紅紅的,昨夜她故意洗去腳上跌打酒,正是要讓腳傷不能好起來,若是尋常辦法阻止不了道士捉妖,思來想去也只有這招最好用。此刻離久面色冷淡,手上動(dòng)作卻是絲毫未有疏忽,那雪白發(fā)絲散發(fā)著冷色光華,就在她的眼前,幾乎觸手可及。 在他的面前一切似乎都無所遁形,她忍了一忍,終是輕聲呼痛,離久手上動(dòng)作一頓,雖未抬眸看她,動(dòng)作卻是輕柔了幾分。 兩人一個(gè)低頭揉腳,一個(gè)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揉腳那人,房間里霎時(shí)便只剩言傷呼吸聲和呼痛聲,想了半晌,言傷終于開口道:“你說你將我當(dāng)做陌生人對待,我卻是不信?!?/br> 握住傷腳的那只手微微一緊,言傷強(qiáng)忍著沒有叫出聲,只努力的盯著他低垂眼睫,連一絲顫動(dòng)也無,似是無動(dòng)于衷。 半晌他方才淡道:“萬物恒在,生生滅滅,所謂陌生之人,與親近之人一樣不過命中過客,太多在意,反而累贅。” 言傷道:“……我卻是忘了,你的想法同我的總是不一樣的?!?/br> 說罷露出凄然之色,離久微微闔眼,將她的赤足放回床上,站起身來負(fù)手行至窗邊,雖是一言不發(fā)卻似說了無情之話,兩人之間重新恢復(fù)了安靜。 窗外一片梧桐樹葉被微風(fēng)卷下,打著旋落在地上,輕飄飄未有一絲聲響。言傷撐起身子看著離久,卻見他站在窗前一動(dòng)不動(dòng),不離開卻也不轉(zhuǎn)身看她,低沉嗓音似寒雪之音從云端降下:“你不必為我如此?!?/br> 言傷也不反駁,只是低聲道:“我這樣待你,你可是覺得厭煩?” 過了許久,離久才慢慢開口回道:“不曾?!?/br> 言傷收了眼中冷漠,只怔怔望著他負(fù)手而立的身影:“那便無礙了,我這樣待你心中不覺厭煩,你對我這樣的態(tài)度也不曾厭煩,既無厭煩,無需改變?!?/br> 離久沉默,卻聽她又問道:“妖,可是也有喜怒哀樂,悲歡離合,因緣際會(huì),錦年枯歲?” 離久頷首道:“萬物應(yīng)當(dāng)如是,妖自然也不例外?!?/br> 言傷回首看自己青腫不堪的腳,目光漸漸迷離,也不再去看離久背影,只是道:“足矣。好花難開,終有盛放之日,妖心難動(dòng),仍有動(dòng)心之時(shí)……” 離久眸色微深,身后說話的聲音卻是漸漸地便低了下去,到最后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窗外太陽光芒萬丈,自湛藍(lán)天空傾瀉而下,似要將這人間照得沒有一處黑暗,房間里卻仍舊是照不到一絲陽光。離久垂眸斂目,正要飛身回到梧桐樹里去,卻聽身后忽的就傳來一聲低喃。 “……動(dòng)心并不難……一點(diǎn)也不難,就算是妖……只要努力打動(dòng)……總會(huì)動(dòng)心……” 她竟在夢中還想著這些事情。 離久仍是負(fù)手而立,此刻聽到這話卻是身形一僵,在原地立了片刻,終是拂袖消失在了空氣中。 這之后的十幾日,言傷再也沒見過離久,雖然她有辦法逼他出現(xiàn),然而她沒有付諸行動(dòng)。她知道他本是個(gè)心無雜念的人,清修于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事,而她不想擾他清修。 十多日后的一天,江祖鶴在家大宴賓客,少有的讓她也去作陪。平日里能跟著江祖鶴參加宴席一定只有江沉月一個(gè)人,是以當(dāng)她換了件簡單的杏黃衣裙在江沉月身旁落座,賓客間忽然就陷入了竊竊私語。 江沉月瞥她一眼:“你今日倒是聽話,沒有執(zhí)意要穿你的漂亮衣裳?!?/br> 言傷只是回瞥她一眼,眼中并無善意。她自然知道江沉月是什么意思,江祖鶴曾有一次安排了一名年輕富商同江晴安見面,江晴安放著素雅高貴的衣衫不穿,偏偏要穿那俗透了的大紅銀線裙,最后使得富商倒盡了胃口。 此刻她乖乖穿上提前準(zhǔn)備好的衣裳前來赴宴,倒是顯得與往常不一樣,聽話懂事。 見她不理自己,江沉月側(cè)過臉又望了一眼不遠(yuǎn)處坐著的一個(gè)藍(lán)衫公子,隨后將臉轉(zhuǎn)回她低聲道:“莫說我總是與你作對,這南宮公子是醫(yī)藥世家傳人,長相俊秀,品行端正,為人謙和溫柔,同女子說上一句話便能臉紅。他方才悄悄對我說,心儀于你,想多了解關(guān)于你的事情,他的條件比從前退你婚的三戶人家不知好了多少倍,待到宴席結(jié)束了,你便同他聊聊罷,也算是了卻爹的一個(gè)心愿。” 言傷唇角含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向那南宮公子看去,他也正看向這邊,一與她的視線相撞,目光中不知不覺便流露出了微微驚愕和恐懼,反而是匆忙將視線移開,目光落在江沉月身上時(shí),眼里才帶上了愛慕和溫柔。 說到底,不過是拿她做幌子去接近江沉月罷了。 言傷收回目光,又向江祖鶴看去,卻見他也正看向自己,目光中含著憐憫和慈愛。想來這一場宴席,便是他搞出來替自己牽紅線的了。 宴席開始,賓主盡歡,談天說地,推杯換盞。言傷始終不說一句話,只粗粗飲了兩杯果酒,卻聽南宮公子身旁的中年男子嘆息一聲道:“坊間傳言江家大小姐刁蠻任性,今日一見卻是安靜溫婉,少言少語。”又向南宮公子望去,“今日前來也是你自己要求,說是愛慕江家小姐,我本心存疑慮,此刻看來你二人卻是十分登對,堪比天作之合,不如……” “爹!” 南宮公子臉色一下子蒼白,驚懼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言傷,又搖搖頭去看江沉月,最后卻是低了頭,吶吶道:“……爹,婚姻大事不可草率,我愿與江大小姐先相處一段時(shí)日,再做打算?!?/br> 江祖鶴放下酒杯,正要點(diǎn)頭,言傷卻站了起來,宴席間頓時(shí)鴉雀無聲。 江祖鶴張了張嘴:“……晴安?!彼剖且?jiǎng)裾]她不可有出格之舉,言傷不去看他,只向著那南宮公子問道:“聽江沉月說,你心儀于我?” 她的表情實(shí)在說不上溫柔,唇帶冷笑,但卻坦坦蕩蕩,南宮公子略微顫抖了一下,似是遲疑,最后張了嘴:“我……” 言傷等著他繼續(xù)說,誰知他卻是閉了嘴,只是蒼白著一張臉搖頭,再說不出一句話。 言傷道:“你心儀的江家小姐,是江沉月罷?!?/br> 南宮公子一下子張大了眼,露出心事被看破的尷尬與無所適從,臉色更顯蒼白,他驚慌失措去看江沉月,卻見江沉月先是驚訝,隨后卻是皺了眉看著他,眸中分明是不齒他的所作所為。 南宮公子癱軟在座位上,放棄般喃喃道:“我心儀于她,然而我答應(yīng)她只與她當(dāng)朋友。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接近她罷了。我沒錯(cuò),我只是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