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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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吻 車窗里露出的這張面孔看起來俊美溫文,并不陌生,卻是容王晏勾辰,一雙眼睛是典型的丹鳳眼,眼梢高挑,眉尾微微上揚(yáng),給整張面孔平添了幾分雍容之氣,師映川抬臉看去,隨即輕然一笑,道:“原來是王爺。晏勾辰微笑道:“本王剛剛從迦葉寺為去世的母妃做法事回來,不曾想?yún)s是這樣巧,在這里遇到劍子……劍子這是有事在身?” 師映川微微瞇眼,清秀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不經(jīng)意情緒,說道:“也沒有什么事,我現(xiàn)在正要回清湖小筑,王爺這是要回府罷。”目光掃一眼駕車的車夫,見其兩邊太陽xue高高鼓起,雙目有神,便知道這是一個外家功夫已經(jīng)練到極強(qiáng)橫地步的人物,不過師映川仍然還是搖了搖頭,對晏勾辰說道:“雖然天子腳下一向較為太平,但王爺身份尊貴,無論做什么事情還是謹(jǐn)慎一些為好,依我看來,雖然王爺身邊帶了人充當(dāng)保護(hù)之職,但依然不夠。” 晏勾辰面上有著溫和的笑意,眼中也在笑,道:“劍子多慮了,其實(shí)說來還是因?yàn)閯ψ拥木壒?,若是在往常,本王自然不會如此輕率,只帶了一人隨身護(hù)衛(wèi),但近來搖光城中各方勢力為之肅清,修為高深的武者大多已經(jīng)被監(jiān)控行蹤或者已經(jīng)盤查過,至于上回行刺的刺客,更是不可能還留在城中,既然如此,本王又有什么可多慮的?無非是去一趟迦葉寺,帶一個人隨行已經(jīng)足夠了?!?/br> 晏勾辰的話說得非常清楚,聽起來明褒暗諷,倒似乎是在暗指師映川在搖光城的一系列霸道舉動,對此不滿,不過師映川聽了這話中的語氣,卻可以聽得出來對方在說這番言辭之際,心中并無他意,完全只是字面的意思而已,當(dāng)下便輕輕笑了一聲,道:“也對,倒是我想得多了。”晏勾辰態(tài)度極溫和:“……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在這里巧遇劍子,那么若是沒有什么要事的話,現(xiàn)在時辰也不早了,不如去本王那里吃一頓便飯,本王府里新來了一個廚子,手藝倒是頗有幾分可觀之處,劍子試試就知?!?/br> 師映川略一思索,倒也沒有拒絕,左右這時候回去也并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說不定還可能碰見寶相龍樹,倒不如去晏勾辰府上蹭一頓晚飯,想到這里,就微微一笑,道:“也好?!?/br> 師映川上了車,不多時,馬車便到了容王府,有點(diǎn)出乎意料的是,晏勾辰并沒有擺出多大的排場,兩人只是在園子里的一叢牡丹旁用晚飯,沒有叫侍女伺候,桌上也只有六七道菜,配了酒,不過菜肴做得都很是精致,賣相很好,晏勾辰親手打開桌上一只淺口盅的蓋子,原來里面盛著的是一塊不小的紅燒肘子,這是一道非常普通的家常菜,出現(xiàn)在王府待客的桌上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但眼前的這道紅燒肘子看起來卻極引人食欲,外皮色澤棗紅,周圍點(diǎn)綴著碧綠的青菜,肘子下面是兩段蔥,雖然簡單,但色彩卻搭配得很有視覺沖擊性。 這時晏勾辰拿起布菜用的長筷,輕輕夾起一塊rou,放在師映川面前,笑道:“這是新來的廚子最拿手的一道菜,劍子嘗嘗味道如何?!睅熡炒ㄒ姞?,自然知道這其中道理,須知這世間越是簡單平常的菜品,才越能檢驗(yàn)出廚師的手段高低,便笑道:“哦?這我倒要試試。”說著,夾起那塊rou放入口中,頓時只覺得酥爛軟糯,rou爛膠粘,幾乎入口就化,而外皮肥而不膩,甚至略有些嚼勁,果真是極香醇鮮美的,再正宗不過,不由得點(diǎn)點(diǎn)頭,贊嘆道:“我倒是第一次吃到這么地道的紅燒肘子,王爺果然請了個好廚子?!?/br> 晏勾辰頭上一頂精美的發(fā)冠將滿頭黑發(fā)束了起來,兩縷鬢邊整齊垂下的發(fā)絲令他格外多了幾分斯文之感,再配上一襲華服,越發(fā)使得整個人十分儒雅俊美,當(dāng)真是許多少女眼中的如意郎君形象,此時青年儀態(tài)端莊得體,微笑道:“劍子既然喜歡,稍后回去的時候就帶上此人便是了?!睅熡炒犃?,卻擺手一笑,說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雖然不是什么君子,卻也沒有兩手空空上門吃白飯,結(jié)果卻把人家的廚子拐走的道理。”他說得有趣,兩人便一起笑了起來,一時間談笑風(fēng)生,再嘗著各色精致菜肴,好不愜意。 飯吃到一半,未曾想九皇子晏狄童正巧也來了容王府,晏勾辰便命人再添了一副碗筷來。 三人所在的園子相當(dāng)大,十?dāng)?shù)丈外甚至還引了一彎清泉及此,一眼望去,有亭臺樓閣錯落有序地分布在遠(yuǎn)處,到處都是正在盛放的鮮花,將周圍烘托出了一種很有格調(diào)的輕松氛圍,而且頗為溫馨,若是有情侶在此談情說愛,是再合適不過的,晏勾辰選在這里與師映川一同進(jìn)餐,不能不說這其中也有出于某種不可言明的考慮的因素。 晏勾辰此人并不好男風(fēng),平時也并不像很多王公貴族一般愛好美色,肆意行歡,倒是很有些潔身自好的味道,這時他目光淡若風(fēng)煙一般,在貌似不經(jīng)意的間隙打量著師映川,面前的少年容貌普通,只能說是清秀,身量也還未長成,由于喝了一些味道還不錯的果酒,所以兩頰上添了一抹微微的酡紅,更讓他顯得稚氣無害,若非一雙眼睛時不時地閃過淡薄的精芒,實(shí)在與一個普通少年沒有什么兩樣。晏勾辰心中轉(zhuǎn)著許多念頭,雖然他對師映川并沒有什么情愛方面的想法,不過為了自己的大計(jì)考慮,也仍然要不斷地揣摩這少年的心思。 晏狄童在一旁默默吃著飯,最近這段日子他有了某種變化,雖然只是短短不多的時日,然而他的心態(tài)卻已經(jīng)有了不小的改變,他自出生起就是天湟貴胄,龍子鳳孫,是周皇十分喜愛的一個兒子,身邊無數(shù)人對他都好似眾星捧月一般,即使年紀(jì)尚小,卻依舊有太多的人要仰他的鼻息,但是后來他卻發(fā)現(xiàn)在皇宮之外的地方,在某些人眼里,他這個九皇子也沒有高貴到哪里,皇室子弟這一層金燦燦的外衣并不能給他增添太多的分量……晏狄童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魚rou,借著這個間隙看了師映川一眼,十二歲的少年比起他要高了不少,一身簡單不打眼的裝扮,與他身為皇子的雍容華貴自然是不能比,但眼中那種隱隱的從容精干卻也是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子所不及的,在這一刻,晏狄童忽然想起晏勾辰曾與他說過的一番對話。 “皇兄,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你說,斷法宗這么做,難道……就不怕犯了眾怒么?” “犯了眾怒?什么眾?小九你要記住,‘眾’未必就一定是一種優(yōu)勢,也許一群裝備俱全的重甲鐵騎可以圍殺一名一流武者,然而當(dāng)一個武者的力量達(dá)到一個限度的話,那么人數(shù)的優(yōu)勢已經(jīng)彌補(bǔ)不了什么,即使身處上萬最精銳的軍隊(duì)圍殺之中,有些人只要想走,就一定能夠脫身……至于‘犯眾怒’,那又怎么樣?你可以看看,那些人甚至連報復(fù)的話都不敢說出口,在一個屹立千年的大宗門威懾之下,無論他們有多么憤怒不甘,都只能統(tǒng)統(tǒng)壓在心底,不少人還會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被對方找到頭上?!?/br> “皇兄,我聽說現(xiàn)在搖光城中許多勢力正在查找那天刺客的線索,他們……” “這很正常,因?yàn)樗麄冎挥芯境瞿莻€刺客以及刺客背后的人,才能讓斷法宗滿意,結(jié)束目前的這一切,而且,他們心底的那些憤怒和不甘雖然必須死死壓抑著,但終究還是需要發(fā)泄,他們當(dāng)然不敢對斷法宗表達(dá)不滿,所以這些憤恨與怒火就需要轉(zhuǎn)移,而那個刺客就理所當(dāng)然地成為了目標(biāo),畢竟如果不是因?yàn)樗?,搖光城又怎么會鬧成如今的地步?很多人都會想,明明是這個混帳惹出來的事情,為什么卻讓其他人遭殃,于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甚至?xí)葦喾ㄗ诟鼰嵝挠诓檎掖炭停@也是師映川此舉的用意之一?!?/br> “用意之一?” “莫非你以為師映川這般大張旗鼓只是單純?yōu)榱苏饝鼗蛘哒f警告?到今日為止,搖光城所有被斷法宗清洗的勢力所留下的基業(yè)已經(jīng)全部被斷法宗接收,附近斷法宗的人手還在陸續(xù)趕來,至此,斷法宗在搖光城中所能掌握的力量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從前他們不是不能做到這一點(diǎn),只不過畢竟無故動手會牽扯到這里面的很多東西,而這次白緣的受傷,就恰好給他們的行為找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br> …… 晏狄童心中回想著自己與晏勾辰前時的對話,目光稍稍在師映川身上一轉(zhuǎn),但立刻就又若無其事地低頭吃著飯,他的動作一直都很隱蔽,但師映川卻都看在眼里,他有些奇怪于這小皇子為什么總是注意觀察著自己,不過倒也沒怎么放在心上,這時晏勾辰微微一笑,然后對著師映川道:“劍子似乎很喜歡這酒?”師映川的手指輕輕轉(zhuǎn)動著酒盅,面上泛著淡淡的酒色,說道:“王爺府上的佳釀確實(shí)別具風(fēng)味?!标坦闯叫Φ溃骸凹热蝗绱耍就趺魅毡阕屓怂蛶讐デ搴≈?。”師映川也沒有推辭,只道:“那便多謝王爺了?!?/br> 一時飯罷,師映川與晏勾辰兩人都是面色醺然,幾名侍女送上水果甜品等物,這時有清風(fēng)吹過,園中的草木瑟瑟微搖,不遠(yuǎn)處還有泉水潺潺流淌的聲音,三人在一間涼亭內(nèi)聊天談笑,晏狄童雖然年紀(jì)尚小,但他生在帝王家,自幼耳濡目染,看多了形形色色的事情,只怕比不少大人都還要精明一些,此時適當(dāng)?shù)夭逖詭拙?,不但不惹人反感,反而讓談話更添趣味?/br> 正說著話,晏狄童忽然問道:“我有事情想請教劍子,兩年前我曾經(jīng)想拜劍子為師,但是劍子沒有答應(yīng),后來這兩年里我很努力地習(xí)武,到現(xiàn)在覺得自己也有點(diǎn)兒長進(jìn)了……” 說到這里,晏狄童白皙的小臉上明顯浮現(xiàn)出希冀之色,將一只胳膊伸到師映川面前:“劍子能再給我看一下嗎?看看我是不是有將來成為了不起的武者的可能?” 師映川的目光微微閃動,然后在晏狄童身上一轉(zhuǎn),語氣平淡:“當(dāng)然可以?!标痰彝姞?,即使這兩年來已經(jīng)慢慢學(xué)習(xí)如何讓自己處變不驚,但此時的心情也仍然情不自禁地因?yàn)槟撤N期待而微微患得患失起來,師映川將手搭在晏狄童的腕上,釋放出一縷真氣進(jìn)入對方的體內(nèi),慢慢查探,很快,師映川收回手,晏狄童立刻帶有幾分期盼地抬頭看他,卻正好迎上了師映川一雙沉靜的眼眸,那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有著洞察人心的清明之色,令晏狄童莫名地生出一絲緊張,就見師映川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其實(shí)你的天賦還算可以,現(xiàn)在有這一身武藝也不容易,看得出來你平時在練功這方面確實(shí)是很努力的?!?/br> 晏狄童漂亮的小臉上浮現(xiàn)出期待之色:“那么……”師映川卻笑了一下,語氣里有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九殿下如果一直這樣努力下去,日后會是一個不錯的武者,有生之年有望躋身一流高手之列?!标痰彝缃駞s是識貨的,聽了這話并沒有喜出望外,反而有些急切地道:“只是一流而已?難道我真的不能成為真正的武道強(qiáng)者?” 師映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九殿下,你在修行上也許確實(shí)很努力,短短兩年時間里有這樣的進(jìn)步,想來悟性還是可以的,但是很可惜,你在天賦資質(zhì)一途上沒有得到老天的青睞,你的資質(zhì)可以,但不是真正的出類拔萃,更不算天才橫溢,這一生成為一流武者基本已經(jīng)是極限了,我可以九成九地?cái)喽ǎ銢]有成為先天武者的可能,哪怕你找來再高明的師父教導(dǎo),也基本上沒有任何希望,除非出現(xiàn)奇跡,但據(jù)我所知,這樣的可能性的確是太小了?!?/br> “難道我真的沒有可能么?”晏狄童雖然一開始就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此時親耳聽見師映川這樣說,眼眸深處到底還是閃過一絲nongnong的不甘之意,他強(qiáng)行壓抑下來,咬著嘴唇道:“……可是,可是我相信人定勝天,只要我意志堅(jiān)定,一直努力下去,一心精進(jìn),即便真的是一塊石頭,也能化為美玉?!?/br> 師映川見狀,倒也對這九皇子有了幾分贊許之意,不過他還是實(shí)話實(shí)說,搖頭而笑:“這世上很多人都以為用自己的意志就可以戰(zhàn)勝一切困難,這種想法當(dāng)然很好,也往往是成功所要必備的,不過有些事情卻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就好比你天生就是天湟貴胄,而其他人卻是普通人,甚至乞丐?!睅熡炒ㄕf著,把玩著手里的一顆李子:“很多人都相信自己是與眾不同的,會是特殊的那一個,然而古往今來的武者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很多天才到最后都是默默無聞,這其中意志比你更加堅(jiān)定、一生比你更加努力的絕對不在少數(shù),可是失敗的卻太多太多了……我說這些話并不是要打擊你,而是希望九殿下在這方面不要過分偏執(zhí)了,走了死胡同,九殿□為皇子,地位尊榮,在武道一途上的成就高低其實(shí)并不重要。” 晏狄童沉默下來,一旁始終沒有開口的晏勾辰卻微笑道:“小九,劍子說得是,你是皇族中人,日后需要的是輔佐天子,其他的只是次要而已?!?/br> 三人又坐了片刻,末了,師映川放下茶杯,微笑道:“酒足飯飽,天色將遲,我也該回去了……今日倒是多謝王爺款待?!标坦闯揭嘈?,并沒有多作挽留:“劍子何必客氣。”又道:“若是有空,劍子還請多來本王這里走動走動?!睅熡炒ǖ溃骸斑@是自然?!?/br> 從容王府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天色微黑了,師映川婉拒了晏勾辰安排馬車送他回去的好意,自己一個人酒意醺然地向著清湖小筑方向走去,就當(dāng)是飯后散步了,他走得不快,一路悠悠然哼著小曲,十分愜意。 半晌,面前終于出現(xiàn)了一片湖,遠(yuǎn)處的建筑在夜色中仿佛一只安靜蹲踞的獸,師映川愜意地輕輕哼唱,一面甩著手悠哉悠哉地朝著遠(yuǎn)處的宅子走去:“在那遙遠(yuǎn)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她的帳房,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她那粉紅的笑臉,好像紅太陽,她那美麗動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忽地,悠揚(yáng)慵懶十足的小調(diào)戛然而止,師映川看向一片湖邊林子,只見月色下,一個身穿長袍的青年正靠在一棵樹旁,身材頎高,皮膚白皙,薄薄的雙唇令其顯得有些冷峻,圓潤飽滿的額頭令那神情顯得多了些寧靜,眼底深處有著深深的高傲印記,此時青年正看著師映川,眼睛里閃爍著一種淡淡的光芒,除了寶相龍樹之外,還能有誰?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橐股木壒剩瑢毾帻垬渌坪醣劝兹绽锒嗔藥追主攘?,淡淡的月光涂抹在他的臉上,形成一層清冽的柔和光澤,見到師映川走近,便站直了身體,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心上人,說道:“……我一直都在等你。你去了哪里?” 師映川也沒細(xì)說,只道:“去了容王那里吃酒?!彪S著少年走近,寶相龍樹清楚地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酒氣,不由得微微皺起如濃墨勾勒而成的劍眉,表情卻依舊不變,只道:“若是想找人喝酒,我陪你就是了,何必去別人那里。”師映川正因?yàn)橄挛鐚毾帻垬鋵λ┱固炷б魺o相法而有些不大高興,于是聽了對方這樣近似詰問的話之后,就借著酒意沒好氣地反駁道:“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和誰喝酒便喝了,你莫非還要限制我的行動了?” 寶相龍樹被頂了這么一記,眼神就沉了沉,不免眸中閃出一絲微惱,不過立刻他就將這種情緒壓制下去,輕哂道:“好好好,是我說話的口氣不太對,別跟我計(jì)較,嗯?”說著,就走到了師映川的面前,這少年的性格是多面的,時而尖酸刻薄,時而臉皮極厚,常常有點(diǎn)招人討厭的毛病,同時也有點(diǎn)小可愛的地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把他迷得都不太像自己了。 青年靠得太近,身上的成年男子氣息爭先恐后地鉆進(jìn)了鼻孔,師映川有些下意識地不適應(yīng),借著酒意就推向?qū)Ψ降男靥?,嘟囔道:“離我這么近干什么……” 話還沒說完,剛剛碰到青年胸膛的手卻突然被人一把握住,那是一只比他大上很多的手掌,將他的右手捉得緊緊的,師映川頓時一愣,微怔地看著青年,而寶相龍樹的面容上卻是一副水波不興的樣子,目光深沉,某種微妙的神情在他臉上隱約浮現(xiàn),師映川微微一縮手,有些不大高興地道:“你這家伙又要干什么……喂,快點(diǎn)松開?!?/br> 但寶相龍樹卻沒有依言放手,他面色如常,眼神好似星空一樣深邃,其中卻又浮現(xiàn)出淡淡的詭異之色,他看著師映川黑白分明的瞳子,以及那形狀優(yōu)美的嘴唇,師映川被他看得有點(diǎn)兒發(fā)毛,正要說話,寶相龍樹卻已經(jīng)率先說道:“映川,你直到如今也還是對我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你從未真正放下心思來對待我,但我對你卻是無條件的、全心全意地喜歡,而這些都是你自己的固執(zhí)造成的,你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喜歡我,不能夠背叛那個姓方的丫頭,所以就本能地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你喜歡的只有方梳碧,是不是?你這明明就是自欺欺人?!?/br> 這些話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師映川被弄得愣了一下,但馬上他就準(zhǔn)備反駁,只是此時寶相龍樹卻不給他機(jī)會,將雙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眼睛,師映川身上除了酒氣之外,還有著淡淡的清爽味道,寶相龍樹深深吸了一口氣,攫取著這動人的氣息,任由這種氣息將自己包圍,方才還有些煩燥不安的心便漸漸沉穩(wěn)起來,覺得寧靜而舒心,此時此刻,就好象天地之間只剩下了他與他……空氣中似乎突然就開始產(chǎn)生出一種曖昧的東西,并且迅速擴(kuò)散、變濃,師映川毫無來由地感覺到了一絲微微的忐忑與不安,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令他本能地就想避開,抬手就按上了青年放在自己肩頭的雙手,準(zhǔn)備拿下來:“寶相……” 然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一股極強(qiáng)勁的力道猛地將他攫住,寶相龍樹將師映川猛扯入懷,緊緊擁住,霸道蠻橫無比,緊接著,嘴唇在少年下意識睜大的眼睛中直接逼來,在師映川由于震驚而沒有立刻反應(yīng)過來的呆滯中,深深地吻了下去! ☆、七十五、輾轉(zhuǎn)糾纏 寶相龍樹霸道蠻橫無比地對著面前那微紅的嘴唇深深吻了下去,師映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呆了呆,再加上酒意微醺致使頭腦不似往常那樣靈活,一時間竟是沒有馬上反應(yīng)過來,下一刻,寶相龍樹的嘴唇已經(jīng)準(zhǔn)確無比地印了上來。 緊隨其后的是那有力的舌頭,以一種一往無前的姿態(tài)氣勢洶洶地破開了師映川原本就沒有閉合的牙關(guān),幾乎是用掠奪的方式貪婪而毫不客氣地攫取著少年柔軟的唇舌,那種有點(diǎn)甜有點(diǎn)芬芳的酒味兒,那種軟綿綿的觸感,以及少年本身的味道,這一切的一切令寶相龍樹感覺自己瞬間就陷入到了一股強(qiáng)烈無比的暈眩當(dāng)中,整個人就好象快要飛了起來他想要他,從他的唇,他的舌,他的眉眼到輪廓,到身體,到所有的一切! 寶相龍樹的雙臂猛地抱緊了師映川,讓彼此之間不留半點(diǎn)空隙,在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對于有些讓自己又愛又氣的人,一味的遷就溫柔其實(shí)并不可取,也許只有強(qiáng)硬一些甚至打破對方表面的堅(jiān)殼,用一些最直接的手段,才會享受到果殼里面深藏的甘甜果實(shí)! 不過這種行為只維持了一眨眼的時間,師映川遍體栗然,一呆之下就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立刻用力掙扎,但寶相龍樹卻是早有準(zhǔn)備,緊抱著師映川的兩條胳膊上竟提前就已經(jīng)貫注了十成十的內(nèi)力,師映川倉促之下想要將他一舉推開,這怎么可能?不過寶相龍樹也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不想激起師映川更大的反彈,于是又狠狠親了少年一下,便消去了臂上的力道,雙眼定定地看著師映川被含吮得明顯濕潤的嘴唇,低嘆道:“跟我想象中的一樣好……” 突如其來的聲音縹緲如絲,如嗟如嘆,但是寶相龍樹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被少年用力一把推開,師映川猛地打了個寒顫,從這短暫的茫然當(dāng)中驚醒過來,他的臉上混合著不可置信、震驚、驚愕、茫然、憤怒以及懷疑等等無數(shù)情緒交織在一起的復(fù)雜神情,而心底最深處的一種陌生的感覺正飛快地好似潮水一般擴(kuò)散開來,填充到它們應(yīng)該在的地方,在這一刻師映川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男子的笑容非常陌生,即使彼此已經(jīng)很熟悉,但此時師映川卻并不想再直視青年的眼睛,他厲聲道:“……寶相龍樹你這混蛋!你瘋了?” 這話一出,周圍的空氣頓時為之一滯,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在沸騰翻滾,恍惚有如實(shí)質(zhì)性的凜冽之意,“你說呢,我覺得我已經(jīng)瘋了,不過我做的事情卻是我最想做的,這一點(diǎn)我很清楚?!睂毾帻垬湓谶@一瞬間,又恢復(fù)到了從前那種平靜的樣子,淡淡地說道,他嘴角忽然輕扯起一絲笑意,深深看著師映川,似乎是洞察了什么秘密一般:“映川,你果然像我想的那樣,不是真的不動心的,你很矛盾,也刻意想要逃避……你在逃避什么?不想正視什么?” 寶相龍樹逼近一步,聲音如同無盡潮水,悠悠漫過周圍,眼中有燒灼的毒火:“你動心了,映川!你敢說你真的沒有動心?你在動搖,一方面你不肯也不愿對那個方家丫頭做出所謂的背叛舉動,但是另一方面你卻確確實(shí)實(shí)地對我動了心,你被我打動了,哪怕現(xiàn)在還只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但歸根結(jié)底也是動心!從來沒有人像我這樣愛過你,給你帶來這種強(qiáng)烈的感覺,你的心,你的人,都因?yàn)槲叶鴦訐u了,你敢說不是?你敢拍著良心說不是?” 夜色中,寶相龍樹言語如刀,刀刀入rou,師映川深吸一口氣,默然無語,有一股情緒在他心中慢慢研磨著,磨出許多滋味來,然后把每一分每一寸都摁進(jìn)他心底,但是馬上他又握緊了拳頭,表面看起來十分冷靜地說道:“寶相,你不用在這里胡說八道,我明明……” 他剛想斬釘截鐵地回答些什么,不過在下一瞬間,寶相龍樹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眼中一縷熊熊的熾熱之意跳躍著,一字一頓地凝肅傾泄著心底的話:“……別想騙我,映川,我感覺得出來,看得出來,摸得出來,你的的確確是動搖了,你根本不討厭我,你喜歡我,如果你真的完全對我心硬如鐵的話,剛才我做了那種事情,如果是換了另外一個人,你早就對他揮拳相向了,但如果是我的話,你卻沒有真正憤怒的感覺,不是嗎?” 寶相龍樹不等師映川開口,只是步步緊逼,他深深看著師映川,說道:“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什么都可以妥協(xié),哪怕……”青年頓一頓,攥緊了雙拳,一字一句地繼續(xù)說著:“哪怕還有其他人與我分享你……那個方梳碧你既然喜歡,那么你可以和她在一起,我能夠忍受,甚至還有玄嬰,你如果也想要他的話,我也一樣可以忍耐,都可以,而我還可以向你保證,以后我只會有你一個人,我寶相龍樹只屬于你師映川一個人,我發(fā)誓?!?/br> 師映川聽到自己的心臟在怦怦跳著,夜里的風(fēng)有些暖,并沒有達(dá)到熱的程度,然而他的后背卻已經(jīng)出了汗,他感覺到了寶相龍樹那灼灼近乎燃燒的視線,幾乎要把他燒出個窟窿,師映川下意識地抬起頭,正對上了青年的眼神,頓時忍不住心中一凜,那種眼神太令人不安了,師映川從未見過寶相龍樹如此復(fù)雜而又熾燙的眼神,這樣的目光甚至將他嘴里正要說出來話都全部堵了回去,氣勢逼人,在這一刻,師映川就感覺面前的人并不是一個成年男子,而是一頭霸道之極的野獸,以一種無比強(qiáng)硬的姿態(tài)重重踩上了自己的心頭。 師映川的眼神忍不住有一霎那的恍惚,與此同時,寶相龍樹已猛地抱住了他,并且抱緊,低頭牢牢迫視著少年,唇邊冷誚之意大起,目光緊盯著師映川的臉,不肯讓他離開自己的視野,只是古怪地微笑著,道:“映川你告訴我,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喜歡方梳碧么?沒有,你雖然確實(shí)喜歡她,卻并沒有那么掏心掏肺地喜歡,不然為什么兩年里你從來都沒有與她見面,沒有去看她?這固然是出于一些考慮因素,但是也表明你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愛她?!睂毾帻垬涞吐曕溃骸叭绻阏娴南衲阏f的那么喜歡她,你一定每時每刻都想和她在一起,片刻也不分開……就好象我一樣,總想留在你身邊,沒有片刻分離!” 寶相龍樹的話語傳進(jìn)耳中,清清楚楚地鉆入耳朵里面,直達(dá)意識深層,字字清晰無比,可是同時這些話這些感覺又仿佛不像是寶相龍樹灌輸進(jìn)來的,反而好似是從心底的某個地方自己慢慢探出了頭,讓他似乎就陷入到了寶相龍樹的一個陷阱里面……師映川的心突然間狠狠抖顫了一下,他立刻抓住了青年的胳膊,想要離開對方的懷抱:“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對梳碧……我一直喜歡的人都是她,你懂什么?不要妄自揣測別人的想法!” “我妄自揣測?”寶相龍樹忽然低低笑了起來,他看著少年的眼睛,輕聲道:“映川,你在怕什么?”師映川在寶相龍樹的懷抱中并沒有掙扎,這些話里深藏的意味,他心中一清二楚,但他只是冷冷道:“我何曾怕過什么?!睂毾帻垬潆p眉微凝,唇邊突然綻放出一絲nongnong的莫名微笑,其中透露出無盡的輕嘲之意,說道:“映川,那些看上去很美的東西,其實(shí)卻并沒有你想象中和表面上展示出來的那么美好,也不值得推敲,禁不起認(rèn)真推敲,就好象你剝開一個外表光鮮的橙子,卻發(fā)現(xiàn)里面未必就是新鮮飽滿的果rou,很可能它很干癟,虛敗,讓你失望……就好象你和那個方姓丫頭之間的所謂感情,我說的你可信?” 這是很早就已經(jīng)存在于他心里的大實(shí)話,只不過一直以來都覺得最好不要這么直白地說出來,因此這番話一出口,寶相龍樹就已經(jīng)略略有些后悔,然而當(dāng)看到師映川此刻臉上那種復(fù)雜并且微帶扭曲的表情時,寶相龍樹心中卻又猛地泛起了一股別樣的快感。 “……我不信,也不想聽你說這些,任憑你再怎么巧舌如簧,我只相信我自己的想法!”師映川隱約覺得好象有一股火舌在熊熊舔著心臟,他的手按在了寶相龍樹的手背上,然后抓緊了,慢慢將青年的手拿開,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寶相龍樹并沒有一意孤行地不合作,他松開了師映川,然而卻讓嘴里的話語鉆進(jìn)少年的心里,慢慢的慢慢的燒起來,燒到師映川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一雙清深如幽水,卻又凌厲如刀子的眼睛在師映川的臉上刮來復(fù)去:“……我要做你的情人!目前我們兩個人之間這樣溫吞水一樣的關(guān)系讓我很不安心,我要的是和你很親密地在一起,而不是僅僅保持著朋友一樣的距離!” “那你想要怎么樣?”師映川似乎恢復(fù)了平靜,他看著寶相龍樹冷靜卻渴望的臉,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情緒上的沖動,甚至有賭氣惱怒的意味,竟是讓他脫口而出:“你就這么想要我?既然你說過你愿意為我雌伏,那么也不是不可以!” 這話剛一出口,師映川就后悔了,他下意識地退后一步,像是被火燙到了一般,但寶相龍樹哪里容他退卻,已是一把攥住了師映川的手,目光燒得像是鋪天蓋地的火焰,他握著師映川手掌的那只右手再次握緊了三分,心中有什么東西劇烈翻騰,仿佛陽光突然間穿透而入,把整個世間都照亮了,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明媚起來,寶相龍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自壓下心頭的洶涌情潮,死盯著面前被他攥住了手的師映川,惡狠狠地道:“……這是你說的!” “我……”師映川在這一刻終于手足無措,他本能而戰(zhàn)栗地推拒著,結(jié)結(jié)巴巴地試圖分辯,然而卻完全底氣不足:“我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寶相龍樹斬釘截鐵地打斷:“只是什么?映川,不要告訴我剛才只是你賭氣的話,那根本才真正是你心里想說的。”青年的聲音突然又柔和了下去,緩緩對師映川說道:“一個人既然活在這世上,就應(yīng)該活得自由隨心,很多事情其實(shí)沒有必要考慮太多,想到什么就去做,這才是自在?!?/br> 寶相龍樹說著,如同蠱惑,如同引誘,師映川只覺得臉上的溫度急劇升高,甚至已經(jīng)差不多可以燃燒起來,他覺得眼下所發(fā)生的一切實(shí)在荒唐,但寶相龍樹卻已經(jīng)扯住他的手將他往林中拉去,師映川枉有一身武功,此時卻跌跌撞撞地好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一樣,身不由己地被青年拉著走,頭腦中一片亂七八糟,正茫然間,后背忽然碰到一處堅(jiān)硬的物事,原來是被推在了一棵樹上,脊背緊抵著樹干,師映川腦中一個激靈,正欲掙扎,一雙有力的手已經(jīng)將他緊緊擁住,隨即有溫軟的東西湊了上來,堵住了他的唇。 靈活的舌頭強(qiáng)行鉆進(jìn)口腔內(nèi)肆無忌憚地到處游走,纏住少年顯得無比僵硬又無比笨拙的舌,主動地邀其嬉戲,寶相龍樹仿佛品嘗著什么東西一般舔舐過少年嘴里的每一個地方,將每一顆牙齒都細(xì)細(xì)地用舌尖刷過,頓時引起一股人體本能的怪異感受,似乎是酥麻,又似乎是癢,師映川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眼前那張近在咫尺的年輕臉孔,那直直望著他的一雙幽深黑眸中正蘊(yùn)藏著蠱惑人心的東西,此時此刻,一絲無法描述的感覺從尾椎處猛地直沖腦中,令少年的整個身體都忍不住微微顫栗起來,這不是與女性之間那種香軟溫適的接觸,而是男人之間才會有的赤`裸裸攫取與占有,包含著沖動、急切、快`感、慌亂等等,是異常陌生的體驗(yàn)。 此時寶相龍樹的氣息已經(jīng)加重了許多,口鼻間更是時不時地發(fā)出粗重的喘息,他忍不住一只手順著懷中少年的脊背就向下摸了過去,順道扯去礙事的腰帶,師映川立刻有所感應(yīng),右手猛地抓住了青年的手,寶相龍樹卻是突然狠狠一吸少年的舌尖,那種麻痹的感覺令師映川本能地一哼,右手情不自禁地松了松,立刻就被掙脫了,寶相龍樹借此機(jī)會一把拽下少年的腰帶與褲子,緊接著動手一抓,正正握住了一團(tuán)軟玉溫香,那種柔膩飽滿的手感,幾乎令他當(dāng)場呻吟出聲,下`身立刻就起了反應(yīng),少年的臀瓣圓翹光潤,肌膚出奇地細(xì)膩柔滑,與外表的膚色帶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似乎無瑕且嬌嫩到了極點(diǎn),寶相龍樹全身都開始興奮起來了,他重重揉搓著少年的臀,另一只手就去解開兩人的衣裳。 “……寶相……你給我趕緊……唔……松手……”師映川底氣不足地從那被人吸吮不已的唇中掙扎著說出話來,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一只火熱的手正從他的小腹上滑過,在他下`身的敏感處輕輕一撥,然后一把握住,令他猝不及防地‘啊’地一聲叫了出來,貼實(shí)的觸感刺激著最敏感的地方,脊椎處仿佛有電流經(jīng)過,全身的力氣都好象被抽去了。 這具身體還太年輕,很難控制情`欲,偏偏那只手已靈活刁鉆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師映川只覺得對方每一次的捋動都能激起自己的敏感和沖動,在他體內(nèi)點(diǎn)燃了一把火,很快就到了難以自制的地步……寶相龍樹此時已是口干舌燥,他一邊重重捏揉著少年的臀,一邊極力玩弄著手中那根還很青澀的小東西,反復(fù)摩挲搓動著,仿佛上癮似的,他的臉頰貼著少年的臉,磨蹭著,親吻著,體味那柔嫩光滑的肌膚,不由得令身體的反應(yīng)越發(fā)強(qiáng)烈起來,那種耳鬢廝磨的體會,酥麻無比的快`感,這做夢都在渴盼的氣息,光滑如玉的身體,種種現(xiàn)實(shí)令他幾乎已經(jīng)無法呼吸,終于一償兩年來的相思之苦,他心中此刻只有懷里這個人,哪怕時光的消磨也無法讓這一刻的快樂變淡,這樣的幸福以前只在夢里才會經(jīng)歷,與之相比,即便是放□段雌伏一二,又算得了什么? 但這時師映川的腦子里卻在轟隆隆作響,兩人肌體相接,寶相龍樹的手在他身上不住地游弋,最敏感的部位被對方掌握撫弄,這讓他幾乎雙腳發(fā)軟,他低聲‘啊’了一下,身體內(nèi)部卻是有什么在翻涌,雖然極力想要鎮(zhèn)定,但忍耐卻已經(jīng)快要達(dá)到了極限,就在這時,青年突然松開了他的要害,有力的手改為托住他的臀,將他整個人貼著背后的樹木微微舉了起來,師映川本能地趕緊兩手向后扶住大樹,穩(wěn)住身體,好在被舉起的高度很有限,離地僅有二三寸,但緊接著,有什么燙得驚人的東西就抵了過來,硬邦邦地緊緊頂住他的下腹,開始緩緩摩擦起來,師映川先是一愣,隨即腦海中猛地一炸,明白了這究竟是什么東西,這種強(qiáng)烈的刺激就像是一盆滾油中突然扔進(jìn)了火苗,‘轟’地一聲將他整個人都吞沒了進(jìn)去。 夜風(fēng)中傳來急促的喘息,兩具衣衫不整的身體死死貼在一起,少年的眼神已經(jīng)開始散亂,雙眉半蹙不蹙,不知道是痛苦還是快樂,嘴唇微微翕動著,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從口鼻間發(fā)出雜亂無序的哼喘,精神上的掙扎與違和感正在艱難地維持著最后一絲理智,但這樣卻似乎只是讓他的身體更加敏感,更加清楚地體會到兩人下`身摩擦的快樂,種種復(fù)雜的感受令他難受又快活之極,這時寶相龍樹忽然噙住了他圓潤的耳珠,含在口里輕啜,師映川身軀劇震,下意識地就要偏過頭避開,然而卻被對方用牙齒輕輕咬住了那軟rou,不許他亂動。 寶相龍樹用力吮吸著少年的耳珠,對方身上的味道混合著周圍草木幽幽的清新氣息,簡直令人無法再壓抑快要爆發(fā)的欲`望,他情不自禁地開始啃吻著師映川的脖子,舔那溫潤的肌膚,用唇舌細(xì)細(xì)描畫著少年漂亮的頸線,聲音竟是已經(jīng)變得有些嘶啞:“映川,別怕,我會讓你很舒服……你試過了我,才會知道究竟什么是銷`魂……其他人,怎么比得上我……” 隨著這魔咒一般的低語,師映川整個人被抱住,然后被緩緩壓在了草地上,寶相龍樹目光深深,一手扶著少年的□,一面分開結(jié)實(shí)修長的雙腿跨跪在對方身上,剩下一只手便握住少年明顯還很窄細(xì)的腰,將其固定住。 師映川只覺得自己突然被牽引著頂在了一處非常古怪的地方,那里滿是細(xì)嫩的褶皺,稍一摩擦就驚栗地輕蠕不已,這種感覺太強(qiáng)烈了,本能地誘惑著他立刻沖入,此時此刻,這種強(qiáng)烈的感覺讓師映川終于勉強(qiáng)清醒了一些,他凝目一看,頓時‘刷’地一下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被情`欲麻軟的四肢猛地狂掙起來,將身上措手不及的男子狠狠掀了下去! 師映川幾乎是被針扎了一樣地翻躍起身,手忙腳亂地提起褲子,胡亂理著衣裳,將扔在一旁的佩劍抄手抓起,緊緊攥在手里,好象這樣才能讓一顆狂跳的心找到某種依靠,他死死盯著衣衫凌亂的男子,啞聲道:“……你瘋了?!”雖然是質(zhì)問的言辭,但語氣卻是軟弱無力。 寶相龍樹慢慢站起身來,沒有說話,神色之間滿是惋惜與遺憾,他的嘴角突然似有若無地?fù)P起一絲古怪的笑意,在回味著什么,可惜著什么,于是似乎有那么一剎那,師映川突然清楚地意識到兩人之間從今夜之后將再不同于以往,一切都定然不同…… “映川,你怕什么?我甘愿讓你從我寶相龍樹身上體會到作為一個男人的樂趣,做你的情人,你又何必如此?你,到底在怕什么?”寶相龍樹仿佛窺破了某種秘密,他緩緩走向師映川,嘴角笑意深深,抬手撫上對方的臉,修長的手指自少年臉頰上滑過,感受到那細(xì)嫩的觸感,師映川頓時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立刻彈開幾步,寶相龍樹見狀,卻神情淡淡,眉宇間點(diǎn)綴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還說你無動于衷?” 師映川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在看向?qū)毾帻垬鋾r,他卻無法令心臟徹底平穩(wěn),師映川驀然轉(zhuǎn)身,再不去看對方,啞聲道:“你瘋了……我們兩個人剛才一定都是瘋了……”他再也撐持不住,猛地拔腿就跑,整個人迅速消失在夜色當(dāng)中。 ☆、七十六、過于現(xiàn)實(shí)的選擇 七星海,天高海闊,萬里無云。 平靜無波的大海上,巨帆在陽光下招展,一名身材高健的男子站在甲板上遠(yuǎn)望無際的天邊,此時白色的海鷗展翅飛翔,鳴叫聲聲,海風(fēng)撲在面上,很是愜意。 連江樓靜靜立在船上,看著天空中幾只海鷗漸遠(yuǎn)的身影,咸澀的海風(fēng)拂起他的華服一角,他站在這條大船上,與船相比,頎高強(qiáng)健的身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再與一望無際的大海相比,就更是渺小有若塵埃,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身影,周圍卻充斥著一股隱隱的可怕威壓。 海面上很是平靜,連江樓呼吸著海風(fēng),體內(nèi)玄功緩緩運(yùn)轉(zhuǎn),金色的陽光將他幽黑的眼睛染得似乎斑駁起來,平靜而專注地看著蔚藍(lán)的海面。 大船在海上又行駛了小半天,忽地,連江樓的眼睛微微一動,以他的眼力可以看到在遠(yuǎn)處蒼茫的海面上,一個人正費(fèi)力地在海水中沉浮,所在的位置正處于這條船的路線上,而那人顯然也看見了揚(yáng)帆的大船,拼命掙扎著游了過去。 很快,船靠近了那人,連江樓依舊站在甲板上,有人在身后垂手恭敬道:“蓮座……”連江樓沒有出聲,身后請示的男子見狀,就知道可以救人,于是很快,船上有人放下繩索,轉(zhuǎn)眼間就將海里那人拉了上來。 那人顯然很是疲憊憔悴,但眉眼依舊十分清麗,卻是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美麗少女,濕透的衣裳緊貼著身體,恰倒好處地勾勒現(xiàn)出她玲瓏的體態(tài),少女連連咳嗽著,嗆出幾口咸澀的海水,不過很快,她就漸漸平靜下來,有些恢復(fù)常態(tài),直到這時她才抬起頭,帶了點(diǎn)兒茫然地看向周圍,然而就是這一望之下,她頓時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兩三丈外那個在陽光下挺拔如長槍的身影,此時呈現(xiàn)在她眼中的是個利落颯然的男子,犀利而明朗,衣袍寬樸華美,豐姿萬端,雖說臉上毫無血色,但也正因?yàn)槿绱耍羌∧w就好似冰冷光潤的玉石一樣,不沾一塵,看不到半點(diǎn)瑕疵,那樣子就好象連其他人的呼吸都會污濁了他,然而男子的面部輪廓十分深刻犀利,尤其雙眉黑長直利無比,這就給人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拒人千里的味道。 宋洗玉聽到自己的心臟怦怦急跳,這個陌生的男子是一種美的極端,就仿佛神兵出鞘的一剎那揮灑而出的劍光,乍見之下,立刻就是令人身心為之一振的清涼,讓人不敢直視,這時男子的目光看了過來,絲絲黑發(fā)被海風(fēng)吹起,纏繞在薄冷的唇間,眼睛雖然看見了她,然而卻好象并無焦點(diǎn),漆黑的眼睛遮蔽在睫毛擋出的陰影下,目光中有著深深的冷漠,即使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宋洗玉卻沒有來由地一眼就可以認(rèn)定,此人定然是船上地位最高的一個。